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裡是個禿頂,有點富態,氣勢很隨和。
但能夠讓艾菲蒙帶來的人,肯定不一般,可是這樣的人卻是沒啥氣勢。
如果不是江行武記憶力強大,都不會想起來當初拍賣會來過這麽一個人,所以,江行武對加裡很好奇。
艾菲蒙與加裡落座,江行武給兩人衝泡了兩杯茶。
隨後江行武也在沙發上坐下,笑看著艾菲蒙,等著她開口。
“你還是那樣的無法無天,那樣殺人對你影響很大的,為何不悄悄地動手?”
艾菲蒙並沒有第一時間,介紹加裡來此何事,而是充滿善意的提醒江行武。
“我不喜歡我的仇人在我面前蹦躂,特別是還以為我不知道,還想把我當傻子忽悠。
再說,我不這樣殺人,我的名聲也好不了。
直接殺了乾淨,也痛快,還免得夜長夢多,對那些想對付我的人也是一種警告。”
說完,江行武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加裡。
加裡自然看得懂,當即笑道:“江先生,我可不是你的敵人,我這次來找你,是想跟你談一下寶藏收購的事情。
艾菲蒙給我看了那幅油畫,的確是二戰時期遺失的……”
沒等加裡說完,江行武抬手打斷,“你們認為這個時候找我談這個事合適?”
聞言,艾菲蒙噗嗤一笑,“不這個時候,等你跑了我們上哪找你去?其實本來我跟加裡先生就準備今天拜訪你的。
這是沒想到你這麽快又把事情推到風口浪尖,我就很好奇,江,你就真的不怕嗎?”
江行武聽了笑笑,他自然知道艾菲蒙說的怕是指什麽。
“怕,怎麽可能不怕,就是因為怕,所以看見曾經想殺我的人,才第一時間的解決。
因為我怕他們知道我沒死之後,又要陰謀詭計想方設法的殺我。
至於其他的方面,
即使我今天不殺人,各國也沒想讓我過的安穩舒服,或早或晚,該來的都會來的。
華夏有句古語,叫做懷璧其罪,意思就是只要寶藏在我手裡一天,我在各國眼裡都是有罪之人。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
那天你說的沒錯,我想把二戰寶藏在歐洲合法化,得到認可,是不可能的……”
“江先生,我跟艾菲蒙是承認你是寶藏的擁有者,而且會給出最合理的價格,從你手裡進行收購。
而且其中大部分的物品,我們都會放在博物館裡,對我進行展覽,讓現代人記住曾經的那些苦難……”
加裡說的很認真,繼續道:“來之前,我已經聯系了世界各地的猶太富豪,包括艾菲蒙她們家族。
我們將會共同出資,所以,江先生你完全可以放心。”
聽到最後的話,江行武是真的放心了,因為二戰寶藏就算除去黃金等貴金屬,那也有近千億的價值。
就算他折扣的出手,那也是一筆巨款,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吃得下的。
加裡說完之後,就與艾菲蒙一起看著江行武,期待著江行武的回復。
江行武掃了一眼兩人,笑了笑,“可以,我答應你們,不過要等我先逃出去再說。”
艾菲蒙與加裡聞言都是一喜,同時也是感覺好笑,艾菲蒙笑道:“那行,我們就先走一步,等你逃過地獄組織的追殺,聯系我。”
江行武無語,但還是點點頭,“行,等我電話。”
加裡起身,與江行武再次的握了握手,就與艾菲蒙兩人出了房間離去。
江行武關上房門,不禁苦笑,艾菲蒙兩人倒是對他很樂觀,看上去一點不擔心他被地獄組織的人乾掉。
哪來的自信啊?
他自己今天因為些許莫名不安,都沒自信安全離開。
想了很久,也沒琢磨出地獄組織會使用什麽樣的手段,才會讓他不安。
掃了一眼窗外,心想只能等天黑在離開。
或許可以借助易容,輕輕松松的離開,暫時就別想著殺一些人了?
江行武覺得這是個辦法。
這次就不出手反擊了,先離開再說,也正好悄悄地查看一下,看看這些人到底有什麽底牌。
不如順便反過來追蹤這些人?
念頭一閃而過,很快江行武就放棄,這麽多人反跟蹤沒啥意義,就是那個安東尼也只是個小角色。
這樣的人是不可能去跟人匯報什麽,更不可能去往地獄組織的據點。
肯定都是單線聯系,要是他一個反追蹤,都能夠摸到地獄組織的據點,那地獄組織早就被人端了。
也等不到他來做了。
可惜啊!
上次尋找寶藏的那幾個,要是跟蹤一下,或許會有的收獲。
那幾個才可能是關鍵人物,只可惜當時他沒往那方面去想,只能等機會了。
不過這一次的引蛇出洞,也不是沒收獲,真的引來了默克多這樣的仇家。
只是同樣可惜的是,默克多依舊是一枚棋子。
但幕後之人他也知道無法挖了,只能到這裡,因為默克多的背後之人,就算挖出來,他也暫時不能動。
一動那樣的人,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弗蘭克他能夠搞死,但如果是市長議員什麽的,他就不敢動。
同樣的,英國情報機構的人,他能夠殺,但某些人還是不敢動。
一動就會遭受到舉國之力的絞殺,而不是現在這樣只是個悍匪,有些層面的人,甚至於也不會搭理他。
就算是在美國空軍基地,搞出了那麽大的危機事件,但只要他沒有明目張膽的帶著核彈跑路,問題都不大。
更何況,這種事是醜聞,美國軍方會遮掩,還有就是對江行武的進行全方面的調查。
都會是秘密進行,不會公之於眾。
關鍵是,沒證據證明,就是江行武所為,一切都是推測懷疑而已。
雖然很確定是江行武所為,但也還是沒有真憑實據。
一切都要進行調查,然後對江行武的危險程度,能力,各方面進行評估,最終才會拿出如何應對的方法。
這就是歐美人的邏輯,跟華夏的處事方式,天差地別。
就如同他拋頭露面要搞寶藏藝術品拍賣,歐洲各國對他各種的批判,但卻是沒有人來真正的抓他。
即便是某國的法院判定他,得到的寶藏是非法,也不會真的有人來強製執行。
當然,會送達判決書,就像今天一樣,各國代表送來的各種聲索文件。
他沒有明面上的財產,歐洲各國也拿他沒辦法。
不過隨著時間,剛果金那邊他的產業,很可能會受到影響。
只不過影響不大,因為去那裡沒收凍結財產,靠文件沒用,得用槍才行。
至於以後結算,不通過歐美的結算系統就是。
不用美元,不用歐元結算,誰又能把他怎樣。
艾菲蒙兩人走後幾個小時,江行武胡思亂想了很多,不知不覺,已經是天黑。
江行武也開始易容,化妝,這一次不再是混血的感覺,而是一個真正的中年白人模樣。看著鏡子裡的人,江行武摸了一下臉,然後搓了搓手指。
這個粉厚了點,下次得注意。
一切搞定,江行武出了房間,低著頭,盡量避開走廊兩頭的攝像頭,等進入電梯間的時候,他忽然停住了。
因為剛才一刹那間,他又有了一絲不安的感覺,很微弱。
這就使得他很是詫異,這他娘的還沒下樓呢?
難道……
監控攝像頭?
難道不安來自於監控攝像頭?
有人入侵了酒店監控系統?
所以能夠時時掌控他的一舉一動,也會因此做好襲擊的準備,給他帶來不安?
如此一想,江行武似乎有些明白了。
意念之中,他看著那些個無處不在監控攝像頭,一時之間也是很無語。
等了大白天,原因是這個。
中午他之所以到了大堂感受到不安,可能就是外面有狙擊手。
也只有狙擊手的存在,才能夠給他造成威脅。
讓他有不安出現。
現在怎麽辦?
算了,就這樣吧!
江行武也不在乎了,即使白化了妝易了容,他也準備就這樣離開了。
也正好看看,到底是什麽樣的狙擊手,是不是能夠給他帶來傷害,還有就是,他不相信地獄組織真的想乾掉他。
估計就是有狙擊手,可能也是打他的四肢,而不會要他的命。
很澹定的按了電梯鍵,沒多久電梯到了。
門開,江行武進入。
很快,江行武就下到了一樓大堂,他慢悠悠的朝大門走去。
果然,心裡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看來他猜測的沒錯,監控系統被地獄組織的人入侵了。
江行武依舊很澹然的走著,心裡卻是再想,或許地獄組織的人,此刻在嘲笑他吧?
嘲笑他化妝易容,卻還是被他們知道。
笑他像個傻子。
想到這些,江行武心裡也是暗笑。
很快接近了大門,江行武已經神經高度繃緊,隨時做好反擊與奔跑的準備。
幾步,他已經出了門,外面燈光閃爍,車水馬龍。
遊客行人,來來往往。
一點看不出,酒店上午還死了兩個人。
而就在江行武準備拐上人行道,融入到人群之中的時候,他猛然心季,危機預警出現。
並不是很強烈,但江行武無暇顧及,腳下一個磕絆,他摔倒在地。
就好像被什麽東西絆倒了一樣。
而就在他倒地的刹那,一顆小口徑子彈穿過他剛才的位置。
子彈射到地面磚,隨後不知道彈飛到了哪裡。
而江行武的摔倒,也引起了路人的觀望,只不過江行武已然迅捷的起身,拔腿狂奔,在人群之中穿梭。
因為意念之中,在他倒地的時候,馬路上停的幾輛麵包車裡,下來了很多男子。
其中就有那個安東尼,居然還帶著得意的獰笑。
只不過看到他爬起來跑了,安東尼才怒罵一聲,開始呼喊著手下拚命的追。
奔跑之中的江行武知道,酒店四周,都有地獄組織的槍手。
剛才只有一個狙擊手,但不代表其他方位沒有。
既然已經想過,這次不反擊,那就直接逃走算了,他也不想跟這些小嘍囉炮灰,在巴黎搞的紛紛揚揚。
沒啥意義,全部殺光了又能怎樣?
就如同雅加達的那些一樣,搞不到地獄組織的大魚,他也沒興趣陪著這些人玩了。
夜晚街道上的車流與路人,幫了江行武大忙,他很輕松的就擺脫了追蹤,隨後進入了一家酒吧。
等到他再次出來,又換了一個樣子,成了一個白人青年,流裡流氣的。
然後,他返回尋找安東尼。
他相信安東尼他們肯定還在附近尋找他。
果然不出所料,沒一會他就看見了安東尼帶著人,正在街道兩邊沿街搜尋。
江行武混在行人之中,很快接近了安東尼。
他跟在安東尼的身後,並且意念時刻觀察著附近的環境。
沒多久,就看到了又一家酒吧,於是他等到接近酒吧門的時候,一伸手,捏著安東尼,直接拖進了酒吧之中。
安東尼的手下,這個時候居然都沒有發現。
酒吧衛生間裡,江行武一把把安東尼魁梧強壯的身體,摔在地面上,發出哐冬一聲巨響。
也把安東尼砸的眼冒金星,渾身跟散了架似得。
疼的直哼哼,想叫的時候,被江行武一隻腳踩在了臉頰上。
“今天我也不殺你,安東尼,殺你這樣的小炮灰對於我來說,沒啥成就感,但我也想跟你們組織做個了斷。
這是我的手機號,你一會交給你的頭頭,就說我想跟你們組織做個了斷,時間地點你們安排。
安排好了,打我電話,我會親自過去。
或者,你們的最**oss,也可以直接打電話跟我聊聊,都行。
聽明白了嗎?”
江行武是臨時有了這個想法, 他想跟地獄組織來場了斷,就是不知道地獄組織有沒有這個魄力了。
安東尼已經嚇傻了,第一次領略到,被人用力量完全的碾壓,在江行武手裡,他的強壯與力量,屁都不是。
聽到江行武的話,他連連點頭,只要不殺他,怎麽都好。
一連串的嗯嗯嗯之後,江行武丟下一張紙條,松開踩住安東尼的腳,轉身出了衛生間,很快消失。
而江行武所住酒店的門口,人行道上,一個貴婦人牽著一條小狗,正在慢悠悠的走著。
小狗四下聞著嗅著,忽然,小狗發現了一顆嚴重變形的子彈,它叫了兩聲,隨後上前嗅了嗅。
貴妃見小狗停了下來,也停了下來。
可是此時,只見她心愛的寵物,忽然倒地,四肢抽搐起來。
貴婦人嚇的驚叫,很快,無數人圍攏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