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莫名奇妙的罪名是從哪來的?諾曼目瞪口呆。怎麽,諾曼·奧利弗之前還有這種風流韻事?
他下意識轉頭看向查理,正好看到查理用手扶住了額頭,看來是知道些什麽。
“哎呦呦——我笑得肚子疼,”少女樂不可支。
她突然感覺到了什麽,撅起嘴看向諾曼:“那把匕首在你身上吧,摻雜了秘銀的都能被你用壞,真是不珍惜啊!”
諾曼一驚,急忙拔出腰間的匕首,他這時才發現原本亮晶晶的紋路中出現了一些黑色的裂紋。
怎麽會……難道是那時候?
諾曼立刻想起了,他曾用白銀匕首擋下那隻黑色怪物的致命一擊!
“這種程度的陣紋破碎,倒是不影響低烈度使用,不過你要是想釋放中階法術,大概會先炸死你自己吧,嘻嘻~”
聽了這話,諾曼心中一動:“薩妮女士,既然你是這把匕首的製造者,那麽你一定能修複它吧!”
“哼~哼~那是自然!”少女頗為自得的挺直了胸脯,“但是,我為什麽要幫一個大色狼修複?”
“等一下……那完全是謠言啊!”諾曼義正言辭地反駁。
薩妮坐在沙發上微微歪頭:“那你為什麽會在聖洗節這麽隆重的節日裡被趕出王都?”
“那是因為……”諾曼張張嘴,卻說不下去了。
他該說啥,說他是因為偷了教廷的秘寶?
那個封印了邪靈少女的靈魂容器,邪靈少女被放出來了,那個容器當然就損壞了,不知道被丟到那裡去了。
他一把將剛剛在一旁裝死人的查理拉到一邊,小聲說道:“查理,我需要你的解釋!”
查理看了眼正與瑞格斯交談的薩妮後,連忙向諾曼解釋:“這只是不知道從哪傳出的謠言!”
諾曼氣不打一處來:“我當然知道是謠言,我是說你為什麽不幫我澄清?”
“少爺,教廷的秘寶丟失可不是件小事,要是在這裡走漏消息,讓教廷知道了,那麽事情會變得極其麻煩的!”
“利用這種流言掩飾一下,只是權宜之計而已”
“等我們回了公爵領,就算窗戶紙捅破了,也不用擔心教廷會來興師問罪了!”
諾曼滿頭黑線,這都哪跟哪啊……
“不會是你傳播的謠言吧?”諾曼滿臉狐疑。
“不!絕對不是我!”查理信誓旦旦。
“那你們也不該由著這個啊,就不能編一個更好的理由嗎?”
“額……這個嘛……”
“好了,我明白了!”
諾曼醞釀了一下情緒,走到薩妮身旁,打斷了她和瑞克斯的對話:
“薩妮女士,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作為未來的奧利弗大公,我對王女殿下有思慕之情也是很正常的吧。”
“況且,王女殿下與我兩情相悅,只是……唉!”
“至於那些謠傳,通通都是不實的,我根本沒有做出那些過於出格的舉動。”
諾曼湊近薩妮,眼神中充滿著真誠,而她似乎真的被這種真誠打動了,表情中帶上了幾分局促。
呵,小鬼頭真好糊弄——
“啊!疼,疼疼!”
薩妮從沙發上一躍而起,雙手抓住諾曼的頭髮,用力把他的腦袋按在地上。
“女士!”查理情急之下手握到了配劍上,卻被諾曼伸手製止了。
“大色狼,你水平還不夠呢!”薩妮並沒有看查理,她只是笑嘻嘻的看著諾曼,
“不過你逗得我挺開心的!我心情好,就饒過你啦” 諾曼從地上一個鯉魚打挺爬起來,感覺腦瓜子嗡嗡的:“薩妮女士,那麽……”
“你就直接叫我名字吧,我可當不起未來奧利弗大公的尊稱。”少女伸展了一下腰肢,“把火怒給我看看吧!”
“好!”諾曼非常高興。
只是他心中依然充滿了疑惑,到底是哪個好事之徒編排的他的謠言?
……
阿嚏!
格托斯打了個噴嚏。
他揉揉鼻子,繼續仔細觀察面前霧妖的屍體,向身旁的士兵隊長發問:
“看明白了嗎,道爾?這隻融合怪的奇特之處。”
“是的,格托斯先生!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簡單的融合怪,它幾乎沒有多吃一點多余的肢體!”道爾點點頭,他用手中的長劍輕輕翻動那些包裹在黑色黏液中的肢體和器官, 努力辨認它們的來源。
“簡單?”格托斯搖搖頭,“這種‘簡單’恰恰就是複雜!”
“把一堆齒輪零件亂七八糟的混合在一起,一群豬用鼻子亂拱也能做到;而從中挑選合適的零件,把它們組裝在正確的位置,造出一台蒸汽機,那才叫複雜呢!”
“你難道沒有一種感覺嗎,道爾?”
“什麽?”
“就好像這種怪物會思考了一樣,隻拿走最有用的部位。”
“是巧合吧,霧妖是不可能有智慧的,再說了,融合怪吞噬機制的隨機性不是早就被證明了嗎?它們從不挑食,只要是有用的就照單全收,直到超過負荷。”
“或許,這些融合怪誕生時,這些有用的肢體剛好堆疊在一起罷了”道爾提出了自己的推測。
“你說的當然有道理,但是融合怪是極其稀少的霧妖,這麽一場霧災中,它們的誕生數量恐怕不到十隻,那麽同樣的巧合會短時間內出現兩次嗎?”
“兩次?這是什麽意思?”道爾一驚,猛地扭頭看向格托斯。
格托斯看著怪物的屍體,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在這之前,我遇見過一只和這個情況差不多的,不過那隻融合怪在我的手中逃走了”
“而它軀體構造的簡潔程度,更甚於我們眼前這隻”
“狼蠍的毒刺,噬蟲的牙……與其說那是我印象中的那些包裹著大量多余肢體的遲緩黏液球,不如說那是一隻為自己搜集並組裝上了各種殺人利器的武器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