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尚榮趴在王熙鳳屋內的拔步床中央。
左右分別坐著李紈以及王熙鳳主仆,妯裡二人一人一邊按著肩膀,兩個丫鬟則各自按著身前的一條毛腿。
李紈湊到耳邊,小心翼翼道:“聽蘭兒說秦鍾去了神機營,這回談判還跟西夷人動火器了?”
知道她擔心兒子,賴尚榮安慰道:“放心吧!大爺不會讓蘭兒也走秦鍾的路子,他是要走科舉正途的,如今不過是讓他積累一些為官的經驗。”
賈蘭看著小大人似的,但因為在家裡不受寵,多少有些怯弱。
因材施教賴尚榮是清楚的,秦鍾若非家裡遭逢變故,他也不會讓其去神機營。
“噯!噯!這我就放心了,刀兵無眼,這孩子膽子又小,我真怕他……”
王熙鳳不等說完,打斷道:“嗨!你就是瞎操心,我早就說了,大爺待蘭小子那是當親兒子看了,還能讓他吃虧不成。”
李紈聞言不自覺的,瞅了眼床上殘破的黑色衣裙。
隨即默念了一聲‘阿彌陀佛’,好容易找了個後爹,千萬別……
想到這,不覺手上的力氣加重了三分。
賴尚榮感覺到指甲嵌入肉中,抖了抖肩膀,翻了個身,雙手一撐,靠著床頭坐了起來。
“你抽空尋思尋思如何約束工廠的工人,最好能列出一些細則條陳,我拿回去試試效果。”
邢忠雖然有一顆管理的心,但心有余力不足,白糖工廠的管理有些松散,即便他一心撲在上面,也不能面面俱到。
僅憑人盯著不行,總歸還是要在制度上找出路。
他如今管得太多,精力有限,記起王熙鳳協理寧國府,調理清晰,責權明確,放在前世怎麽也是個合格的CEO,故而想要她幫著出謀劃策。
王熙鳳眼前一亮,驚喜道:“大爺是叫我替你管廠子?”
寧府出事之前,王熙鳳還不曾有危機感,覺得自己榮府二奶奶的身份,委身於他,就已經是他八輩子修來的了。
可隨著寧府出事,她才生出了危機感,加上與李紈扯破了窗戶紙,妯裡同台,她才駭然發現,自己竟有些一無是處之感,還不如這個大嫂子,能夠讓賴大爺肆意縱情。
自己一無是處,可偏偏還多吃多佔著橡膠的生意,叫她如何不心生惶惶。
“嗯!你先列出來,我在家裡的水泥、白糖和煤爐工廠先行試點,若是好用,再拿去衙門。”
“噯!”王熙鳳答應道:“大爺放心,別的說不,管人保管叫他們沒空子可鑽。”
“嗯!身毒的橡膠莊園,你就不要管了,我會派個踏實可靠嘴巴緊的過去管著,你只等收銀子就好。”
雖說寧國府出事,他是最大受益人,但也提醒了他,這是皇權至上的社會,伴君如伴虎,不得不居安思危。
保衛科即便能為他所用,但畢竟人數有限,忠誠度還不可控,只能算是一步閑棋。
還得有一套可靠的班底,同時將武器的代差拉開,至少能護著自己出海。
當然,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想離開。
大夏朝鐵礦都有管制,即便是市舶司進口,也必定會登記在冊。
所以,他至少也要搞些安身立命的家夥,材料這塊還得另謀渠道。
走私是個不錯的想法,以身毒的橡膠莊園做為中轉,冶煉生鐵運回。
至於是夾雜在橡膠裡,光明正大的運進來,還是中途找個偏僻之所卸貨,還要看以後的監管情況而定,也要看自己能不能在關鍵口子,安排信得過的人手。
王熙鳳並不清楚賴尚榮的盤算,隻當他是轄製自己。
將臉貼到他的胸前,
諂媚道:“這莊子是大爺盤的,自然大爺派人管著,大爺只要心裡有我,我就知足了。”見她這副謹小慎微的模樣,賴尚榮將她攬在胸前,在臉頰上親了一口。
“只要你本本分分,大爺自然不會虧待你。”
想起賈璉討要春柳,又道:“前陣子賈璉跟我討要賈珍的侍妾春柳,你怎麽看?”
天地良心,他是臨時想起了這樁事,覺得畢竟二人還是夫妻,單純的想要詢問王熙鳳的想法。
但聽在王熙鳳耳朵裡,卻是另一番光景。
遙想賈蓉,就是因為對她生了不該生的心思,這才被賴大爺碾的渣都不剩。
本就對賴大爺的護食,有了先入為主的印象,加上剛剛才讓她本本分分,叫她如何能不產生,賴大爺敲打的聯想?
忙將臉頰貼在賴尚榮胸膛,一邊磨蹭一邊道:“我自從跟了大爺,心裡就只有大爺,哪顧得上他討不討人,大爺若是嫌棄春柳,就賞他便是。”
“既然你沒意見,那就這麽辦吧,賈珍那一屋子侍妾,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養著確實也麻煩。”
見平兒目光灼灼的看向自己,又補充道:“不過人可以給他,身契還得留著,指不定哪天還能以此做個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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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副慫包樣兒,難道還敢跟大爺叫板?若是被他知道,大不了給我一紙休書,我帶著平兒去跟著大爺。”
“對了,你屋裡那個小紅,約莫半年前說要跟我,一直忘了跟你說,下回等我休沐,你叫她去我那邊,總不能每回都要她們兩個出去守著。”
平兒和素雲聽說要進新人,倒也沒什麽吃醋的舉動,反而想到以後有人守門,多了幾分欣喜。
“噯!不愧是我調教出來的人,是個有眼力見的,看得出根基深淺。”
李紈也湊趣道:“看上尚榮的不止她一個,你忘了三丫頭了?”
“哦?”
聽這麽一說,來尚榮也來了興趣,如今婆媳,妯裡,姐妹他都嘗試過了,若是能將趙姨娘和探春都攏在一處, 做一鍋蓋澆飯,倒是別有一番意趣。
“這你們怎麽知道的?”
素雲接過話茬道:“之前三姑娘時常過來,跟哥兒借課業回去看。”
頓了頓又道:“不過自從大爺跟林姑娘的親事定了,就沒再來了。”
聽到這,賴尚榮不禁有些悵然若失,原以為探春是慧眼識英雄,不成想只是覬覦自己的正妻之位。
說到底,還是賴大爺矯情,以前他還常常將,只要身體不要靈魂,如今改弦更張尚不自知。
覺得探春沒了念想,連樣子活也不願意做,便不打算將其做為兼祧的人選而已。
要說最合適的無疑是薛寶釵,穿越紅樓世界,若是能釵黛兼收,無疑是最滿意的答卷。
只是從寶釵多次避嫌看來,恐怕還是更偏向金玉良緣,他賴尚榮又不是舔狗,一廂情願的事情,他也沒興趣。
當然,這也是賴大爺現在不缺女人,否則,他未必介意去舔。
不得不說,賴大爺就是這麽的靈活多變。
不過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再靈活也只打算在金釵裡挑挑揀揀,故而選擇面也就這麽大。
如今金釵差不多都見完了,原著裡顏值能打還沒見過的,也只剩下薛寶琴了。
可薛寶琴與梅翰林家裡有婚約,梅家可不似張華家,隨意給點銀子就肯退婚,確實也是個問題。
左思右想也沒個定論,他也不鑽牛角尖,休息的也差不多,於是起身,在四人的伺候下穿好衣服。
臨走時,不忘對王熙鳳道:“惜春以前用的畫具,你幫我照著樣兒再買兩套,送到我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