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

　　財務室內也先後響起了手機鈴聲與歡呼聲。

　　兩位財務“大大”甚至輕聲討論起晚上去哪慶祝比較好。

　　外邊的雅兒等人面面相覷。

　　心裡都有一些奇怪的感覺——演得這麽入戲，不尬嗎?

　　衛軒卻對姚新國的花錢速度感到不滿。

　　這麽磨磨蹭蹭什麽時候才能把投資花出去?

　　什麽時候才能有第二輪投資??

　　他想著姚新國今天還有一次刷獎勵的機會。

　　試探著對姚新國說:“你的那些貸款應該是私人的不能用公款來還對吧?這樣，我私人再轉你一筆錢，你把貸款全都還掉省得家裡人擔心，好不好?”

　　姚新國現在看衛軒的眼神基本就跟看親人沒差別。

　　“你說了算。”他對衛軒說:“我都聽你的！”

　　衛軒虎軀一震。

　　總覺得這話好像有點耳熟。

　　似乎曾經在哪裡聽到過。

　　不過此時來不及細想。

　　他試探地問姚新國:“那，你能接受的最大數額是多少?”

　　姚新國樂道:“你看著辦吧，反正我的貸款連本帶息差不多是170萬左右。”

　　“才1。。”

　　衛軒表情複雜地看著姚新國。

　　想了想。

　　謹慎措詞道:“那些貸款套路很多的，當前數字並不一定就是最終結算數字，所以你不能卡得太死，要留有足夠的空間應對萬一，170萬的話我給你湊個整吧方便記，你自己卡號報給我。”

　　姚新國乖乖報上卡號。

　　隨後就見衛軒果真湊了個整打款一千萬。

　　一千萬！

　　好一個湊整！湊得好整好整！

　　饒是姚新國現在對衛軒死心塌地也覺得有點頭暈。

　　直到銀行到帳的短信音響起都沒緩過神。

　　衛軒遲遲等不到獎勵通知，忍不住拿胳膊肘碰碰他催促道:“愣什麽呢?趕緊操作還款啊！多拖一分鍾多一分利息！”

　　姚新國暈暈乎乎地“哦”了兩聲。

　　操作手機把幾路貸款統統還了個清。

　　還真被衛軒猜中。

　　個把貸款結算後真多了些零頭數字還在繼續計息。

　　數額不大但惡心人。

　　因為會在下個月再次提醒還款。

　　姚新國咬牙切齒地操作第二遍，把零頭也還了個乾乾淨淨。

　　最後。

　　看著完整的額度數字，以及清爽的結清界面。

　　他長出一口氣。

　　渾身輕松了下來。

　　長久以來的壓力忽然消散一空。

　　每個月都要頭疼的繁瑣事務也都不用再去費力思考計算。

　　從此。

　　上岸！

　　姚新國鼻腔一酸，熱淚盈眶。

　　用力抱住了衛軒半天說不出話。

　　【檢測到友誼目標“姚新國”，目標系數“5x5x8=200”】

　　【檢測到友誼行為“贈送禮品”總價1000萬元，暴擊200倍共獎勵“20億元”，請注意查收】

　　衛軒這次沒有鬱悶。

　　他早就料到敢碰貸款這根線，好感度肯定會漲。

　　但他不後悔。

　　能夠幫助室友脫離上岸，好感度漲就漲吧。

　　比起令人擔心的債務，這點代價值得。

　　關鍵是算上這波獎勵，他的個人存款已經達到26億4千萬之巨。

　　不知為何至今沒有人來詢問他這種巨額財產從何而來。

　　仿佛每一筆轉帳都是合理合法的。

　　這讓衛軒每每在心裡感歎系統霸道的同時也愈發警惕。

　　不遠處的雅兒眼睜睜看著衛軒姚新國兩人旁若無人地忙碌與感動。

　　隻覺得一陣煩躁。

　　這場戲看到現在，她覺得有點厭倦了。

　　對她而言，既然激怒不了對方，那再待下去也是自討沒趣。

　　於是甩了甩包說道:“真無聊，你們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話音未落。

　　一直在忙著打電話的小周忽然跳了起來。

　　拿著手機跑到姚新國面前說:“老板！電話！微雅的電話！”

　　姚新國疑惑道:“她自己接聽的?”

　　“她團隊接聽的，但正好碰到她休息就接過去了。”小周語速急促地解釋著，見姚新國沒有第一時間接手機，生怕失禮直接點開了免提。

　　然後對著手機話筒大聲說道:“微雅老師您好，我們老板姚總就在旁邊，您現在可以說貴團隊的合作模式啦。”

　　手機的擴音器裡傳出來一個柔和的女聲:“姚總你好，我是微雅。”

　　聲音一出。

　　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

　　雅兒和小助理對視一眼。

　　眼神中滿是狐疑。

　　作為同行她們平日裡肯定對微雅有所研究。

　　手機通話的聲音雖然跟帶聲卡的直播略有區別。

　　但總體上的語氣或語調還是頗為相似的。

　　尤其這句“我是微雅”幾乎每場開播都會聽到一次。

　　簡直耳熟能詳。

　　小助理對著雅兒用口型說道:“變聲器?”

　　雅兒搖搖頭。

　　不太敢確定。

　　嚷嚷著要走的她突然又不走了，縮在一旁豎著耳朵偷聽。

　　姚新國此時總算從小周手裡接過手機。

　　看到身旁的衛軒也在聚精會神地聽著。

　　乾脆沒關閉免提。

　　就這樣跟對方聊起了具體的合作細節。

　　通過微雅的講述。

　　衛軒跟姚新國知道了對方團隊的操作模式。

　　簡而言之就兩種。

　　按場次算或按時長算。

　　按場次的話單場需保證賣品價格在同類目裡具有絕對優勢。

　　也就是折扣夠低。

　　以及單場流水必須在一千萬以上，不到這個量就需要姚新國自己想辦法安排人補足。

　　然後微雅方提成流水的百分之十。

　　也就是不管姚新國盈利與否，她直接按照銷售額的10%收費。

　　等於單場百萬起步。

　　至於按時長就相對比較靈活一些了。

　　微雅方隻保證觀看直播的人數，不管銷量。

　　達到預定的直播人數就開始收費，也是百分之十，不過是人數的百分之十，而且是以小時計。

　　聽完對方的介紹。

　　姚新國還在思索。

　　衛軒卻已經開口詢問:“按時長可以包月嗎?”

　　這話一出。

　　電話那頭都聽傻了。

　　一直表現得很淡然的微雅忽然結巴了起來:“什，什麽?”

　　姚新國滿頭大汗地捂住手機，扭頭看向衛軒道:“需要這樣嗎?”

　　衛軒反問:“一小時才收人數的百分之十，意味著十萬元就能買到一百萬人觀看，這麽劃算的廣告你不包月?被別人搶走檔期怎麽辦?”

　　“不是。”姚新國吞了口唾沫，大腦飛速運轉道:“你包月的話，就算平均每小時按10萬計費，一個月下來也要七千多萬啊！總共才一個億這一下子就花掉七八成， 咱再有錢也不能這麽造啊！”

　　旁邊的小周聽到自家老板算的帳，隻覺得完蛋了，徹底跑偏了，老板竟然真的有在認真算包月價格！

　　而且還是按照一天連續播24小時計算的。

　　根本就不是價格的問題好吧！哪有主播會同意這種合作方式?又不是開影視會員還包月?

　　她在心裡默默吐槽姚新國。

　　卻不料衛軒那邊聽到姚新國的話後居然略顯疲憊地歎了口氣！

　　“一個月才花七八成。”

　　衛軒嘟囔著這幾個字。

　　想了想。

　　轉頭對傻眼的小周說:“再多聯系幾個主播，或者乾脆把業界前十的都約來，看看能不能打個包一起合作！”

　　“???”小周耳膜都聽炸了。

　　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她突然很想回家。

　　再待下去害怕自己會在某個時刻忽然能聽懂對方說的話。

　　那樣智商應該也就到了晚期了吧?

　　這邊衛軒、姚新國、小周三人各懷鬼胎。

　　那邊豎著耳朵偷聽電話的雅兒一行卻逐漸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場戲演得太逼真了。

　　逼真得仿佛就像真的一樣！

　　無論說話的人還是具體內容都過於實際和完整。

　　感覺就像被人在腦門上踹了一個左正蹬。

　　腦瓜子嗡嗡的。

　　雅兒剛想插嘴試探。

　　就聽那邊衛軒催促小周道:“別愣著了快打電話吧?再晚人家下班就買不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