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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犁漢》第149章:卜筮
第一百四十九章:卜筮
 犁漢第一百四十九章:卜筮
 於禁將所部的骨乾將校都喊了過來,上到屯將,下到什將,一共五十四人,將這間泰山府君的祠堂擠得都不能下腳。
 此時於謹已經被於禁的扈兵拉到了一邊,將香桉空了出來,桉上的土爐裡已經插上了香。
 眾軍校交頭接耳,不知道於禁要搞什麽,皆引頸而盼。
 於禁著絳帕頭,一身黃衣,對祠內眾將道:
 “我剛收到本部軍令,讓我們即刻出發夜襲牟縣。”
 此話一出,眾將嘩然。
 “什麽,怎麽可能。”
 “牟縣不是在我們後面嗎?”
 “這白天剛走了三十裡,那不是白跑了?要我說啊,當時就不應該打奉高,直接去牟縣不就行了嗎。”
 但也有覺悟高的,正努力和同僚們解釋:
 “上面看得遠,自然有他們的道理,我們乾就是了。”
 只是這話一出,就被人嗆:
 “你是上面的啊?就有道理,啥道理不能和咱們說?不信任咱們?”
 就這樣,兩邊都快吵了起來。
 一波說上面瞎胡鬧,啥也不是,當初就不應該打奉高。
 另一波說上面站得高看得遠,咱們別瞎操心,喊咱乾就乾。
 從這裡也看出,於禁部與李大目部的區別。
 李大目部雖然也不是多麽令行禁止,但因為整個部的框架骨乾將吏都是新用的,各將之間也沒太多背後的瓜葛,所以當李大目板著臉下命令時,眾將都不太敢有二話。
 但於禁部不同,他的隊伍主要骨乾將都是原望秦峰的老賊,和於禁的羈絆特別深。這深的好處就是他對全軍的統禦特別好,戰鬥力也高。但壞處就是眾將對於禁沒有畏懼,想什麽就說什麽。
 於禁心裡也在反思,他原先雖然預料到可能出現軍將鼓噪的情況,但真遇到了,心裡還是免不得扎了刺,反思自己是不是過往柔太多,而剛不濟,是不是得讓這些人知道他於文則的手段。
 不過這都是後面的話,現在他要開始繼續表演了。
 只見於禁揮手打斷眾將爭吵,提著嗓門道:
 “弟兄們,現在事就這麽個事。我意是遵軍令,簡精兵,輕裝陣,直驅贏縣。”
 這話說完,一個隊將就說了怪話:
 “於頭,咱們就是趕過去了,去了也是送命吧。跑到那,人都要丟半條命,更不用說拿刀去攻城了,咱都是你的子弟呀,可不能這麽輕擲。”
 這話說得於禁怒氣一閃,但他到底有城府,不想這裡橫生枝節,遂順著那人話道:
 “我知道大夥的意思,不是怕跑這些夜路。咱們這些山寮,哪個不是鐵腳板,跑點路怎麽會叫苦。還有,你們可不是我於文則的子弟,咱們都是渠魁的弟兄。”
 說完這話,於禁還看了一眼剛上來說怪話的隊將。
 然後就接著說:
 “大夥擔心咱們這仗能不能打贏。說實話,我不擔心,因為渠魁帶著我們總是戰無不勝的。但我知道你們當中很多人內心都恐懼,都不敢。那好,那我們就問問鬼神,得好我們就在這泰山府君的祠堂。咱們就問問神祇,看咱們這仗能不能贏。”
 此言一出,眾將驚悚,這於禁還能通鬼神?以前怎麽沒看到他有這個本事。
 然後就聽於禁接著講:
 “一會我就禱告泰山府君,問此戰凶吉。我這裡有一百枚銅錢,等我禱告完,我就會撒到地上,要是都是正面,就是泰山府君顯聖,
 而且告訴我們此戰大吉。”
 說完,正準備禱告,那邊曲將張達就抓住了於禁的衣袖,附耳焦躁道:
 “部將,千萬別這麽做。萬一沒成,到時候眾將皆沮,別說打仗了,就是跑著夜路都要丟一半人。千萬別這麽做。”
 於禁聽了這話,笑了,對張達擺了擺手,然後指了指自己,意思是你相信我。
 張達當然相信於禁啊,就是不相信他,也相信渠魁將於禁一路提拔的眼光。所以見於禁如此信誓旦旦,張達也只能將信將疑地松開了,看於禁如何做。
 於禁持香禱告了一下,然後將香插在了泥爐裡,香煙鳥鳥飄到泥塑的泰山府君像,仿佛正在溝通什麽。
 然後於禁就從扈兵手裡接過一個木匣,然後將匣內的銅錢盡拋地上。
 嘩啦,嘩啦,銅錢撒了一地。
 然後眾將齊齊湧上前,大聲驚呼:
 “泰山府君顯聖了,此戰大吉啊。”
 “此戰必勝!”
 “必勝!”
 這一下群將奮起,踴躍爭進,他們大多都是泰山人,最是信奉泰山府君的。現在神祇都顯聖了,此戰還有什麽說的。
 打!
 見士氣可用,於禁再接再厲,立馬讓幾個扈士拉來幾片木板,就覆蓋在這些神異的銅錢上,邊上又上來四五個持錘的力士,叮叮當當就把這木板釘死在了地上。
 於禁和眾將道:
 “這些銅錢已是府君之物,我們不能動。這裡我把它們覆蓋起來,然後等我們大勝而還,就再來這個祠堂拜祭泰山府君。來,大夥與我一起向府君拜。”
 說完,於禁回身,對著泥塑的泰山府君像,斂衣而拜。
 身後眾將,皆學著於禁,對泥塑像恭恭敬敬的拜倒。
 未幾,眾將哄然出祠,各回所部,告眾將士此戰有神鬼相助,大勝。
 一刻不到,於禁部就向著牟縣方向,狂飆突進。
 四十裡路放現在就是半個馬拉松,正規選手都需要跑一個時辰,這還是現代人營養體質、專業訓練都非常高的情況。
 有一說一,張衝的計策是好,將兵家的虛虛實實都用明白了,但人到底不能總指望激發心力就能能把事做成,有時候還是要講究真實的物質基礎的。
 大概在寅時的時候,張衝帶著本部和張旦他的右校尉三個部陸續抵達了牟縣,整整行了三個時辰。
 這會,各部的情況已經送到了張衝這裡,可以說實際抵達的部伍,一半都沒有。這裡面各部的情況都不一樣。
 比方說李大目部,全部兵額四百,實到一百三十六人,相當於掉隊三分之二,不過李大目解釋,他們挑選的是精銳一百三十六人連夜出發的,實際上是滿額趕到。再說典韋部,兵額四百二十人,實到二百,掉隊了一半。最後是於禁部,最好,全部兵額四百,實到兵三百二十人,僅僅只有八十人掉隊的。
 至於張衝的本部,那就是應到盡到。
 從這裡也看出各部的情況了,像李大目和於禁部都是老營頭,老兵多。老兵的情況不僅僅是作戰意志、技藝要比新兵好,最重要的是他們身體素質比新兵要強。
 山寮們沒加入泰山軍時都是食不果腹,渾身精瘦如柴,哪有氣力和脂肪能長時間跑。但入了泰山方後,粟管夠,有油水,訓練足,就越發健壯起來。所以越早加入泰山方的,身體條件就越好。
 看到各部情況,楊衝大致清楚,此刻趕到牟縣外的,也就是一千多兵。
 沒事,就用這千人破了這牟縣。
 之後,張衝就讓各部休息,囑咐輜
 重兵們把粗鹽下發到每個士兵手上,讓他們混著葫蘆裡的熟水一起喝,補充體力。
 最後他命令,一個時辰後,也就是卯時,天剛放亮之時,全軍開始對牟縣發起總進攻。
 而此刻的牟縣無知無覺,在黑夜裡沒有一點聲響。
 但實際上牟縣並不是無知無覺,至少對部分人來說,這一夜,焦躁難眠。
 在牟縣署衙,此刻燈火通明,來往仆隸不斷被指使著搬運酒肉入堂內。這會,縣尉正和各曹長正一起招待縣內各大豪勢,不光城裡的,城外的鄉豪們也被請入了城。
 這場宴會是從酉時開始的,直接通宵達旦,到這會還沒停。
 有幾個曹長年齡大了,到底有點撐不住,但看到雙眼通紅的縣尉在那裡不斷和各豪族推杯換盞,他們都隻好硬撐。
 牟縣縣尉就是本地人,叫李義。他也不想喝酒,但不喝又能如何,不把這些豪家喝舒服了,怎麽讓他們答應出族兵呢?
 今日旦,當那些隨著縣令張和出陣的牟縣卒狼狽得竄回城的時候,縣尉李義整個人都懵了。
 縣令死了,營將任霸也死了,然後七百兵出縣,回來的就只有三十多潰兵,然後就那些潰兵也被他殺死了。
 那些潰兵一個勁說什麽,都死了,太慘了。弄得全縣人心惶惶的,沒奈何只能借著些縣卒的人頭穩定人心了。
 殺是好殺的,但這會他們牟縣可真的是沒兵了。李義把巡卒都拉來了,才勉強湊了個一百人。就這點人,城牆上都只能站一面。
 沒奈何他隻好厚著顏去約了城中各豪家, 讓他們幫忙出兵守城,畢竟守境安民也是有他們一份的。然後就是一頓大宴,直喝的天昏地暗,他李義都往唾器裡吐了三回了,那些人還在喝。尤其是那些個城外的鄉豪,各個都像是沒喝過酒一樣,死命喝,還不斷來回竄,真和一群土猴樣。
 但結果是好的,這頓宴下來,無論是城內的豪勢還是城外的鄉豪都拍著胸脯保證,這兵一定出,必須出。
 但有條件,就是戰後他們的部曲得編入牟縣卒的編制,而且還依然是由他們各自的部曲將統領。
 李義聽了這話,內心直罵娘。
 這幫碩鼠,這時候還想挖縣裡牆根。他們那意思就是用縣裡的錢糧給這些豪勢來養族兵。可恥,真的可恥。
 李義一方面感慨全縣無一忠義,一方面忙不迭得答應下來。
 最後,將杯中物一飲而盡,李義長籲一口氣:
 “終於是把這牟縣給保住了。”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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