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一個動作,讓獅堂真由美心跳加速。
只可惜,這不是源自於美好戀情,更多是驚懼,就像一位普通人身邊站著三百八十二公斤的老虎,餓了兩天,沒有護欄,沒有武器。
在這個時候,老虎打個哈欠都能讓人毛骨悚然。
為什麽這家夥會來?不,他也是神主,到這裡是沒問題,可為什麽安排到這一桌?
獅堂真由美面上強裝鎮定,心裡已亂成一團。
有些事情當時遇到沒什麽時間害怕,事後越想越覺得恐怖,那種生死隻隔著一線的強烈刺激。
話說,,,..版。】
她真的怕了。
手在桌底緊緊按著弟弟大腿,用眼神示意,不準亂來。
這次可沒有能保命的詭器。
源次郎心裡很鬱悶,在姐姐眼裡,他似乎永遠都是那個莽撞衝動的弟弟。
但他早已經成長起來,只是大部分情況不需要他思考太多。
對於白石,源次郎心裡確實抱有來日再戰的念頭,絕不是現在立刻動手。
上次金剛降魔杵在手,都被輕松打敗,現在沒有詭器,他哪裡敢打。
只要對方不主動侮辱他,就能忍受。
畢竟士可殺不可辱。
至於如何算侮辱,他心裡有靈活的底線去判斷。
神凪宗太郎抿了抿嘴,心情同樣複雜,一看見白石,就覺得渾身都在疼。
傷明明已經痊愈,可那種心理上的創傷,一時半會真愈合不了。
他第一次被人打得那麽慘,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想要再戰的話,是未來,未來,絕不是現在。
可要他低頭,那又是低不下去。
驕傲的性格,讓他只能頂著心亂,維持無言的鎮定在那裡,桌子底下的手隱隱顫抖,索性攥緊成拳,避免繼續顫抖。
現場的氣氛陷入詭異沉默,白石沒有在意,自顧自地倒了一杯茶,桌上是備有茶水、糕點、水果,招待客人。
堂堂出雲大社,自然不會拿那種普通的凡物招待客人,都是秘境的產物。
他手拿起一塊綠色糕點,咬下去,入口即化,甘甜和香味溢滿口腔,真好吃啊。
花間菊見三人沉默,也沒有繼續站著,口中發出一聲嗤笑,“呵。”
源次郎暴脾氣瞬間上來,怒目圓瞪,想要懟回去!
獅堂真由美加大力道按住,這個時候鬧事,惹火白石該怎麽辦?
那位的脾氣不是很好。
源次郎心裡憋屈,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他憤憤端起一杯茶,咕嚕嚕往口中灌。
花間菊眼神愈發鄙視。
這就是神凪家的麒麟兒?淺草寺的獅子?
無語了,連這種雜魚居然都能吹到和她相提並論的地步,神凪家和淺草寺到底是請多少人捧他們的臭腳。
以後再有人敢將自己和他們提一塊,她非給那人一耳光。
花間菊大大咧咧坐下,三個慫蛋,一個不說話的啞巴,加上後面一位看起來就不是很強的人。
這桌屬她最厲害,姿態放肆點是沒有問題。
翹起二郎腿,支撐在地面的右腳踮起,她身子往後靠,太師椅兩個前腳翹起,聲音清澈道:“新來的,我叫花間菊,你叫什麽名字?”
“……”源次郎心裡不怒了,臉上露出幾分看好戲的表情。
這個女人真是不知死活。
……
白石並沒有源次郎想得那樣生氣,他的性格很隨和,不是那種明顯的惡意或者是居高臨下的傲慢,一般都會回答,“我叫白石。”
花間菊眨了眨紫櫻色的眼眸,好奇道:“沒聽過的名字啊,你是哪家勢力的人?”
“野原神社的神主,
你呢?”白石再次回答,順便發出陌生人交流的標準用語,當被人問及老家是哪裡,先是回答,然後再問你老家是哪裡,由此引出下一步話題。
在超凡界裡面,勢力和老家是具有相同的意義。
這種尬聊,往常白石是不屑為之,今天不一樣,美女在男人這裡,總是有資格享受到交流特權。
花間菊無疑就是這樣一位美人,黑色t恤裹住她傲人的資本,t恤是朋克風,有鐵片金屬掛在腹部。
下面是一條黑色的大號牛仔褲,看起來非常寬松,有紅色杠杠在大腿部,從大腿到小腿,掛著一條條銀色的鎖鏈。
看起來非常結實的皮革中筒鞋在大腿那裡晃悠。
痞裡痞氣的美女。
“我來自於北辰心刀流,不是我自誇,整個日本找不到比我們更強的流派。”
花間菊得意地炫耀。
“哦,好厲害啊。”白石敷衍一句,心裡納悶,北辰心刀流很有名嗎?
花間菊看他順眼起來,這張桌子,三個慫蛋,她是看不上, 另一位又和啞巴一樣,說什麽都不會接,能聊天的就是這位,“你是站隊哪家神社?”
“我是過來湊個熱鬧,順便蹭個飯,不打算支持誰。”
白石如實回答。
“哈哈。”花間菊發出大笑,她就喜歡這種不畏強權的人,沒繼續翹著二郎腿,將凳子搬到近處,“你很誠實啊,其實我對這個神道聯盟也沒興趣,只是老爺子在那裡不停嘮叨。
還說能看看同輩的風采,我才過來,誰知,嘖嘖,真是讓人失望。”
說著,她瞄一眼三人,發現他們的眼神有些怪,隨即瞪眼道:“你們看什麽看,我和白石聊天,就是這麽大聲,不服氣嗎?!”
白石掃一眼。
神凪宗太郎默默移開視線。
源次郎繼續灌茶。
獅堂真由美假裝拿剝好的橘子,心裡納悶,為什麽白石的脾氣突然轉好?
在她眼中,這位的脾氣應該是非常暴躁,一言不合就動手的人。
假如說是優待女士,她和對方是差在哪裡?
多了一個弟弟的問題,她肯定不會考慮在內,有姐姐的濾鏡加持,源次郎不會差。
那問題就是她和花間菊之間的差距,她眼眸掃一眼,定格在對方胸前,再看看自己,很清晰看見一雙腳。
世界,不,男人的惡意在這一刻讓獅堂真由美體會到淋漓盡致。
“真是無語。”花間菊見三人躲避,又扭頭道:“你是一個人過來嗎?”
“我帶了三名乖巧的巫女。”
白石拿起插著牙簽的蘋果,心裡感應到一個禦守的結界張開,臉上有些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