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時候,我很好奇。他們嘴裡的夢到底是什麽?
有人在夢裡知道了自己從來沒吃過的東西,有人見到了遠方的父母。還有的人在夢裡有著五彩斑斕的奇遇。不過也有可能是恐怖的經歷。
可是我都沒經歷過。因為在我的印象裡,我從來沒有做過夢。
對於我來說,夜晚。只有睡去和醒來。
而這中間發生了什麽,我一概不知。
我好奇的問他們,為什麽你們會做夢嗎?
他們大多一臉茫然的看著我。
人就是這樣,越是沒有的,自己越是好奇。
我開始研究著怎麽才能做夢。
我聽大人們說。如果白天太累了,晚上就會睡得很沉,不會做夢。
於是我一天什麽都沒乾,在床上渾渾噩噩的躺了一天。終於到了晚上,我期待的閉上雙眼。慢慢的等著睡意來襲,可能是因為我太過於期待。我竟然一晚上都沒有睡著。
從那以後,我每一天都不讓自己累著,也減少了出去玩的次數。我終於睡著了,沒有因為興奮而失眠。但是和以前一樣。睜眼閉眼的功夫,夜晚就過去了。
有的人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把夢的來源歸結於白天的思索。
有的人從科學的角度出發,說夢,是大腦休息的時候對白天接受到所有的信息的處理。
還有的人說,能是先輩的托付,是神的指示。
許許多多的人想要解釋夢,他們渴求夢裡的東西是對於自己的某種指引。
不過也有這樣一群人,他們看起來與常人無異。但是每到夜晚,他們便奔波在他人的夢裡,對於夢,他們有著自己的解釋。
不過既然是夢嘛,誰又能真的解釋的清呢?
我並沒有因為年齡的增長而失去的夢了好奇心。相反,我對於他的好奇心越來越重了。我發現這個世界上有好多人跟我一樣,想著去研究夢。
有一本書叫做周公解夢,我看了。發現他跟我一樣好奇,不過很明顯,他做過夢,而且有自己的解釋和理解。可是我沒做過夢。
衝過來的人形讓張本明不得不停止回憶,他轉頭把斧子從牆裡拔出來。甩了甩上面的血跡。雖然這血不是真的,過一會兒就會消失。但是他並不喜歡有東西留在斧子上面。
面前這個有著人的形狀的東西。就是造成這次噩夢的罪魁禍首。而張本明需要除掉他,他可以獲得傭金,他的雇主則可以收獲一段時間美好的夢。
很明顯,張本明不能和他拖得太久。在夢裡和他們戰鬥越久,對自己越是不利。張本明看了一眼周圍,是一個浴室,地方還算寬闊,至少斧子能揮得起來。
張本明的攻擊傷到了他,他已經被激怒了。攻擊開始沒有了規律,長時間的清理噩夢讓張本明的頭腦變得無比的冷靜。
因為無法確定進入一個未知噩夢的時候,遇到的會是什麽樣的場景。
無法預料自己即將面對什麽,就必須時刻保持高度的警惕以面對可能出現的各種突發情況。
噩夢的形狀完全取決於雇主的想象力。值得慶幸的是,這個雇主的想象力還算一般。
張本明死死盯著他的爪子,就在他跳向張本明的一瞬間,他揮起了斧子,斧子由下至上在空中劃出一個半圓。
是切開紙張的聲音,張本明已經不知道聽過多少次了。
他分成了兩半兒。落在張本明身後,不一會兒變成黑色的粉末。
剛開始,張本明會因為任務的恐怖而害怕,或者因為完成任務感到欣喜,一直到了現在,他甚至連感慨的不會有。
張本明在包裡拿出一個小瓶子。把地上的粉末裝進去一些。放進包裡後重新握緊了斧子。
哪裡會是這個場景的弱點呢?進來噩夢容易, 但是出去可就難了。張本明需要找到他的夢的弱點。
他開始認真觀察起這個場景,浴室很開闊,整體的床是偏古典,但是很簡單。最令人注意的。就是正對著浴缸的巨大玻璃鏡子,還有。這個放在浴室正中間的浴缸……
張本明猛地向浴缸劈去,果然啊,是血肉撕裂的聲音。
他猜對了。
還是那種熟悉的劇痛。無論經歷過多少次,張本明始終不能適應它,每一次,他都仿佛要將張本明的腦袋撕開。像是用刀在他的腦子裡面狠狠的攪。
張本明想強迫自己睜開眼睛,但是不管怎麽努力,眼前始終是一片漆黑。
剛開始的時候,他以為是自己沒有睜開眼睛。
後來他發現,雙眼早就睜開了,只是劇烈的疼痛讓自己暫時失去了視覺。
掙扎了好久。張本明開始能看見眼前的樣子。
雇主正安穩的睡著,他就躺在地上。片刻,他用力的揉了揉腦袋,盡力克服著不適,緩緩起身。
雇主的家人已經在外面等了好久,張本明輕輕地打開房門,讓他們看見雇主熟睡的樣子。
很明顯,雇主的噩夢已經消失了。不一會兒,張本明的帳戶就又多了一筆不菲的收入。
噩夢清理乾淨了,傭金也順利到帳。趁著夜色,張本明離開了雇主的家。
天邊已經泛起了微微的白色,朝陽所渲染出的紅色正在從天空的一角醞釀。
又是一個不眠的夜晚,此刻張本明隻想回到家裡,癱在床上好好的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