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團長!”
張大彪立刻帶領著隊伍下了碉堡。
前面的障礙都已經清除乾淨,任務完成得已經算是傑出。
但在新一團的戰士眼裡,在一營長張大彪的眼裡,這都是應該有的結果,張大彪壓根就沒有邀功的意思。
“團長,你那邊怎麽樣了……”張大彪急忙問道。
裡面的動靜雖然鬧得很大,但是情況仍然是未知,任務的主要目標都在團長那邊。
就算他這裡殺了多少小鬼子,也只是幫助團長鋪平道路而已。
當他看到警衛排的弟兄們身上都裝備著新式的武器,其中幾人抱著的木箱裡頭,隱約能看到一些瓶瓶罐罐的東西。
便知道自己是白問了。
看樣子收獲頗豐啊!
再見到兩名警衛員懷裡抱著兩挺捷克式,張大彪眼都直了。
天啊!
咱新一團啥時候這麽富裕過。
等看到李雲龍的武裝帶上插著的德造二十響,張大彪口水都快要留下來了。
雖然張大彪是一名習慣使用冷兵器作戰的戰士,但是當看到這把嶄新的德造二十響時,他身為一名軍人的DNA還是動了。
“別溜哈喇子了,少了誰也少不了你小子啊,給你留著呢,拿著!”
李雲龍說著,將衣服一掀,把褲腰帶裡插著的另外一把德造二十響扔給了張大彪。
手裡摸著這把嶄新的德造二十響,就跟摸著銀票一樣,張大彪心裡頭一下子踏實了。
“不想死的回去躺被窩裡頭慢慢摸,全體都有,跟我走!”
李雲龍大聲命令一聲,帶著剩下的兄弟們向著原路撤去。
……
這次的行動可謂是異常的順利。
等大火被撲滅,日軍集合完畢之後,李雲龍的警衛排早已經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營地中剩下的日軍清點著人數。
地面擺放著陣亡後的屍體,這些屍體當中沒有一具敵軍的士兵,全是陣亡的日軍將士。
幾乎所有的日軍臉上都帶著失落,痛苦的神色。
那些在戰場上被他們殺得狗血淋頭的泥腿子,現在居然不費一兵一卒,便帶走了他們中的近一百名戰士,還在眼皮子底下將軍備庫統統炸毀。
這徹底粉碎了在場日軍士兵們身為一名軍人的驕傲。
在這一役當中,他們完全成了屠夫刀下的豬狗,所有人,包括日部的後勤人員,都無法接受這個結果。
“混蛋!”
一名日軍軍官看著被燒毀的軍備庫,他感到萬分的愧疚,因為自己大意的緣故,而讓黃軍損失了這麽一批重要的貨物。
可他始終弄不明白,自己布置的暗哨可謂是天衣無縫,對方為什麽能突破重圍,如同知曉己方所有布置一般?
“難道是間諜……不可能!”
日軍軍官否定了自己內心中的想法。
士兵們效忠著天皇,他們勝利的決心就像是初雪一樣白淨,不可以輕易汙蔑。
再者說,暗哨的位置是自己親自布置的,每天都會變換,這個信息只有自己知道……
到底是什麽樣的一支軍隊,能夠不被重重暗哨發現,輕而易舉、而又神出鬼沒地進入營地當中?
軍官只能猜想,這是一支具備極度專業的軍事素質,是一支特別的精英特種隊伍。
“那群連像樣的槍支都沒有的軍隊,什麽時候居然能夠培養出一支精英部隊了……”
這個結果,
令人匪夷所思。 面龐被熏得漆黑的少佐如是想到。
他實在不願意承認,一個軍事素質如此差勁的國家裡,怎麽會培養出一支那樣的軍隊。
“報告長官!”一名傷員從角落鑽了出來。
他的肩膀胡亂打著繃帶,臉上白一塊黑一塊。
他的運氣很好,子彈並沒有傷到內髒,從肩膀的一頭穿了過去。
三八大蓋的穿透力很強,彈頭卻很小,這導致他的創口也很小,讓這名日軍戰士撿回了一條性命。
軍官仍然處於深深的懊惱和自責當中,當這名傷員站在一旁大聲喊過幾遍報告之後,他才緩緩回過神來。
“怎麽回事。”日軍少佐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像是死了。
這負傷的日軍士兵大聲說道:“報告長官,我看到了那支部隊的番號!”
“你看到了?”
“是的長官,我看到了敵軍的番號,確切無誤!”
……
李雲龍的番號,經過層層流傳,在臨近早上的時候,到達了筱塚義男的耳中。
這位第六師團、第十四師團以及第二十師團的最高長官,即使在山西這片土地上,與晉綏軍、8路軍展開過多次戰鬥的高級軍官,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不由得氣結。
“又是這個軍團長!”
身在太原的日軍中將筱塚義男發起了脾氣,他憤怒地拍著桌子,一雙小眼睛,死死盯著軍用地圖。
地圖上代表雙方勢力的紅藍箭頭糾纏在一起,犬牙交錯,而在代表著紅色的聚集地中央,現在又得插上一面小小的藍色旗幟了。
這兩年,第十八路革命軍采取的遊擊戰術,讓筱塚義男頭疼不已,這些泥腿子就像是在陰溝裡亂竄的老鼠,怎麽也沒有辦法消滅乾淨。
特別是其中一支部隊。
這支部隊多次趁虛而入,善於配合地方武裝,戰略眼光極其地準確。
雖然只是一支小小的團級部隊,加起來不過只有千余人,卻在戰場當中屢屢做出令人意料的事情來。
筱塚義男知道自己的預感應驗了。
這個毫不起眼的泥腿子,將會在晉西北這處戰場上留下濃重的一筆。
他打開參謀軍官拿上來的檔案,其中只有薄薄的一頁紙,上面寫著李雲龍的個人信息,除開性別年齡之外只有幾行字而已:
於1927年參加工農紅軍,經歷過所謂“長征”之戰略性撤退,屬於第十八路集團軍中資歷較深之軍官,曾多次立有戰功,先任第十八路集團軍129師386旅新一團團長。
此人性格爆裂, 不按正常思維行事,所使用戰術往往出人意料,與GMD政府軍作戰方式極為不同。
撕拉一聲。
筱塚義男將這張薄薄的紙張撕得粉碎。
在這上面,甚至連李雲龍的照片和相貌描述也沒有,到現在他都不知道這個對手長什麽樣子。
有朝一日,我一定要親手砍下他的腦袋,浸泡在福爾馬林裡,放在桌子上每日觀賞……筱塚義男如是想著,但他是個務實的人,深深知道這種滿足自我的想法,是一種罪惡的表現。
筱塚義男捂住胸口,他感到一陣胸悶無法呼吸,他實在不明白,為什麽我軍在擁有如此優秀的情報部門之下,怎麽連敵軍一名將領的資料都如此的殘缺。
“長官請不要生氣,此人從未在GM政府中任職過,與GM政府接觸也甚少,情報部門收集的敵軍將領情報,大多都是黨校級別以上的官銜軍職,依我看,此人不過只是個小人物而已,不值得長官如此在意……”
“八嘎!”
筱塚義男將手中的碎紙片扔在了自己的參謀長臉上。
“非常抱歉,我說了多余的話!”參謀長自知觸到了長官的眉頭,立刻後退一步九十度鞠躬,為自己剛才不適當的言行謝罪。
筱塚義男閉上眼睛,他深深呼吸幾口,感覺自己稍微平靜了一些。
“讓山本來見我,他不是一直對自己的特種部隊頗為自豪嗎?也許是時候讓這把鋒利的尖刀染上鮮血了。”
“嗨!”
參謀長低頭答應了一聲,快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