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夕陽余輝所及之處,有一個散發出金色光芒的小棒露出湖面。
雖不起眼,但所幸落日余暉還沒有散去,很是吸睛。
“彬隊,你看,那裡有好幾台灑水車。”
彬隊望去,有五六台灑水車在抽水,茶花湖雖深,但是並不算大,所以在灑水車的抽水下,水位有所下降。
彬隊和小林走到散發出金色光芒小棒的位置,所看到的場景讓兩人眼前一亮。
要是沒有猜錯,眼前這個由於水位下降而露出的泥台子,應該就是案發現場了。
只見這個小泥台子上有手指抓過,還有腳蹬過的痕跡,可見受害者當時的絕望和掙扎。
在這些痕跡的上邊,有一個深深的腳印,小林趕緊拍照保存,並打電話給技術大隊來提取腳印。
彬隊和小林仔細盯著那個發出金光的小棒。
“彬隊,你說它是什麽呢?”小林盯著小棒,都快盯出鬥雞眼了。
彬隊帶上手套,從泥土中抽出小棒,只見小棒插的很深很緊。
細看才發現,原來這個小棒的外表,包裹著金色的巧克力糖紙,所以才會在光下發出光芒。彬隊擦掉糖紙外的水,輕輕打開糖紙,只見裡邊兒是一張紙條。
將紙條搓開,“晚上十點,我在茶花湖等你,一定要來。”
兩人迅速回警隊,將糖紙和紙條交給鑒證科後,召開了組內會議探討案情。
“彬隊,董伊寧出事是17號當晚,那麽根據這張紙條所說的‘晚上十點’的話,那麽這個人肯定是當天和董伊寧接觸過的人。因為這樣他才可以給董伊寧遞紙條。”小薛發表意見。
“那他為什麽要采用寫紙條的方式而不是打電話或者發短信、微信的方式呢?所以我認為凶手應該是早就密謀好的了,這樣就無法從網絡通訊查找到他了。”柱子說。
“興許,他並沒有董伊寧的聯系方式呢?”彬隊一臉沉思。
“對,也有這種可能,或許這個人自卑、內向、寡言少語,欽慕董伊寧很久但是始終沒有勇氣開口,一直躲在暗處觀察董伊寧,趁著董伊寧不注意,將紙條塞給了董伊寧。”小林猜測。
小林這猜測還真是讓人脊背發涼。
“這個人,一定是董伊寧認識並且17號當天接觸過她的人。”彬隊放下手中的筆,“試問如果是你不認識的人,給你塞了一張這樣的紙條,還讓你大晚上在一個湖邊赴約,你會去嗎?”
大家都搖了搖頭。
“大家的觀點,我覺得都有一定的道理,所以總結起來就是:這個人是董伊寧認識的人,17號當天和董伊寧接觸過,自卑、內向,寡言少語,可能並沒有董伊寧的聯系方式,或者說他是為了隱藏他的身份,所以故意寫紙條。”
“之前查過董伊寧的當天的通話記錄沒有異常,最後一通電話是打給趙心禾,但是還沒有接通就掛斷了,時間是當晚的九點四十五左右。當晚董伊寧九點半出了大廳之後,和張複總監糾纏了三四分鍾,也就是說,她是約九點三十五才從常隆大廈的廣場出發。”
“而從常隆大廈距離茶花湖約十分鍾的路程,快一點可能七八分鍾,或許董伊寧早到了之後見人沒有來,或者是剛到沒有看見人,於是想著給趙心禾打個電話,一來是為了告訴她自己在哪、見誰,二來或許想要讓趙心禾給自己出出招,該怎麽辦。但至於後邊電話的掛斷,要麽就是手機沒電,要麽就是這個人來了,
所以她掛掉了電話。” “咚咚咚。”
“彬隊,鑒定報告出來了,糖紙內部有董伊寧的指紋,那張紙條上可以提取出另一枚指紋和部分掌紋,可以斷定為男性,但是指紋庫裡沒有相應的指紋,這是鑒定報告。”
“彬隊,那這個用糖紙包裹著紙條的小棒,如果是董伊寧做的?那麽她有時間在案發的時候將紙條裹起來,包上糖紙外殼嗎?”小薛。
“彬隊,我突然想起一個細節,當時我們都沒有注意,之前我們在去對董伊寧租住的房子進行調查的時候,發現她的桌子上,或者冰箱門上,會有一些購買東西的小票。也就是說受害者本人有收集小票、發票或者紙條等的習慣。”小嫻看向彬隊。
“這種告白紙條,也沒有收集的必要吧?除非她喜歡那個人,或者說她看到這張紙條的時間比較晚,所以看到後就隨手揣兜裡了?”柱子。
“如此說來,有沒有一種可能,當晚是董伊寧早到了,在給趙心禾打電話的時候,剛撥出去後就發現手機沒電,所以就拿出紙條在看,剛好在吃巧克力,所以無聊之下,就將紙條用巧克力糖紙包裹起來?然後在董伊寧被害的時候,情急之下掏出包裹的紙條隻為留下證據。”小林說。
經過報告分析以及一番討論。
“所以我們現在的偵察方向就是,17號當天和董伊寧接觸過的男性,性格自卑、內向,寡言少語。身高173cm、體重60kg左右,身形偏瘦。但是當天下午和晚上的行程,以及接觸過的人我們都有調查過。鑒於茶花湖公園出口的監控是壞的,所以就不需要再浪費時間在茶花湖的監控裡尋找了,一來是夜晚,查證起來實在困難。二來凶手行凶之後肯定是有意躲避攝像頭的。”
“彬隊,那17號上午呢?”
“所以這就是我要講的,根據董伊寧的人事主管高致的敘述,她當天是早上從家裡出發,坐火車回清合市,下午到公司上班的。所以目前的偵察方向,一個是出火車站後,一個是火車上,還有一個就是上火車之前。尋找和他接觸過的有上述特征的男性。”
“小薛、柱子,你們負責去火車站和她回家前打的車、小區等地方查找是否有和她接觸過的男性;小嫻,你找二隊的人幫你一起去查找一下火車上的監控。至於進火車站之前接觸過哪些人,小林,明天我倆一起去趟辛圓縣。”
“收到!”等眾人散去,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案發第三天,去辛圓縣的路上。
“彬隊,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之前我們把調查的重心放到了清合市本市,實際上有沒有可能本來就是凶手跨地區殺人呢?我們之前一直忽略了一個細節,董伊寧爸爸和趙心禾都有說到董伊寧去參加婚禮,所以也就是說,如果火車站沒有什麽發現,那麽剩余的最後一個線索就是這場婚禮了。”
彬隊點點頭,“對,我也想到一點了,所以跨市作案也不是沒有可能。”
快要到達清合市的時候,“彬隊,我和柱子他們這邊都沒有發現可疑的人員與董伊寧接觸過。”小嫻打來電話。
“彬隊,那只能只能看我們這邊了,如果找不到凶手,那這樁案子極有可能變成一樁懸案了。”
彬隊歎了口氣,雙手扶著方向盤,心情沉重。
終於到了辛圓縣火車站,查看了監控,不論是進火車站前還是在候車廳,都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員。
“喂,趙心禾,我是戴彬,你知道董伊寧參加婚禮的那個新娘叫什麽名字嗎?她們家在哪裡?”
“彬隊,名字我知道,叫張詩晴,至於家在哪裡我就不清楚了。”
終於在當地警察的幫助下,查到了張詩婷的家庭住址。
咚咚咚!敲開門之後,“你們是誰呀?”
“你是張詩婷?”
“是的。”
“我們是辛圓縣公安局的工作人員,這倆位是清合市的警官,需要你配合我們調查一下。”
張詩晴點點頭,“請進,請問是什麽事情呢?”
幾人來到客廳。
“董伊寧是你什麽人?”彬隊發話。
“她是我的初中同學,在初中的時候,我們的關系就很好,所以這次我結婚,就希望她能回來參加我的婚禮,就請她回來給我做伴娘了。”
“那她在這期間有接觸過什麽人嗎?”
“沒有接觸什麽人吧,因為結婚當天很忙,她和另外一個伴娘幾乎都一直和我在一起,她倆都累壞了。警官,您這樣問我,我害怕,董伊寧怎麽了?”
“董伊寧死了,所以我們是專門過來調查的。”
“什麽!”張詩晴差點驚掉下巴,“怎麽可能,幾天前她還活蹦亂跳的呢!”說著,張詩晴的眼淚就嘩嘩往下流。
“能把你們結婚當天的拍的視頻給我們看一下嗎?”小林說到。
“可以,剛好視頻是今天早上送過來的,我也還沒來得及看的。”張詩晴一邊弄著視頻,一邊擦眼淚。
視頻中。
“讓我們來看看,今天最美麗的新娘,和她漂亮的兩位伴娘!”
只見畫面中大家笑的都很開心,那個之前笑容燦爛、美麗陽光的董伊寧,如今卻已經與眾人陰陽兩隔。
“給紅包,不給不讓進!”視頻中的董伊寧和另一個伴娘堵在門口。
鏡頭一轉,人群外不遠處,正有個人在一直盯著董伊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