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做的事情,李嗣興已經基本上都做了。
他感覺自己差不多算是超額完成了自己的計劃。
原本他只是想著阻止那個告密的文官。
但是現在他還為明軍準備了幾千個炸藥包、上百門松樹炮以及幾百架投石車。
他還組建了一支穿插營。雖然其中很多都是炮兵中苦力,但是在李嗣興的手中,他們一樣能夠發揮出巨大的作用。
想必這樣明軍的勝算應該更高幾分了吧。
都已經做到這種地步了,他還有什麽好擔心的呢。
劉元福這個倒霉蛋又被選出來去探查。
“他娘的,為什麽總有老子,扛了一天的木頭,晚上也不給人睡覺。”劉元福還是那樣愛發牢騷。
雖然有一個把總帶著他們,不過大家都在發牢騷,劉元福也不怕那把總怎麽著他。
“這要是明軍有埋伏,早就在我們渡河的時候發動了。那叫啥來著?”
“半渡而擊!”旁邊有個投降漢軍接話道。
“啊對,你真是個大聰明,就是半渡而擊,這大晚上的他們難道還能夠就呆在山上過夜?”
……
眾人七嘴八舌地走著,他們手中持著火把。
竇名望在山上看得清清楚楚。
這隊清軍一共有一百多人,舉著火把進入了山道。
原本他還好一陣緊張。不過這夥清軍在山道中慢悠悠地轉了一圈就走了。
甚至連象征性地向山坡上爬一下都沒有。
“將軍,沒有任何發現,山林裡面到處都是蟲鳴,不可能有人的,咱們還特意爬到上坡上看了,啥都沒有。”
“老柳差點都要被毒蛇咬了呢。”
帶隊的清軍把總繪聲繪色地給呂友貴描述著他們的巡查經歷。
呂友貴仔細聽著,不是因為他有多認真,而是因為他等一下還要將這些講給白爾赫圖聽。
到時候從他嘴中講出來肯定就是自己帶人冒黑在山林中巡查,遇到野獸、毒蛇攻擊,九死一生回來稟報消息。
……
江西岸的清軍前半夜又折騰了半天,最後才扎營睡去。
他們在山口的位置也扎了一個營。白爾赫圖的意思是防止明軍一大清早的時候上山部署埋伏。
這在白爾赫圖看來已經算是過分地小心了。
這個夜晚,整個騰衝城同樣不同尋常。
金維新帶著文官隊伍進駐了這座邊城。
所帶來的轟動絕對不低於前些天永歷帝途徑這裡。
永歷過城而未入,直接向西南而去。
這個跑路皇帝,對於跑路已經有經驗了,能夠跑百步就絕對不五十步而廢。
要不然他永歷帝當年在廣東剛剛登基就成了清軍俘虜。
哪裡還有現在的永歷十三年啊。
騰越以前做過府、做過州。現在是一座軍衛。
城內有一座衛指揮使衙門,還有一座兵備道衙門。
衛指揮使衙門現在已經被金維新給征用。
金維新是一個愛享受的人,府衙中最好的房間留給了晉王殿下,他是不敢動的。
但是這第二好的房間就是他的了。
此時他正在書房中喝著清茶,晚上的時候城內的官員為一眾中書文官接風洗塵。
吃了多日苦的金維新,一下子吃的有些多了。
這個時候就要來一點清茶消消食了。
“大人,茶涼了,小女子幫您續一下。”一個溫柔的女聲響起。
這是衛指揮使李崗給他安排的侍女,看那濃妝豔抹的裝扮,還有勾人的聲音就知道不是正經的女子。
不過金維新卻很受用,他感覺自己這麽多天的苦沒有白吃。
金維新接過茶杯,順手在那侍女的柔荑上摸了一把。
突然,門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大人。”金維新通過聲音判斷出來人是自己手下的一名文吏。
“你先從後門下去,晚上本大人陪你一起吟詩。”金維新笑著對那個侍女說道。
“是,大人。”侍女屈伸一禮,不忘抬眼看金維新一下,似是擔心這個大人會因為公務忘了自己。
侍女走後,金維新對著門外說道:“進來吧。”
來人是面容英武不凡,中等身材,身形頗為精壯的文吏,此人腰間還配著一把繡春刀,此人名叫張震。
張震一進來就拱手道:“大人,抓住了兩個。”
“兩個?哪兩個?”金維新趕緊問道。
沒想到自己今晚布了一個局,立馬就有人跳了進來。
“鴻臚寺卿盧桂生和禮科給事中羅煥玉。”
“竟然真的有他!”金維新在嘴中喃喃道。
金維新震驚的不是有兩個人被抓到了,而是因為李嗣興所說的人竟然真的就在其中。
他在騰越城中還不知道從昨兒個到今天,李嗣興做了好幾件大事兒。
要是知道的話,金維新就要對自己的這個學生刮目相看了。
刮目相看似乎還不夠,最少也是瞠目結舌。
今天晚間接風宴的時候,金維新故意放了風聲,他甚至還裝了醉,假裝讓人抬回府中。
不僅如此,他還故意讓指揮使李崗減少了城內巡邏的兵丁。
不過在幾處最容易翻越城牆的地方都設置了暗哨。
負責這件事情的就是這文吏張震。
這個張震可不是一般人,他可是正經的錦衣衛出身。
並且是在崇禎朝就成了錦衣衛。
後來大明陷落,他在廣東肇慶跟了永歷皇帝。
但是馬吉翔掌握錦衣衛之後。
重用的都是自己人以及那些溜須拍馬之輩。
張震這種心中還有大明,又有幾分正氣,不願意與宵小沆瀣一氣的人就被惡意打壓。
正好金維新無意中注意到此人。
而那時候,馬吉翔需要拍金維新的馬屁。
所以金維新很容易就將人從馬吉翔手中要過來了。
金維新要幫助晉王掌控永歷朝廷。自然不能靠他一個人,手下沒有一些得力的人手肯定是不行的。
昨天他們前往騰越的時候,李嗣興還準備將馬利借給金維新用。
不過被金維新拒絕了,因為金維新的手下並不缺人用。
“人呢?”金維新問道。
“暫時關押在衛指揮使衙門的大牢中。”
“人不要留著了,不過屍體要放在城外,你懂的,不能影響到殿下的名譽。這種人留著也是無用了。”金維新抬手做了一個橫切的動作。
不要看他酒色都沾,但是在處理正事兒的時候,金維新還十分果決的。
不然他也不會成為李定國手下的頭號文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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