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政看著遠去的老師,心中失落,回到學宮當中。
“可惜了,我只是質兒,無法追隨荀夫子周遊列國!”
趙政心中可惜著,只能壓下心中的浮躁。
……
馬車在前進,在行走了十幾日後,到了魏國大梁城。
魏國在衰微,大梁城卻是頗為繁華。
荀況看著這一幕,卻是微微搖頭。
到了城門時刻,有一群魏人在迎接著,其中有一個俊美的女子,皮膚細嫩如美玉,身軀柔美,眉目如畫,遠看好似一個絕代美女,好似西施;可近看的時刻,卻是有喉結,穿著華美的袍服,分明是一個男子。
只是這個男子,男生女相,沒有男子的偉岸身軀,沒有男人的標志性胡子,好似一個婦人。
若是在二十一世紀華夏,在小鮮肉縱橫的時代,會引來男子尖叫,女子歡呼,成為青春偶像人物。所謂偽娘之類,在這位面前卻一點也不算什麽,若是穿上女裝,會完爆很多的美人。
可在當今時代,卻是異類。
荀況微微皺眉,說道:“魏王無禮,豈能宦閹迎接老夫?”
毛亨說道:“夫子,這不是宦閹!”
荀況說道:“男人沒有胡子,不是宦閹,那是什麽?”
毛亨說道:“世間男子多數有胡子,可唯有少數人是例外。魏國有兩大賢才頗為有名,一為信陵君,一為龍陽君。信陵君好酒,乃是酒鬼,經常與門客醉酒,不論是兵法,還是治國皆是出色,待人誠懇,是真的善待人才,而不似平陽君那樣假仁假義!”
“龍陽君頗有才略,善於劍術,門客眾多,治國有方,頗受魏王重視,只是其容貌好似婦人,又是俊美無雙,被世人輕視之。世人更是謠言,龍陽君與魏王有男男之愛,龍陽君靠著美色,獲得魏王的重視。實則,龍陽君為一代賢才!”
行高於人,眾皆謗之。
有才乾的人,乾事實的人,往往會獲得各種壞名聲。
當今之世,世人皆是以身軀高大威猛為美,又是以漂亮的胡子為美,可龍陽君身軀纖細,好似婦人,又是沒有胡子,世人往往會用異樣的眼神,用來看著龍陽君。
馬車在靠近著,荀況下了馬車,開口道:“可是龍陽君!”
絕美男子上前道:“可是荀夫子!”
荀況上前道:“糧食可豐收?魏國可好?君上最近可好?”
龍陽君說道:“去年魏國的栗米大熟,只是秦人入侵,魏來不及收拾田地裡面的栗米,很多莊稼爛在地裡面,有的收割遲了,又是大風一吹,減產不少。至於大王,時刻在憂慮!”
“大王,已經備下酒席!”
荀況說道:“魏王英明,可惜亂世征伐不斷!”
龍陽君說道:“國勢衰微,只求魏國社稷不亡,秦國不再伐我!”
荀況默然著,也沒有說什麽
馬車在前進著,進入大梁城。
昔日的時刻,大梁城頗為繁華,商家多數匯聚於此,進入城內立刻看到行走的人群,繁忙的黔首,叫賣的人群,其繁華不遜色於趙國邯鄲。
走著走著,到了魏國王宮前。
魏王在宮門口,親自迎接著。
魏王身材高大,膀大腰圓,更是有俊美的胡子,年輕的時刻是英武的男子,只是年輕已經大了,頭上更是有白發,只是精氣神還不錯,上前道:“賢者來我魏國,寡人在城牆上遙望著,等待著賢人。”
“賢人,
終於到了我魏國。” 荀況上前道:“拜見魏王!”
大殿當中,分賓主落座,美酒美食皆是送上,酒水清香,肉食鮮美。
魏王問道:“弟弟,在趙國還好嗎?”
弟弟,正是信陵君。
當年的時刻,信陵君竊符救趙,擊殺大將晉鄙,倒是爽快了,可自己也只能留在趙國。這些年來,魏王也時刻想著弟弟,弟弟的門客前往邯鄲也不阻攔,弟弟的妻妾也送到邯鄲。
弟弟留下的兒子,在魏國也得到重視。
荀況說道:“公子無忌,時常行走在邯鄲街市之上,拜訪賢者,飲酒舞樂,好不快樂。吾時常與公子談論兵法,談論仁政,談論天下,談論天下格局等等,公子在邯鄲過得頗為快樂。此中樂,不思魏!”
魏王歎息道:“弟弟,過得快樂就好。魏國處在中原之地,西面有秦國,東面有齊國,南面有楚國,北面有趙國。魏國在夾縫當中,艱難的求生,當年范雎要殺我相國魏齊,我也只能讓魏其逃離……弟弟過得歡快就好!”
喝下一杯酒,神情有歡喜,還有淡淡的失落,
魏王又是問道:“夫子遠道而來,到我魏國有何指教?”
荀況說道:“指教他們不上,況只是鄙陋之人,只是想要效仿先人孔丘,周遊列國!”
魏王問道:“趙王比之我,何如?”
荀況說道:“趙王愛惜人才,以三城換田單,冊封樂毅望諸君,只可惜愛賢卻不能用賢。田單在邯鄲,飲酒以為樂;樂毅在邯鄲,閑暇度日。至於大王,是一個好兄長,對於弟弟疼愛有加,卻不是一位好君王,既不會霸道,也不會仁政。”
魏王笑道:“我本就才略一般,不如秦王霸稷道威猛,不如楚王完勇猛剛毅,只是與齊王、趙王同類,只是守護之犬而已,只是比韓王,燕王,出彩三分而已。”
荀況說道:“僅憑剛才之言, 可知大王之英明,如魏文王,魏武王,只是大王時運不濟,秦國越發的強大,魏國越發的弱小。”
魏王端起酒杯,笑道:“飲勝!”
荀況說道:“飲勝!”
喝下美酒,酒杯朝下,滴酒不剩。
魏王說道:“若是魏國,實行仁政,可能複強?”
荀況說道:“不能!”
魏王調笑道:“商湯王只有方圓七十裡,周文王只有方圓一百裡,實行仁政,卻是天下無敵。寡人之魏國,有千裡土地,實行實行仁政,可能仁者無敵?”
荀況笑著說道:“不能!仁政若是無敵,無敵的那就是魯國,豈是秦國。”
魏王笑道:“原來,仁者並非是無敵,儒家這是在騙人!”
荀況笑道:“大王,非是儒家騙人,而是孟軻騙人。當今時代,以粉飾邪惡的說法,美化奸詐的言論來搞亂天下,用那些詭詐誇大,怪異委瑣的言論,使天下人渾渾噩噩,不辨是非,這是天下混亂的根源。。”
“子思,孟軻效法上古聖王,而不知要領,還自以為才氣橫溢,志向遠大、見聞豐富廣博。根據往古舊說來創建新說,把它稱為“五行”,乖僻而不合禮法,幽深而難言,晦澀纏結,卻還粉飾他們的言論,鄭重其事地說,這是真正的先師孔子的言論。
愚昧的儒生不知道他們的錯誤,接受這種學說而到處傳授,以為是孔子、子弓立此學說來惠於後代。這是子思、孟軻的罪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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