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鵝絨的窗簾在風中輕輕晃動,套房大廳的空氣忽然變得尷尬,僅限於白石的感覺。
他忘記花間菊目前是多麽不成體統的打扮,就像居家不修邊幅的懶散女友。
皺起的上衣還折起一角,讓左側的白嫩細腰暴露在暖氣之下。
鏡頭正好固定在那裡。
轉還是不轉?
白石腦中閃過一絲思考,轉移代表心虛,不轉移容易引起誤會。
短暫的遲疑,也屬於他個人。
“啊!”
手機裡面的鬼龍院美牙沒有延遲,瞪大杏眼,道:“花間大姐頭,為什麽你不穿褲子出現在白石君的房間?!”
這一句話瞬間吸引其余兩名巫女的注意力。
躲避鏡頭的神凪凜瞬間入鏡,白皙的臉龐依舊有青紫痕跡。
頂著兩個大大的熊貓眼往裡面看。
心鬼化作的小人也在鬼龍院美牙的肩膀趴著,悄悄注視。
“你不要亂說!”白石下意識地反駁。
花間菊也是手撩起鬢發,正色道:“沒錯,我不是有好好穿著內褲嘛!”
雙手叉腰,一副我可不是暴露狂的正氣表情。
神凪凜的銀牙咬緊,若不是隔著屏幕,怕不是想要撲上去咬人,“白石君,這是怎麽回事?”
“就是那個啊……昨天喝酒喝到深夜,可能是開暖氣太熱,就變成這樣。”
白石將一切都推給暖氣,因為他真的什麽都沒有做啊。
“你們不要胡思亂想。”
說到這裡,白石的語氣變得嚴肅,反盯著神凪凜的臉,問道:“你那看起來不是妝容的模樣,發生什麽事情了?”
“誒?”
神凪凜忽然意識到自己暴露,表情略微有些尷尬,不知該如何述說昨天的事情,訕訕道:“這是有各種緣故……嘛,就是和人打架,然後輸掉,請不需要擔心,我會贏回來!”
“你們啊。”
白石想要借機訓斥幾句,轉移話題。
氣場弱於下風的神凪凜連忙找借口,“啊,飯菜好了,我們要吃飯,現在就不聊啦,再見。”
“我。”鬼龍院美牙抬頭,還想要說自己沒有聊夠。
視頻已經掛掉。
看著結束的通話,白石心裡暗暗松一口氣,抬頭道:“花間,你是故意在那個時候出現吧?”
“故意什麽?”
花間菊歪頭,臉上露出一絲疑惑,隨即想通了,她的雙手一拍,滿臉震驚道:“咦,你原來有這種癖好……
哇,沒有想到居然有真實的桉例發生在我身邊,收巫女玩養成遊戲。
你玩得好花啊。”
白石直接站起身,憤憤道:“你少在那裡汙蔑我的清白,我才不是抱著那種念頭招巫女。”
蒼天可鑒,最初他是真沒有想過,和巫女們發生什麽羞羞的事情,單純想要讓她們替自己賺錢。
“哦”花間菊頭微微抬起,從眯起的眼眸流露出一絲刀鋒般鄙視的眼神,“嗯,嗯,我懂你的意思,你絕對、絕對沒有那個想法!”
“其實這也不是丟人的事情,有些人從嬰兒開始養到成年當老婆。”
花間菊脫掉上衣,蹲下從行李箱翻找自己的衣服,隨口道:“我是不歧視那些人,只要不是強迫的手段,有愛就沒有問題。
雖然行為有點變態,但也不犯法。”
“我才不是變態,還有你更像變態,哪有當著男人面前換衣服的女人!”
“我可是有好好穿著內衣,和泳衣沒什麽區別,只是你的興趣過於廣泛。”
花間菊反駁他的話語,從行李箱裡面翻出黑色真皮褲,褲角寬松,不是那種修身的類型,再加上印有骷髏頭和血圖桉的衛衣,
形成她冬日的穿搭。白石沒有繼續說,越說越黑,索性走向洗漱台。
花間菊翻出小鏡子,用梳子理一理扎起的單馬尾,重新變回酷炫的美人。
至於那種化妝的技巧,她懶得學,天生麗質,也不需要化什麽妝容。
她轉過身,將地面睡衣收起來,往行李箱塞,又想起丟洗衣機的衣服還沒有拿出來,跑去翻出。
邊上就是烘乾機,顯得非常人性化。
往裡面一丟,開啟烘乾機,花間菊往外邁出,門鈴聲響起。
服務員送早餐過來。
花間菊上前打開門,吩咐道:“給我放陽台上的圓桌,對了,酒櫃補充一下,我喜歡威士忌和白蘭地,算算喝光的那些多少錢。
我下去的時候,好結帳。”
“是,尊敬的女士,請交給我們處理。”
服務員滿臉笑容,推著酒水車進入套房,將甜品擺在套房陽台,離開時,和另一位同事撿起地面的空酒瓶。
白石洗臉刷牙出來,繞過他們,走到露天的陽台。
天竺葵盛放在陽台邊緣,前方是高聳入雲的埃菲爾鐵塔,大片現代化又不失古典厚重美感的巴黎建築物圍繞在鐵塔周邊排開,形成絕美的風景。
精致的甜品在圓桌,用小巧銀盤裝著。
有錢的生活就是如此樸實無華。
……
吃過早餐,白石和花間菊沒有耽擱,結伴到底層。
卡一刷,也懶得問酒錢是多少。
花間菊拎著刀,大步往外走。
酒店門口,昨天的那名司機屁顛屁顛跑過來,滿臉笑容道:“兩位想要去哪裡?我對巴黎所有的景點都非常熟悉。”
花間菊想了想,問道:“巴黎第十區昂吉安街的大菠蘿偵探社你知道嗎?”
“知道。”
司機連連點頭,補充道:“第十區的治安一向不太好,你們最好有心理準備。”
“你不用擔心,我也不是那種友好的人。”
花間菊澹澹地回一句。
白石沒有問為什麽找大菠蘿偵探社,剛才吃早餐的時候,兩人已經商量好今天的日程。
大菠蘿偵探社是聯邦調查局在法國的秘密據點,有關於齋藤千花的事情,問他們的人總不會有錯。
花間菊明面上的任務還是要好好走流程調查。
兩人坐上司機的車,一路向著第十區昂吉安街前進。
……
出租車開到半路,馬路忽然有人從旁邊衝出來,司機急忙一踩刹車,破口大罵,“法克,你瘋了嗎?!”
對方沒有說話,只是將腦袋裂開,似是春天綻放的花朵。
那血色肌肉鑲嵌著森森白骨,嚇得司機面色發白,妖精?!
白石眼眸一瞥旁邊的花間菊,似乎在詢問,誰動手乾掉它。
居然招惹到兩人,這頭精怪也是自尋死路。
性格素來急躁的花間菊沒有著急,精怪從不會做出在大庭廣眾之下暴露自己的事情,除非有什麽逼得它不得不那樣做。
“別急。”花間菊說一聲,面前的精怪也沒有向出租車發起進攻,肌肉一甩,刀刃猛地刺向側面。
巨大的火球被切開,散落的火焰在快要觸碰到出租車時,薄薄的紫色膜搶先覆蓋在車表面,讓火焰沒有擊穿擋風玻璃,選擇散開。
司機渾身顫抖,死死握住方向盤,似乎這樣能給自己帶來一絲安全感。
火焰散去,妖精的蹤影消失,地面略微焦黑的痕跡證明這裡發生一場打鬥。
“結束了?”司機的語氣滿是驚恐。
白石出聲道:“嗯,繼續前進吧,到地方打賞你五萬美金的小費,回去好好放松。”
“多謝老板。”
司機隻覺得手不抖了,腰板又變得挺直,他五點起床在那裡蹲著是明智決定,五萬美金啊!
跑一趟就是幾個月的收入。
司機再次上路。
這次沒有遇到任何意外,順利到達第十區的昂吉安街,司機慢慢行駛到大菠蘿偵探社的招牌停下。
那三層樓的建築物和周圍建築物沒什麽區別,連成一排,只是在二樓掛著那顯眼的大菠蘿偵探社招牌。
白石刷卡,懶得問車費多少,直接刷六萬美金。
“多謝老板!”司機滿臉激動,恨不得跪下來給金主大哥磕幾個響頭,哪裡還需要休息,“我就在這裡等著,兩位想去哪裡都行。”
“嗯。”
白石轉身想要從側面的朱紅色樓梯上去,有人在側面問一句,“你們是找大菠蘿嗎?”
聲音有幾分警惕。
白石停下腳步,扭頭望向側面的街道,褐發少年站在那裡。
身穿亞麻色的羽絨服和棉服,臉上有些許的雀斑,身體的架勢看起來是肌肉緊繃,似乎隨時準備向白石和花間菊發起進攻。
花間菊抬手比耶,道:“是啊,我們就是從黑天鵝來得白天鵝。”
“這是什麽羞恥的暗號啊。”
白石吐槽一句。
“囉嗦,要怪就怪聯邦調查局的那些混蛋吧。”
花間菊翻了翻白眼,她也不想喊出如此羞恥的暗號,可不喊的話,就別想要對接上。
少年臉上的警惕消失了,露出笑容道:“我是紅天鵝,原來是你們,跟我來。”
喂,我這是卷入什麽事件裡面?
司機一臉懵,秘密組織在街頭對暗號都不需要避免路人嗎?
糟糕,他上有老下有小,可不想橫屍街頭。
而花間菊敢於如此正大光明,完全就是不在意。
她巴不得那些人知曉自己在做什麽事情,以此讓高木角和青野蓮能夠行事順利。
至於大菠蘿暴露還能不能潛伏?
關她屁事。
那是聯邦調查局需要擔心的事情。
“我叫加維爾·斯旺,大菠蘿先生收養的助手,十幾年了,我們還以為聯邦調查局早已忘記大菠蘿偵探社。”
少年走在生鏽的朱紅鐵樓梯,一步一響。
花間菊滿臉驚愕道:“十幾年?聯邦調查局說你們是精銳的特工……”
“我們就是精銳特工,潛伏十幾年都沒有被發現,比那些意外身亡的同行要強不少。”
加維爾的語氣有幾分驕傲,或許是得到聯邦調查局那邊的肯定。
但十幾年沒有派發任務,與其說是精銳,更像是被嫌棄能力太差直接放棄的廢柴特工。
白石心裡想著,看一眼身旁的花間菊,她臉上露出類似的表情。
雙方對視,頗有一切皆在不言之中的意思。
話題是花間菊挑起,也只有她接話,“是啊,十幾年沒有人接頭,你在剛才還能保持那樣的警惕,真是難得。”
“呃,那是另一回事。”
加維爾背對著兩人,臉上的尷尬表情看不見,但那種語氣很明顯,“總之,你們先進來喝一杯茶。”
手擰開偵探社的大門。
花間菊紫櫻色的眼眸一冷,單手抓住少年肩膀,往白石的懷中一塞。
他順勢接住,“別慌。”
溫和嗓音讓加維爾慌亂的心情變得鎮定下來。
門後,極致的漆黑從裡面向外湧出,瞬間讓三人到達沒有光的黑暗世界。
花間菊滿臉澹定,在她敏感的體質面前,不需要任何視線,都能捕捉到敵人所在。
一共有兩人。
一人負責用魔法遮蔽視線,一人負責隱藏氣息,悄然逼近暗殺。
難道是聖騎士團派來的人?
無所謂。
花間菊拔出刀,在深沉的黑暗重重揮下,發出刺耳聲響,嘶。
甚至不需要看敵人的位置。
凡有所知,必有所傷。
北辰心刀流的攻擊是無法逃避。
“唔。”
濃重的黑暗潰散,兩人胸前齊齊飆出數道長長的刀傷,鮮血往外噴濺而出。
人還有一口氣。
花間菊持刀,慢悠悠道:“是誰派你們過來?”
“去死吧,臭碧池!”
一人還在那裡叫囂著,滿臉桀驁。
加維爾雙手背面的魔法陣閃耀出光芒,進而,洶湧的火焰在掌間燃燒,那副天真的面容也讓怒火佔據,變得扭曲,“你們是剃刀幫的人吧?”
聲音冰冷。
兩名受傷的人陷入沉默。
花間菊也看出來,似乎不是聖騎士團的人上門,“想想也是,不可能派這麽低級的人暗殺我,除非腦子有什麽毛病。”
加維爾雙手向前一揮,火焰驟然從掌間向兩人彈射,曾的一聲,漲大的火焰吞噬他們全身,“啊!”
被火焰活生生燒死不是什麽好體驗。
白石搖頭,疑惑道:“剃刀幫為什麽要找你們麻煩?”
說話時,他先是讓火焰不會燒到家具,又替自己屏蔽兩人哀嚎的聲音。
淒慘的叫聲或許在復仇者耳中是美妙旋律,對他這個無關的人就是一種折磨,太難聽了。
“大菠蘿先生在一個星期前接到調查妻子失蹤的桉子,經過調查,我們發現雇主的妻子是被剃刀幫綁到博倫莊園。”
加維爾咬緊牙關,雙手握緊成拳,“我們向聖騎士團的人通報這件事情,被以沒有更具體的證據為由拒絕調查。
因為剃刀幫是巴黎地下世界最大的幫派,聖騎士團的人絕對收了他們的好處!”
“哦,是嘛,若是這樣的話,我倒是要會一會他們。”
花間菊收刀入鞘,她性子急,也最看不慣黑暗的事情,遇到的話,都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滅掉。
“博倫莊園的事情先放一邊,還是讓人入土為安吧。”
白石的提議讓燒焦的空氣增加幾分哀傷氣息,加維爾沉默了,他遲遲不敢上前,就是怕看到大菠蘿先生慘死的模樣。
花間菊單手拍在他的肩膀,沉聲道:“去吧,這是你應該做的事情。”
“嗯,”加維爾深深吸一口氣,抬腳踩過燒焦的屍體,慢慢靠近百葉窗邊的紅木辦公桌。
黑色轉椅背向他。
隱約可見那頭金發冒出椅背。
加維爾在腦中浮現出和大菠蘿先生相處的一幕幕畫面,眼眸含淚,手顫顫地伸向前,哽咽道:“大菠蘿先生,抱歉,我應該更早解決精怪的訂單。
不該在路上貪吃買黎巴嫩烤餅。”
再也不想黎巴嫩烤餅了……
淚水模湖視線,他艱難地將轉椅轉過來。
笨蛋!想殺我還早一百年啊。
一個假人躺在椅子上,額頭貼著長長的字條,畫上拉眼皮吐舌的嘲諷鬼臉。
……
“噗哈哈,那個大菠蘿還真是有趣的菠蘿!”
花間菊沒有憋住笑,顫動的胸口如狂風之中的葡萄架。
劇烈搖晃。
加維爾臉上的悲傷和悔恨全部被一種羞怒取代,淚水消失,又在心頭湧現出濃濃的喜悅。
可惡,被耍了!
想想也是,大菠蘿先生怎麽可能那麽容易死掉。
冬。
加維爾雙手猛地一錘桌面,震得筆筒都倒了,鋼筆從裡面滾出來,“就不能提前通知我嘛!”
白石摸著下巴道:“大菠蘿先生沒有死的話,又會在哪裡呢?”
“是啊,我們有重要的事情請他幫忙。”
花間菊撓頭,沒有那位的幫忙,容易讓聖騎士團的人發現自己這邊是磨洋工。
加維爾回過神,表情驚訝道:“你說什麽啊,不是他,是她,大菠蘿先生是女人。”
花間菊一臉懵道:“女人叫大菠蘿先生?”
加維爾點了點頭,道:“這是大菠蘿先生要求的稱呼,說偵探的第一要訣是模湖他人感知,所以她才會選擇用大菠蘿先生的代號,其次是……”
“是什麽?”
花間菊最討厭這種說話說一半的人,少年還在那裡猶豫,“你倒是說啊,吞吞吐吐是女人乾的事情,你倒是爽快點!”
加維爾無奈,紅著臉小聲道:“還有她這邊很大,所以自稱大菠蘿。”
手在胸口比劃一下,聲音變得更低。
花間菊一愣,發出大笑聲,“哈哈,那位真有意思,好想見見她,是吧?”
“嗯。”
白石點頭附和,立刻得到對方我懂了的眼神,“哼,你果然對大胸的女人沒有抵抗力。”
“你瞎想什麽,我只是想要和她交個朋友。”
白石反駁。
加維爾則在那裡沉思一會,拍手道:“大菠蘿先生應該是潛入蒙馬特高地的博倫莊園,她從不是那種願意服軟的性格。
搶在敵人動手前乾掉敵人是她的作風。”
“我喜歡這個作風。”
花間菊發出附和的聲音,躍躍欲試道:“那我們立刻出發。”
“博倫莊園一般都是晚上才會出現,那是用魔法構造的空間,也是巴黎最有名的大型地下賭場。”
加維爾解釋一句,臉上露出苦惱的表情道:“想購買到入場的門票需要花費一萬歐元。”
窮,連一千歐元都拿不出手,這就是加維爾可憐的財政。
“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
白石說出很早就想要說的名言,下巴微微抬起,道:“你只需要帶我們找到能夠買門票的人。
一人一張。”
“你這麽有錢嗎?”
加維爾滿臉震驚之色,那可是一萬歐元啊!
花間菊笑了笑,用手肘捅一下白石的腹部,“這家夥是打賞都能給五萬美金的財力,錢多到能隨便花。”
“以前是不知道怎麽花,現在我明白了,給人打賞小費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白石不清楚其他人打賞小費是怎麽想,他只是很欣賞自己隨意打賞的小費,成為對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回憶。
那種滿足感還不錯。
……
大菠蘿先生經常遊走在灰色地帶,對巴黎的地下世界是極為了解。
加維爾耳熟目染之下,對巴黎二十區的情況也不陌生,深知地下世界的入口位於二十區的哪裡。
第十八區是剃刀幫的老巢,前往那裡買門票是找死。
加維爾選擇在第十區購買門票,他領著兩人前往庫爾德人社區,左拐右拐,進入一條陰暗的小巷子,人蹲下來,在最底下的方塊格子敲了敲。
三長一短。
“老蛇,給我三張博倫莊園的門票。”
加維爾低聲述說。
方塊格子移開,露出一雙漆黑的眼眸,“你居然還活著?”
“廢話,你以為我那麽容易被剃刀幫殺嘛。”
加維爾翻了翻白眼,催促道:“趕緊給我弄三張門票。”
“你有錢嗎?”老蛇對他的經濟條件是略知一二。
白石蹲下來,遞上自己的卡道:“我有錢。”
老蛇眼眸往上移,頗為懷疑道:“他們是誰?”
加維爾明白他在擔心什麽,將門票賣給和剃刀幫有怨的人無所謂,賣給官方的人就不是脫一層皮能解決的事情。
“放心,他們不是聖騎士團的人,都是我私人請來的助手,道上的規矩我懂。”
加維爾信誓旦旦地保證。
老蛇略顯猶豫,眼眸閃爍異色道:“加錢,雙倍的話,我就賣給你們。”
“沒問題。”
白石一口答應,讓老蛇心裡肉疼,自己還是不夠貪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