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賴尚榮一邊吃著早飯,一邊聽著玉釧的工作匯報。
“你心裡知道就成,也不必為了大爺跟你姐姐爭辯,免得姐妹兩生分了。”
玉釧原本還內心忐忑,畢竟自家姐姐言語中,帶著對自家大爺的些許不屑,沒想到賴尚榮非但沒惱,反而擔心她和姐姐生分了,感動的眼眶通紅。
哽咽道:“大爺!……”
賴尚榮摸著玉釧的頭,鼓勵道:“好了!以後再接再厲!”
安撫好了玉釧,賴尚榮才開始琢磨有用的信息。
聽金釧話裡的意思,賈政回家一反常態的,沒有讓趙姨娘近身。
難不成,這就是她著急緊張的原因?
趙姨娘本就以色侍人,賈政對她失了興致,確實值得稍稍緊張,又不至於不惜血本,與她前天的表現也應對得上。
賴尚榮不禁有些惋惜,若是早知道這麽個情報,或許可以稍稍利用,未必沒有機會體會一番賈政的待遇。
想到賈政的待遇,不覺又想到前天晚上那一托,沒想到王夫人年逾四旬,竟也有那般的豐軟綿潤。
如今賈政老腰受傷,只能施展手上的功夫,兩邊自己也都算有過體會,趙姨娘雖然狐媚天成,但單純以上手的觸感來說,確實較王夫人稍遜一籌。
看來賈政道貌岸然,卻也是個頑主,頗得幾分真味。
既然他現在腰不好,不如就由自己代勞,安撫一下趙姨娘空虛的心靈。
對的!
……是通向女人心靈的通道。
只是明日元宵假期結束,正月的休沐還要留給寶釵,看來只能等到下月了。
好在看賈政的情形,應該不至於好的太快,畢竟傷筋動骨一百天,想來沒有兩三個月,未必能躍馬提槍,肆意馳騁。
吃完早飯,賴尚榮等了半晌,尤氏姐妹才收拾停當,塗脂抹粉不必多說,難得有機會在大姐面前顯擺,尤二姐更是將自己的頭面,拿了一套給三姐戴上。
二人又一人手持一柄禦賜的團扇,施施然向賴尚榮走來。
進了儀門,只見賈珍得了訊,領著尤氏迎了出來。
熱情的挽著他道:“璉二、寶玉和文龍他們早就等著兄弟了!”
因榮府春節本就走動過了,省親後又連續忙了兩天,大觀園還未收拾停當,加之賈政身體不適,所以賈母王夫人等人並未過來。
賴尚榮擺了擺手道:“不急!我先送二姐她們去後宅!”
接著不動聲色道:“蓉哥兒怎麽不見?”
這寧府只有門前的石獅子是乾淨的,父子倆一肚子壞心思,不得不小心提防。
尤氏解釋道:“昨兒早上蓉兒回來,也不知為了什麽,被老爺好一通教訓,今兒一早又被打發出去了。”
賈珍冷哼一聲道:“哼!不肖的東西,三天不打就不知道怕了!”
前天晚上賈珍與賈璉一番對答之後,賴尚榮就見賈珍面色不善,估摸著多半與之有關,暗自記在心裡,準備抽空找賈璉打探。
一行行至內三門,就聽到鼓樂喧天,響徹雲霄。
賴尚榮向賈珍告罪道:“麻煩珍大哥跟璉二兄弟和文龍說聲,我在這邊陪大嫂子說會話,晚點再去。”
見賈珍面露疑惑,解釋道:“我最怕這種吵鬧的戲文,就不去看了!”
正說著,只見寶玉也走了過來。
“賴大哥說的不錯,吵得我腦殼疼,我也在大嫂子這邊躲一會兒!”
賈珍忙道:“你們不喜歡,換一出清澹些的也就是了!”
賴尚榮推辭道:“誒!即便要換總得等這一出唱完!”
賈珍這才轉身離開。
待賈珍離開,尤二姐偷瞄了賴尚榮一眼,又看了看身前的姐姐,若有所思。
若說賴尚榮對賈珍父子是小心提防,那對寶玉則是嚴防死守。
寶玉起初見到尤二姐和尤三姐,頗為歡喜,可隨即便看到賴尚榮面色不善。
想起上回因討要晴雯、香菱,被王夫人禁足,這回也不敢放肆。
蹩手蹩腳,閑聊了片刻,屋外的鼓樂漸止,知道戲台上換了曲目,於是起身告辭。
賴尚榮留下來,主要也是盯著他,便也跟著一同離開。
來到大花廳前,就聽寶玉不無惋惜道:“蓉哥兒媳婦怎地也不出來見人了!”
雖說去年元宵那出鬧劇已經不是秘密,但下人們也隻敢私下議論,所以寶玉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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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寶玉的話,賴尚榮忽然停住道:“我去出恭,寶玉你先進去!”
越是緊要關頭越不能大意,司棋因有所懷疑,對於秦可卿小院的事情都諱莫如深,他也好久沒找到借口前去探視。
反正只要看住了賈珍就可以,正好今天來寧府,去看看當初堵得門有沒有松動的跡象。
於是一路出了儀門,正準備轉向東面院門處,就見一個瘦小的身影,消失在小書房門口。
這背影有些熟悉,一時也沒想起來是誰。
繞道封閉的院門處,看到一切安好。
暗自腹誹,若非司棋鬧別扭何至於多此一舉。
想到司棋,這才記起那個背影,因潘又安之事,他留意過寶玉身邊的茗煙,故而看到背影覺得有些熟悉。
想到這,忽然記起茗煙曾在寧府與一個小丫頭私通,被寶玉抓了個現行。
難道就在今日?
正愁缺少耳目,也不在乎多走這兩步,於是躡手躡腳來到小書房外。
剛到窗前,聞得房內有呻吟之韻,舔破窗紙向內一看,只見茗煙正按著一個女孩,行不軌之事。
賴尚榮也不聲張,推門而入,順手將門反鎖。
“咳咳!”
咳嗽一聲,二人駭然分開,裹著衣服,忙不迭的跪地求饒。
賴尚榮恐嚇道:“青天白日,珍大哥知道你們還有命在?”
茗煙磕頭道:“大……大爺饒命!我二人來世做牛做馬,必報大爺大恩大德!”
賴尚榮見那丫頭跪伏在地,悶不吭聲,指著她道:“你!抬起頭來!”
並非他想看這丫鬟的姿色,而是想認清楚長相,免得以後找都沒法找。
那丫頭羞紅了臉,緩緩將頭抬起。
賴尚榮又問了姓名,才和顏悅色道:“茗煙、卍兒,你二人真要做牛做馬報答大爺?”
茗煙和卍兒磕頭如搗蒜,又拍著胸脯保證。
“來世定當做牛做馬報答大爺!”
“倒也不用來世,指不定大爺什麽時候就用得上你們!”
賴尚榮瞅見書房內,筆墨紙硯齊備,便讓茗煙提筆,寫下了認罪書,再讓二人按了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