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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客要退隱》第17章 0裡江陵
  五月,薛濤向武元衡告了假,便準備與小光動身去往江陵。

  至於齊肅,雖然薛濤已經勸過,但齊肅不聽,執意跟隨保護。

  薛濤也知勸不住他,便也沒再堅持。

  只不過臨出發之際,武元衡又收到白居易的書信。

  其中大部分是與武元衡的敘舊,只是最後提到將一首詩轉贈薛濤。

  詩雲:“峨眉山勢接雲霓,欲逐劉郎此路迷。若似剡中容易到,春風猶隔武陵溪。”

  其實大唐這些名士們,大多都與薛濤有詩詞酬和以及書信往來。

  薛濤看得出來,這首詩是白居易勸自己留在成都,不要妄動。

  白居易與元稹二人關系極好,因此若是元稹有什麽消息,白居易自然是最早知道的。

  甚至包括薛濤,很多元稹的近況也是通過白居易知道的。

  他這時突然來信,想必是已經知道了些什麽,只是不便明說。

  尤其最後一句“春風猶隔武陵溪”幾乎已經是明示二人感情有變。

  但這時薛濤思戀之情已經讓她昏了頭腦,根本不聽勸告,仍執意前往江陵。

  武元衡於是暗中囑托齊肅保護,又讓小光在路上多加細心。

  她們三人從錦江坐船出發,走水路很快便已路過忠州治所臨江縣。

  她們要到夔州奉節白帝城換船穿過巫山。

  其實小光知道還有一個辦法能讓薛濤解脫,便是從臨江下船,直接去桂溪縣。

  因為經過多次與孟大郎的交往,她已近打聽出了穆白青的所在就是忠州桂溪縣,只是還不知道具體在哪裡。

  只是她卻苦於無法說出口。

  因為穆白青不見得想見她們,若他直接躲了,或真如之前說的搬到她不知道的地方,那就永遠也聯系不到他了。

  所以她這一路話倒很少。只是除了齊肅有些奇怪以外,薛濤心念元稹,倒並未察覺。

  三人一路來到白帝城。

  薛濤興奮地反覆念叨李白的詩:“朝辭白帝彩雲間,千裡江陵一日還。”

  並說道:“既到白帝城,那麽到江陵就很快了。那時微之一定會大吃一驚吧?”

  不過薛濤還是忍住了,她好不容易出川一趟,沿途這麽多風光美景,如果不遊覽一番,反而不符合她的性格。

  即便再是心急,也想著如果帶著這一路的詩作,將一捧紅箋遞到元稹手上該是很不錯的情景。

  於是至白帝城,薛濤反而放慢了腳步,遊覽起大唐的大好河山來。

  她想著,將這一路上的美景都記錄下來,到了江陵便可與元稹分享,也可以將她這一路的心情向元稹告白。

  而這時的穆白青並不知道這些事情。

  轉眼數月過去,這時的他正穿著簡裝麻衣,拿著鐮刀在田中收割谷子。

  當然他自三月收到小光的書信起,便已知薛濤即將出發去江陵。

  只是連小光自己在出發前都有不好的預感,阿姊如此聰慧,如果不是被相思之情所困,怎麽會看不清楚呢?

  想著令薛濤飽受相思之苦的源頭便是元稹。

  想必是元稹在走後並未像在川中時表現得那麽熱絡,使薛濤漸生疏離之感,於是才情思日甚。

  他當然心疼薛濤,也想過如果這個時候向薛濤坦白會怎麽樣,只是他很快便又否定了。

  自己所求是田園生活,

而薛濤身兼西川僚佐之職,又很難讓她放棄現在這些名分地位。  所以,他一直認為此時向薛濤坦白只會是徒增煩惱,什麽也不會改變。

  其實自穆白青從安西歸來,生出歸隱之心時,他便一直覺得今生與薛濤只能是陌路之人。

  他們兩個人,一個在雲端,一個在泥裡,適合薛濤的,只能是嫁給這些前途無量的名士們。

  而自己,不僅放棄了悟劍,也早已放棄了之前那顆希望功成名就的心。

  只是,一切真的如此嗎?

  如果,自己還能繼續悟劍,如果自己武功再高一點。

  如果自己當初沒有脫離軍籍,而是在靈朔加入討伐王承宗的軍隊,立下軍功,是不是一切會更好?

  是不是將來有可能率兵奪回西域?

  停下手中的鐮刀,他直了直腰板,站立良久。

  見過吐蕃的強大,見過河西、隴右飽受苦難的百姓,在歸隱成為一個農夫之後,他更是親身體察到民間疾苦。

  他更加堅信,大唐的衰亡只是時間問題,非人力可救,再怎麽努力,也只能是將時間稍稍延後一點罷了。

  “何況我現在只是個雙腳踩在田裡的農夫,既沒有資格關心國家大事,也沒有資格關心受人矚目的薛濤。”

  “那些事情都與我無關了。”

  遠處也在田裡的向朗還在悶頭收割,他不太服老,正暗自與穆白青較勁誰收割得快呢。

  誰料抬頭卻看到穆白青愣在那,便喊道:“三郎!怎麽了?”

  穆白青回過神來,回道:“沒事,有些乏累。”

  接著又彎腰下去幹活,可能是心中煩悶,便拿著鐮刀在地上磕了一下。

  可能是力使大了,那鐮刀頭直接崩斷,飛起來的鐵刃差點傷到穆白青自己。

  “唉,當初就不應該答應讓那個劉元寶打造這把鐮刀,這怎麽就壞了?”

  他就這一把鐮刀,接著只能找向朗借來一把生鏽舊刀,湊合用了一天。

  下午便回村裡,準備找趙晟重新打造一把鐮刀。

  這個趙晟在整個花溪鄉都是極有名的鑄造博士,也就是鐵匠。

  向朗說過,趙晟也是個外來戶,而且看他的打造手法,不像是一般的鄉間鐵匠。

  趙晟的妻子名叫柳奴兒。

  柳奴兒平素雖然不怎麽出門,但看那身段和打扮,也不像是普通農婦,而是更像個是個從良出來的娼妓。

  想來這趙晟也必是個有故事的。

  穆白青現在用的農具鐵器幾乎都是趙晟親手打的,唯獨這把鐮刀,是趙晟的徒弟劉元寶打的。

  說到這個劉元寶,是東桂裡本地人,因為與趙晟是鄰居,又有點天賦,所以趙晟將他收做兒徒,一直把他看作半個兒子。

  不過這劉元寶平時鑄造東西也不至於這麽差勁,為什麽這鐮刀這麽不經使呢?

  穆白青倒沒什麽心思去追究這些,他這次是來找趙晟再打造一把鐮刀,這幾天得趕緊把稻子收割起來,再晚就要下霜了。

  趙晟的鐵匠鋪子並沒有很大,但是東西倒是齊全的很,甚至有些打鐵用具穆白青在安西軍中都沒見過的東西。

  他一直認為是兩地斷絕消息太久,大唐這邊又有新東西沒傳過去。

  穆白青與趙晟寒暄了幾句,便拿出鐮刀來,說明情況, 那趙晟叫劉元寶出來。

  趙晟雖然人高馬大,但是近幾年發福得很,氣力也遠不如從前。

  那個劉元寶倒是精壯得很,長得也還說得過去。

  趙晟將劉元寶臭罵一頓,隻說他是心術不正,其他的倒沒明說。之後便陪著笑臉,說這幾天親自打一把好的給三郎送去。

  不過穆白青來時正好看見趙晟的妻子柳奴兒出來倒水。

  心道向朗說得不錯,這一身做派確實像是在青樓裡待過,而且以她的身段樣貌,在哪裡做個頭牌是沒問題的。

  但是比起柳奴兒,穆白青還注意到了這一家三個人似乎有點不協調的氣氛。

  趙晟年過五十,那柳奴兒看起來三十上下,而劉元寶看向他師母的眼神總覺得有什麽不對。

  穆白青走在半路上才回過味兒來。

  以前追求薛濤的人很多,大多數人都是這種眼神,那是一種極力隱藏欲望,但又忍不住渴求的眼神。

  這種人是薛濤最討厭的,根本不會理他們。

  快到家時,卻見迎面來了一夥兒人。

  這些人都穿藍衣,手拿兵器,不像是普通的百姓,且每個人衣服上都帶有一樣的圖案標志。

  看得出來,這些人就算不是什麽江湖門派子弟,也該是某個大家族的手下。

  這一行人八九個人,也不知來這裡做什麽,看也沒看穆白青,直向村裡走去。

  也許只是路過的?

  只是等穆白青剛在家裡坐上一壺熱水,外面小琪突然推門進來,喊道:“不好啦兄長,趙博士家裡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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