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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曹營謀主,朝九晚五》第319章:徐臻所想,已經非凡人能策
第319章 徐臻所想,已經非凡人能策 第319章 徐臻所想,已經非凡人能策

“原來如此,看樣子今日是跑不掉了。”

馬騰心思一凜,一瞬間已經明白了當下局勢,這些罪名往身上一背,基本上宣告不可能出去這個府邸。

甚至他求饒也出不去,因為此刻馬騰已經反應了過來,這就是要殺他,沒有任何轉圜的余地。

“叔父,今日,恐怕就要折戟於此了,今後你所要期待的,應當是西涼如今那神威天將軍,能真的戰勝徐臻。”

“哼!”馬騰嘴角上揚,豪氣冷笑,並沒有太過懼怕,雖說臉色有些蒼白,但還是腰板挺直,盡量保持平淡,面無懼色。

人生的最後一刻,他不想在恐懼和懊悔之中結束,如今,就看自己這一計接下來能有多少效用了。

至少,若說各取所需的話,他這一死,一樣能夠讓流言傳開。

唯一的遺憾,恐怕就是動手晚了。

先手佔機。

曹昂很厲害,仁義為本,手段很辣,這樣的人才能生於曹氏,那真是天佑之。

不過天下英豪無數,誰又能說出未來定論呢?

想到這,馬騰深吸一口氣,朝著曹昂衝了過去……

……

荊州,襄陽。

曹操收到了飛奔一日夜,跑死一匹戰馬送來的書信,神情錯愕之下甚至將書籍都拍打在了案牘上。

嘭!

“馬騰!”

“死在了許都。”

郭嘉從外匆匆走來,同行之人還有程昱與荀攸。

三人如今是南征兵馬之中,身份最高的三位軍師,是曹操的心腹謀臣,此刻自然也是在軍中得知了消息。

“主公,大事不好了。”

“西涼一定會亂!”

程昱和荀攸,對局勢都有各自判斷,但平日裡話不少的郭嘉,則是面無表情沉默寡言的走到近前來。

曹操當即眼睛一眯,看向郭嘉道:“奉孝為何一言不發?”

“主公恕罪,其實我一直知道此事。”

郭嘉乾脆拱手,卻也沒有回避,若是按照主臣之間的規矩,他未曾將這件事上報,已經足以被曹操斬首了。

畢竟,唯有無比信任,才會將這麽重要的位置交給他,那是交托太多大權。

一般的寒門士子,豈能有這麽大的權力,甚至不可能得曹操寵信對待。

“為何?”

但此刻的曹操,還是很冷靜,畢竟馬騰雖死,但是產生的影響並不能擊潰他如今的大局,雖有不滿,但卻不致命,所以不算很急切。

郭嘉眼觀鼻鼻觀心,雙手收攏於廣袖之中,淡然躬身而下,平淡的說道:“通過校事,在幾日前,志才已經將消息送到了襄陽。”

“馬騰入許都,乃是伯文計策,當初那封詔書,是伯文回幽州之前,去了許都給天子獻計,請馬騰入許都面見天子,為的是製衡其兵馬之心。”

“這些年,主公心思在南方,所以北方有所不顧,西涼趁機推進八十余裡,佔據數城,如此一封詔書,伯文取回了這八十裡,並且將兵馬駐扎在潼關之外。”

“所以,略有所得。”

“在此狀況下,馬騰答應入許都,乃是為了消除天子製衡,以何消除呢?那就是死。”

“他進了許都,就不打算活著,為的是讓他的兒子馬超,能師出有名,為父報仇,全境便會支持他東征。

” “主公應當知曉,馬超這些年在塞外,可是有神威天將軍之名,深得羌人們的崇敬,那些在西涼和並州之間的羌胡人,對他只有崇敬拜服,威勢很大,對於西涼來說,唯一的掣肘便是天子。”

“所以要亂許都,馬騰絕不會活著出去,要盡可能禍亂,他既然已經有死志,那麽肯定會大肆破壞,無論是刺殺、散布流言、埋下暗探等,任何事都算是有利,此一計,從他肯犧牲自己的骨肉生命開始,就注定會大賺。”

“他在許都活得越久,就賺得越多,所以子脩公子早已看穿了他的想法,要早早設宴殺死,同時暗中抓捕西涼來人。”

“我既然知曉,當然不敢告知主公,今日之結果,已經實屬最好的境況了,主公如今,可是要和江東作戰,不可因此影響局勢,在下建議,切莫將消息傳出去。”

郭嘉看得很是通透,如果早早告知曹操的話,他反而會患得患失,疑心曹昂沒有那種魄力下手。

但在書信之中,志才分明說得很是篤定,大公子一定能夠手段乾脆,痛殺馬騰,他雖仁慈但絕對分得清大局,只不過想要靠這件事,推舉一些有才之人起來,或者看看境內還有多少年輕人有遠見卓識。

同時利用馬騰來看清許都之內還有多少人,對漢室有舊心。

這些想法思量,都很高明。

但是郭嘉又了解曹操,哪個做父親的不擔心兒子,在父親眼中,兒子能力再強,他也會擔心安危。

因為馬騰進入許都,最大的目標一定是先刺殺曹昂,一旦得手,曹操豈能在荊州安心,必定會回許都去主持大局。

而這個時候,江東就可以趁機開戰,局勢將會一片混亂。

倒不如,等事情有結果了再告知,反正馬騰絕對翻不起太大的風浪。

郭嘉說出這番話,足以表明他尋常做事從不張揚,其實暗地裡所做之事極多,並且心思很獨立,敢於背上罪責。

同樣,他也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

郭嘉不傻,他明白一旦有第一次知情不上報的事情,日後必然會被懷疑,甚至會因為失望被殺,但他願意用自己的死或者罪責,來告誡曹操,千萬以大局為重。

南征看似大獲全勝,但還沒有勝利,江東還沒有打過,要打過才知道勝負之分。

此刻,他看似外表平靜,其實手心裡已經全部都是汗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下場,或許真的要被曹操痛斥怒罵,而後卸除所有的官職。

他說完這番話的時候,站在旁邊的程昱和荀攸已經震驚到無話可說了,甚至連呼吸都感覺有些難受。

這恐怕,也太不像他了。

瞞報?!

這些事不讓主公知曉,乃是人臣之大忌,郭奉孝是怎麽了?他可絕不是這樣的人。

哪怕知道了也無所謂啊,隻管進言便是了,何苦要如此行事?

曹操,這一瞬間卻沒有立刻出言拷問,而是陷入了沉思。

甚至還笑了笑,“奉孝,先坐下,不必心中懼怕自責,我不怪你。”

曹操似乎明白了他的心意,怕自己擔憂曹昂和曹氏長輩的安危,畢竟父親年事已高,已經經常不能下榻走動了。

無論是出什麽事,他都是接受不了的。

但是,他的情緒卻感覺有了更大的束縛般,忽而見,抬起頭來茫然的看著他,道:“你剛才說,以詔書牽製馬騰,是伯文回去之後的建議?”

“不錯,天子欣然接受,命尚書台下詔書,的確也起到了不少作用,讓並州兵馬收復失地,兵臨潼關。”

“當時,此詔書之事也送到了襄陽,我等並不覺得有什麽異處,”程昱也凝眸而言,回憶之中的確知曉這件事,而且當時還有很多人誇讚了徐車騎。

剛到並州就要給西涼馬氏一個下馬威,以此割據兩地。

荀攸撚須而笑,卻是有些苦澀的搖頭道:“但是,誰都想不到這馬騰,居然會有如此鋌而走險、奉獻無畏之心,真的敢深入許都,解西涼之所縛。”

“不,”曹操面無血色,眼睛裡露出了濃濃的殺機,看向地面的空處,一字一頓的道:“那若是,此計一開始,便是徐伯文算死料定的呢?”

“不可能吧。”

郭嘉頓時擺手而言,這您把我殺了我也不信,不可能有人能料定另一人的心思決議。

再者說了,他根本不了解馬騰,從頭到尾都未曾接觸過的人,甚至很少提及此名。

“他麾下,”郭嘉思索了一下,又說道:“他麾下賈詡,雖然是涼州人,但當初是董卓的謀臣,後歸李傕郭汜,從未和馬騰有過什麽勾連,怎麽可能猜到他人之心?”

“不,”曹操歎了口氣,“徐臻總能在我等意料之外,行策。”

“時至今日,我也不知他為何能算得這麽準,可這些年你們誰見他錯過?”

“馬騰入許都,若是他算死的,那麽現在他的兵馬,很可能早已開始和涼州交戰了。”

“趁馬騰入許都,定然會讓馬氏兵馬按兵不動,靜待時機變化,徐臻就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大肆壓境,逼迫馬超交戰,而馬氏麾下的兵馬,會因為馬騰在許都,束手束腳,豈能得勝!?他的受益,一定最大!”

郭嘉頓時疑惑,“為何主公,如此了解?”

“因為若是我,我也這麽乾!”

曹操篤定的說道,而且眼中甚至已經開始有了厲芒。

“伯文,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伯文了,他要涼州!他定然是想要涼州。”

而曹操現在心裡發冷,實在是一點都開心不起來,隻覺得可怕。

因為他拿了涼州,和別人拿完全不同。

徐臻沒有質子掣肘,甚至自家兒子曹衝就在他手中。

而且,在北方徐臻深得民心,堪比當年皇甫將軍的聲威,救活了千萬百姓。

許多地方乃至是給他鑄神位,立神牌祭拜,那麽他將是涼州的王。

無名之王。

那時候想要召他回來,談何容易。

天似乎要變了,可曹操卻想不到為何會變成這樣,但他天性敏感,終究還是能想明白。

就是這一次北歸。

他遭遇了三次刺殺。

而最終還是看到了曹真。

也許就是曹真的戰船和張遼擦肩而過,讓他見到了。

想到這,他登時苦笑了一聲。

“我早該想到,”曹操搖頭歎息,“若是真心護衛,為何要隱藏其旗。”

那時徐臻都已經登岸了,大可以去明面上打招呼,與張遼說明來意。

但藏起來,反倒是適得其反。

“唉!”

“主公,奉孝不信!”

郭嘉頓時拱手,一臉鄭重,“他絕不可能有這等近乎妖人之能,難不成,還可讀心思乎?”

“我也不信。”

程昱面色擔憂,他知道曹操在說什麽,而且也已經在內心推論了很多遍,但都覺得是曹操多慮了。

不過,幾人在商議一會兒之後,又有軍中將領從外而歸,一路狂奔上階梯,大跨步進入了正堂之內,對幾人拱手鞠躬,慌忙急切的道:“主公!三位軍師!北方戰報,潼關在七日之前,就已經被車騎攻破了!”

“現在車騎兵馬已經駐扎在京兆郡之外,和馬超的重兵對峙,隨時可能爆發大戰破城入西涼!”

“徐伯文!!!”

曹操猛然掀翻了案牘,頓時起身來,這一下嚇得那來報告軍情的宿衛直接摔倒在地,還向後爬了幾步。

幾名軍師都不敢出聲,但大汗淋漓,雙目瞪大已經不敢出氣。

好像是還有什麽想不通的事未明白,還沒有反應過來一般。

真的,真的是這樣?

真的被主公猜中了,徐臻果然已經早就動西涼了,一點機會都不肯放過。

他設計讓馬騰去許都,而自己則是坐收漁利,趁此時機不斷功法略地, 佔盡了先機。

潼關和函谷關,本來是兩處屯兵之地,因為有長城之險易守難攻。

這兩處攻下之後,其余城池就只能靠死守了,徐臻是趁虛而入,勠力攻城。

可是這虛弱,也的確是徐臻設計套上去的。

在他露出獠牙之前,還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所求的是什麽!

“徐伯文!他,他真的在……在謀逆!”

曹操怒罵了一聲之後,下方那宿衛已經嚇得快暈了,他真的害怕丞相若是盛怒之下,給他脖子上揮一劍。

而且,別嚇我啊!

我是興高采烈來的,我還以為是大捷的戰報,能讓您一時高興,給點賞賜呢!

我可是費勁心力,才在軍中爭到了來稟報的機會!

沒想到如此暴怒!

這怎麽聽,都是大勝捷報吧!

曹操深深地吸了幾口氣,胸膛劇烈起伏,而眼神之中的殺氣與怒意,則是慢慢的平複了下來。

過了不知多久。

他忽然笑了一聲,回頭看向身後的心腹謀臣,聲音略微沙啞的說道:“你看這個伯文,選擇與尋常人就是不同。”

“他想要跑,選擇的不是直接置我於死地,而是想要偏安一隅。”

“這麽說來,他的心,還是向著我的。”

說到這,曹操嘴角又上揚起來。

滿臉帶著慶幸之余的喜色。

但是背在身後的手,卻一直在止不住的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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