風若夕此時猶如焦雷轟頂,立在原地,半晌作聲不得。
司陽長老思索道:“想必閃掌門已被幽遊用魔氣控制住了。”
風若夕聽聞恍然道:“難怪狄伯伯和我爹會遭暗算,若是閃叔叔,他們自然毫無防備。”
司陽長老點點頭,突然把視線轉向陸千,問道:“閃掌門和狄掌門、風掌門可曾有過交談?”
陸千絲毫未加思索,便急忙點頭道:“狄掌門和風掌門見閃掌門回來,大喜過望,當即擺下了酒桌,要為閃掌門接風洗塵。小人當時留守門外,聽的是清清楚楚。”
“起初,三人一如從前,交談甚歡。可是狄掌門把少爺來風夕客棧療傷一事告知閃掌門之後,小人就聽得裡面劈裡啪啦一陣雜響,小人隻道是三人醉酒,失手打翻了碗碟。便要前去拿新的來換,誰知剛一動身,就見閃掌門背著昏迷的狄掌門和風掌門從裡面出來,閃夫人和閃姑娘上前阻攔,亦被他一把推開。隻一轉眼,便翻過牆去,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陸千說到此處,似是難抵痛楚,抽抽噎噎的哭將起來。
司陽長老道:“狄掌門和風掌門此番凶多吉少,貧道先去一探究竟。”
說著,就要動身,隕老頭出手攔住,道:“師兄,我同你前去。”
司陽長老搖頭道:“狄麟在風夕客棧之事已然暴露,此番修煉四焰神功,萬不可有半點差池。你須得守在這。”
隕老頭急道:“可你一個人怎能應付得了?莫說是幽遊,就是三鬼之一,也是甚難對付啊!”
司陽長老知他生性執拗,若要他強留,他必是妥協不得,便隻好安撫道:“師弟放心,貧道此番隻暗中打探,不會暴露形跡。”
隕老頭聽聞長歎一聲,隻好作罷,又細心叮囑了幾句,方才任他離去。站在門前,目送他出了巷子,便轉身朝風若夕和隕大嬸招招手,示意她們回客棧。
三人進得門來,隕老頭當即關了店門,自櫃台後取了一對銅鈴,用線穿了,拿到自己房間,掛在床下。又把線一路引至大堂,牢牢系在門環。隨後交代風若夕和隕大嬸回房歇息,自己則下得密室去了。
這一會兒功夫,狄麟已把神獸之火及紅蓮業火控制在手,剩下的三昧真火和五行之火依舊凶猛地四處飛馳。
狄麟方才聽到那叫喊聲,就覺耳熟,只是一心顧著躲避火團,未及細想。這會聽到有人下來的動靜,料想是隕老頭回來了,忍不住問道:“隕大爺,方才叫喊的是何人啊?”
隕老頭因這一問突如其來,一時不知如何開口,沉吟半晌,終於說道:“臭小子,專心練功,不可分神。”
狄麟經他這一說,疑心更甚,又問道:“我聽那人聲音甚是耳熟,莫不是我赤煉山莊的人?”
隕老頭見他不肯罷休,便道:“不過是個過路的商賈,他的馬受了驚嚇,脫韁而去,這才上門找人幫忙。”
狄麟聽聞,安下心來。只是這剩下的兩團火焰極難應付,一團縱躍自如,隻辨不得來勢去路;另一團忽快忽慢,待它慢下來將要觸碰之際,卻忽地閃至身後。
本以為只要躲得它們碰撞,使自己免受傷害,方能漸漸將它們掌控。不曾想如今卻連躲也躲不開了。
不知不覺已日落西山,天色漸晚。
狄麟半天始終不得要領,眼看怒氣漸生,就聽隕老頭喊道:“這三昧真火若靜若動;五行之火變幻莫測,要對付它們,只顧閃躲可不行啊!”
狄麟琢磨著隕老頭的話。
不一會兒,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 正說著,直感疾風撲面,一團火球已至眼前。狄麟這次未忙閃躲,揚起拳頭,迎面打在火球上。那火球搖晃幾下,調頭盤旋一周,自頂門俯衝而下。
狄麟足下發力,全身倒轉,手掌撐地,左腿向上伸擺。那火球驀地定住,猛然向右閃去,不料狄麟右腿已至,那火球慌忙向上逃竄。狄麟掌心運力,身子騰空而起,兩腿並攏,那火球被死死的嵌在兩腳之間。
狄麟大喜,隨即翻身落下,把火球拿在手中,看出那正是三昧真火。便抬手執於胸前,只見那火球漸漸消散,化成一團煙霧,滲進了狄麟體內。
隕老頭微微點頭,笑著喊道:“臭小子,小心搗爛我的爐子!”
話音剛落,就聽上方木板掀開的聲音,隨後便有人踏上樓梯,往下走來。
隕老頭聽那腳步聲甚是輕盈,知來人定是風若夕。
風若夕走至一半,隻站在樓梯中部俯身向下望著,叫道:“隕前輩,上來吃飯吧!”
隕老頭應了一聲。
風若夕又問道:“狄麟他...”
隕老頭邁步向樓梯走著,笑道:“他一時半刻還不能出來,走罷!”
風若夕因風遙昆被抓走,吉凶難料,本就心神不寧,情緒低落。此時得知竟連狄麟也不得相見,一時間柔腸百轉,滿心愁苦。
隕老頭見她隻站著不走,已然猜出她的心思,便也心生不忍,說道:“他現已掌握了要訣,不出兩日定能練成!”
風若夕聽聞點了點頭,轉身向上走去。
兩人來到大堂,隕老頭見房門依然緊閉,系在門環上的繩子亦無異狀,這才稍感放心。
用過晚飯,三人各自回房歇息。
隻狄麟仍獨自摸索著操控五行之火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