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周東升想，自己要謀得一官半職，光憑自己努力奮鬥，那要等到哪年哪月哪日才能碰上官運，才能實現自己的奮鬥目標?過河要架橋，上山要開路，若與張水花結成夫妻，有個人架橋鋪路，那以後的前途會一路順風順水，將是一片光明。那理想，那目標，指日可待。他決定先與張水花明確戀人關系，再設法與家裡女朋友散夥。

　　男有所求，女有所盼，自然一拍即和。周東升與張水花戀愛，張水花父母一百個同意。張水花墮入愛河，倆人朝夕相處陰影不離。七月的天氣，下午，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好多人都到廠區旁邊的小河裡游泳洗澡。周東升和張水花兩人在河裡游泳，玩到月亮出來，人都回去了，兩人還未盡興。周東升雙手攤開，張水花趴在上面，兩手爬呀爬，兩腳打著水花。周東升想試下張水花學的進度怎麽樣，一下松開手，張水花撲嗵嗆了一口水，兩手在水裡亂抓。周東升連忙把她抱起，張水花撲在周東升胸前，兩手抹去臉上的水珠，臉對臉望著周東升。

　　“你怎麽放手了呢?”

　　“試試，慢慢就會了。”

　　周東升抱著張水花那軟綿綿的身軀，一時心血來潮，越抱越緊。

　　“你你、、、、、、”張水花心領神會。

　　兩人在河邊吃了禁果。

　　“我把女人最珍貴的東西給了你，你以後對我真心不變嗎?我們能共同走過30、40、50，直至白頭偕老，老死終生嗎?”

　　“請你相信我，我是一個忠實可靠的男人。這一生，我願為你赴湯蹈火，就像巴黎聖母院的駝背一樣，在你遇上危急的時刻，願為你捐軀。”

　　“你向月亮發誓！”張水花望著天上的月亮，那麽皎潔明亮。

　　“月亮婆婆在上，嫦娥仙女在上，周東升與張水花結為夫妻，今生今世不離不棄，相伴終生，海枯石爛，永不變心。”

　　張水花依偎在周東升懷裡，傾聽著男人寬厚的胸脯裡那顆跳動的心，那脈動次數是多少呢?她反覆數著，1、2、3、4、5、、、、、、盡情地享受著愛的甜蜜。

　　33、周東升與張水花木已成舟，他決定與前女友彩虹攤牌散夥。他把這事第一時間告訴母親。母親對彩虹印象比較好，彩虹去她家吃完飯後，不用講，洗碗抹桌挺主動，彩虹還在她家過了夜，兒子佔了彩虹的身子。同為女人，她怎麽不知道女孩子做了那事，以後另找人家有失顏面。

　　“東升啊，這事想清楚沒有?你已經佔了人家便宜，人家以後不好做人的。”

　　“媽，你怎麽說這麽難聽的話，怎麽是我佔便宜了呢?”周東升在母親面前隻好實話實說，“我和廠裡廠長的女兒好上了，為了我的將來，你老人家一定想辦法，替我跟彩虹毀約，不然，我收不了場。”

　　媽媽聽了兒子說的實話，哪有母親不向著兒子的?她趁彩虹來家時，便實言相告，說東升調動困難，婚後兩地分居不幸福，兩人趁早分手比以後分手好。彩虹姑娘，你是個善良的好姑娘，你人長得漂亮，以後會找到比我家東升更好更體貼你的好男朋友。彩虹聽了淚如雨奔，差點當場暈了過去。

　　彩虹媽媽是一個比較保守的女人，從小就教育彩虹，做姑娘的要懂得自己珍重自己，婚前莫失身，失了身的姑娘就要低人一等，就會被自己將來的丈夫看不起，在婆家不好做人。彩虹與周東升交往了兩年，認為自己早晚是周東升的人，一天，

她控制不住周東升的愛撫，把自己的身子交給了他，把自己的命運交給了他。想象中的世界總是美好的，憧憬中的將來總是幸福的。然而，現實是殘酷的，往往會把一個人的美夢碾碎，會把你未來的婚紗撕破得四處飄零。她不敢把這事告訴母親，害怕母親傷心和責怪她。她想，這事一定到工廠去找周東升討個說法。　　34、周東升得知彩虹要來工廠找他，慌得不知所措，連忙找我和劉亞明幫忙解決這個讓人頭痛腦腫的問題。

　　“兄弟們，我們在一個宿舍裡睡了六年，大家不是兄弟，勝似兄弟。現在老兄攤上了大事，你們要出手相助，幫我度過這道難關，老兄沒齒不忘。”

　　“我們幹部碰到什麽問題了?要我們幫架嗎?”我說。

　　“不不，不是這道題。”

　　“我知道了。”劉亞明說，“我是神仙。”

　　“劉屁，你叫劉半仙?”我說，“你要是猜出周東升要我們幫什麽忙，我賭你四兩飯票，外加兩毛錢菜票。你輸了，翻倍賠我。”

　　“好，一言為定！”劉亞明說，“周幹部，你老家的娘們要找上門來，你說我猜的對不對?”

　　周東升沒吭聲。

　　“魏老弟，四兩飯票，兩毛錢菜票，兌現！”劉亞明伸起右手掌。

　　“好好，這個菜票我出。”周東升說，“弟兄們，一定要為我保密，不然我就死定了。等事辦好，我請大家的客。”

　　“這個事，我們怎麽幫到你的忙呢?”我說。

　　“我那女友叫彩虹，她來廠裡時，要你們兩個女朋友出面，把她接到女單身去，安慰她，勸她死了我這條心，離開廠裡回老家去，好好工作。我找一個出差的任務，出去避幾天，不見她的面，這架就吵不起來了。”周東升說，“你們兩個一定要叮囑你們的女朋友對外面任何人都不要透露半點風聲，否則，前功盡棄。”

　　我找到楊平說周東升有個前女朋友要來廠裡找周東升，周東升害怕前女友在廠裡鬧出事來，要我們幫忙勸解他前女友，平息一場即將發生的風波。楊平一百個不願意。她說周東升做人不厚道，搞三角戀愛，害了女同胞。要是周東升佔了那姑娘的身子，氣量小的女人，死的心都會有。

　　“問題已經發生了，他信得過我們，才叫我們幫忙處理。我們要做那姑娘的思想工作，讓那姑娘放下包袱，輕裝上任，以後再找一個男朋友，快快樂樂過日子。”

　　“你這個男人家說的好聽，你怎麽了解體會到一個女人遇上這事，她心裡的痛苦和悲傷呢?”

　　“那怎麽辦?拿點智慧出來，我的好老婆。”

　　“你莫甜言蜜語來誘導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有點懷疑你們是不是一路貨。”

　　“哎呀，我的老婆，我的未婚妻耶，我們相處這麽長時間，你還不知道我是哪樣的人?我是直腸子，肚子裡沒得彎彎的人。周東升這個情況比較特殊，我們要是能幫上人家一點忙，讓那姑娘正確面對，一切從零開始，去迎接嶄新的明天。我們啟發了別人，也算是我們做了一件好事。”

　　“我再考慮考慮，這個忙幫還是不幫。”

　　“親愛親愛的，不看佛面看僧面，就幫人家一次嘛！你想想，萬一那姑娘一時想不開，出了什麽問題，這是大家都不願意看到的結果。我們總不能見死不救，是不是?我們是在把淹在河裡的人往岸上拉，我們是在救人一命是不是?”

　　楊平沒吭聲，我想她八成是同意我的要求。

　　劉亞明找著成小娟說明來由，成小娟火冒三丈。

　　“媽的個巴子，我碰到了負心漢子，倒了八輩子霉！我恨這樣的男人，我才不理這個事呢！”

　　“老婆，你怎麽這麽說呢?你倒了什麽霉?我在你鞍前馬後，對你百依百順;你頭癢給你摸頭，腳髒給你洗腳，我對你也還可以的嘛！卸下前面的包袱，一切從頭開始。你可以當最優秀的講師，教育這些散了夥的姑娘們。”

　　“這事我不乾。你天上說到地上我都不乾。”

　　“親愛的，你想想看，這不單是幫周東升的忙，是在幫助這個姑娘走出困境，幫受害者的忙，我們是在做好人好事。”

　　“媽的個巴子，我再想想。”

　　“老婆，親愛的老婆！人都要有點眼光，我們今天幫助周東升擺脫困境，也許周東升以後發達了，或許當上廠長，他也會幫助我們的，像以後調工資，換工種啊，他會幫我們解決許多問題。朝中有人好做官，這是一個大道理，我們要明白這個大道理。”

　　“你這叫放線釣魚?”

　　“老婆，聰明人，一點就通。”

　　“媽的個巴子，刷我的糨糊糊。”

　　“老婆，幫人幫自己。”

　　“你左一個老婆，右一個老婆，我兩人打證沒有?”

　　“搞定這事我們就去打證。我跟魏解放約好了，一同去辦證。”

　　我們兩對戀人，商量好，怎麽去開導這個失戀的彩虹姑娘。

　　35、彩虹跟單位請了假，隻身去工廠要見周東升。周東升媽媽得知後，馬上告訴周東升，周東升也接到了彩虹要去工廠的消息。他把事情委托我和劉亞明，並給了我們一張彩虹的照片，便出差了。我和劉亞明坐車去縣城汽車站接到彩虹。彩虹姑娘柳眉細腰，一表人材。我們兩個做了自我介紹，說是周東升委托我們去接她的，其余的話不便多說，小心地把彩虹帶到工廠，由楊平和成小娟接待。

　　女人和女人好打招道。她們三個吃完晚飯，到澡堂洗完澡，大家坐到宿舍裡開始言歸正傳，談論起周東升的事。彩虹在楊平和成小娟的熱情招待下，一下和熟了，真個是相見如故。

　　“我六月裡滿的二十二歲。”楊平說，“我應該叫你妹還是叫你姐。”

　　“我三月裡滿的二十三，你們兩個都得叫我姐。”彩虹說。

　　“是的，我是六月裡滿的二十三，比楊姑娘剛剛大一歲。”成小娟說，“你三月，我六月，我得叫你姐。”

　　“哎呀，我三個都是好姐妹。”楊平故意說，“好姐姐，你來找周乾事，不湊巧，周乾事出差了，你們事先沒約好時間的?”

　　“約了時間的，他應該知道我今天來，他還叫了你們那兩個男同事來接我。”

　　“這樣，你是他女朋友還是同學?”楊平說。

　　“不瞞你們兩個老妹，實話實說，我是他的女朋友。”

　　“你是他女朋友，他沒跟我們提起過這事。”楊平說。

　　“這個周乾事不對，你是他女朋友，他在廠裡也有個女朋友。”成小娟說。

　　“我就是為這事來的。他真的有女朋友了?”

　　“是的，女朋友是和他在一起上班的。”成小娟說。

　　“這男人怎麽沒良心呢?怎麽能欺騙我呢?找了我又找別人，搞三角戀愛，害得我好苦！”彩虹止不住淚水奪眶而出。

　　“他騙了你的感情，這事怎麽辦呢?”楊平說。

　　“我要到你們廠裡去告他，讓他名譽掃地。”

　　“小姐姐，這事發生在誰的身上，都叫人斷腸傷肺。”成小娟說，“我倒霉碰上了這種事，沒想到在你身上也發生這種事。我們做女人的好委屈喲！”

　　“你也遇上了這種事，你去他單位找他沒有?”

　　“找什麽呢?把他單位鬧翻，也於事無補，大不了出口氣，同樣也作賤自己，這不是光榮的事，自己臉也沒地方擱。這種事，女人只有打掉牙齒往肚裡吞。”成小娟說著也差不多要流淚了，兩眼圈紅紅的。

　　“我咽不下這口氣，我要到他上班的地方去說。”

　　“好姐姐，聽我一句肺腑之言，聽妹的勸。”楊平說，“你們之間曾是朋友關系，你愛過他的是不是?他銘刻了在你心裡是不是?過去的那段時光是一段美好的記憶，對於今天來說是一場傷痛。事已至此，換個角度來說，周乾事要是與你重歸於好，他又要傷害到他現在的這個女朋友。我們作為女人作為好姐妹老說，說現實一點，他與你重歸於好，這個可能性幾乎為零。”

　　“你們是一個廠的，你們是相好的朋友，你們幫著他說話。”彩虹想，面前的兩個女人是周東升找來的說客。

　　“小姐姐，我們與周東升是同事不假，他與我們兩個沒有過多的交往，我們只是熟悉而已。我們絕對不會為他護短，你我之間是在面對一個現實，我們怎麽來評定和處理這件事。周乾事的這種行為絕對是一種錯誤的行為，他絕對是一個對人對事沒有責任沒有擔當的好男人，他是我們女同胞所看不起的男人。這種不愉快的事發生在你的身上，我們替你很難過，我們同是女人，你的這種傷痛我們怎麽不理解呢?”

　　“姐，這種事確實在我身上發生過。我說的是實話，當時，我心裡什麽想法都有，後來冷靜下來一想，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跌倒了，爬起來，還得要繼續走，走自己的路，我不能為一個人活著，我是在為家人，為朋友，為自己活著。說句難聽的，就當張三死了，這人死了又怎麽樣?我們難道就活不下去了?我走出了那段陰影， 現在活得很好，又有了愉快和歡樂。”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這樣被他甩了！”

　　“姐，好姐姐！堅強一點，內心強大一點，是坎總要跨過去。我們之間素昧平生，我們沒有更多的語言來安慰你，也不能幫你破鏡重園，大家相互之間都作為一個女人，我們也理解你內心的傷痛，理解你的苦衷，我們想對你說，把過去忘記，自己輕裝上任，面對明天。”

　　“我要去找他們領導，把這事兜出來。”彩虹覺得這樣息事寧人，心有不甘。

　　“好姐姐，你再仔細想想，把這事捅破又怎麽樣?只有更加加深你們之間矛盾和仇視，你們同是一個地方的，風言風語傳到你們家裡，對你又有什麽好處?還不如大家好合好散，你說呢?”

　　彩虹覺得楊平說的在理，鬧又解決什麽問題呢?

　　“好姐姐，別去他單位說，還是算了吧！我也是你這種情況過來的，把牙齒打掉往自己肚子裡咽！過一段時間，心裡平複了，想想，有時忍一忍對自己也有好處，傷的沒那麽深。”成小娟說。

　　彩虹在楊平和成小娟的說說下，心情確實好多了。成小娟的親身說教，給了她很大的安慰，人家碰上這事冷處理，自己為什麽不冷處理呢?第二天星期天，在楊平和成小娟的護送下，她離開工廠，返回老家。

　　周東升出差回家，見事態平息，別提多高興，說要去鎮裡酒店請我們四個的客。我們推辭了。楊平和成小娟都認為這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