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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道官途》第166章 大勇者無畏
第一百六十六章 大勇者無畏
何謂大勇?

蘇軾在留侯論中說道,猝然臨之而不驚,無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挾持甚大,而其志甚遠也。就是說,具有大勇者風度的雄偉非常之人,由於氣節自高,胸懷浩然,世俗庸見不能使之屈合,淫威暴力不能使其曲躬,而以磊落坦蕩的所作所為成就一代風范,這才可稱之為大勇。

許三笑從嚴朝輝身上看到了大勇者的節烈氣度。嚴老師這一刀不只是在報家仇,更是要雪國恨。一刀之後,殺子之仇已經報了,實在沒必要再布下大局意在讓劉澤文身敗名裂。許三笑分析,嚴老師這麽做,其實是因為他痛恨當今華夏像劉澤文這樣的隻精於鑽營,而不達實務,誤國誤民卻安享天年的官僚。

次日上午,許三笑接到了公安廳刑偵支隊的電話,請他去公安廳協助調查。

齊思諾很擔心,說:“他們會不會把你說成你老師的同謀,然後逼著你誣陷老嚴?”

許三笑溫和一笑,道:“不排除這種可能,不過您放心,我是不可能這麽做的。”

齊思諾感動的連連點頭,哽咽著說:“三笑,謝謝你,真沒想到,在這關鍵時刻,位高權重的哥哥和姐夫都指不上,反而是你這個學生一直對我們肝膽相照。”

許三笑道:“師母言重了,請您放心,我一定會堅定的為老師證明清白,無論誰來提任何條件,或者威逼利誘,都不會動搖!”轉而對白夢琳道:“你留在這兒陪師母。”

白夢琳鄭重的:“放心去吧。”

  

省公安廳刑偵支隊,支隊長辦公室裡,許三笑在接待人員的帶領下走進來。只見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安靜的坐在轉椅上,揮手示意接待人員離開。

“你就是歇馬鎮的許三笑書記?”中年人問道,不必許三笑回答便接著自我介紹,“我是溫世傑,省委劉副書記的秘書。”

還真讓齊思諾說著了,或許,這也是嚴先生希望看到的情形?許三笑腦子裡飛速旋轉,額首道:“首長好。”

省委書記,省長和省委副書記身邊都有秘書處,分為一處二處和三處,溫世傑是劉澤文的秘書,十有八九是三處的處長。許三笑不知其底細,稱之為首長比較合適。

溫世傑倨傲的點點頭,道:“不必客氣,找你過來是有些事想問問你。”

許三笑道:“我一定知無不言。”

溫世傑道:“昨天晚上,松風路濱河小區發生命案時,你在場?”

許三笑點頭,嗯一聲道:“我在,整個過程全部目睹了。”

溫世傑道:“那你一定看清楚當時嚴朝輝從劉文超手中將刀奪走後,追砍劉文超的情形了?”

許三笑剛要否認,溫世傑卻擺手製止,不讓他說話,繼續說道:“當時的情形是不是這樣,嚴朝輝出言汙蔑劉副書記,劉文超氣不過,就拿起院子裡原有的一把砍刀向嚴朝輝比劃,結果被嚴朝輝伸手奪刀,爭執的過程中不慎碰到了嚴的頭部,而後嚴朝輝將刀奪走,追砍劉文超,連砍數刀沒能得手,終於最後一刀砍中了劉文超的脖子。”

許三笑剛想說一派胡言,溫世傑卻又突然話鋒一轉,搶著說道:“許書記年少有為,歇馬鎮的工作乾得有聲有色,劉書記也很欣賞你的能力呢。”

這就是一點技術含量都不講的誣賴構陷,最後這句更是飽含了威脅之意。許三笑心中大罵王八蛋,無恥之尤!大概在這位溫秘書眼中,老子這個小小一鎮的黨委書記聽到劉澤文的名字後,一定會被嚇傻了。真他媽能做白日夢。嘿嘿冷笑道:“溫秘書是吧,方便起見我直接叫你溫秘了,溫秘,受累我向你打聽一下,你剛才說的案件經過是聽誰說的?”

溫世傑的面色一變,不悅道:“怎麽?你有異議?”

他先前的話其實已經很露骨,意思再明白不過,在他想來,這番話說出去就是通知許三笑一聲,根本沒想過,區區一個小鎮的黨委書記竟敢當面把他的意思給塞回來。

許三笑點頭,“當然,我看到的根本不是這麽回事兒,我的口供昨天刑偵支隊的同志已經錄的很清楚。”

溫世傑還不死心,又誘導道:“你昨天受驚嚇過度,說的許多話都有待商榷。”

許三笑搖頭道:“不,我很確定自己當時非常正常,我願意為昨天口供裡的每一個字負法律責任。”

溫世傑面色頓冷,寒聲道:“許三笑,你考慮清楚了再說話!”

許三笑道:“溫秘,你說這話前打聽過我許三笑是什麽人了嗎?”

當秘書的最講究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辦如此重要的事情之前,又豈會不摸一摸許三笑的底子。溫世傑微微點頭道:“你是萬樹波副省長樹起的農村工作典型,進入體制不到一年時間,從副科級的招商辦主任走到現在的鎮黨委書記崗位上,許三笑,我說的都對吧?劉副書記是搞組織工作出身的領導,這樣的細節又怎麽會忽略?”

許三笑道:“你們隻了解到我的履歷,卻沒有了解我這個人。”

“從你的履歷上不難看出你很善於鑽營!”溫世傑將身體後仰,仰著脖子道:“每個人都有價,說一說你的條件吧。”

許三笑縱聲大笑,道:“說的好,好一個善於鑽營,那我就跟你談談我的條件。”

溫世傑忽的一下坐直了,眼睛放光盯著許三笑,道:“你說來聽聽!”

許三笑將身體往前湊湊,眼底寒光一閃,道:“回去跟你的主子說,我的價就是南山市委書記,你回去幫我問問領導,能否把我立即提拔為南山市委書記,如果能,一切就都好商量。”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二十四歲的市委書記,從正科級連跳副處,正處,副廳三級,達到正廳級,主政一座四百萬人口的城市,別說一個省委副書記沒這麽大力度,就算是省委書記也不可能做到。許三笑這麽說分明是在戲耍溫世傑。

溫世傑的臉刷的一下漲得通紅,喘著粗氣低聲斥道:“許三笑,你開出這樣的條件,根本就是毫無誠意談!”

許三笑輕蔑的樣子,毫不在乎的:“你他媽才看出來嗎?”

溫世傑頓時有些傻眼,他如果不是根本從未想過許三笑會拒絕的話,早就應該能看出來。

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奴才,劉澤文以鑽營和構陷起家,溫世傑在省委也不是什麽善良的主兒。在他想來,這樣的機會面前,根本沒有人能抵禦。許三笑的表現實在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張口結舌,又氣又急,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許三笑起身道:“看樣子溫秘沒什麽要提點我的了,就此別過吧。”說著,起身便往外走。

溫世傑在身後叫道:“等一等,話沒說完,許三笑你先別走。”

許三笑駐足回首道:“你還有什麽更高明的意見?”

溫世傑道:“許三笑,你想想清楚這麽做的後果,別以為你有萬樹波做後台就萬事大吉了,官場裡領導就是領導,炮灰就是炮灰,這個遊戲你玩不起。”

忒他媽無恥了,連最起碼的掩飾都不用了。不過他說的也並非沒有道理,實際情況是,劉澤文想無聲無息的把自己收拾了,實在太容易了。許三笑禁不住在心中大罵,老子就算是炮灰也是個倔脾氣的炮灰!昂首闊步走了出去。
利誘威逼都結束。許三笑回到嚴宅。

劉澤文出手第一招失利,嚴朝輝正當防衛砍死劉文超一案依然懸而未決。

齊思諾聽許三笑將事情經過說罷,感激的無以複加,熱淚盈盈說了許多感謝的話。

許三笑說:“劉澤文已經按捺不住出手了,這麽一樁事實清楚案情明了的案子,他還要給翻過來,真是死字怎麽寫都不知道,我不相信省委會由著他這麽鬧騰下去。”

齊思諾歎道:“上層角逐太複雜,省委做任何決定都會很慎重,劉澤文管了這麽多年幹部,手裡頭料很足,就算省委要動他也需要慎重,一個搞不好山南省政壇會出現大地震,省委的需要是壓倒一切的穩定,肯定不希望這件事被擴大到難以收拾的程度。”

許三笑用換位思考的方式琢磨這件事,齊思諾的話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劉澤文畢竟剛死了獨子,這個時候把他往死路上逼,不知道會有多少人被株連。這也許正是嚴老師最想看到的結果。劉澤文被逼的狗急跳牆,把這些年跟他有過經濟往來的,善於或者不得不善於鑽營的幹部一古腦的株連進來,狠狠殺一殺這些盤踞在山南官場中的蛀蟲。但省委肯定不希望出現這樣的局面,官場中進步挪動,拜望主管組織的領導乃是常例,如果把劉澤文逼的發了瘋想要胡亂攀咬,那山南官場勢必會爆發一個大醜聞出來。這大概是省委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越往深處想,越覺得這件事的走向難以預知。劉澤文現在已經開始向著嚴朝輝挖好的坑邁步了,如果自己的推斷是對的,省委肯定是不希望他掉進去的。困獸猶鬥的代價很可能導致大的失控,這是省委無論如何不能接受的。

但現實情況卻是劉澤文正大步往前邁進,很明顯,他已經開始動用自己手中的資源,全力以赴的要將嚴朝輝除之而後快。而嚴朝輝的連襟的兄長就是省委常委趙振華,妻兄則是省委副秘書長齊煉鋼,這兩個人都在虎視眈眈,等著劉澤文露出小辮子來。現在,誰能阻止復仇的腳步將他帶進深淵?

許三笑心中存著這個疑慮,陷入深深的思索中。如果嚴老師早已預料到現在這個局面,他肯定知道將劉澤文徹底乾掉,導致局面失控是省委不希望看到的。這個徹底的復仇計劃很可能因此難以成功。沒有把握的事情他會做嗎?

但是,如果他的目標不是憑此一案就致劉澤文於死地,那他真正的目的又是什麽呢?嚴朝輝現在省第一人民醫院,住進隔離病房裡,正處在案件調查期間,二十四小時內不允許探視。現在想問問他都不可能。一切只有靠自己猜。

這麽多年來,劉澤文在官場編了一張大網,嚴朝輝又何嘗沒有憑著自己在學術界的影響力編織起一張網?現在他正在利用自己這張網試圖把劉澤文那張網裡的人一網打盡。魚死還是網破?無論哪種結果,省委都不希望看到,所以一定會想辦法阻止。現在能阻止劉澤文的腳步的辦法只有兩個,一個是嚴朝輝被判故意殺人,這將是對司法公正的汙蔑,恐怕齊家人也不可能接受。

要想兩全其美,唯有在法律法規中尋找漏洞。

另一個是嚴朝輝突發精神問題,殺人不管是否出於正當防衛,都將不需要承擔法律責任。由此便可斷了劉澤文在這件事上繼續做文章的路子。而無論哪一種可能,都需要一個客觀有力的證人。

許三笑想到這兒的時候,心頭豁然開朗,就好像解開了一道深奧的數學謎題。如果自己的這些推測都是正確的,老先生現在就等著自己來證明他當時已經瘋了!許三笑越想越覺得是這麽回事。想一想他當時不就醫,還說什麽都不肯洗掉那一頭鮮血的作為,再想一想他後來的沉默表現,這些情形會帶給外界人怎樣的猜測?

假如這些猜測全成立,那自己就是那唯一破題的證人!

許三笑的電話又響了,號碼是來自省委辦公廳的。接通後一個男中音極客氣的說道:“請問是南山市歇馬鎮的黨委書記許三笑同志嗎?”許三笑說是。對方於是自我介紹道:“我是省委一處的張玉強,請你有時間來一趟省委好嗎?”

省委一處的張玉強?許三笑先沒反應過來,自語了一句,隨即意識到這人不正是省委書記宋義的秘書嗎?難道說省委書記宋義要見我?如果是,這位一處第一大秘怎麽這麽客氣?這他媽跟溫世傑那個狗仗人勢的東西一比,差距也忒大了。連忙客氣的說:“好的,我現在就過去行嗎?”

電話另一邊的張玉強說:“領導在開會,讓您早過來久等太不合適,請您還是晚半小時再過來吧。”

雙方約定了時間,張玉強客氣的掛斷了電話。

許三笑徹底被弄懵了,這他媽是哪跟哪啊?官場裡誰不知道宰相門房七品官的道理?省委書記是大老板,他身邊的秘書那就是二老板,憑張玉強的身份,就算跟一般城市的市委書記說話,也斷無這麽客氣的道理。許三笑可以肯定的是人家這麽客氣絕不是衝著自己那個歇馬鎮黨委書記的職務。這位堂堂省委書記大秘書對老子這麽客氣,到底是衝誰呢?

秘書的態度往往說明了背後的老板的態度。在山南省一直被稱為深不可測的省委書記宋義是不會衝著山南省內之人的面子對自己另眼相看的。許三笑思來想去,答案似乎只有一個,就是自己那位準老丈人了。上次提拔鎮黨委書記一事,就是他老人家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宋書記和蘭青城先後給豔陽縣的主要領導打電話,最後逼的程雪峰吞蒼蠅。除此之外,自己身上實在是找不到能令山南省大老板如此客氣的關系了。

一想起老丈人自然便想起李燕來,就覺得心頭溫暖,這丫頭也不知道此刻有沒有想老子?

許三笑接電話時沒有避諱齊思諾,聽筒聲音不小,後者聽到了部分說話內容,還聽見許三笑在跟張玉強客氣的時候稱對方為張秘書,不禁更加起疑,禁不住問道:“是誰打來的?”

許三笑直言相告:“省委書記的秘書張玉強打來的。”

齊思諾感到好奇怪的口吻道:“我說聽聲音有點耳熟呢,這位張大秘可不是一般人呢。”

許三笑道:“怎麽?這位張秘書很有來歷?”

齊思諾看著許三笑,鄭重道:“據我所知,這位張大秘是中央一位碩果僅存的老首長的重孫,跟宋書記家是世交,那位老首長祖籍山南,因此才把重孫子打發到這邊來發展事業,這個人平常高傲的很,聽我哥說他平常在省委也就對幾位常委客氣客氣,對其他人基本沒什麽好臉色,怎麽跟你這麽客氣?”

許三笑不覺得沾小媳婦光是什麽光彩事兒,搖頭道:“我也不大清楚,還以為他跟誰都這麽客氣呢。 ”

齊思諾黛眉緊蹙,擔憂問道:“這個時候他找你做什麽?難道說省委也想做你的工作,讓你針對老嚴?”

許三笑道:“師母請放心,不管壓力來自是什麽人,我是決計不會坑害嚴老師的。”抬頭看了一眼時間,又道:“從這到省委,路上還得半個來小時,我現在就得動身了。”

齊思諾點點頭,看著許三笑,說:“我相信你。”

許三笑立即動身,駕駛著奧迪車剛來到省委大門外,電話又響了,一看是楊紅菱打來的,開門見山便說:“你在哪兒?我爸爸想見你。”

許三笑說:“我正準備去省委。”

楊紅菱問道:“去省委幹什麽?”

許三笑想了想,覺得還是不應該把真實情況透露,楊許昌是分管紀委工作的省委副書記,但卻不是省委常委,比分管組織的第一副書記劉澤文要差上一級,自己對省委的情況不熟悉,誰知道楊許昌和劉澤文是什麽關系?宋義要見自己這件事暫時還是不透露出去好些。也是便說:“我去省委能做什麽,為申報國家級旅遊景區這件事拜佛燒香唄。”

楊紅菱道:“那你還是先去見我爸得了,難得他想見你一面。”

許三笑滿口應承道:“行,不過我現在堵車呢,等我到了再給你打電話好吧。”

掛斷電話,立即撥通了張玉強的電話,道:“張秘書,我是許三笑我到省委門崗了,現在能進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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