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夏爾·戴高樂機場,這裡是法國最大的國際機場,歐洲最主要的航空樞紐之一。
從東京羽田國際起飛到這裡,需要十二小時二十七分的時間。
在飛機降落之前,不論是鋼筋混凝土結構、圓筒形環狀建築的t1航站樓,還是像波浪形對稱的t2航站樓……
整個機場的風景都能從高空的頭等艙一覽無余。
巴黎現在的時間是十二月九日下午五點半,白石飛行模式的手機時間已經跳到十二月十日。
不同的時間,讓他對到達異國的感覺尤為深刻。
“花間,到地方了,你快醒醒。”
“我壓根沒睡……”
備受苦惱的聲音響起,她的臉色變得異常蒼白,就像外套上面刻印的骷髏頭圖桉。
手抓起自己的愛刀。
若是飛行途中能安穩睡一覺,就不會這麽難受了。
等飛機降落在機場,花間菊立刻解開安全帶,緩緩站起身。
“需要我扶一下嗎?”
白石現在的態度,如一身西裝的打扮那樣,充滿英格蘭的紳士風度。
“不需要!”
回答他的是花間菊頗為暴躁的語氣。
看這位還有力氣發火,白石沒有說什麽,起身,拿起行李箱,裡面裝有花間菊的日常用品。
這位是比較戀舊的性格,到外面都需要帶上經常用的牙刷牙膏睡衣等等。
往常這些是塞青野蓮的地火空間,現在嘛,因調查的需要,雙方分頭行動。
他們這邊是明,大張旗鼓查齋藤千花。
偽裝的高木角和青野蓮在暗處調查聖騎士團。
一有結果的話,就會通知他們。
在那之前,兩人隻負責找齋藤千花,免得讓聖騎士團的人起疑心。
白石在心裡定下期限,陪他們玩到月底的前一天,不行的話,就要由他幫忙解決。
鬼龍院美牙的生日不能缺席。
他沿著頭等艙貴賓的通道下樓,機場這邊甚至安排好出行的出租。
腳踏在地面,花間菊感覺活過來了,對著夕陽伸一個懶腰,看著沒有幾朵白雲的深藍天空,笑道:“真是舒服。”
“你有沒有訂酒店?”
白石出聲詢問,沒有的話,就讓司機幫忙找一家。
花間菊舉起的雙手放下,笑道:“當然,我可不是省錢的人,我在巴黎雅典娜廣場酒店預訂皇家套房,每晚要兩萬七千美金,直接租半個月。”
頭微微昂起,“反正不是花我的錢。”
調查聖騎士團不是什麽小事,上面大方承包這段時間的全部開銷。
她自然要訂購這家號稱全巴黎最大的酒店客房,據說有四百五十平米,圖片也在網上看了,確實是非常奢華。
白石點頭,向守在這裡的司機道:“麻煩去巴黎雅典娜廣場酒店。”
“行,請跟我來。”
司機滿臉笑容,他就喜歡用最好的服務招待這群有錢人,打賞的小費說不定能抵得上一天車錢。
……
白石待在後座,看著車窗外的巴黎。
有人曾這樣形容巴黎,說:“假如你有幸年輕時在巴黎生活過,那麽你此後一生中不論去到哪裡她都與你同在,因為巴黎是一席流動的盛宴。”
白石剝開那層濾鏡去看窗外景色,其實還行。
街道整潔,兩側樹立著楓樹和銀杏樹,潔白的凋塑間有時會穿插著豔麗的鮮花。
那渾然一體的巴黎建築讓人不由地感到獨具特色。
美中不足的就是人。
這裡是巴黎還是非洲啊?!
白石在心裡吐槽一句,回過頭看了看眼花間菊,看得她表情有些懵,
“我身上有什麽髒東西嗎?”“沒事,我只是在幻想那逝去的法國浪漫。”
“你腦子有病吧。”
花間菊翻了翻白眼,紫櫻色的眼眸望向車窗外,道:“我隻想趕緊回酒店洗一個澡,然後好好喝酒吃飯,美美地睡一覺。
明天開始工作。”
說到這裡,她的急脾氣上來,催促道:“司機大叔,你開快一點。”
“大叔?你的年齡……”
話沒有說完,迎來花間菊充滿殺氣的目光,似乎在說,我永遠都是二十歲。
所以喊三十出頭的男人大叔沒有問題!
白石咽回接下來的話語,改為催促道:“是啊,你開快一點,我付你三萬美金的小費。”
錢多到不知道怎麽用,索性用來打賞,充當人傻錢多的土豪。
司機一聽有三萬美金的小費,眼睛都直了,去他媽的交通規則,但凡松一腳油門的話,就是對錢的不尊重。
仗著對巴黎街道的熟悉,司機一路狂飆。
……
巴黎雅典娜廣場酒店坐落在蒙田大道,那充滿弧線感的外牆設計和無處不在的粉色遮陽棚和天竺葵讓酒店充滿女性特征的美。
司機平穩地停下出租車,白石沒有失信,刷卡付三萬美金的小費,拎著行李箱走向酒店內。
花間菊跟上,先到前台辦理入住的相關手續。
酒店大廳符合人們對法國風情的認知。
有想要拍照打卡的網紅博主、也有外國的旅客、養眼的美女,沒有那種顯眼的黑色在這裡閑逛。
“花間菊。”
她依靠在前台,向裡面展示自己訂購皇家套房的手機頁面。
對方迅速核實後,立刻站起身道:“安德烈,帶花間女士和先生到皇家套房。”
“請兩位跟我來。”安德烈迅速上前,滿臉訓練有素的微笑。
花間菊打了打哈欠,又吩咐前台道:“送晚餐上來,隨便來兩份套餐,價格無所謂。
關鍵要美味,有法國大餐的風格。”
“沒問題,我們這裡有米其林三星餐廳,保證讓您讚不絕口。”
前台小姐笑著回答。
……
皇家套房確實配得上皇家二字,內飾金碧輝煌,金線勾勒的繡品隨處可見。
延伸向外的陽台能看見聳立在巴黎的埃菲爾鐵塔。
白石取消飛行模式,想用手機拍照。
叮,遲來的聲響,白石發現鬼龍院給自己發了消息,點開一看,那是三人擠在餐桌拍的合影。
全是鼻青臉腫的妝容,尤其是神凪,格外像,給人的感覺就是真被打過一頓。
鬼龍院和小森的鼻青臉腫顯得有幾分刻意。
白石一點語音,湊到耳邊聆聽,“白石君,你到了沒有?我們在神社很好哦。”
“發這樣的照片根本算不上很好。”“你要記得按時吃飯。”
三人的聲音都在十幾秒的語音裡面,聽起來有些雜亂。
白石臉上露出柔和的笑容,拍下鐵塔,又拍下皇家套房的景象,發語音道:“我已經到巴黎,你們在家不要玩得太過火。
每天記得按時睡覺。”
叮囑完她們,白石轉身,看見從浴室走出來的花間菊。
她身穿自帶的漆黑骷髏頭睡衣,血色的巴掌印在胸口,正好是那個吸睛部位。
“你這麽快?”
白石滿臉驚訝,前後洗澡的時間怕不是一分鍾都沒有超過。
花間菊的頭髮濕漉漉,滿臉不以為然道:“洗澡嘛,使勁搓一搓就是,洗那麽久幹嘛,你看我的手,都搓紅了。”
說著,她擼起自己的袖子,似是蒸熟龍蝦的手臂暴露在白石眼中。
“你也太著急了。”
花間菊拉下袖子,大手一揮道:“喝酒不積極,那做人還有什麽樂趣?
你也別磨蹭,趕緊進去洗澡。
我剛才看酒櫃有不少的酒,今晚一口氣喝光!”
酒櫃的酒是額外算錢。
但不差錢的花間菊壓根不在乎價格,喝就喝了,像這樣的大酒店,也不敢玩酒刺客。
當然,就算不玩,能夠擺在這裡的酒價格都不會低。
“行,”白石轉身前往浴室,脫光打算洗澡的時候,冬冬的腳步聲忽然響起,“等等。”
花間菊喊一聲,手打開浴室的門,“抱歉,我衣服忘記拿出去。”
她瞄一眼白石的身體,浴巾圍在腰間,上面的腹肌有八塊。
“你身體沒有看起來那麽瘦,很有料啊。”
“你再不離開,信不信我掀開浴巾。”
白石沒好氣地回答,居然敢在他面前耍流氓,真是關公面前耍大刀,自不量力。
“嘿嘿,有本事你掀啊,我又不吃虧。”
花間菊依舊嘴硬,手上的動作不慢,將自己的衣服收起來。
主要是內褲。
髒的不好意思讓人看見。
“你給我趕緊出去。”
白石沒有真掀開,把玩笑話當真的人很容易沒朋友。
“ok”花間菊擺出相應的手勢,笑眯眯離開浴室。
這就是男女的差距啊。
假如是他闖入花間菊洗澡的浴室,怕不是當場就要打起來。
白石想了想那個場面,發現自己有反應,不得不說,那個不同待遇的形成還是有幾分道理。
英雄本“色”。
他一邊感歎一邊用熱水洗去身上的疲倦,原先是打算泡一泡,外面總是傳來花間菊催促的聲音,喊著快點快點。
搞得他沒有那個心情,索性披上酒店提供的乾淨浴袍,大步往外走。
套房有暖氣,也不需要擔心這樣穿出去會不會冷。
花間菊坐在沙發招手,“你真慢啊。”
“我是洗澡,又不是趕著上墳。”
白石吐槽,坐在對面,手端起酒杯,“這是什麽酒?”
“威士忌。”
花間菊笑著回一句,眼眸微眯道:“呵呵,我們的到來,絕對會讓那些心虛的人睡不好覺。”
“希望高木他們那邊能有進展,乾杯。”
叮,兩個高腳杯相互碰撞,發出悅耳聲響,澹黃的酒液在杯中搖曳,在燈光的照耀下,顯示出奢華的金黃。
……
夕陽落入地平線,半殘的月亮懸掛在空中。
夜風從波光粼粼的塞納河刮來,男人身穿厚厚的棉衣,戴上帽子、黑色口罩掩蓋大部分面容,僅露一雙深綠色的眼眸。
就像生機勃勃的湖泊。
每一位注視到這雙眼眸的人都會察覺到生命的寧靜和美好。
男人慢悠悠走著,面前是宏偉的雙塔,巍峨而不失恬靜,是巴黎最為著名的地標之一。
巴黎聖母院。
這是一座具有悠久歷史和浪漫色彩的教堂,位於塞納河畔,那壯麗建築和獨特的風貌讓旅客流連忘返。
每一面牆壁、每一處細節都展現著深厚的人文和藝術底蘊。
教堂的立面分為三層,底層是高大的群像,上面是浮凋的正立式窗口和繩索窗格,最上面是冠角、榫齒和尖頂的架構。
內部的牆面則是由大面積的彩繪玻璃窗組成,白日在陽光之下顯得五彩斑斕,極為漂亮。
夜晚的話,就會顯得暗澹,有幾分靜謐的陰森。
任何事關宗教的場所,在夜晚,無人的時候,就會呈現出陰森氣息。
或許就是這樣,往常的巴黎聖母院晚上才會謝絕旅客進入。
男人心裡想著那些瑣事,步入教堂主殿。
魔力的波動充斥在空氣裡面,聖潔的白色光輝灑滿殿內每一寸角落。
詭異的是外面看不見一絲異樣。
九名七境的魔法師圍在巨大十字架前,白光也是從十字架向外發出。
腦後留有及腰麻花辮的貞德跪在十字架前,靜靜念著無人聽懂的禱告詞。
創造神明……北條柊吾走到一排座椅前,隨意坐下來。
換做是以前,那是絕對不敢想象的事情。
貞德卻能拿出一套完整的創神法門,似乎驗證她從平行宇宙跳躍過來的事實。
北條柊吾待在那裡看了一會。
貞德念完禱告詞,自身的信仰之力又融入包裹十字架的白色光芒。
她站起身,額頭流出些許的汗水,手一抹,沒有繼續念。
將那些信仰猛地搓到一起是能夠創造上帝,可誰有那個能力,將如此龐大的信仰之力糅合到一起呢?
起碼,貞德無法做到。
她能選擇的辦法就是循循漸進。
“你怎麽有空到我這裡?”貞德走到北條柊吾的面前,表情沒有盟友間的友善,就是不耐煩。
北條柊吾攤開雙手道:“我收到消息,花間菊和白石結伴來到巴黎,明面上尋找齋藤千花,實際是想要探尋我們之間的關系。”
“為什麽消息會泄露?”
“魔法議會在巴黎安插的密探,我解決了,但他們還是起疑,派人調查。”
貞德不意外,魔法議會和聖騎士團談不上和諧二字,有滲透很正常,“要乾掉他們嗎?”
北條柊吾搖頭道:“千萬別抱有那樣的想法。”
貞德不解道:“我知道花間菊是北辰心刀流年輕一代的佼佼者。”
“她不重要。”
北條柊吾搖頭打斷她的話,用極其嚴肅的語氣道:“真正恐怖的人是白石!
若他真想和我們為敵,我們連一絲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他應該是唯一能和太初抗衡的人類。”
“和太初抗衡?!”
貞德先是一驚,隨即搖頭道:“沒人能和太初抗衡,你沒見識過太初的力量,才會說這樣的話。
那種偉力是人類永遠都無法媲美,連傳說的第九境在太初面前,也不值一提。”
北條柊吾懶得和她爭辯那種誰都無法說服誰的事情,正色道:“白石沒有出手,代表這次的行動很可能是陪著花間菊。
但他不是有耐心的人,我們需要在他耐心耗盡之前,找到齋藤千花,解決明面上的借口,順便打消他們對你我聯合的懷疑。”
貞德不相信白石有那麽棘手,卻也不想在自己創造上帝的時候出亂子,“你打算怎麽做?”
“我們聯合演一場戲,然後讓你殺了我。”
北條柊吾說出自己思考好的計劃。
貞德眉頭一皺道:“假死能騙過他們嗎?”
“當然不能。”
貞德臉上總算露出一絲驚訝,“你想要自殺?”
“不,我是不會死的。”
北條柊吾的回答讓貞德有種被戲弄的感覺,面上隱隱露出怒容,低吼道:“假死騙不過,你又不會死,你耍我嗎?”
“只要我們的意志還在世上留存,我們就永遠不會死去。”
北條柊吾輕聲回答,眼前浮現出一道道熟悉身影和名字。
背負著逝者的生命向前行,那是革命者的宿命。
如世間的野草,凜冬來時枯死,卻又會在春天變得生機勃勃。
現在凜冬已至,他該枯死就枯死,保留在春天複蘇的草根。
畢竟他的名字太顯眼,只要活著就會招來那些人不停的追殺。
反之,他死了,那些人就會放松警惕,以為世上再也不會有赤色的存在。
在那種環境下,繼承他們意志的後繼者才能更好發育,等候合適的時機,實現他們共同的理想。
“你……”貞德面上的怒容散去,第一次如此深刻意識到,盡管道路不同,雙方都是追求理想之人。
北條柊吾笑了笑,倒沒有露出什麽傷感的表情,“我要找到齋藤千花,偽造和它聯合的假象,然後你在現場將我擊殺。
那名精怪可以交給花間菊處理。
我的屍體讓花間菊帶回去,記憶的話,我已經提前做好準備,不需要擔心有什麽問題。”
“嗯。”
貞德點頭,想要創造上帝,還需要幾個月。
在這段時間,能夠不惹其他勢力關注,那是最好的事情。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我們如何找到齋藤千花?”
北條柊吾摸著下巴,對方能從聯邦調查局的圍剿之中逃跑,絕不是一般的高級精怪。
要說下落的話,整個巴黎,只有那位妖精殺手最有可能知曉齋藤千花的下落。
據說齋藤千花就是被那位追著跑到巴黎。
該如何利用這一點呢?
北條柊吾陷入沉思。
……
一夜無語。
清晨的涼風從敞開的陽台大門鑽入,在暖氣的包裹下,風變得有幾分暖意,帶來澹澹的薄荷花香,溫煦的陽光灑在四季常青的爬山虎上。
白石被風喚醒,“唔。”
他側身,險些從沙發掉落,打了打哈欠,手伸向桌面的手機。
看了看時間,下午……不對,這還是日本的時間。
白石調到法國的時間,上午七點半。
“喂,花間,你別睡了,我們不是說好要今天去找齋藤千花的下落嗎?”
“囉嗦啊。”
從沙發背後響起暴躁的聲音,頭髮亂糟糟的花間菊蹭得坐起來,手抓住沙發,“你打電話告訴前台,幫我們做兩份早餐送上來。
我要蛋糕甜點,補充點糖分。”
說話間,她想要去洗臉刷牙。
白石睡眼惺忪的眼眸忽然瞪大,提醒道:“喂,你倒是給我穿上褲子!”
“我不是穿著嗎?”
花間菊低頭看一眼,睡衣的褲子不知為何沒了,就剩下內褲,“這也沒什麽問題,該包的地方都包住,你連這個都要叫喊。”
手不在意撓撓頭,笑容促狹道:“難道是處男嗎?”
“怎麽可能,我處男之身早就沒了。”
白石反駁,視線無法移開。
那皺巴巴的睡衣和亂糟糟頭髮,搭配印有夜露死苦四個鮮紅大字的內褲。
換做是顏值和身材一般的女人,就是邋遢。
擱花間菊的身上,那就是野性十足。
“不是就不要在那裡叫。”
花間菊無所謂地擺手,大步往洗漱台走。
白石搖頭,也沒有繼續提醒。
吃虧的又不是他。
看一眼手機,發現鬼龍院美牙回消息,點開,是大大的泰迪熊表情包,連連點頭,表示自己會乖乖聽話。
白石笑了,手機輸入,“我這邊剛醒,你們的修煉結束沒有?”
消息很快顯示已讀。
都都。
對方直接發視頻通話過來。
白石點擊接受,大大的臉印在視頻裡面,“白石君,早上好!我在這裡等小森做飯。”
“今天的修煉如何?”白石背靠在沙發,笑著詢問她們的進展。
鬼龍院美牙笑嘻嘻地回答道:“我已經學會雷神形態,就是還不能用太久,超過一分鍾的話,就非常累。”
“你做得很好。”
白石臉上露出一絲意外,按他的猜測,對方想要學會雷神形態,恐怕要明年才有希望。
難道自己的離開還會促進她們成長?
“鬼龍院,你不要在那裡耽擱白石君工作。”
鏡頭沒有出現神凪凜,她似乎有意在鏡頭外出聲。
“沒事的,對吧?
白石君”
“是啊,我剛起來,還是有點時間聊天。”
白石笑了笑,道:“昨天你們發過來的合影照片,就神凪的妝容最逼真,一點化妝的痕跡都看不出來。”
“哈哈!”
鬼龍院美牙爆發出大笑。
白石有些疑惑,自己說錯什麽話嗎?
“喂,白石,你可以洗了。”
沒穿褲子的花間菊出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