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個審訊室,同樣要見面的二人,不一樣的是,此時先坐在審訊室裡的是精神瀕臨崩潰的畐夂。
不多久,審訊室的門被推開,生華實帶著戴滿鐐銬的任域走了進來,任域看了一眼畐夂,沒有說話,而是安靜的走到他的對面坐下。生華實將鐐銬固定在椅子上之後便離開了。
此時的畐夂正低著頭,沒有說話,而任域也正一言不發的望著畐夂,整個審訊室只有抽風機正嗡嗡作響。
“這麽說,畐鎖出事了。”任域率先打破了沉默。
畐夂終於抬起頭,此時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渾濁“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任域斜靠在椅子上,慢悠悠的說道“我說過了,我知道的都已經告訴你了,剩下的事情,我不清楚。”
任域的話刺激到了畐夂,他騰的一下衝到任域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喊道“任域!你少給我打啞謎!說!到底還有誰在調查我!”
“嘿嘿嘿嘿嘿”面對憤怒的畐夂,任域反笑道“畐警官,你現在的行為可一點都不像個警察,你的正義原來也不過如此嗎。”
任域這麽一說,畐夂立刻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他連忙松開手,失落的回到了座位上。
審訊室再度陷入了沉默,畐夂此時已經無法再思考如何讓任域再一次開口。在他的腦海中,自己女兒躺在浴室的畫面不斷的衝擊著他脆弱的心理防線。
“誒····”最終還是任域歎了一口氣,對畐夂說道“小畐,你還記不記得,那年我們在碼頭交易,結果對方突然反悔,掏出槍來想要殺掉我們。”
畐夂不知道任域此番話是何意,但也只能應和道“記得,那次我們的人都被關在了外面,最後是我掩護你走了一條小路才逃出生天。”
“那時候你還中了兩槍是吧。”
“三槍”畐夂拉開衣袖,露出手臂上的傷痕“一槍手臂,兩槍大腿,要不是送醫院及時,恐怕我就死在那了。”
“但也是多虧了你舍命救我,我才能活著離開,最終向他們實施了報復。”任域抬起頭,似乎在回憶著那天的場景“你救了我的命,就讓我最後再幫你一次吧。”
畐夂抬頭望著任域,只見任域從口中緩緩突出了兩個字。
“渾濁。”
另一邊,生華實將任域送到審訊室後,帶著畐鎖的驗屍報告,敲響了日音市警察局長鐵儒生辦公室的門。
“請進”鐵儒生的聲音從裡面響了起來。
生華實推開門,鐵儒生正坐在椅子上,在他的面前,疊了厚厚的一遝卷宗。
“鐵局,關於畐鎖死亡的事情,我想向您匯報一下。”生華實筆直地站著,向鐵儒生敬了一個禮。
“華實啊,坐。”鐵儒生看到生華實,立刻伸手請他坐下,並給他到了一杯茶水說道“畐夂的情況怎麽樣。”
生華實面色低沉的搖了搖頭“很不好,他女兒的死亡給他造成的打擊太大,現在正和任域在審訊室裡面談話。”
“哦?”鐵儒生露出驚訝的神色,然後問道“你說畐鎖的死亡要向我匯報,是有什麽疑問嗎?”
“鐵局,是這樣”生華實將報告遞給了鐵儒生“在給畐鎖進行檢查的時候,發現在她的後腦部有過撞擊的痕跡,從傷口判斷,應該是發生在死亡不久之前。”
鐵儒生面色沉重的看著報告說道“說一說你的判斷。”
生華實思索了一陣,回答道“我認為,這可能是兩次犯案,第一次嫌疑人先動手擊暈了畐鎖,然後開始對房子進行搜查,從房子的凌亂程度來看,嫌疑人並沒想要劫財,而是在尋找著什麽東西,但沒想到被擊暈的畐鎖醒了過來,看到了嫌疑人的臉,這時候嫌疑人為求自保,隻得殺人滅口。”
鐵儒生聽完生華實的分析,緩緩點著頭說道“你分析的很有道理,接下來要重點完成兩件事:一是要快點調取小區周圍的監控,盡快鎖定嫌疑人。二是對犯罪現場的房子進行一次徹查,看看能不能知道犯罪嫌疑人想要尋找的是什麽東西。”
“是!”生華實伸手敬禮,準備離開。
“等一下。”鐵儒生叫住了他“等畐夂和任域談完話後,把他帶過來,我有任務要安排。”
“任務?”生華實疑惑地問道“是要他協助調查嗎?”
“不”鐵儒生拍了拍桌子上的卷宗“我要安排畐夂潛入‘渾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