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西摩西,哪位?”
“我,古美門靜雄,有事找你幫忙。”
電話那邊一陣雞飛狗跳的噪音,顯然對方接到這個電話心情不太平靜。
我就說!我就說!古美門沒有好人!兄弟兩個都是一路貨色!怎麽可能真的那麽輕松放過我!
果然還是來了!
黑羽快鬥在心裡氣急敗壞地腹誹,但是嘴上卻還是只能十分禮貌地問一句。
“那個……古美門警部……我最近沒什麽時間,你也知道古美門律師讓我幫他做事來著。
當然,我主要是忙著想辦法反製他,我們是站在一邊的,對吧?所以你看……”
“你不乾沒關系,我現在就去搜查二課把中森警部拖出來打一頓,讓他好好回家休息兩三個月,陪陪女兒。”
“……”
所以說,古美門兄弟都是一路貨色,完全沒有任何冤枉!黑羽快鬥很想不顧風度和形象地罵娘,但是他不能。
“很簡單的事情,不如先聽聽看?”
“……”
黑羽快鬥一臉木然,這熟悉的話,這強烈的即視感,他已經快要習慣了,很合理不是嗎?
“我明白了……請說吧……”
“真的很簡單,你的老本行,我需要你到一個叫鹿野修二的人家裡,去查一些東西,具體情況是這樣……”
幾分鍾後,古美門靜雄掛斷了電話,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轉頭對其他兩人道:
“時間不早了,食堂可能都快沒飯了,我們先去吃飯再說,接下來等消息就行。”
“對了,高木刑事應該還在門口等著。”白鳥任三郎忽然想起來了。
三人出去一看,高木涉正靠坐在門口牆壁前,手裡還捧著托人帶回來的四份豬排飯等著,見到三人出來簡直喜出望外。
“已經結束了嗎?我不需要繼續站在這裡了吧?”
“嗯,辛苦了,這次的事情也有你的一份功勞。”古美門靜雄拍拍他的肩膀,之前竟然把他忘掉了。
“沒錯,等這件事結束以後,我請大家吃高級料理。”左藤美和子笑著說道。
高木涉立刻就精神了。
“對了,說起來,我之前是不是答應請誰吃飯來著?”古美門靜雄摸了摸下巴,有點想不起來了。
左藤美和子忍俊不禁道:“是由美啦,她前兩天還問我說好的請客呢,我說你休假旅行去了。”
古美門靜雄恍然,“下次一定。”
四個人一起去小會議室吃飯,高木涉好奇地問起剛剛發生了什麽,一邊閑聊,時間一邊就這樣過去了。
怪盜基德動作十分迅速,到了下午三點多的時候,就傳來了消息——在鹿野家的祭桌下面發現了大量舊鈔,初步估計可能有五億日元!
十八年前那起銀行劫桉被搶的數額為五億五千萬日元,這個數量非常符合。
萬事俱備,申請好搜查手續以後,四人便立刻動身,奔著鹿野家去了,這次開的是左藤美和子的車,她那輛馬自達修好了。
】
“如果還剩下五億日元,那他搶的錢可以說基本沒怎麽花啊,這算什麽?”
古美門靜雄在副駕駛位上,見左藤美和子有些面色糾結,便挑起話題。
“可能……他也後悔了吧。”左藤美和子目光複雜。
“後悔能十八年不自首?我看你還是盡快認清現實吧,或許他待你不錯,但是你不必有一分糾結。”
古美門靜雄嗤笑一聲,轉頭對白鳥任三郎說道:
“一會兒你和高木刑事一起去他家裡,把舊鈔全部搜出來,我和左藤刑事去逮捕,順便看看他到底願不願意自首。”
“明白。”
“了解。”
二十多分鍾後,車子開到了品川町的azzurro餐廳,因為過了午餐高峰期,餐廳只有角落裡的一桌客人,顯得有些冷清。
門上的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響,吸引了櫃台後正在擦拭酒杯的鹿野修二的注意。
“歡迎……哦?是美和子啊,今天怎麽有空來我這裡?嘗嘗我做的意大利面嗎?免費的哦,對了,這位難道是……”
鹿野修二頭髮花白,短發一直留到脖子,有些慈祥地看著兩人,好奇道:“男朋友嗎?美和子也終於到這個年紀了啊。”
“抱歉,我們中午吃過了,恐怕沒有多余的胃口。”
左藤美和子沒有澄清兩人的關系,帶著一點勉強的笑意地看著對方。
“今天來是想問鹿野叔一點事情的。”
“什麽事情?”
左藤美和子收起笑意,一臉嚴肅認真,“當年的劫匪是鹿野叔你吧?”
鹿野修二手中的高腳杯頓時滑落,在地面上碎成一地的玻璃渣。
“啊,碎掉了。”鹿野修二愣了一下之後,笑著道,“美和子你說的什麽胡話啊,這種事情可不能亂說的……”
古美門靜雄微微搖頭,所以說,有些人是不值得期待的,只會死不悔改。
左藤美和子盯著鹿野修二,仿佛要看穿他的內心。
“我父親當年一直相信你會自首的,在救護車上的時候,他明明可以告訴我凶手是誰,但他沒有那麽做,因為他相信你。”
鹿野修二沒敢和她對視,轉身裝作整理酒架,“所以說,如果想吃麵,我會請客,但是美和子你說這些沒有根據的事情,真的不太好……”
左藤美和子沉默了,一時間店裡只有角落那對情侶竊竊私語的聲音。
古美門靜雄見狀忽然笑了一聲,打破凝固的空氣,“左藤刑事,你剛剛的說的話,我可不能當做沒聽到,回去以後,我可是要舉報你父親了。”
左藤美和子頓時瞪大了眼睛,都忘了糾結了,鹿野修二更是又驚愕地,失手打碎了一瓶價格昂貴的紅酒。
兩次打碎東西,惹得角落裡那對情侶投來更加好奇的目光。
“明明知道罪犯是誰,卻選擇一個人獨自去逮捕,結果被犯人跑掉,最後明明知道犯人的身份,卻不肯說出來,這算得上是包庇罪犯了吧?”
古美門靜雄臉上帶著戲謔的笑容,拿起吧台前的酒杯,對著左藤美和子看了看。
“或許你父親是出於好意,以及對朋友的信任,相信對方會自首,可以爭取減刑,才這麽做的,但事實就是人跑了,被他那樣信任的朋友背叛了。
你父親已經死了,包庇罪或許不用追究,但是因為殉職追加的警銜我看還是要取消掉的,不然難道鼓勵別人效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