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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塚》第36章 要有光
  自古對波左邊勝,夢境外顯形成的空間顫動不止,金藍交鋒處更是被打穿出一個不大不小的缺口,足以讓外界的陽光照射進來。

  “神說,要有光。”

  張士德見此時情景,由感而發的想到這樣一句話,覺得莫名契合眼前所見,光芒打破千難萬阻,勢不可擋,穿越黑暗而來,照耀眾人,金袍加身,寓示著一切苦難都將度過,只要心存希望,永不言棄。

  人定勝天,戰勝夢魘!

  似乎是陽光的出現大幅增強了眾人的信心,剛剛馬虎療過傷的盧濤再次站起來,高呼道:“大姐頭,堅持住,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一尾電蛇纏繞上金色光河,瞬間就令淡藍色的衝擊波攻勢減弱,逆退數米,讓戰局中人類一方從下風轉為上風,勝利的天平開始傾斜。

  “堅持住,我們可以耗死它,張士德別愣著,快去搭把手!”

  虛弱的方玉氣喘籲籲,坐在地上正在休養生息,其實他本不會消耗的如此嚴重,通常情況下召魂只會召來兩位歷史上的亡靈,並且力量不算強,能夠做到均勻的火力輸出。

  不過今天情況特殊,面對夢魘絕不可有一點掉以輕心,獅子搏兔亦用全力,三度召魂對於現階段的方玉來說,負擔還是很重的,而且應召而來的三人實力異常強悍,方玉的具現力平均分配下去只夠每人進行一次攻擊,因此顯得三位歷史亡靈的表現並不出彩。

  若是將所有具現力勻給一個人,效果應該會更好一些,只是顏汐命令他拖延時間,並非要拚命死磕到底,所以三度召魂產生的效益恰到好處,時間精準掌控到顏汐殺招醞釀完成,既不給夢魘留下可以恢復力量的機會,也能最大限度的榨取自身力量,發揮個人戰力價值。

  張士德走到一個兩邊都能照顧得到的位置,開始動手。

  “龍威二式,十鈞之力手套,地獄牢鬼圖,三者齊齊發動!”

  殺招——龍行東方!

  一條比以往大上一倍的龍力虛影驟然遊弋出現,速度奇快,筆直打向正在對波中的夢魘。

  “干擾它,最好能打斷衝擊波的釋放。”

  夢魘畢竟是恐怖至極的存在,即使經歷過多輪猛攻,身受重傷恢復緩慢,但它所釋放的衝擊波依舊能與顏汐的全力一擊打得五五開。

  所以取勝的關鍵不在於顏汐的殺招,那只是與夢魘硬碰硬的手段,真正可以扭轉戰局的,其實是如盧濤、張士德這類的第三方力量。

  人類數千年以來之所以可以維持世界局勢不因夢魘而崩壞,牢牢站在食物鏈的頂端,皆是依靠著一位位先驅前輩用多如山海的人數和不屈的信念,在詭譎雲湧的外顯夢境中拚殺出來的。

  “哈哈,五百年前有一位大仙傲立於群山之巔,放眼望去瓊樓玉宇,腳下大地寸寸龜裂,數千夢魘從淵境中侵入現實,規模之大萬古難見。”

  “你知道他當時說了什麽嗎?”

  不等張士德仔細思量,孽障自問自答道。

  “四方烽火連天起,八路仙人難哲身,大敵當前,身後便是萬家燈火,修羅場上,有我一人足矣!”

  “寧做那百人敵、千人敵甚至是萬人敵,也莫要後退一步,當我行走世間,一拳盡出,就要如日中天!”

  “天下妖魔邪祟,哪個敢動彈分毫。”

  龍力虛影奔騰飛躍於波光之間,在金藍兩色的映照下擊中夢魘,頓時激起塵土飛揚,遮避住了眾人視線。

  淡藍色的衝擊波戛然而止,

顏汐的天瀑光河裹挾著奔雷沒入煙塵之中,毫無阻力。  眼前光芒萬丈,爆炸產生的熱浪瞬間席卷眾人,吞沒整個詭異空間,將整個校園打的四處開裂,隱隱有崩潰的跡象。

  “成功了嗎?”

  張士德激動地看向前方,試圖看到夢魘那四碎破裂的身軀。

  一陣陰風吹拂而來,吹散了彌漫在空中的煙塵,露出了後面的景象,幾近成為廢墟的走廊之中站著一個小男孩兒,他站在原本夢魘所在的地方上,一動不動。

  “是什麽人站在那裡?”

  方玉驚愕莫名,這個時候為什麽會出現一個人呢?還能站在原本夢魘所在的位置上毫發無損,想來只有一種可能,他根本就不是人。

  果不其然,煙塵徹底消散之後,眾人看清了他的面貌,那根本就不是什麽活人的身軀,而是一個塗抹了各種彩色的紙人。

  紙人睜開了那渾濁不清的鬼眼,掃視一圈,隨手掏出了一朵紙花,開口說道:“死!”

  下一刻,眾人就看到那紙人瞬間就消失在了原地,隨後詭異的出現在方玉的背後,噗呲一聲,一條紙做的手臂貫穿了方玉的前胸後背,在方玉的身體上掏出了一個巨大的空洞,隱約可見內部正在起伏的肺部和跳動的心臟。

  絲絲鮮血滲出,手臂抽出之後,大量的血液直接噴湧出來,方玉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盯著自己的胸口,這是致命傷,非常致命的那種,自己是怎麽被攻擊的?為什麽沒有被察覺到?

  太快了,一切發生的都太快了,快到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包括顏汐。

  “方玉!”盧濤大吼,驚恐與憤怒兩種不同的表情在臉上互相切換,不知是該害怕還是該進攻。

  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張士德,他本能的後退幾步,拉開了距離。

  “怎麽回事兒?他怎麽突然出現在了方玉的背後?他是怎麽做到的?”

  不等他過多思考,紙人再一次動了起來,他一個箭步瞬移到了張士德的面前,右手上長滿了無數的彩色紙花,斜後拉臂蓄力,成弓狀,筆直突刺。

  刹那間的功夫,張士德看清了這紙人的面龐,不由得令他呆滯了幾納秒的時間,這紙人為何看起來如此的面熟?

  忽然猶如一道驚雷,在腦海中炸響,他記起來了,怪不得感覺這麽的熟悉呢,這紙人竟和之前遇見的馬科長的一樣,毫無差別。

  各種思緒在腦海中翻滾,無數細節和線索互相串聯,激起滔天海浪。

  “原來馬科就是那個被夢魘寄生的人,在我嘗試晉升旅者的時候,也是他襲擊了我!”

  想當初,張士德在遭遇夢魘之前還與這個男孩兒相遇過,當時他試圖將一朵紙花送給一名女同學,可是被無情拒絕。

  “等等,一朵紙花?”

  張士德猛然驚覺起來,原來一切的一切在先前就已經有了預兆,被人盯住的詭異感覺,夢魘使用的紙花技能,在一群怪物圍追堵截下,還能命逃一線的馬科,種種合理卻又不合理的現象歸結到一起,展露出一個恐怖的真相。

  “原來我早就已經接觸到了夢魘,還與它並肩同行過。”

  張士德後背直冒冷汗,細思極恐,可是轉瞬而來的攻勢不容他過多思考,紙人一拳錘中張士德的胸膛,卻沒有如方玉那般貫穿,而是被一陣紅光擋住,青面撩牙的鬼臉驟然顯現,咬住了紙人的拳頭以及飛來的紙花。

  紙人抽拳後退,拉開數米遠後停了下來,盧濤渾身纏繞雷電,重步踏出,直攻紙人面門,紙人側身躲過這勢大力沉的一拳,任由其砸在背後的牆壁之上,只見牆壁上如蜘蛛網般的裂紋四散而開,整棟牆壁連同著周圍的走廊,瞬間化作空間碎片,消散於周圍的黑暗之中。

  張士德回過神來,趕忙查看自己的地獄牢鬼圖,紅光之中的青面撩牙鬼臉幾乎崩潰,氣息虛弱到了極致,好像下一秒就會消散一般,紅光也暗淡了許多,沒有了之前的光彩耀人。

  “看來這件法器受損相當的嚴重啊!那一拳如果真的結結實實打在了我的身上,估計我已經當場死亡了吧?”

  張士德一陣後怕,調整呼吸之後也加入了戰局當中,奔雷遊走,每條閃電都能精準的打中一朵飛來的紙花,盧濤和夢魘拳拳到肉,互不相讓,皆是依靠著強大的肉體對拚,但很明顯,盧濤要弱上一籌,終究不是強大夢魘的對手,很快就嘴角溢血,渾身淤青腫脹,敗下陣來。

  這時,張士德頂了上去,繼續與夢魘對拚,雖然青面撩牙鬼臉已經不能再為他提供防禦了,但張士德已經不會再被夢魘偷襲,他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張士德一拳打出,被夢魘輕松接住,反手掐住了手腕,一個勁力將張士德甩飛了出去,張士德飛在半空之中,夢魘緊隨其後,又朝張士德的背上轟了一拳,直接將他嵌在了天花板上。

  “可惡!”

  張士德忍著渾身的劇痛,開啟了龍威二式的無形領域,直接更改了區域內的重力,為自己的戰鬥增幅一些效果,夢魘的動作變得緩慢了下來,再也沒有了先前快若閃電的速度,反而是張士德的速度變快了許多,跟得上了夢魘的攻擊速度,可以輕松化解一些非致命的偷襲。

  另一邊,顏汐則是走到了方玉的身邊,查看起他的傷勢,方玉的整個胸口都被貫穿了,裸露出內髒和血肉骨骼,鮮血淋漓,好不淒慘。

  可以確定的是,方玉必死無疑。

  方玉憑著神選者的強大體質,強撐一口氣,對顏汐說道:“我快死了。”

  “我知道。”顏汐冷漠答道。

  “我死以後,請將我身上的法器和遺物轉交給下一個我。”

  “我在家裡留了一張替死卡牌,相信一會兒就會起到作用了吧。”

  “真沒想到我會是如此死上一次,真是有點窩囊啊!”

  說完,方玉就咽下了最後一口氣,徹底喪失了所有的生機,全程顏汐都是冷漠地看著他,眼神中不帶一絲感情,好像面前之人跟他沒有絲毫關系,是自己從來不認識的陌生人,而自己從來也不在乎別人的死活,漠視一切。

  最後看了一眼方玉的屍體,顏汐拔出慧劍走向那邊的戰局,她很清楚,方玉死了,但又沒死。

  先前三次使用慧劍斬開萬物的機會已經用完,現在的慧劍只是一把普通的法器,也就比普通的兵器要強上一點罷了,沒有絲毫奇特的效果。

  不過應付現在的局面,一把強度非常高的兵器顯得尤為關鍵,顏汐不像盧濤、張士德那樣有著純粹強大的體魄,在近戰之中是需要外物來輔助的。

  雖說獻祭自己的一種情感可以換取三次無敵的攻擊,但顏汐先前已經放棄了自己的“憂”,短時間內是不可能再失去一種情感的,每失去一種情感,他就會偏離人這一概念越來越遠,漸漸的越來越不像人,而是會近乎於變成夢魘一樣的存在。

  一劍揮出,再沒有了先前磅礴的氣象,卻又劍意十足,罡風驟起,匯如針尖,直指紙人眉心。

  一劍破萬法,千裡煙波滅。

  張士德清楚的看到,長劍刺穿了紙人的腦袋,炸開了無數紙屑,隨後又是一掃,整個上半身軀直接炸裂開來。

  乘勝追擊,張士德猛然出拳,拳意如滔天巨浪,盛氣凌人,絲毫不輸盧濤和嶽飛之前的氣勢,世間純粹武夫的絕美光彩展露無遺。

  左右夾擊,雙重攻擊之下,夢魘終是力有窮盡之時,在這一刻,徹底的生死道消,煙消雲散。

  一顆紫銅色的混濁珠子陡然顯現,緊接著,整個空間劇烈的搖晃,抬頭望去,從無限高的穹頂之上,開始寸寸化作顆粒狀的灰飛,燦爛奪目的陽光照射進來,驅散黑暗。

  夢境外顯空間就要破滅了,夢魘已死,一切都將不複存在,回歸現實。

  忽然,張士德感覺頭痛欲裂,眼神恍惚,眼前世界好像又變得模糊起來。

  “怎麽回事?好暈呐!”

  須臾之後,張士德的雙眼變得通紅一片,瞳孔由一變二成為副瞳,竟是變得與孽障別無二致。

  顏汐在因勝利而心喜之余察覺到了張士德的異常,剛要開口說話,猛然眼前一黑,被一拳打飛了出去,跨過數丈距離嵌入牆體之中,昏死過去。

  孽障又是一揮手,將還清醒的盧濤也打暈了過去,任其重重摔在地面之上。

  “強行互換意識果然太難了,好在夢魘的魘核就在面前,吃下去就可以了。”

  孽障操控著張士德身體,伸手握住了飄在眼前的魘核,瘋狂混亂的囈語傳入張世德的腦海之中,一股股洶湧澎湃的具現力刺激著張士德的神經,手中的魘核似有生命一般,不停的掙扎,好像要脫離掌控一樣。

  “老實點!”

  孽障怒吼一聲,手掌之中的魘核陡然間安靜了下來,像是一只聽話的小狗曲縮於掌心之中。

  孽障一口將魘核吞下,任其在體內瘋狂的活動,一幕幕瘋狂且又混亂的記憶湧上了張士德的腦海,令他感覺頭痛欲裂,異常的難受,真實與虛幻好像模糊的界限,一切似真又假,令他神志不清。

  記憶中,一幕幕的過去浮現出來。

  大街上,路人們指指點點。

  “看啊,那個老太婆竟然在翻垃圾桶,真髒!”

  “破布袋都漏了還往裡裝,瓶子弄的滿地都是。”

  “身後那個小孩兒是誰呀,還穿著校服呢。”

  “誰知道呢,路邊的小乞丐吧。”

  一位婦女和一名陌生男人站在一起笑道:“龔亭,聽說你又考了全校第一名,阿姨請你和你爸爸吃飯好不好。”

  少年擺手,臉色平淡:“都是應該做的,至於吃飯嘛,隨意。”

  婦人轉頭又對自己兒子道:“馬科,你多向這位哥哥學習,你要是有他的一半兒優秀我也就不用操心了。”

  陌生男人也附和說:“就是,叔叔是過來人,知識改變命運嗎,對了,上次期末你考了全校第幾來著。”

  “我上次沒考……”

  月夜下,破舊潮濕的房子中。

  奶奶坐在小板凳上,借著蠟光給衣服打補丁,柔聲道:“科兒,你要有自信,外人怎麽看你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麽看自己。”

  “可是,他們都不理我。”

  “我很害怕,我很討厭這種感覺,一隻隻眼睛都盯著我,他們的惡意毫不掩飾,冰冷,麻木。”

  一夜睡夢中,泥濘不堪的土路上從遠處走來一人,他膚色蠟黃,面容死灰,瘮人無比。

  “我可以給你力量,給你想要的尊敬,給你想要的未來。”

  “真的?”

  “當然, 但是我要你的身體做為交換。”

  迷迷糊糊間答應了對方的要求。

  一日。

  “我有超能力了!”

  望著手中突然出現的紙花,心中很是激動,這太神奇了。

  “我是與眾不同的,那些曾經嘲笑我的人都沒我厲害。”

  “對了,我要展示給他們看!”

  學校中。

  “劉馨,我給你表演個魔術,你一定要看一下,好不好。”

  “離我遠點!”

  她用力一甩胳膊直接掙脫了馬科的手,隨後又是一推,竟將他推倒在地,馬科另一隻藏在背後的手中,一朵鮮豔的紙花也隨著身體失去平衡而滑落出來。

  “哎呦!”

  馬科摔疼了,豆大的淚珠開始從眼角處一滴滴流淌下來,整個樓道裡回蕩起嗚嗚嚶嚶的抽泣聲。

  望著他人離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為什麽,明明我已經改變這麽多,大家為什麽還是如此對我。”

  “是我做錯了什麽嗎?”

  “我只是想送她一朵花呀。”

  “有人說我聞上去就像被淋濕的野狗,真是悲哀呀。”

  “我喜歡這個世界,想善待這個世界,可是,這世界似乎不喜歡我。”

  “也許,應該,難道,不是我的錯,錯的是這個世界!”

  下一刻天地昏暗一片,記憶戛然而止。

  張士德此刻也清醒了過來,發現自己正躺在柔軟的操場草皮上,沐浴陽光,愜意舒適。

  “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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