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生活某種意義上還是很方便的,什麽也不用照顧。
就像張本明現在一樣,不會有人等著他回家。也不會出現一隻小狗興奮地撲進他的懷裡。
他可以甩到身上所有的衣服,直接癱在床上。
雖然說張本明很困,但是腦袋的疼痛根本不允許他睡著。他想著這麽多年了,怎麽也該適應它了吧。但是根本沒有。
每當他進入別人的夢回來的時候,他的頭就會像撕開一樣疼痛。
有的時候張本明甚至懷疑,他到底有沒有在夢裡殺掉那些東西,是不是因為他毀掉了它們的夢境,無家可歸。
所以住在了他的腦子裡,跟著他一起逃出了夢境,來到現世。
之所以頭疼,是不是因為它們在他的腦袋裡想出來?
於是用爪子扒著張本明的頭骨,用力的向兩邊撐開想要從裡面擠出來。
過了好久好久,久到張本明恍惚看見太陽已經慢慢升起。
天一點點的亮了,張本明眼前也一點兒點兒的暗了下去。
這一覺就睡到了下午1點,張本明從睡夢中醒來,活動活動筋骨,換了身衣服,準備去樓下吃點兒東西。
一個人在家,很少有心情想自己做一頓飯,能夠在外面解決的,就都在外面解決了。
實在不想出去了,家裡還有整整一冰箱泡麵等待著他。
張本明沒有什麽明面上正經的工作。他賺錢的方式,就是在夜裡進入別人的夢。
幫他們解決一些正常人解決不了的問題。以此來獲得收入。
雖然說有點兒危險吧。但是不管什麽工作,不都是伴隨著風險嗎?
做餐飲的怕沒有顧客,做房地產的怕地理位置不行。搞金融的又怕局勢動蕩。
萬一遇上天災人禍,誰也避免不了。
而且張本明早就不想這些了,他現在隻想填飽肚子,然後看看今天晚上還有沒有什麽活兒。
樓下的這家早點做的是真的好,有一樣東西別家都沒有,只有她家有,那就是糖三角。
在張本明沒被拋棄以前,他媽媽經常做給他吃。
在他被父母拋棄以後。就再也沒吃過。
後來張本明自己有了收入,發現了這家早餐店,才又一次吃到這種東西。
兩個糖三角,一碗粥。看見張本明過來,還沒等他開口。
老板家的女兒就已經幫他把東西拿好了,他也算是老主顧了。所以喜好她家記得一清二楚。
張本明從兜裡拿出準備好的零錢,一分不差。
他把零錢放在桌子上。拿起老板女兒遞給他的袋子轉身就走。
張本明不太喜歡跟別人交流。除非是他特別感興趣的事情,比如收集卡片。
不過有一說一,老板的女兒長得真好看。不是說像網絡上的那些網紅臉一樣。她讓張本明感覺很舒服。舒服到頭好像不那麽疼了。
他們兩家其實住的不遠。張本明家的陽台正對著她家的陽台。
只不過張本明家裡一直拉著窗簾兒。
所以說,他猜他們根本沒人發現這件事情。
吃完早餐,張本明打開背包,拿起裡面的小瓶子。這是昨天晚上的戰利品。
他的床頭櫃上除了整整齊齊放在角落的卡冊。還放著一個很特別的盆栽。
它應該是朵玫瑰花吧。只不過是黑色的玫瑰花。
而且它不喜歡陽光,只能待在黑暗裡。這一點倒是和張本明很相似。
張本明打開小瓶子。把裡面的黑色粉末倒了進去。
這朵黑色的玫瑰,肉眼可見的搖晃了一下,仿佛是在享受傾瀉下來的粉末。
他之所以收集這些東西,就是因為這是它的糧食。普通的土是種不活的。甚至無法把他的根埋進去。
這是張本明在一個夢裡發現的。總有一些特殊的東西是不會伴隨著夢的消失而消失的。
不管是張本明用的斧子還是這朵花。他們其實都是夢裡的東西。
斧子他用到了現在。事實證明,有一把趁手的兵器確實舒服。
很多次任務能完成都歸功於它的存在。
不過這朵花到現在張本明也不知道它能幹什麽。
不過知道了又能怎麽樣呢?總有一天會知道的。在那之前,讓它老實的在床頭櫃上待著吧。
畢竟這算是這個家裡除了張本明以外唯一的一個活物。
不過其實張本明也挺喜歡這朵花的。想一想,可能是因為他們兩個都喜歡黑暗吧。
張本明平時除了收集各種卡片沒有什麽別的興趣愛好。沒有任務的時候,他就會拿出一本本卡冊挨個翻看,看夠了就坐在窗邊發呆。
雖然只能通過那層薄薄的窗簾兒,看見一些模糊的東西。但是也已經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