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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空》(17)
  “啦噠噠……啦噠噠……武神城中我最巧……”瞿暶心情舒暢,一手拿著從城主府順來的小食,一手拿著畫紙,正往武神花圃行去。

  “七色的花瓣,七色的花瓣,肯定是存在的,我聞得到它的花香,肯定存在的。”她比對著畫紙,回憶著城主府廚房在洛星芸頭頂上看到的景象。

  “花婆婆……唉,我沒走錯地方吧?”瞿,我沒走錯啊。”她念出路牌上的名稱,“啊,花圃被魔獸入侵了。”她看到了幾隻高挑的魔獸,將利爪扎進土中,再拔起。

  “原來是你們搞得鬼,哼,不可饒恕,花婆婆,我來幫你了!”說乾就乾,瞿暶將畫收入戒指,擼起袖子,口中撚決,一套炎色鎧甲瞬間顯現。

  “唔,好重,為什麽爹爹要給我這麽重的東西啊。”瞿暶埋怨道,這是她第一次穿這套鎧甲,但還是繼續喚出佩刀,同樣擁有熾烈的焰色。

  這副鎧甲名為炎靈重鎧,宗師級,是瞿炎曾經的護甲,防禦能力極其出色,尤其是對火屬性的攻擊,二階以下皆免,就算是三階也能吸收大部分傷害,再將火元素化為能量供持有者使用,或者積攢下來轉化為相當於二階魔法的爆炎震退敵方,攻守兼備。

  而那把刀刃,為戚霜所鑄,是仿照名刀禦炎的精良級刃具,品階雖低,但卻十分契合瞿暶現在的實力,二階大刀師。說起來,反倒是炎靈重鎧有些不符了。

  “呀哈!吃我一刀!”偽·炎刃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很難想象這是這五歲的孩子做出來的。

  不過瞿暶終究還是個孩子,掘土獸的反應要比她的動作快上數倍,在刀刃命中前掘土獸就已經進入備戰狀態,其爪子泛露寒光,接下了刃擊,向周圍同伴發出信號的同時,將瞿暶甩至一旁。

  霎時間,瞿暶被團團包圍。其中一隻掘土獸將爪子沒入大地,瞿暶腳下的土地抬升,最終形成一個土牢將其禁錮。

  “放我出去,以多欺少,卑鄙無恥!”

  掘土獸們並沒有理會她,仍舊維持監視的姿態。

  “是你們逼我的!爆炎!”她將剩余的力量注入鎧甲,鎧甲核心溫度極劇升高,釋放出火焰衝擊擊碎了土牢。然而,又一座晶石囚牢生成,這一次,是由那隻名為彩垣的掘土獸所作,以瞿暶的實力破不開它的束縛。

  “啊我不玩了……”瞿暶眼泛淚光,深吸一口氣,“爹爹,你死哪去了,快來救我啊!”她仰天長嘯,聲音響徹了整個花圃,這是一種音波武技。“咳咳咳……”看來還是有代價的,她的聲音啞了。

  “怎麽回事?”花婆婆問訊趕來,“哎呦!我的小祖宗,怎麽搞成這樣了?”在花婆婆的示意下,彩垣撤除了晶石囚牢。

  “花婆婆……”瞿暶撲入她懷中,“就是它,就是它欺負我!”撒起嬌來。

  掘土獸們一臉黑線。

  “看來是鬧了個大烏龍咯……”花婆婆笑道。接著她將來龍去脈給瞿暶理順了一遍。

  “什麽嘛,這些大家夥是花婆婆的朋友啊。”瞿暶解除了武裝,走到掘土獸前,“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

  “吱唔……吱吱……”

  “花婆婆,它說什麽啊?”

  “大概是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吧。”

  “不太明白誒。”

  “就是說原諒你了。”

  “哦哦,謝謝你們大人不記小人過。”瞿暶嘿嘿一笑,“對了花婆婆,能不能幫我看看這是什麽花啊?”她從戒指中取出畫紙。

  “這是……彼岸花?”花婆婆接過畫紙,又搖了搖頭,“不對,這紋理不像……小暶兒,你從哪得的這畫?”

  “我自己畫的啊,我畫的不錯吧?”

  “自己畫的啊,那婆婆可就真不知道了。”

  “怎麽會,我是照著花畫的嘛,花婆婆你再仔細想想。”

  “照著?在哪看到的,是地心城嗎?”作為愛花之人,花婆婆來了興致,畢竟這是她平生未見之花。

  “不是不是,是在叔父家,嬸嬸頭頂上有,還飄浮著呢,可奇怪了。”瞿暶一邊講,一邊用手比劃。“楊爺爺他看不到,嬸嬸也說看不到,但我覺得嬸嬸在騙我。娘親說了,人在說謊的時候,眼神會不一樣的。嬸嬸那會奇奇怪怪的……”

  瞿暶自言自語地說下去,“花婆婆,你把花典給我,我們一起找嘛。這花有七種顏色,我想要!”

  “七種顏色?彼岸花狀……”花婆婆愣了愣,“來,我們找找。”她將瞿暶引入地窖,點燃燈芯。

  “花婆婆,這些是您釀的酒嗎?”瞿暶指著大大小小的酒甕道。

  “你就別打它們的主意了,你還太小,不能喝。丫頭,來……”花婆婆指了指前方的書櫃,“婆婆老了,你去幫我把西櫃第二排第四本,東櫃第六排第七本,中櫃九排六本拿來。”

  “那裡面會有嗎?”

  “或許吧。”

  “好!”

  五小時後。

  “花婆婆,還沒找到嗎?我們都找了一下午了。”瞿暶不耐煩的道。

  “不急不急,已經確定了它和彼岸花沒關系了。”花婆婆仍在耐心的查閱。

  “暶兒!暶兒!”地面上傳來男人的呼喚。

  “啊,花婆婆,爹爹來找我了,我先走了!”

  “炎長老嗎?啊,等等……”

  “還有什麽事嗎,花婆婆?”

  “今天那幅畫的事,先別告訴別人。”

  “為什麽啊?我多找幾個人問問說不定有人知道嘛。”

  “你不懂,說不定這是殿主大人給夫人的驚喜,恰巧被你這個小鬼頭撞破了,你要是說出去,多不好……”

  “是這樣嗎,我知道了。”瞿暶狡黠的笑了笑。

  “這樣吧,我們拉個勾,你不說出去,婆婆給你做花餅。”

  “真的嗎!好耶!”瞿暶一副陰謀得逞的樣子。

  “暶兒,原來你在這,讓爹爹好找。”

  “爹爹!”她撲入父親的懷抱。

  “叔父他們給你們準備了接風宴,就等你了。”

  “我知道了嘛。”

  “啊,花婆婆,給你添麻煩了。”瞿炎向花婆婆問好。

  “不會,炎長老自便吧,老身還有些事務要處理,失了禮數,改日再登門謝罪。”花婆婆起身整理散落滿地的書冊。

  “哪裡,那麽我們先告辭了。”瞿炎道,兩人出。

  “但願不是我想的那樣。”花婆婆拿著畫紙,一手拿著一本古書——《忘川異聞》。沒過一會,她也出了門,目的地是城東的藏經閣。

  ……

  “可讓我們好等。”瞿?挨著洛星芸,在城主府前一同等待客人。

  “有什麽好等的,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戚霜道,後面跟著瞿炎,瞿炎背著瞿暶。

  “二嫂還是這麽不拘小節啊。”洛星芸道。

  “我向來不喜歡這些繁文縟節的。”戚霜道,“來,我們倆一起,讓那兩個男的在後頭跟著就好。真是的,我才沒去幾天,你怎麽就生了呢。我都沒準備好送什麽禮呢,你還給我接風。”戚霜從瞿?手中奪過洛星芸,拉著她步入府中,一路上有說有笑。

  “那孩子呢,名字想好了嗎?”

  “嗯,叫瞿昤,現在還在接受瑞恩前輩和洛渟姐的洗禮呢。”

  “真是苦了你了,你可別擔心,有瞿?在,還有我們。”

  “嗯,謝謝二嫂。”

  “喲,客人到了啊。”楊師傅正擺著菜,“快請坐,都是自家人,不必拘束。”

  “你覺得我會拘束嗎?”戚霜大笑,“芸兒,你不夠厚道啊。”

  “啊?”

  “說是給我們娘倆接風,這一桌子菜怎麽全是瞿?喜歡吃的,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哪有,娘親,明明我也愛吃。”瞿暶插嘴道。

  “去去去,沒見過女兒拆台的,你什麽都吃。”她夾了一筷往瞿暶嘴裡塞。

  “哈哈哈……”眾人皆笑。

  ……

  “是稀客啊,花婆婆。”藏經閣閣守,文海道。

  “您說笑了,我來借兩本書。”花婆婆道。

  藏經閣對全體城民開放,除限制書區的典籍外,沒人每月可借閱兩本,經登記後可續借。

  “花婆婆要哪一類的?如果是關於花卉的,我想就不需要來我這了吧,您那比我這還全。”

  “我不外帶。”

  “這樣啊,限制書區每人每月只能查閱一次,每次不超過四個時辰。”

  “我明白。”

  “那便好,這是解開封印的鑰匙,一共三把,您可以同時查閱三本,請吧。”文海指了指身後。

  “麻煩了。”花婆婆沒有多說,接過鑰匙,穿過書架, 進入裡屋。

  她從書架上取下《戰爭遺物錄》《血族王朝史》以及《黃泉引》,當然這些只是拓本,原書都收錄在言靈神殿處。

  她首先翻開了《血族王朝史》,並沒有細讀全本的意思,而是根據目錄翻開了血族秘寶,找到了關於七命花的記載。

  “忘川地界有奇花,無根無葉,色呈七彩,汲忘川水,食怨靈,圓夙願,解魂靈。”

  七命花生長於忘川河中,汲取忘川河水生長,捕食忘川地界中的怨靈惡靈,作為交換,七命花將賦予怨魂再現人世,恢復肉身的短暫七天去完成夙願。七日過後,靈魂分解,化為七命花的養料,永不入輪回。

  《黃泉引·七命篇》:心存執念而死,意可動天,執七命花成契,重返陽世,漸失六感,香氣愈盛,唯契者與靈瞳之人可見,切記,不可逆轉,不入輪回。

  唯有心懷強大執念之人可用,否則將直接被吞噬。與七命花締結契約後,前六日每日喪失一感,第七日複原,七日一過,魂飛魄散。七日內,契者身上花香愈漸強盛,七命花影將於契者頭頂顯現,唯契者與少數通靈之人可見。

  《戰爭遺物錄》:千年動亂,重分天下,天興攜眾屬國圍忘川,獲七命花(附圖)。

  花婆婆拿著瞿暶的畫對上書中的畫,竟有八分相像。

  “夫人是天興人……”花婆婆喃喃道,“難道……”她合上書,正要往外衝,卻被一堵銀色的光牆所阻攔。

  “有些事,爛死在心裡會更好。”幽深處,傳來一男子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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