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一個馬賊聽到有女人的呼聲,便尋聲過去,正看到楊原進拉著小琪慌不擇路。
他便招呼同伴從旁邊包抄過去,一前一後堵住了二人。
見此情景小琪躲到楊原進身後。但是,楊原進這時也想躲,他又不想拋下小琪,於是正進退兩難。
這時兩個馬賊獰笑著舉刀衝過來,楊原進心膽欲裂,不知從哪裡爆發出來的力量,衝過去撞開一個馬賊。
然後頭也不回,大叫著向前狂奔,完全忘記了小琪還留在後面。
這下小琪徹底孤立無援,那兩個賊人見是個面容姣好的小娘子,便更加興奮。
一個說道:“這有個小娘皮,趁首領還沒發現,咱倆先嘗嘗鮮吧?”
另一個聞言興奮說道:“正合我意!老三,你拖著她,我跟在後面。”
二人正準備動手,突然那個老三突然停住不動了。
只見一把刀從他前胸透體而出,立時倒斃,並露出了他身後,正眼露殺意的穆白青。
原來穆白青路上遠遠見鄉勇陷入苦戰,於是加急趕過來,正好撞見小琪陷入危險,這才救下了她。
這時另一個馬賊見同伴死了,便顧不得什麽“嘗鮮”,一刀砍向小琪。
只不過刀剛舉起,就已經被穆白青甩出的匕首扎破喉嚨,口中湧血,倒斃於地。
這時小琪才發現是穆白青來了,立刻撲倒他懷裡,且顯然是受到驚嚇不輕,抓住穆白青的衣領大哭起來。
穆白青輕輕撫著她的背說道:“小妮子,讓你不聽話!這回也讓你長長記性!”
等安頓好了小琪,穆白青才殺回正面戰場。
此時那馬賊首領正持刀猛殺猛砍,將鄉勇用來防禦的木板都劈得粉碎,逼得他們節節後退。
好在這時東面的鄉勇也都趕過來支援,一時間穩住了局勢。
穆白青心知必須先解決那個首領,否則鄉民的傷亡會不停增加,於是解下弓箭,一箭射過去。
不過那首領反應很快,在弓箭射到腦後的一瞬間向旁邊滾開。
見一箭未成,穆白青便又射出一箭,這時首領已有防備,將這一箭用刀擋開。
同時他也看到了射箭的穆白青,便好像發現了獵物一般,向他猛衝過來。
穆白青也看得出來,這首領用得都是軍中應敵的實用招式,並不像江湖中人那麽華麗,必定在軍中受過訓練。
也不敢大意,將從屍體上拔出的匕首暗藏在袖中,持刀應敵。
二人雙刀相交的一瞬間,穆白青刀身不穩,向後退了一步,喝出一聲:“好氣力!”
那首領也大喝一聲:“好刀法!”
穆白青的刀法學自郭昕,而郭昕的刀法則主要來自他叔父郭子儀傳給他的,大唐名將李嗣業的《唐刀縱橫法》。
因此那首領雖然力氣大,但二人真交起手來,卻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接著二人片刻又交手十余招,穆白青以刀法搶攻,首領則疲於應對,只能瞅準空子想憑借力大將穆白青的刀磕掉。
終於,他發現了一處破綻,穆白青則是收刀不及。
首領則精準的抓住這個空隙,以大刀迎了上去。
二刀再度相碰,這次首領使出了十分的力氣,隻盼能震掉對方的刀。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那刀卻紋絲不動,自己手腕反而被穆白青的刀柄格住,帶向一邊。
接著只見一把匕首直插向自己脖頸,他連忙用左手去擋,
卻受不住巨力,直接被貫穿手掌,好在沒有插中脖子。 不過這時他兩手被佔,胸口可就完全空了出來。
果然穆白青直接一膝頂到他心口,將他頂得心口巨痛,手中的刀松了松,被穆白青直接卸掉了。
接著穆白青又是一腳將他踹飛數丈,腦袋重重砸在地上。不過人還沒死,只是有些暈眩。
原來從一開始穆白青就已經設計好了,先假意自己力氣不佳,示弱於對方,再在攻擊時故意露出個破綻,讓對方出刀。
這才有了後面以匕首和腿連續攻擊的動作。
穆白青剛想上去將他結果掉,卻見南一封不知什麽時候跑了出來,領著一群人將那首領擒獲。
見此,穆白青便隻得作罷,反身加入其他戰團。
不過眾馬賊見首領被擒,一時全無戀戰之意,紛紛潰逃。部分人頑抗被穆白青殺死,還有部分被鄉民追上殺死。
余者四下奔逃,在路上被四面八方支援而來的其他各鄉和縣裡的援兵給擒獲。
這邊仗打完了,向朗才優哉遊哉地走出來。
他剛才還在猶豫要不要出手,忽見小琪陷入危險。本來要衝過去救人,但又見穆白青及時趕到救下小琪,他便也樂得不用出手,找個地方假裝躲了起來。
不過他卻在那見到了躲起來的楊原進。
這位楊大俠近七尺的漢子,正蜷縮一團哆嗦個不停,口中還一直念叨對不起小琪。
向朗心中將他嘲笑了個一萬遍,嘴上卻還是說道:“讓個地方給我,也讓我躲躲。”
楊原進抬頭見是向朗,卻忽然清醒了過來,拔腿就跑。
向朗一頭霧水,隻得待在原地,約莫著前面打得差不多了,才又出來。
這時大家都在打掃戰場,清點死屍。
鄉勇這邊因為有準備,因此傷多亡少,但還是有幾家人失去了丈夫和兒子,這時正抱著屍體大哭,讓人看得心悸。
活下來的人們都在慶幸,幸虧這次提前有準備,不然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不過細點之下,竟發現除了那個被活捉的首領和一小部分跑掉的,其他馬賊竟然都死了。
其實這也正常,鄉民們沒有戰鬥經驗,又經常是幾個人圍攻一個馬賊,難免下手重了些。
但其實還有很大一部分是被穆白青直接斬殺的。
對於這些害民土匪,穆白青一向不會手下留情。
再加上以他殺人的手段,全是奔著敵人的脖子,心口等要害部位,所以他的刀下根本不會有活口。
穆白青這一戰一共殺賊三十幾人,從東殺到西,一多半都是死在他刀下。
連向朗也不得不感歎,穆白青雖然現在武功不高,但論實戰之強,已遠超許多江湖武人。
而且別看他平時和顏悅色的,但是面對敵人,他是真不留手啊!
若是他有一天真能成為當世頂尖的高手,那也一定是個令全天下賊人膽寒的家夥。
想到這他湊到穆白青身邊,對他說道:“這一戰下來,將來縣裡報你頭功。你就祈禱報功名單不會落到有心人手裡吧!”
接著他又向四周張望道:“不過那個楊大俠不知道又躲哪兒去了,等回去找找,別再出什麽事。”
穆白青沒好氣看著他:“我在江湖上籍籍無名,也不認識誰,別人知道了也不會找我的。”
然後穆白青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你還問我楊原進在哪?那你剛才又躲哪兒去了?我來的時候明明看見你還在, 一轉眼就沒影了,輕功還真是不錯啊?”
向朗有點心虛,賠笑道:“你也知道我不方便展露功夫不是?而且有你在,我放心。好了好了,我去找找楊大俠了。”
這邊向朗剛走,那邊人群又炸開了鍋。
這時躲起來的老弱們也都出來了。
穆白青找到張三五和孫氏,聽他們說是因為那個首領剛才已經清醒,本來很老實,好像認命了。
誰知轉眼看到南一封,卻忽然大喊大叫起來,聲嘶力竭,聽著極其悲憤。
果然那首領這時還在向南一封大喊:“姓南的!你這狗賊!竟然躲到這裡來了!還記得山東唐岩嗎?!我找你十幾年!你這狗賊!還我妻兒命來!”
南一封聽到馬賊首領唐岩的話臉色巨變,他看著唐岩好像有什麽話想說,但終究沒有說出口。
但是他此時已經成為了眾人的焦點,大家都在疑惑地看著他。
唐岩仍然在大吼大叫著,如果不是被捆著,他一定會衝上來與南一封拚命。
南一封這時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臉色越來越難看,顯然內心無比掙扎。
也許是終於受不了唐岩的吼叫,南一封終於開口:“眾位鄉親,我...能不能把這個馬賊首領交給我處理?”
旁邊一人說道:“這不行吧?應該交給官府才對,官府的人也馬上快來了。”
南一封繼續說道:“這個...這個人是我的...是我的一個表親,能不能給我一個薄面,我想...我想放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