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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裡的幾個人》第10章-----攀枝附貴
    29、周東升和張副廠長張和雲的女兒張水花同在宣傳科。張水花人雖然長得不怎麽樣,園園的臉蛋,矮矮胖胖的身軀,人挺聰明。周東升的字寫的好,不管大字還是小字,都上得了壁子,耐看。十月份的時候,是廠裡完成全年生產任務的關鍵時期。宣傳科的任務配合廠裡的生產動員大會,加大宣傳力度,督促各車間各部門辦好黑板報。把廠區,生活區拉上大幅標語。周東升和張水花在辦公室寫標語:大乾快上,奮戰50天,爭取超額完成全年生產任務!周東升寫完一張紙,張水花幫著拿到旁邊擺放晾乾。兩人配合默契。

  “周乾事,你這字,再練練,就成書法家了。”張水花說。

  “過獎過獎,上得璧子就不錯了。”

  “你怎麽不去考大學深造呢?”

  “考大學不是考字,難度大。我下了兩年放,後參加三線鐵路建設搞文藝宣傳隊,這又到了工廠,把學的東西全都丟了。

  張和雲從辦公室出來,背著兩手,悠悠晃晃從宣傳科門前走過,看見女兒和周東升在有說有笑,心裡念道,這小夥子不錯。忽然想起什麽,兩腳不由自主走進去,站在周東升旁邊。

  “張副廠長好!”周東升抬頭看見。

  “小夥子,字寫得好嘛,看起來有力道。”

  “廠長會書法?”

  “這個字法嘛,我不懂,那是你們年青人學習的。你們這代年青人福氣好,生在紅旗下,長在紅旗下,有書讀,有工作。我們在舊社會苦喲,我八歲逃荒要飯,十歲放羊,十五歲做長工,種莊稼,挑腳抬轎,樣樣苦力乾過。十七歲抓壯丁,十九歲參加革命,在革命隊伍裡邊打仗邊學了一點文化,認得幾個字,比起你們來說那是芝麻比西瓜,沒法比。”張和雲一下意識到自己在公眾場合言語過多,說,“你們好好乾!”他臨走時還不忘打量周東升一眼。

  “小張,你爸沒讀書,他做報告的水平怎麽那麽高?我們宿舍的劉亞明說,廠裡開大會,他誰的報告都不聽完就開溜,就是你爸作報告他能聽完全場。”

  “我爸的記憶力好,他做報告就看提綱,細節都在腦殼裡藏著,臨場發揮。”

  “你像你爸,記憶力也好。”

  “我不行,我記憶力不如我爸。”

  科室莫乾事走進去看見周東升和張水花有說有笑,開了句玩笑:“你們兩個唧唧喔喔那麽親熱,在談戀愛?”

  “瞎說!”張水花生氣的說。

  “莫光頭,你信口開河,憑空捏造,惹我們張姑娘娘不高興了。”

  “本人多嘴多嘴,失言失言,道歉道歉!”莫乾事頭髮稀疏,大家都叫他莫光頭。

  “這還差不多,知錯就改,就是好同志。”周東升說,“看我們張姑娘雲消霧散了。”

  張水花瞧瞧周東升說:“我們女同志不比你們男同志,你們男同志信口開河沒關系,我們女同志要背一個名聲,別人背著你指指點點,說七道八,好難為情。”

  “你有男朋友了?”周東升說。

  “目前還沒有。”

  “你看你看,隻許你們說,不許我說,說不定弄巧成拙,我成了媒婆。”

  “莫光頭,別胡說,本人不敢高攀、不敢高攀!”

  “你們在攀什麽?攀高峰,去哪裡登山?”科長從後勤弄來一桶糨糊。

  三人看著科長,一個個不敢多嘴。

  張和雲回到家裡跟妻子談女兒的個人問題。

  “小陳啊,我們家姑娘多大了?”

  “姑娘生日還沒到,要下個月十號。你從不問姑娘的生日,今天怎麽問起姑娘的生日了?”

  張和雲的妻子,廠裡與她打交道的人都叫她陳大姐。她比張和雲小十來歲,矮個子,臉像漂亮。她是部隊醫院護士,他受傷住院,兩人在醫院認識結婚的。結婚那年她還不到二十歲。

  “我沒問姑娘的生日,我問姑娘今年多少歲了?”

  “姑娘下個月十號滿二十三了。”

  “你想到一個問題沒有?你同我結婚時是多大年齡?”

  “我十九歲跟你結的婚。你問我這個幹什麽,要擺酒慶祝這個值得紀念的日子?”

  “你啊,總惦記自己的事,不關心姑娘的事。”

  “老頭子,你想說什麽你就說什麽,扯那麽遠幹什麽?”

  “我今天突然想起我們姑娘的個人問題,是不是該考慮了。”

  “姑娘大了,這個事她自己作主比較好。”

  “姑娘有沒有處對象?”

  “這個這個我不知道。”

  “一問三不知,你這個當母親的不稱職。姑娘有沒有處對象,你應該了解一下,心裡要有一個數。你十九歲結婚,姑娘二十三歲了有沒有處對象,你不知道。你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哪有這樣做母親的?”

  陳大姐被丈夫訓了一通,想著也是的,該問問女兒處對象有沒有合適的人選。

  “水花,媽問你一個事情,你個人問題有不有點眉目?”

  “媽,你說的什麽個人問題?”

  “傻姑娘,什麽個人問題,就是處對象的事。”

  “這個問題我還沒考慮好,到時候會告訴你的。”

  “這麽說,你心裡有合適的人選了?”

  “沒有、沒有的事。”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下個月就二十三歲了,該考慮考慮這個事了。”

  “沒碰上合適的人,怎麽去考慮?”

  “你們科裡有合適的男生沒有?沒有的話,叫你爸給你換一個男生多點的地方去上班,把這個問題解決好。你爸也著急你的個人問題。”

  “我的事,你們不用擔心,慢慢來。”張水花聽了莫光頭開的玩笑,想著處對像,象周東升這樣的男子能文能武,是理想的目標。她要主動去追求,大膽去追求。怎麽去了解他?怎麽讓他知道自己心中有他。她站在門口,看見對面人家在做藕煤,心裡有了主意。

  張水花第二天上班,笑眯眯地對周東升說:“周乾事,這個星期天,我家要做幾百斤藕煤,你有時間沒有?有時間你叫些朋友來我家幫忙做一下。”

  “可以、可以,為張姑娘效勞,不存在時間問題,只要你開口,本人盡力而為。”

  30、工廠生活用煤,是從外地運過來的,由於煤的產地不同,因此質量不太穩定,在做耦煤時,摻和的泥土比例有很大變化,有的要摻和百分之五十的黃泥,有的要摻和百分之四十的黃泥,有的摻和百分三十的黃泥。所以廠裡煤機子做出的藕煤有時好燒,有時不好燒;職工們為了使藕煤質量好,夾得出爐,火力旺,大多是叫後勤科把散煤送到家,自己星期天做。張水花家幾乎沒做過煤,後勤科長是她爸爸一個老廠的,給她家送的藕煤都是經過挑選的,藕煤的質量一般沒問題。她跟母親說要自己請人做藕煤,陳大姐沒弄明白怎麽回事。

  “姑娘,我們家做什麽煤?做煤那活又髒又累。”

  “媽,好玩。”

  “做煤有什麽好玩的,要玩不曉得去縣城逛逛。”

  “媽,你不懂。什麽髒累,又不要你打掃衛生,又不要你出勞力。我叫我的同事來幫忙,圖個熱鬧嘛。”

  “男同事還是女同事?”

  “媽耶,你怎麽有點迷糊?做藕煤哪有找女同事幫忙的?女同事有勞力嗎?”

  “好好。你同事星期天來家裡做煤,熱鬧熱鬧,我準備好飯菜水果。還需要媽媽給你準備些什麽?哦,再買兩瓶好酒。”陳大姐似乎明白了什麽。

  周東升叫上我們宿舍三個人一塊去張水花家做藕煤。

  “周幹部,張副廠長的女兒對你肯定有那意思,想考驗一下你的勞力好不好。”劉亞明說。

  “劉屁,在這裡說幾句不要緊,到了張副廠長家,就要注意一下影響,話就不能亂說,張姑娘不喜歡開玩笑。”周東升說。

  “蠢寶,這明擺著那娘們叫你上門,要她家人研究研究你。”

  “是的。憑我們周幹部的形象,這關考試肯定能通過。”我說。

  “女人嫁得好,家有黃金萬兩;男人討得好,前途扶搖直上。”劉貴生說。

  “我劉哥今天出口成章,把水平發揮出來了。”劉亞明說。

  “你攀了高枝,發達了要記得我們幾個弟兄。”劉貴生說。

  “叫你嶽老子給我們劉哥的農轉非解決好。”劉亞明說。

  “劉屁,活還沒乾,你就割我們周幹部的肉了。”我說。

  “這怎麽叫割肉要命的事?不就是一個農轉非,副廠長要是給辦,幾句話,某某是我廠勞動模范,對國家貢獻巨大,特批解決農轉非,就這麽簡單。”劉亞明說,“我還想換一個坐辦公室的工種,也給督辦督辦!”

  “劉屁,廠長這活應該叫你去幹,我們劉貴生同志的問題就不是問題了。”

  “你們以為解決農轉非有喝蛋湯那麽容易,廠裡有百多號人都等著農轉非,其中還有幾個中層幹部,每年就是那麽兩三戶指標,哪個眼睛不是瞪得大大的。”周東升說,“叫你們幾個哥們幫點小忙,活還沒乾,一個個把題目出滿了,我做哪一道題呢?我一道都做不出來。”

  “誰叫你作題,叫你嶽老子作。”劉亞明說。

  “人家爸爸在東北出差,你打電話去說吧。”周東升說。

  “周幹部,你這話說的不像當幹部說的行話。有水平的幹部應該這樣說,好,這個問題我記住了,等時機成熟了再說吧!”劉亞明說,“這起碼給了別人一點念想,一點安慰,劉老兄,我說的是不是道理?”

  “劉屁,你這話的水平相當於哪一級幹部的水平?”我說,“科級幹部還是局級幹部的水平?”

  “叫我乾個局級不成問題。”劉亞明大言不慚。

  “辦不好的事情說的模棱兩可,含含糊糊,去安慰人家,讓人家等白頭,劉屁,盡不出好主意!”周東升說,”弟兄們,走吧!”

  我們幾個到了張水花家,張水花把我們幾個一一跟她媽作了介紹。陳大姐打量我們幾個一番,瞄著周東升看了又看,臉上笑開了花。她把香蕉蘋果,瓜子花生擺了一桌,好象我們不是去她家做煤,而是去做客。

  張水花有個弟弟,十五歲了,叫小滿。這個弟弟一點都不正經,愛惹事生非,還常常乾一些偷雞摸狗的勾當。張和雲對子女要求比較嚴格,兒子犯錯,他動手打過兒子,有幾次還用皮帶抽過兒子。這兒子冥頑不化,打死都惡習不改。張大姐早年對兒子有點護短。別人上她家告狀,說她兒子打人偷東西犯錯,她聽了還不高興,說人家妒忌她家兒子。兒子長大了,她發現兒子真的在外偷東摸西,問題嚴重,便苦口婆心勸兒子浪子回頭,做一個好人。可惜,晚了,兒子那頭鑽進了石頭縫,怎麽也回不了頭。

  周東升幾個做煤,出了汗,一個個把罩衣脫了放在客廳木頭沙發上。

  張小滿不知什麽時候從外面玩耍回來,看見家裡沙發上的衣服,瞄瞄沒人在旁邊,便拿起衣服一個個口袋搜搜摸摸,見錢就塞進自己口袋。周東升和劉亞明進去喝開水看見。

  “大朋友,你那是什麽意思?”劉亞明說。

  “叔,哦,不對,大哥小哥,我幫你們清理一下衣服,掙點辛苦費!”

  “大朋友,不好意思,你手裡那錢是我這幾天的生活費,進了你口袋,我就要餓肚子,你知道嗎?把錢還我,你姐姐口袋有好多辛苦費,去扒你姐姐的口袋。”

  “給我好不好?我叫你姐夫。”

  “我不是你姐夫,他是你姐夫。”劉亞明指著周東升說。

  “姐夫好!”張小滿數數手頭的錢,“好姐夫,你給矮子哥哥三塊錢。”

  “我告訴你姐姐。”周東升說。

  “你告訴我姐,你就不是我姐夫。”張小滿說。

  “你叫誰姐夫?”張水花走進屋聽見說。

  “他像我姐夫。”張小滿指著周東升說。

  “你、你這大的人怎麽不懂事呢?”張水花說,“我告訴媽,扇你耳光!”

  “你告訴媽,我就是要叫,姐夫姐夫!”張小滿邊說邊抽身溜走。

  “周乾事,不生氣、不生氣,我這個弟弟就是淘氣!”張水花觀查周東升的表情。

  “好事好事,我們周哥撞著了桃花大運,怎麽會生氣?”劉亞明機靈的說。

  “劉師傅,真羞人!”張水花望著周東升輕輕抿嘴一笑。

  張水花這一笑,把周東升的魂笑得飄起來了。

  31、我們幾個做完煤,在張水花家美美吃了一頓中餐和晚餐。陳大姐一臉喜悅把我們送出家門口,不住地說,你們幾個不要拘束,我家老頭這些天出差不在家,他那人工作時嚴肅, 平時非常好客,你們幾個有時間常來玩。

  我們幾個回到宿舍,津津樂道地說出各人的心得體會。

  “張水花媽媽待人熱情,好打交道,沒得他們說的那樣有官架子。”我說。

  “你懂個屁!是我們周大哥那張臉值錢。”

  “張水花對我們周幹部有那番意思。”劉貴生說,“下次有機會還請我們幾個當電燈泡嗎?”

  “對。周幹部,你要給我們劉哥多提供幾次這樣的機會,讓我們劉哥看見那扇解決戶口的希望之門。”

  “劉屁,盡在說糊話,做一次煤燒一年半載,她家還有什麽活需要多人乾呢?”我說,“我們周幹部以後機會多多,前途光明,你們要把希望之門寄拖在我們周幹部身上。”

  “你們幾個別開我的心。去她家做一次煤,她就嫁給我了?”

  “周幹部,這是壇子裡頭捉烏龜,九拿十二穩的事。”劉亞明說,“沒見她家弟弟叫你姐夫姐夫,張姑娘在暗暗高興。”

  “劉屁,這個事說好不提就不提,說點別的話。”周東升告誡過劉亞明,不要把張水花弟弟的醜事說出去,這事有損她家的聲譽。

  “周幹部,你這事一定能成,我們等著吃你的喜糖。”劉亞明說。

  “這事沒得那麽容易、、、、、、”周東升歎口氣,“八字那一撇好寫,那一捺難寫喲!”

  周東升心裡想的並不是張水花同不同意交朋友的事,而是另有隱情,他在老家縣城紡織廠有一個談了兩年的女朋友,跟她怎麽開口脫離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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