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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仙》第二十八章:罪有應得與蛇蠍心腸
  與此同時,在李家集一處不起眼的小院中,李成趴在榻上仍在不住的哀嚎。

  塌前一側,抬頭紋深邃的五叔輕輕掀起蓋在他身上的麻布,定睛一瞧後隻覺得眼角突突直跳,那李成的雙股此時皮開肉綻,血肉模糊,有的地方甚至可以看到森森白骨。

  五叔隻覺的鼻腔中灌滿了血腥氣息,乾嘔之意盈沸不止,隻好強忍不適屏住呼吸的重新蓋好,走到窗前這才長呼一口,對木桌旁的草郎中問道:

  “陳老弟我這侄兒的情況如何?以後還能下地行走嗎?”

  那姓陳的草郎中在寒山城有間藥鋪,在李家集上也有租住之所,每到臨秋之際都會來此處盤桓一段時間,主要是收購獸骨獸鞭和一些草藥,今日趕巧剛到李家集,就被請來給李成診治咬傷。

  他與五叔相識多年,此時聽到詢問當即回道:

  “情況不太好啊,阿成他雙股上的筋肉已被撕爛,且失血很多能保住小命已是不易,至於以後...我看很懸啊。”

  五叔聞言臉色極為難看,正要再詢問什麽卻聽門外響起陣陣哭號聲,打開房門卻見地上跪著一個婦人,正是李成那身體枯瘦後脊佝僂的婆娘,看到門開,當即伏在地上磕頭痛哭:

  “還請五叔給阿成做主啊,阿成他心地善良樂於助人,此次本是一番好意,哪知卻招來如此橫禍...五叔哇,阿成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麽活啊?”

  那婦人悲悲切切哭號不止,令五叔頗為心亂頭疼,勸慰了半晌之後才終於將她勸走,並叮囑她按照陳郎中開的藥方去拿藥煎熬。

  剛送走了陳郎中,藍氏父子三人便聯袂而來,五叔在院中聽聞事情的經過之後臉色更加陰沉,心情不佳更是懶得廢話,只是擺擺手便打發走了父子三人。

  “五叔...”那佝僂婦人恰巧拎著藥包回轉而來,身後還跟著一個高瘦單薄的年輕人,這人五叔倒是有些印象,之前也見過幾回。

  五叔曾聽阿成說過,這年輕人是他佝僂婆娘的娘家侄子,父母雙亡後這才投奔來的李家集,來了也有兩三年的時間,被阿成安置在酒鋪裡學做夥計。

  “哦,我這就回去了,有什麽事明天一早再說,阿成的事我會替你做主的,實在不行還可以去找族長的。”交代了一番,五叔便打道回府了。

  待插好了院門,佝僂婦人安排了侄子去廚房煎藥,自己則進屋照顧李成去了。

  時間不長,那佝僂婦人忽然聽到榻上的夫君開始胡言亂語起來,只是口齒不清聽不真切罷了。

  佝僂婦人上前摸了一把他的額頭,隻覺得甚是燙手,便拿起一旁的濕布給他擦拭起來,這時,李成再次含混不清的說著什麽,於是那婦人立刻將耳朵貼在他的嘴邊,只聽他道:

  “大姐...你這手...為何會如此滑嫩...”

  “大嫂...我家那...羅鍋如果有你一...半豐滿,咱也不會吃著鍋裡...看著盆呐...”

  “誰家母雞不會...下蛋,可偏偏...我家的...就不會,我李成...要成絕戶了...”

  “......”

  類似這樣的話含含糊糊說了很多,那佝僂婦人越聽眉毛擰的越緊,手中濕布都攥出了水來,滴滴答答的墜在地上。

  她站在塌邊死死的盯著李成看,雙目幾乎要噴出火來,也不知想到了什麽豁然轉身來到廚房,張嘴便問:

  “阿山我問你,這些日子可有女人去了鋪子打酒,

你姑父可曾與她們說過什麽不知羞恥的話?”  那名為阿山的高瘦青年懵然一怔,支支吾吾了半晌,在姑母的催促下終於說出了憋在心中已久的話。

  “什麽,他...竟然背著我跟如此多的女人眉來眼去打情罵俏?你為何替他瞞著我不早說?”佝僂婦人頓時火冒三丈的呵斥起來。

  “你是我的侄子,不暗中幫我竟還替他遮遮掩掩,我要你何用?當初若不是我千方百計的替你求情說盡好話,你又豈能留下來?或許早就餓死在外面了...”

  那阿山被姑母劈頭蓋臉一頓數落,也不敢回嘴絲毫,只是滿頭大汗的垂頭聽訓,甚至還有眼淚垂落下來。

  那佝僂婦人數落半晌後依然不曾消氣,回到房中看著滿臉通紅額頭更是滾燙不已的李成時,也不知她最後想到了什麽,就站在原地瞪著雙眼,臉上的神色竟然變得越來越猙獰,雙手十指也在身前擰來擰去好似正在下著什麽決心。

  “沒想到你在人前一副古道熱腸古道心腸人模狗樣,背地裡卻長著一副男盜女娼的花花腸子...李成啊李成,枉我對你一片真心不離不棄,我這一身病還不是當初伺候公婆累出來的毛病?現在可倒好,日子好了一些你竟然開始嫌棄我了...”

  “五叔和那陳郎中的話我恰巧也聽到了,你即便救治回來只怕也要成了一個臥床不起的殘廢,還要我像以前伺候公婆那般日夜伺候你?若你對我好也就罷了,現在既然知道你的那些齷齪事,還想我像以前那般對你...簡直就是做夢。”

  “與其把這些家產都花在給你治病上,還不如我安安穩穩的用來過完下半生...還有啊,正好趁此機會把那李燦家的果園也奪過來作為賠償,每年光是租子錢也夠吃喝了...嗯,一不做二不休,這借刀殺人的天賜良機豈可浪費?”

  ......

  那佝僂婦人看著昏迷不醒的李成,目光閃爍的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心中則在盤算不已。

  片刻之後,那阿山端著熬好的湯藥來到門前,輕輕敲了門等在那裡,結果等了半晌藥都快涼了,那姑母才姍姍來遲,開了門後更是把他拉回廚房,低聲道:

  “阿山,以往姑母待你如何?”

  “姑母你這是...”

  佝僂婦人一臉急切的催促道:“你只需說我待你如何便是,不許問些別的。”

  “姑母自然是待我恩重如山的,爹娘病故後若非姑母將我留在此地,阿山幾年前便要餓死在荒山野地了...”阿山自然是感恩戴德的訴說起來。

  “好,只要你聽姑母的話,姑母便讓你做那酒鋪的掌櫃,以後再給你說一房乖巧的媳婦給咱張家傳宗接代,但往後姑母老了,你也要像親兒一般給我養老送終......”

  “一會兒你端著火盆進去,裡面再加上一些濕樹枝,如此一來便會生出濃煙,只要他一咳嗽傷口便會崩裂,血流不止的。還有,你把這藥罐放在火上繼續煎熬,一定要熬到黑糊乾涸為止,待明天有人問起你就如此說......”

  “啊?姑母你這是要...”

  片刻之後,只聽那阿山驚叫一聲的連忙捂住嘴巴,驚弓之鳥一般私下張望,就好似覺得廚房的陰暗角落裡隱藏著無數隻耳朵,在那偷聽一般。

  “噓...”那佝僂婦人此時反而鎮定下來,低聲道:“姑母不會害你的,你只要聽姑母的話,以後保準讓你過上富貴的日子,明日見到了李家族長和各位元老,你就這麽說...”

  一番交代之後,阿山還猶疑的不肯動彈,被姑母在身後狠狠掐了一把這才動了起來。

  翌日清晨,那五叔還在睡夢中時,便聽到門口傳來哭鬧之聲,隨後老婆子急急忙忙的跑進來喊道:

  “他爹,那阿成家的夥計正在門口哭訴,說是阿成竟然失血過多死掉了,你快起來去看看吧,真是晦氣,一大早就被人堵在家裡哭喪...”

  “啥?死了?”五叔頓時一驚睡意全無,穿戴時還不忘吩咐:“死人了可是大事,老婆子你快去族祠通知族長。

  待五叔跟隨夥計阿山來到李成家時,那佝僂婦人跌跌撞撞的從屋裡奔出,咕咚一聲跪在面前嚎哭起來:

  “五叔替我做主啊,阿成他...死的好慘呐!”

  五叔安慰了她幾句便來到塌前,此時的李成面色煞白五官扭曲,死魚般慘白的眼珠更是凸鼓而出,乍一看很是駭人的模樣。

  那五叔雖然年長卻並非膽壯之人,看過一眼便覺得心中發寒,渾身寒毛都倒豎了起來,於是連忙轉身出了屋子,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這才覺得好受一些。

  時間不長,李氏的當代族長李忠也步履蹣跚而來。

  這李忠白發蒼蒼身體消瘦,但精神還算飽滿,臉上有著數塊黑斑,拄著一根紅桃木的龍頭拐杖進了屋內,在他身後,還有幾個年紀跟五叔差不多的老人家,都是族中本家嫡系裡有名望的老者,在族內擔任一些重要職務。

  “忠哥...”

  “哦,五弟也在呢。”

  五叔雖非本家直系,但一來與族長等人是同輩,二來也是從小玩到大的好友,是以在族長面前還有幾分薄面,此時於人前仍十分恭敬的行了一禮,打過招呼坐定之後便主動介紹起來。

  “去,把那李燦和他丈人一家都給我帶過來。”

  了解完前因後果,族長李忠坐在椅上發話道,說完便眼睛微眯的擺出一副不近人情的威嚴像,十分有派頭。

  “什麽?李成死了?”李燦和王氏聽完來人之言,也是一時錯愕,這結果任誰都是沒想到的。

  那王氏愣了片刻,突然道:“兒啊,此事只怕不能善了,一會族長問起來娘會一力承擔的,你隻說什麽都不知道就好,都是娘指使的,咱家可就你一根獨苗,只要你沒事,娘就是千刀萬剮浸豬籠都無所謂的。”

  “娘,一人做事一人當,既然我敢做,當然就敢認,自己怕死把娘推出去頂罪,豈是男子漢大丈夫所為?不過,據我觀察李成昨夜離開之時,還中氣十足的呵斥丈人來著,結果僅僅一晚就一命嗚呼了?只怕此事還有蹊蹺之處,我們也不必急著認罪伏誅,看過之後再做定奪吧。”

  李燦說完,招手換來大黃狗,在其耳邊囑咐幾句看好家門,這才讓母親帶著恢復神智的藍妮兒,一起向李家集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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