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他這句話說出來,直接把我搞傻了。不是,幾個意思?怎麽還跟鬼攀親戚?
“這位是蘇小小還是聶小倩啊?嘖嘖嘖”我出言嘲諷他嚇暈了頭。
“她真是我妹妹!”他急赤白臉的解釋道。
你妹妹不是死了麽,咱倆親手把她埋的!你老小子別俚嬉,而且這一點也不好笑。
我倆一邊,一邊死死盯著前方。沒有放松警惕,而是嚴陣以待。
不知道這個東西又有什麽手段?實在跑不動了,隻好背水一戰。我死死的把槍攥在手裡,以備最後關頭。
我這邊死死的盯著,余光就看見徐哥竄了出去,他竟然不顧黑色的頭髮,直接跑到了黑發女屍的旁邊。
我想呵住他但已經來不及了,
“小心!”我脫口而出,子彈上膛,隨時準備按下扳機。
就在他衝向女孩的那一瞬間,滿地的黑色頭髮突然向上卷起,並死死的將他纏住。
我眼睜睜地看著他被包成了一個黑色的大蠶俑。
這確實讓我猝不及防,因為黑色的蠶蛹整個擋在了了女屍的面前。現在開槍的話,很可能會誤傷老徐。
地上無數的黑色頭髮,在我思考,猶豫的瞬間,不斷的編織著,來回的穿梭編制,一兩秒鍾就已經覆蓋到了徐哥除頭部以外的所有位置。
被突然纏住的徐哥非常驚訝,但是還是不折不撓的向女孩喊著什麽。
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呼吸變得困難,毛發在逐漸的向上蔓延,有的已經就要伸進他的嘴裡了。
我已經顧不了這麽多了,抬起手槍猛衝。側著飛奔出去,然後在黑色毛發將我卷起來的一瞬間,舉槍瞄準就要射。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可能是徐哥最後虛弱的呼喊終於起了作用。黑色頭髮突然停止了纏繞。
我感覺身上忽然變得特別輕松,看看身上,然後轉頭看向徐哥。我們身上的黑色頭髮在如海水退潮一樣,慢慢的褪去。
我握著扳機的手松了下來,滿腦袋疑惑,這到底是什麽情況?不會是徐哥攀親戚終於成功了吧?
就在我十分納悶的時候,那個慘白的女屍開口說話了。
“我不是你妹妹。”害,豬頭都會說話,女屍怎麽不能,我已經見怪不怪了。
只是這句話的內容,讓我腦子轉不過來了。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這個女屍的另一句話直接把我腦仁炸沒了,隻覺得毛骨悚然,雞皮疙瘩串了滿身。
就見她微微轉頭把那張慘白的充滿了汙泥的臉對準了我。
叫了一聲“哥哥~”
“啊?”
一轉頭就看見徐哥的臉之表情非常的精彩。
滿臉不可思議的扭頭盯向我。
“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呀”就算我的腦袋拚命的運轉,也絲毫想不出這到底是為什麽。
正在我思考的時候,忽然感覺身子一輕。纏繞著我們倆的黑色頭髮已經徹底收回了。
我倆面面相覷,女屍又再次開口說話了。
“波哥,波哥。我是小雨啊,你不認識我了嗎?”
小雨,什麽小雨?沒印象啊,我認識的有叫小雨的人麽?
我在記憶裡飛快地尋找在揚州的大街小巷,鍾樓鼓樓,紅樓青巷.....
找著找著一個人名閃過了我的腦袋
“張雨!”
我突然想起了一個人的名字,那是個存在於無憂無慮的時光裡的名字。
在我三歲到五歲的時候家裡還富裕。
住的是買下來的前太守五進的白牆大院,鄰的是的揚州首富張半城。 張半城名副其實,家中是做絲綢生意的,做的很大。據說他家的財力可以買下半個揚州城,故此得了個諢號-張半城。
張半城有個千金的女兒叫張雨。
比我小兩歲。
因為兩家當時有生意上的往來,又是鄰居,所以小時候光跟她一塊玩。後來父親失蹤,家庭敗落,我離開了宅子,從此就再也沒有聯系過了。
在我的記憶中,小姑娘臉蛋肉嘟嘟的非常可愛,經常跟在我的屁股後面叫我哥哥。
只是沒想到女大十八變變的有點大。怎麽直接從人變成了女屍了?還是會開口說話,頭髮會長長的那種。
“你是張雨?.....”我哆嗦著嘴唇問道。
還沒等我說完,一旁的徐大突然喝道:
“她根本就不是什麽張雨?她就是我妹妹守蘭!”
“可是你妹妹不是已經沒了嗎?咱倆親手埋的!”
“小雨,你告訴我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覺得是徐大哥太著急把人認錯了。
總不能是靈魂是張雨,軀體是徐守蘭的吧!
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麽放了我們,但我還是舉槍對著她,讓她講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就那個女屍滿臉幽怨的看了我一眼。
然後開始揮舞起她鋪天蓋地的頭髮。
我心道不好,這娘們要捆人!
剛想動手,卻發現頭髮其實並不是朝我們纏繞而來,而是繞開我們,開始在地面上寫寫畫畫。
這些黑色的頭髮逐漸蔓延開來,就像寫毛筆字似的,開始在院子裡寫著什麽。
是字,她在用頭髮寫字!
從這些奇奇怪怪扭曲的頭髮字兒上,我們終於馬馬虎虎地了解到了事情的原委。
她是張雨,也的確是徐守松的妹妹徐小蘭,從某種意義上來說。
在她的字下,事情是這樣的:徐小蘭的確是死了,是被我們兩個親手埋的,因為當時用草席裹著我並沒有看清他的容貌。
巧合的是,張雨這個富家千金被看的太緊,偷偷背著家裡跑去河邊玩,一不小心就溺水了。
張家發現千金失蹤後,著急忙慌地派人去找。又登了報紙,可惜沒有用,當人們發現她的時候已經是一具浮屍了。
張雨自己說,她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掉進水裡後沒一會就沒意識了。等醒來的時候,她就發現自己飄蕩蕩的變成了鬼魂,一開始還十分不適應,害怕的想哭,但後來發現自己根本哭不出來,還能漂在水面上,自己已經死了,還變成了鬼。
她實在是太害怕了,就往家的方向跑,可惜剛跑到一個山頭,突然就栽倒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土埋著,身上裹上了草席。
她害怕的拿手向上一推,沒想到力氣變得特別大,愣是把土刨開,從裡面鑽了出來。
她發現不僅是力氣變得奇大無比,身體慘白,而且頭髮還可以自由的伸展。
就在她不知道去哪的時候,忽然想起了小時候我帶她來的家裡的店鋪,就在揚州的大街小巷亂轉,陰差陽錯的把後面的假鋪門當成了前門,就敲門進來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