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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道官途》第203章 飲1壇濃情烈酒
有的時候自曝其醜也可以是很聰明的做法,當事情難以轉圜時,自己主動將家醜說出來,非但可以降低被仇恨度,甚至還可以贏得同情分。被人家揭發出來叫曝光,自己主動說出來卻可被視作懺悔和救贖。許三笑當然不相信向寶龍這樣的人物會真心實意的向公眾道歉,隻把他這舉動視作極高明的以退為進的手段。

 電視裡的向寶龍兩鬢斑白,面色灰敗,與今早的樣子判若兩人 ”“ 。坐在病床旁,拉著剛脫離危險期的女傷者的手,對著鏡頭正說著:“養不教父之過,我愧對於你啊,請你放心,我絕不會想任何辦法來乾預司法公正,你們家因為這起車禍造成的一切經濟損失由我承擔,未來還有可能發生的費用我也不會逃避,這件事除了抱歉,我無話可說。”說罷,潸然淚下。

 張玉剛說他做的真絕,許三笑也忍不住讚一句真絕!

 強者最顯著特征就是不甘於讓別人左右自己的命運。向寶龍這一招以退為進雖然把自己逼到輿論口誅筆伐的浪尖,卻也將許三笑手中的視頻資料作廢了。這驕傲的蓉城大亨寧願受千夫所指,不願受製於一人。

 許三笑看罷多時,歎道:“看樣子向寶龍已經跟傷者家人達成了一致,接下來我們也隻好履行諾言。”

 張玉剛道:“你說的對,咱們再鬧下去,指不定傷者一家拿不到錢,反倒會恨上咱們。”

 許三笑道:“向寶龍有句話說的很對,死人可以不在乎錢,活人卻一天都離不開這東西,傷者就算有心報仇,法院也不可能因為一起交通事故,判決一個不滿十八歲的年輕人死刑。”

 張玉剛氣呼呼罵道:“我到現在都不信向曉華只有十七歲!”

 許三笑道:“已經不重要了,這事兒也就這樣了,向曉華被判個三年五載,向寶龍這麽長袖善舞,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能把兒子弄出來。”

 宮豔詩氣的唰的一下站起,一跺腳,恨恨的說道:“難道就這麽便宜他了嗎?”

 許三笑抬頭看著她,道:“不然你想怎樣?”

 宮豔詩冷嘲道:“許三笑,你那輛紅色新車開著挺舒服吧?”

 張玉剛奇怪道:“什麽紅色的新車?那明明是一輛黑色的嘛。”

 許三笑道:“她是在說那車上有死者的血。”

 宮豔詩道:“你也看得見那孩子的血在上面嗎?”

 許三笑道:“我看不到,你既然看得到,何不開著那輛車去找向曉華,一刀宰了他?你現在去,我立即放掛鞭為你送行。”

 宮豔詩的臉騰地紅了,抿嘴道:“許三笑,你別激我!”

 許三笑神色不動,道:“你若真有這一腔熱血,又何需我來激你?”

 宮豔詩摔門而出,走的異常果決。張玉剛拔腳高要追,許三笑忙招手叫道:“玉剛別追,你以為她真敢去嗎?”

 外頭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音。

 許三笑霍的一下站起,追到院門外時,奧迪車已經上路走遠了。

 張玉剛隨後趕上,道:“完了,這下子麻煩大了,這妞要是真弄出點什麽事情來,你就是最大的教唆犯。”

 許三笑面色如鐵,在想宮豔詩此舉到底是更深層次的計謀還是任性而為的結果。想來想去也沒個頭緒,終於摸出電話來打給嚴朝輝,接通後開門見山道:“嚴老師,您那位乾女兒去找向寶龍的兒子了。”

 嚴朝輝默然片刻,沉穩的聲音:“無妨,讓她鬧一鬧,宣泄一下也好,這孩子命苦,對這件事之所以反應jīè其實是有原因的。”

 由著她鬧一鬧?跟誰鬧呢?鬧到什麽程度?向寶龍不是好欺負的,但嚴朝輝的口氣裡卻似根本未將他放在眼中。這老頭是在跟老子炫耀肌肉嗎?許三笑心念電轉,又想,嚴朝輝說宮豔詩對這件事反應過激是有原因的,能是什麽原因?莫非她也曾經遭遇過類似的不幸,失去過親人?

 電話一邊嚴朝輝接著說道:“豔詩八歲那年,有一次跟父親一起過馬路,被一輛寶馬車撞到,豔詩的父親為了保護她被撞成了高位截癱,寶馬車司機酒後駕駛,撞人後逃逸,豔詩的母親伺候她父親一年多,實在受不了,跟著一個申城人走了  ”

 怪不得上次離開下凹村的路上,宮豔詩曾為孫振華照顧癱瘓的姐姐數年而感動,還說就算是患難與共的夫妻也做不到。也難怪她昨天當時會有那麽大反應。

 許三笑道:“既然您說無妨,想必就是無妨了。”

 嚴朝輝語氣突然低沉,道:“三笑,你已經很久沒有主動給我打電話了,能出來見一面嗎?我想跟你談談。”

 這又是要唱哪一出?許三笑頗為詫異,這老頭行事莫測高深,自己目前的道行還不能一眼見分明。

 許三笑遲疑了一下,嚴朝輝在電話另一端發出一聲歎息,道:“什麽時候咱們師徒兩個到了連見一面都感到為難的程度了?”

   

 晚上七點鍾,會賢茶樓。

 招牌,街景,茶博士,還是那個位置,一切都沒變。光陰流轉,物是人非,許三笑坐在靠近窗口的位置向外看,追思當初第一次與嚴先生在此見面時的情境,不勝唏噓。

 嚴朝輝準時來到,一秒不多,一秒不少。招手喚來茶博士,略去一切茶技花活,簡單乾脆的泡了兩碗雪沫飛花。端來大棋盤,仍是那副瑪瑙棋。二人四目相對。嚴朝輝輕輕點點頭,道:“三年時光,一晃而過,我又老了三歲,越來越弱,你又長了三歲,越來越強,這棋得我執紅。”

 上盤棋下了個和局,如今雙方正處在暗戰階段,嚴朝輝要逼許三笑就范,許三娃子強項不從。彼此再對弈時,誰都不想輸棋弱了自己的氣勢。許三笑厚顏道:“您是老而彌堅,老謀深算,薑還是老的辣,我看還是應該我執紅。”

 嚴朝輝哈哈一笑,擺手道:“不對,不對,士別三日刮目相看,更何況你是天縱之姿,這三年的你的進步太快了,就比如上次省委人事調整,在齊煉鋼的職務問題上我的眼光就不如你。”

 許三笑道:“自從那次之後,我始終沒能脫離您的五指山,楊許昌將我看做眼中釘,還有這南山猛虎的綽號,全都是拜您所賜,老師,我還懵懂著呢,您都已經開始關子了,就別謙虛了。”

 嚴朝輝伸手按在紅帥上,道:“難得你還承認我這個老師,這紅子就歸你吧。”

 紅先黑後,許三笑下了一招仙人指路,正是時下職業棋界流行的布局。嚴朝輝應了一招臭棋飛象很有針對性,卻屬於野路子的江湖下法。二人一招一式的比劃起來。

 許三笑道:“人的心態變了,連棋也變了,您大仇得報,心情松弛,這棋都跟著飛騰活躍起來了,比之上次,您的棋風正變的靈動詭異,奇招迭出。”

 嚴朝輝爽朗一笑,道:“你小子的變化比我還大,這次的棋下的四平八穩,比上次少了許多靈動毒辣,多了些堂皇正道,看起來你這官做的是越來越有味道了。”

 二人各逞機鋒,許三笑借棋局隱晦的在說嚴朝輝對自己用的那些小手段,嚴朝輝也借棋局說事兒,指許三笑做官的水平提高,陽謀越來越有樣子。

 一盤棋下了半個多小時仍未分勝敗,嚴朝輝定的菜送來了。二人都不理會,只顧埋頭廝殺。連送菜的人是齊思諾都沒注意。

 許三笑的紅子剩下一匹馬和兩個兵,嚴朝輝的黑子則還有一馬一炮。但嚴朝輝的士和象各少了一個,許三笑卻是士象全。許三笑兵臨城下,高吊馬上門。嚴朝輝雖然多了一個大子,卻已經是形如壘卵。他不得不把炮撤回來防守,卻被許三笑用一兵破了單士,逼的嚴朝輝只能用炮換了這個兵。而後又把馬跳回來防守。此時形勢已基本明朗,嚴朝輝務必要用僅剩下的單馬換許三笑那個殺入中宮的小兵。

 嚴朝輝讚道:“好一支奇兵天降,你小子跟我唱了半天的美聲歌劇,到最後卻用一招鄉音小調解決戰鬥,旭明說你是走正途善用奇兵,玩兒的是奇正結合的路子,他說的太對了。”

 許三笑道:“您還剩下一個象,馬困單象  ”

 嚴朝輝剛要投子認輸,一páān忽然伸過一隻柔弱無骨的素手,將棋子撥亂。

 “師徒兩個都不像話,棋什麽時候都能下,這飯菜要是涼了就不好吃了。”

 嚴朝輝抬頭一笑,溫柔的:“你來了?”

 聽口氣二人竟似早約好的,許三笑暗自奇怪嚴朝輝把齊思諾找來做什麽?連忙起身道:“原來是師母到了。”

 齊思諾擺手道:“快坐下吧,爺兩個光顧著下棋,我這兒都到半天了。”

 許三笑道:“這盤棋老師輸了。”

 嚴朝輝老臉一整,淡淡的:“明明勝負未分。”

 齊思諾道:“別廢話了,趕快開飯吧,為向寶龍那點事兒忙活到現在,我早餓了。”

 她今天穿了件淡粉色職業女裝,戴的是隱形眼鏡,薄施粉黛,盡顯天然本色之風韻妖嬈。美眸流轉間,魅力尤勝過那青澀的二八佳人。

 嚴朝輝一拍身邊的凳子,道:“思諾,坐下來,替我陪三笑好好喝幾杯。”又對許三笑道:“你小子今天不許使詐,老老實實喝幾杯,我敢打賭你小子喝不贏你師母。”

 齊思諾瞥了許三笑一眼,又深深注視了嚴朝輝一會兒,後者衝她微微點頭,齊思諾才終於坐下,道:“好吧,我破壞了三笑將要取勝的棋局,理當賠罪。”

 酒是陳年的竹葉青,五斤裝的一壇子,也是齊思諾自帶的。嚴朝輝說:“喝之前得先說好,我現在是受到監管的高危人群,酒肯定是不能喝的,隻好以茶代酒,今兒個我不喝酒卻要當一回酒司令,你們兩個,一個是我學生,一個是我老婆,誰也不許有異議。”

 齊思諾說:“三笑幫了你大忙,你到現在都還沒說句謝謝,反倒厚顏托大擺起先生的架子來,我看這酒司令你當就不夠格。”

 許三笑詫異道:“師母這是說的哪裡話?我什麽時候幫了老師的忙?”

 嚴朝輝含笑提醒許三笑,“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劉澤文在山南官場經營這麽多年,門生故舊處在廳級高位的不在少數,一直都是個令人頭疼的問題。”

 許三笑有所領悟的:“您是說前些日子省委對省內一些廳級幹部作出調整那件事?”

 嚴朝輝額首道:“一下子動了十幾個廳級幹部,不管是上還是下,都不簡單,你以為隻憑宋義一個人就能這麽順利的推動這件事嗎?或者說如果不是能確準得到多數省委常委的支持,宋義會搞出這麽大動作嗎?”

 齊思諾黛眉微蹙,故作嗔怒道:“哎呀,怎麽又扯到政事上去了,今天不是要宴請三笑嗎?喝酒才是第一位的,我看這個酒司令還是我來當好了,我看不如這樣,咱們今天喝的是竹葉青,那就以竹葉青為題,輪流說一首跟竹葉青有關的詩,誰說不上來就罰酒三杯,說上來的喝一杯,老嚴說上來可以不喝,說不上來罰酒五杯。”

 嚴朝輝合掌讚同,許三笑心中叫苦,這兩位都是飽學之士,這餿主意分明是他媽針對老子這半文盲來的,無奈下卻也隻好同意。按規矩,自然是從酒司令先開始。

 “山窗遊玉女,潤戶對瓊峰。岩頂翔雙鳳,潭心倒九龍。酒中浮竹葉,杯上寫芙蓉。故驗家山賞,惟有風入松。”齊思諾舉杯道:“古往今來讚美竹葉青酒的詩詞不知凡幾,我卻最愛武則天這一首五言。”

 接著輪到嚴朝輝,這老頭學富五車博古通今,自然難不住他,張口便來:“甕頭竹葉經春熟,階底薔薇入夏開。白居易的。”

 許三笑腦子裡一直在想,總算尋摸到一句駱賓王的:竹葉離樽滿,桃花別路長。舉杯幹了一杯。

 齊思諾微微一笑,讚道:“老嚴常誇你是不學有術,我看根本是瞎說,你肚子裡的墨水蠻多的嘛。”接著吟道:“臨風竹葉滿,湛月桂香浮。李嶠的。”

 “駿馬迎來坐堂中,金樽盛酒竹葉香。十杯五杯不解意,百杯已後始癲狂。”嚴朝輝信手拈來。

 許三笑這下子沒詞兒了,果斷的連喝了三杯。

 “田家足閑暇,士友暫流連。三春竹葉酒,一曲昆鳥雞弦。”齊思諾吃了口菜,舉杯一飲而盡。

 “一杯竹葉穿腸過,兩朵桃花臉上來。”嚴朝輝捉狎一笑,金瓶梅裡的詩句。

 許三笑連乾三杯。

 齊思諾:竹葉連糟翠,葡萄帶曲紅  

 嚴朝輝:竹葉杯中,萬裡溪山閑送綠。

 許三娃子一臉幽怨再舉杯  

 如此一來二去,嚴朝輝夫婦是詩才縱橫,信手拈來句句不離竹葉青。許三娃子肚子裡詞窮酒多,醉意漸濃,搖搖欲墜。

 嚴朝輝與齊思諾對視,道:“差不多了。”

 齊思諾臉頰緋紅,道:“朝輝,這事兒太荒唐也太難為情,你雖然不介意,我卻過不了自己一關。”

 嚴朝輝道:“咱們結婚前你已知道,我當年在基地受過輻射,元氣精血都不成了,要不然也不至於這麽多年無後,你風華正茂,身為女人一輩子不能做一回母親,人生都算不得完整,而且你我相差三十四歲,我今年已經六十六,遲早會有離你而去的一天,到那時你身邊無後,依賴何人?”

 齊思諾道:“咱們可以領養一個啊?”

 嚴朝輝搖頭道:“自己能生為什麽要領養?”

 齊思諾:“可是  ”

 嚴朝輝擺手打斷道:“思諾,你不必多說了,你心裡的想法我都明白,你怕我覺得委屈,又不理解我為什麽一定要選這小子用這種方法與你  ”

 “現在醫學這麽昌明,其實咱們可以用一些比較科學的方法實現這個目的。”齊思諾羞窘道:“就算你看中了他的遺傳基因,咱們只要請他捐一點精,不也等於借了他的種,,何必一定要為難我跟他那樣呢?”

 嚴朝輝搖頭,鄭重道:“陰陽相交而生機無窮才是天道,人工試管雖然也可以達到目的,但怎能跟陰陽和合體氣交融時孕育出的生命相提並論?這個孩子將來是要承繼顯門千百年基業的,自從我知道他是雜道許氏後人,便動了這個念頭。”

 齊思諾道:“可是他醉成這個樣子, 還能那個嗎?”

 “這小子精通玄門左道房中術,如果是在正常清醒的狀態下,他不想讓任何人受孕就不會懷上,我在這壇竹葉青裡tèé放了一點麻痹精神的藥物,讓他不能控制自如,也可以讓你減少些抵觸情緒,更容易放得開些。”

 嚴朝輝看著齊思諾,柔聲道:“思諾,你是知道的,我對你的感情一直都是疼愛多過愛.欲,但我又能疼你愛你多久呢?趁著我的身體還硬朗,你現在懷孕了別人不會說三道四,我也還有精力可以幫你把孩子培養成才  ”

 “老嚴,你別說了,我答應你就是。”齊思諾道:“我知道你這麽做還別有深意,但我對你永遠無怨無悔,你需要我這麽做我就這麽做,你今後若因此嫌棄我了,我就離你遠遠的,總之,全聽你安排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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