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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曹營謀主,朝九晚五》第102章:這琅琊來的小子,有點厲害!
“大公子,饒命!此事非是在下自願為之,而是有人向小人進言說,君侯於許都為官,早已不管陳留,是以今年冬災必要親至以安民心,如今天子入許都,周遭境地同樣不允有災情而現。”

“不光是君侯,其余周遭之地也都盡皆召太守而回,等待排布人手,確定駐防之策,安置之策,方才可離去。”

“是以小人才會如此……哎呀!大公子,君侯!是小人愚昧。”

董訪一邊叫喊著,一邊將知道的所有事全都抖了出來,但似乎還是言不盡實,因為這老小子如此說,實際上就是在裝傻,想說明自己並不知曉用意。

不過既然都到這一步了,也無須再多問了。

徐臻完全可以想象,其余太守去沒去他不知道,畢竟都是豫州牧在安排。

這件事和劉備肯定也分不開了。

“至於這些馬匹,倒不是劉豫州派人所贈,小人是真與徐州商賈有些交情,他們主動來送的。”

“嗯,原來如此。”

那就確定是了,不管董訪是在裝傻還是真不知道,這件事徐臻基本上都可以確信了。

的確有劉備的影子在內,這麽說來,他已經在暗地裡和天子一黨有所聯系了,雖然他還沒有去見過天子。

這些事,已經超出了徐臻的記憶范疇了,若是沒記錯的話,“劉皇叔”這個名號,那就是在面見了天子之後,才公之於眾的。

也是從那一刻起,在外的士族與許多名士,才更加願意接納劉備,有志之士也才樂意跟隨投奔,為劉備出謀劃策,奪取一席之地。

這個身份,應當是他的又一個轉折點。

“既如此,五百匹就好,”徐臻拍了拍董訪的肩膀。

“這……君侯,我!我已經全都告知君侯了!而且,當初迎奉天子之事,小人也立下過汗馬功勞的!”

“所以呀,”徐臻笑了笑道:“你這麽想,幾句話就等同於五百匹戰馬,君與春秋時期動輒以口舌連橫合縱的縱橫家有何區別?”

“此價值不菲也,這還不算當初功績?!”

“嗯,不錯!”

曹昂當即點頭,再次對董訪拱手道:“在下,鬥膽請閣下為大漢兵馬奉獻,此功績,子脩必定銘記於心。”

“大公子……”

董訪神情大動,眼中似乎聽見這話後,逐漸出現了淚水盈動,當即雙手攏於袖中,執禮鞠躬,深深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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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水幾乎都要奪眶而出了。

五百匹啊!

我為什麽要叫徐伯文回來,若是不寫此奏表叫他……現在天高鳥嗷嗷飛,水寬魚嘩嘩遊,還可過一個富足的年關!

結果要繳五百匹戰馬而去,還被大公子當面托付此事,做好了日後當然有好處,但那必然是數年之後的事情。

可若是不肯,或者推脫,不光是自己,連在許都的兄長都會被影響日後仕途。

欲哭無淚啊!

不對,已經哭了。

董訪心裡甚至在滴血。

“子脩你看,董校尉感動落淚,喜極而泣。”

徐臻笑著說道。

“嗚!”

董訪聽聞此話,直接哭出了聲。

……

許都。

董公仁的府邸。

在後院讀書的董昭收到了自家親弟弟的書信,當即氣不打一處來,下巴胡須都快被揪下來了。

“蠢材!”

董昭怒罵了一聲,而後吩咐家仆將大門關好,自己回到了屋舍之內,點燃燭台到桉牘前在細細觀此書信。

其中很多言論都比較私密,乃是當初家中事,與董訪此時心中所想,於是確信這是一封不在監視之下所寫的書信。

所以其中內容大多真實,甚至還狀告了徐臻。

“徐伯文威逼五百匹戰馬,此人心思深遠,善於算計,弟在毫無防備之下,中了其奸計,本以為他是一厚道人。”

看完這段,董昭當即閉上了眼睛。

心裡的淤堵又加重了一分。

你寫這些給我看幹什麽,你以為我可以為你報仇嗎?

哪怕是我見到徐伯文,都要恭恭敬敬不敢有半點冒犯,更何況這數月以來,他多在金吾營和皇宮,要麽在許都內城數一數二的寬闊府邸。

我甚至見他一面都難。

“蠢材啊!你惹誰不好,非要去惹徐伯文,五百匹怕是已經不與你校尉計較了,此事必定要辦好,否則的話,日後影響可能甚大。”

董昭當即叫來了家中一老者,此人跟隨多年,為他清點家中財物,管教奴籍,是忠厚負責的老管家。

“家中錢財,如今有多少可用於資軍?”

“嗯?先生要資軍嗎?若是如此,可拿三百金,布匹千匹。”

“遠遠不夠,我需要拿三千金,玄繸千匹,絹三千匹。”

“那,那要……”老管家人都傻愣了,“那應當要變賣一些家產,但不知先生為何要如此?”

“資軍,購買馬匹一千,必須盡皆是壯年良駒。”

“這,這確實不夠,恐怕要賣一些寶玉瑰翠,以及陛下賞賜之物……又或者,是販賣家中藏書與馬商來換,今年年關,在許都周邊的馬商不多,可價格都極高,若是去大族出錢購買,恐會花費更多。”

“無論多少,都要買下來,我的家產必然夠買。”

只是要動筋骨而已。

董昭心裡刺痛了一下。

既然名義上,是給大公子辦事,那必須要痛快敞亮,絕不能不情不願,此事並非是被逼迫威脅。

便當做,我董昭心甘情願便是。

這不成器的弟弟!

“好,老朽這就去奔走而求,若是可得,應當數日之內……或許要久一些,但盡可能在今年年關之時辦成此事。”

“好!若是有人問起,你便直說是董公仁,為大公子而進獻。”

“好,好!”

老管家不通政事,但是明白這事既然是變賣家產都要辦,說明很重要。

而涉及到了曹氏的大公子,那就更有說法了。

……

一日之間。

董昭的事情就傳遍了整個許都。

“董公仁鷹犬走狗也!”

太尉府內,楊彪得知此事勃然大怒。

居然在這個節骨眼上,董公仁站出來討好曹操!

而且還打著尊崇、敬仰他兒子孝義無雙的名號,說羨慕曹公能得子如此!

這種話都說得出口。

“不知羞也!

董公仁乃是護漢功臣,天子與董公都要感恩,賞賜了如此之多的金玉之器,全數變賣去給了曹操!還換了馬去討好其軍力!”

“哪家賣了戰馬給他?!”

“鍾氏,荀氏還有徐州許多商賈士族……”

楊彪聽了這些人的名號,氣得就差直接脫口而出一句“踏馬的刁民敢賣士族的馬”了,不過為人修養,讓他不可能說出口,只是忍而不發。

但是董昭此舉,無異於在這個時候,給曹操在大雪天裡送去了不只是炭火,甚至送了個大火炕。

此事不光是楊彪在氣,乃至於董承等一眾士族都是陰陽怪氣,暗地裡痛罵董昭,並且已經暗中互相授意,其余家族不可再賣馬。

也不再收董公仁的田土裡,種出來的糧食。

不過,曹操卻很是看重董公仁這一次的舉動。

一夜過去,徐臻與曹昂等人回到了許都之中,立馬就去了司空府。

和曹操得深夜見面。

子時。

曹昂與曹操相對而坐。

徐臻則是洗完了腳,在曹操偏院書房的榻上已經睡了,此刻因為勞累鼾聲如雷。

諸葛亮正要關門,郭嘉被召見之後,從軍營帶著戲志才趕來。

今夜此時,有很多事急需商議,而曹昂此一路所得的消息與謀劃,都要逐步說與曹操來聽。

郭嘉、戲志才兩兄弟剛進來,馬上就看到了倒在榻上的徐臻。

戲志才心裡一緊,當即皺眉問道:“伯文負傷了?”

曹昂回頭看了他一眼,平靜的道:“睡了。”

“到點了。”諸葛亮補了一句。

戲志才:“……”

曹操臉上滿是無奈,真虧得他睡得著。

戲志才這才聽見鼾聲,和郭嘉對視了一眼,此時郭嘉感歎道:“羨慕。”

“這個時候了,睡覺還如此積極,好像篤定了我們不可能商量出任何結果一樣。”

曹昂當即做了“請”的手勢,讓兩人落座,並且小聲的說道:“伯文兄長在路上已經與我商議過了,子脩心中大多都有數。”

“今日來此,便是想聽聽諸位叔叔告知,許都情勢到底如何?!”

“好,”兩人坐在各自位置上,郭嘉還好,沉得住氣,但戲志才卻表情十分凝重的道:“大公子,是否你們去陳留,此冬災奏表乃是士族在背後動了手腳?”

“不錯!”

“這就對了!”戲志才眼眸一沉,再睜開時當即激動道:“此本就是連環設計,而其中誰能獲利並不可知,越隱藏之深者,恐怕越有利也。”

“在下敢斷定,不光是董承等人也,必將還有別的人!”

郭嘉登時冷笑,立刻起身來走到戲志才面前,沉聲道:“直說,會有些什麽人,將所有可能的人,都列入其中。”

“或許便可知其脈絡,我們無法當即抓人,鎮壓保皇文武,此時主公就在屋內,我們可放膽猜測,無論如何都可猜!”

曹操頗為欣賞的看了一眼郭嘉的側臉,他最喜歡的,便是郭嘉與戲志才在一起的這份激情,而且從不設防的大膽猜測。

往往在這些猜測之中,可以得到更多的信息。

這些人,他們想要的難道真的只是趁徐臻不在,在天子周身安插內衛,繼而控制整個朝堂之地,再用許都尉來遏製執金吾嗎?

恐怕應當不止於此。

戲志才聽了郭嘉的話,登時重重點頭:“好,就依奉孝之言,我隻當這裡是潁水草廬,便暢談也。”

“志才盡管說來便是。”

“此計,明面上乃是為了讓內衛得以在天子四周,安插內衛,以保證天子權威,實際上則宛若投石問路,讓整個許都之中反我軍之人露出狼子野心,與天子聯合。”

“除此之外,在外的將軍將可再得傳信,與主公作對。”

“不錯!”

諸葛亮當即插了插嘴,神情輕松無比的道:“此事的確有其余諸侯的影子,我等到了陳留之後,實際上還有人贈予馬匹來,上百匹良駒,想讓我們多與之縱酒數日,不過君侯只是知曉此人來自於徐州,當即將之驅走,便已發覺其中不妥之處。”

“何解?”

郭嘉負手而立,回眸凝視諸葛亮,這青年話語之中條理分明,並且老神在在,倒是有幾分徐伯文說話時,暗中噎人,含沙射影的風格。

“當初下徐州時,丹陽兵與陳氏士族等,歸司空所有。”

“而庶人商賈那一黨人去了何處?”

郭嘉與戲志才幾乎是異口同聲,“劉玄德處。”

諸葛亮笑著點頭道:“不錯,玄德公仁德立身,義氣揚名,自北方南下助徐州,隨後仗義執言,領庶人投司空,之後在小沛駐守,又招兵買馬,安心屯田;如今至豫州,從不見天子,卻隻思百姓,此人有名望有志向,當設防也。”

“學生絕沒記錯,孫乾與糜竺,便是跟隨玄德公,而他二人在徐州之產業,變賣之後可資數萬兵,百匹戰馬,當可贈予也。”

“此為其一。”諸葛亮微微立起身來,雖是郭嘉與戲志才拋出的磚,但此時的確引出了諸葛亮的魚,此刻堂上所有人都不再打斷。

而是凝神聽這年紀最小的青年能有如何見解,畢竟他可是徐臻的弟子,而徐臻自己都在睡覺,放心讓他來言。

“其二為各地校尉官吏,軍中忠漢之人,司空兵敗宛城,最為式微,便是看準此事,離間軍中士氣,而明年開春之後必然還會出征,無論南征還是東去,必然需要士氣,若是軍中離間,士氣不振,耗損加劇也。”

“其三,則為袁公路,”諸葛亮拱手向眾人道:“袁公路家族四世三公,與袁紹為兄弟,但公路將軍為嫡長子,大將軍則為庶出,如今形勢倒轉,袁氏門生多在大將軍麾下,而公路將軍只能與賊寇匪首為伴,一旦許都挑起不和,必將讓公路將軍有所動也!”

曹操當即立起身來,虛著眼睛看向諸葛亮,雙目都在放光。

因為這一刻,曹操發現這個年僅十六的年輕人,好像並不簡單啊。

他,他好像是與奉孝、公達一同到的我曹營麾下。

入的是徐臻的門下,當時我說徐臻什麽來著?

我還以此說教伯文,問他為何不能給我舉薦一賢才,他的確沒有舉薦,但卻培養了一個!

這個琅琊諸葛氏的孩子,很不錯。

“孔明,若是如此,你覺得該當如何?”

諸葛亮起身對曹操拱手,眼中自信滿滿,道:“若是如此,亮就要恭喜司空了,不光是迎刃而解,恐怕淮南一部,都可盡入司空之手。”

曹操頓時一愣。

包括郭嘉、戲志才在內,所有人都目光振奮而期待的看著他,思緒一下被諸葛亮點燃。

“細嗦!”曹操當即抬手,請諸葛亮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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