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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閥》第51節 胡萬的乾兒子
去魔鬼訓練營參觀算是趙澤勇今年最後一個活動了,因為三天后就是新年了,今年趙澤勇打算回現代去好好休息休息。

 這一年實在是太忙碌了,簡直是身心疲憊。開啟了龍頭計劃,這個計劃本身已經初見成效了,盡管還有許多不足,但是已經顯現出強勁的力量來,假以時日成功是顯見的。經歷了沙基慘案,五卅運動,省港大罷工等等。遭遇了刺殺。趙澤勇需要好好療養。

 療養的地方也已經預定好了,是一個海濱度假聖地。

 去年是跟若蘭在一塊過年的,今年就要獨自去過了,去年如膠似漆的兩個人今年卻幾乎散了。跟若蘭的矛盾很簡單,趙澤勇認為這個女人沒有認清自己的地位。盡管對若蘭的身份沒有什麽歧視,但是要真的跟這樣的女人結婚,趙澤勇倒是沒想過,也不能接受。這是一個男人陰暗的心理作用,既喜歡青樓女子的風情,又抵觸青樓女子過去的經歷。

 那天趙澤勇養傷歸來,若蘭一下子就抱住他,當時是讓趙澤勇挺感動的。

 可是很快,矛盾就爆發了。

 那段時間若蘭也遇到了困境,她經營的幾個女性產業出現了問題,主要市場美國市場變得越來越疲軟,在做了一次調查後發現,自己的產品,不管是口紅還是高跟鞋都在美國市場上出現了山寨的仿品,美國人強大的技術實力,讓他們能很快模仿出市場出現的商品。同質化的競爭不但讓若蘭的雲南孔雀公司各個主打產品銷量大減,而且同質化競爭導致價格一路下降,利潤空間被壓縮的幾乎無利可圖了。

 趙澤勇回來後,若蘭很快就向他請教如何處理。趙澤勇倒是提出了幾個解決方法,無非是走高端路線,樹立高檔品牌形象,不再低端區域跟那些品牌廝殺。這一招效果是不錯的。雲南孔雀堅持了自己的高價,但是同時也推出低價策略,在保證有幾種高級產品外,低價平民產品也加大生產力度,令人沒想到的是,投入了大量廣告宣傳的高端產品銷量增長緩慢,可是卻帶動了沒怎麽做廣告的低端產品。這就是品牌效應,試想一下,當美寶蓮低端產品跟市場上的其他沒品牌的產品同一個價格的時候,你選那種?

 若蘭打開了思路。開始加大高端產品的開發力度,並且剽竊了趙澤勇告訴她的一些新的廣告詞,其中高級口紅的一句最為經典,一經出現立刻就風靡世界,而且被好萊塢某電影采用做了台詞,這句廣告語是:女人的嘴不是用來說話的,而是用來性感的!

 若蘭對趙澤勇突然離開的擔心,說心裡話趙澤勇是感動的,可是當若蘭之後把心思都放在如何解決自己經營的公司困難時候。趙澤勇隨口感慨說,原來若蘭盼自己回來是因為遇到困難了,不如大概不會想起自己。這本來只是開玩笑一般的閑話,可是若蘭突然就認真了。斥責趙澤勇侮辱她了,幾天都沒有跟趙澤勇說話。

 趙澤勇也擰上了,頓時覺得若蘭沒有認清兩人的關系,兩人就是玩玩罷了。你情我願,怎麽弄得好像她是自己的女人,可以主導自己感情的事情了。其實在趙澤勇心中也是因為對若蘭產生了一些若即若離的情愫。可這更是刺激的他心理上堅決不肯承認。感情是人最複雜的東西,誰都不敢說能完全控制自己的感情。反正這時候兩人就沒能控制住,冷戰開始了,若蘭很快就離開了雲南去貴州花卉基地視察去了,而趙澤勇不久也離開了雲南,去了粵南地區參與戰事。

 蒙自,雲南孔雀公司總部,這裡是聞名全世界的女性用品公司。作為一家初始緊緊只是口紅、香水等小廠的公司,老實話這幾年發展的很快,不但在雲南,而且在貴州都建立了龐大的生產基地,雲貴地區適合花卉生長的特點,讓公司一年四季都不用擔心植物精油的原料供給問題。

 這裡不但是生產女性用品的公司,也是所有女性向往加入的公司。估計也是中國,甚至是整個世界上,唯一的全部由女性經營管理和維持運轉的公司。大概也是世界上最有性格的公司,若蘭給這個公司的樹立的口號之一是:掙錢要比你的男人多,但要對你的男人好。這個公司從上到下,沒有一個男性員工。

 在公司大門外,一個挺拔的男子,拉著一個看起來六七歲男孩的手,正在跟旁邊一個漂亮的女人交談著。

 這女人孔雀公司上下沒有不認識的,她是公司香水部門的研發負責人,因為她有一隻好鼻子,公司傳說她能分辨出至少四百種不同的氣味來。這個女人叫做阿梅,一個自小喜歡花的女孩,他有一個哥哥叫做巴郎。

 阿梅的故事是個不幸的故事,他哥哥巴郎從窮困走向發達的時候,她自己卻被土匪抓走了,後來還懷上了土匪的孩子。阿梅頂住了哥哥的壓力,堅決的生下了這個孩子,之後艱辛的撫育,她的故事被若蘭聽到後,就把她接到了孔雀公司工作,結果在這裡阿梅靈敏的嗅覺,和對花朵天生的熱愛和敏感,很快就讓她脫穎而出,在經過法國香水技師傳授技術後,阿梅很快配製出幾款暢銷香水,最後更是接過了公司法國技術顧問的位子,成了首席香味師。

 阿梅面前的這個英俊男人是他兒子的乾爹,他的名字叫做胡萬。

 胡萬的故事也有不幸的成份。自幼就困苦,在困苦中有人能形成陰暗的個性,有的人卻能形成堅毅的性格,胡萬屬於後者。在哥哥胡全傍上了趙澤勇這棵大樹後,胡萬得以進入興華製藥公司,接著因為學生鬧事事件,他被送到了日本,學習了軍事。

 回國後很快就在軍中取得了不低的地位。先後參加了入川作戰,反對唐繼堯,令趙澤勇崛起。可是之後卻因為剿匪問題,跟自己的部下巴郎產生了巨大的矛盾。胡萬當時還年輕,盡管看起來嚴格,心性也夠堅韌,但是畢竟還不成熟,結果非常負疚,他當時表示要給巴郎一個交代,以對自己對巴郎妹妹阿梅的見死不救贖罪。胡萬提出的方法是,他娶已經懷孕的阿梅為妻。

 但是當時阿梅死活不同意,因為當時巴郎強烈要求阿梅打掉孩子,而阿梅那時候聽到傳言,她哥哥要把她嫁給自己的上司,所以才要她打掉孩子,阿梅為了孩子,整天躲在房間裡不出來,直到胡萬出國,他哥哥放棄讓她打掉孩子後,她才跑了出去。

 這麽兩個人,一個孩子,他們之間的故事,誰對誰錯真的說不清楚。

 不過此時三人站在這裡,倒是頗富有戲劇性。

 這樣兩個人如果能結成連理倒是一段美事,可惜現在不可能了。阿梅到了孔雀公司後,很快就煥發了她少女時代的活力,不但可以輕松養活自己的兒子,而且現在已經成了雲南有名的女權組織一個小頭目了。

 而胡萬呢,去了法國後,先是通過皮埃爾的軍方關系網,得以進入了聖西爾大學,進修了兩年軍事學後,他又去了德國等國,不過此時他不是去學習了,而是研究。曾經在日本陸士,法國聖西爾學習過的胡萬,顯然理論知識的儲備已經足夠,能讓他更上一層的方式,要麽是參加戰爭,在戰爭中歷練,要麽就是不斷的做研究。

 去了德國的時候,正值德國一戰後的混亂,胡萬反向研究了一個軍事帝國崩潰後軍事力量的現狀,接著去了捷克斯洛伐克,波蘭等因為一戰而剛剛出現的新國家,親眼目睹了這些國家的武裝力量從無到有建立的過程,從中汲取了豐富的經驗和知識。

 之後又走訪了奧地利,意大利等國家,跟各國的不少軍界人士交流溝通過。覺得自己在歐洲已經學不到什麽新東西後,胡萬這才回國。

 到了國內,他第一時間就找到了阿梅,給阿梅錢,阿梅不要,也不需要,但是一來二去兩人就熟稔了,阿梅本就是一個大方的少數民族姑娘,很快就想起兩人之間過去的故事,大方的取笑雙方之間沒有緣分,不然此時就已經是夫妻了。胡萬也能夠放開了,在歐洲待的這些年,早已經改變了他的性格,甚至他還娶了一個法國太太,一個戰爭遺孀,一個法國陸軍少校的寡婦,一個貴婦人。

 熟悉之後,胡萬還是覺得自己有些對不起阿梅,反倒是阿梅提出了,讓胡萬收養自己的兒子,阿梅開誠布公的表示說, 相信憑借胡萬的關系,將來一定是個風雲人物,自己兒子有這麽一個乾爹一定會有好的前途。胡萬也答應了,並且表示自己一定會像對待親兒子一樣對待這個孩子,給他最好的教育和盡一切可能為他鋪平未來的道路。

 一個孩子,一個土匪的孩子,機緣巧合之下,卻成為聯省軍方背景最深厚的胡萬的乾兒子,而這孩子的父親,當年還是胡萬勢要除去的死敵,造化能弄人,可也不能這樣弄人吧!

 “好了,我要走了。”

 “你去哪兒?”

 “去魔鬼訓練營啊。”

 “哦。”

 阿梅點點頭。魔鬼訓練營不是正規的名字,可是一提到這個名字,雲南人都知道是什麽地方,反倒是提到正經的說到蒙自新兵訓練營沒多少人知道在什麽地方。

 “再見!”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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