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耕宏的燕窩很是暢銷,準備了好幾倉庫的庫存,只在宣布發售的那一刻間,就已經被他的那些支持者們給搶購一空。
所以,他很高興。
尤其是在看到了來找他的烏拉以後,他就表現得更加高興了。
還沒等會議完全結束,他就跟自己的助手打了聲招呼,說,要去招待一個很重要的朋友,請你們留在這裡收拾現場,然後再清算今晚的帳單,將它整理成報告,明天早上放在我辦公室的桌上。
等明天早上,我回去辦公室查看今晚的收獲如何。
....
他的助手是一個身體十分勁爆的女性,身上穿著一身得體的職業製服。
細膩光滑的布料,將她的身體緊緊地裹住,凸顯出玲瓏有致的身段同時,卻又把所有叫人豔羨的部位都給包裹著嚴嚴實實。
因此,她看上去格外的文靜,而且理智,並沒有像海報上的那些女郎一樣的開放,直率,自信地向人們展現出她們引以為傲的身材。
只不過,比起直接地展示,這樣委婉的表現,反而透露著某種呼之欲出的意味,比起那些火辣的女郎,從她的身上散發出的魅力也是相當迷人,攝人心弦,毫不遜色。
簡直就像是一件昂貴的商品。
貧窮的人買不起,但富裕的人又不會太過在意的…商品。
張大根不知道這是為什麽。
為什麽會把這麽一個活生生的人,聯想成一件明碼標價的商品。
有生以來,他還是第一次接觸到這樣富有成熟韻味的女性,但是,他卻沒有跟耕宏的這位女助手說上一句話的勇氣。
大抵是覺得...
自己在對方眼裡,只不過是一個毛都沒有長齊的小孩罷了,沒有足夠的財富和社會地位,也沒有太過深厚的背景,根本就不值得她認真對待。
而之所以會有這種低人一頭的感覺,或許,因為,她是一件昂貴的商品。
跟不和身份的人在一起,多少會顯得掉價。
這也間接地表明...
擁有她的人,絕不能是平庸無能的普通人。
必須要是像耕宏這樣,從激烈的社會競爭中脫穎而出的人,才有資格擁有。
....
然而,耕宏並不在意助手會不會有什麽意見。
他似乎是有點兒感到疲憊了,迫切地想要離開這裡。
他先是熱切地給了烏拉一個大大的擁抱,又是皺起眉頭,假裝生氣地問他,為什麽現在才來?
沒等烏拉回答,他就又大大咧咧地說,去喝酒,有什麽話,還是等酒杯倒滿了以後再說。
…
吃飯的地方同樣是在‘字節’。
位於這棟建築的最高層,是一所露天的餐廳。
耕宏大方地要了一箱子上好的葡萄酒,打開瓶塞之後,他甚至沒有醒酒,就直接把瓶口塞進自己的嘴裡,就著瓶口,相當豪邁地乾完整整一瓶酒。
喝完這瓶酒,他重重地舒了口氣,如釋重負,隨後便眉開眼笑地和烏拉說起了過往的種種。
他們的說話聲音很大,尤其是在酒精的作用下,聊著聊著,相互之間甚至開始大吼了起來,不顧形象地猛拍大腿,一副哈哈大笑,放浪形骸的樣子。
就像是村裡面的那一些沒見過世面,也沒接受過教育的野蠻男人一樣。
他們喋喋不休地說了很多事,有關於從前一起冒險的事,有關於男人的事,也有關於女人的事,
還有一些流言,一些傳聞,還有一句… “既然你那麽懷念冒險,那麽熱愛它,為什麽還要發誓說以後不再去那個地方了呢?”
“因為我已經找到了比冒險更加賺錢的方式啊。”耕宏咬著一根粗大的雪茄,微笑著說,“沒有風險,沒有禁忌,更不用付出多大的努力,輕輕松松地,隨便組個場地,跳幾下操,然後再忽悠一下那些口上說支持我的人,就能把很多的錢塞進自己的口袋裡。”
“整個過程下來,不僅賺的多,也比乾掉一頭被詛咒過的怪物要輕松多了。”
他用手指夾著那根正在燃燒的雪茄,聳聳肩膀,挑挑眉頭,嘴裡悠然自得地吐了幾口煙霧,一副成功人士專屬的范兒。
“但冒險的價值是無法用金錢來衡量的,”烏拉說,“耕宏,我想,你是知道這一點的。”
“不錯,兄弟,你說的沒任何毛病。”耕宏繼續聳聳肩膀,挑挑眉毛,滿臉無辜地說,“但你有沒有深入地想過...冒險的本質就是狩獵,從一個地方獵取食物或者寶物,然後將到手的貨物帶到去另一個需要它們的地方,再通過交易,換取金錢。”
“也就是說,大部分的冒險,它們的出發點,它們的初衷,本就是為了得到金錢。”
說到這裡,他忽然頓了一下,隨即表現出一副勝利者的口吻,他慵懶地趟靠在椅子上,一邊搖晃著一瓶新開的紅酒,一邊得意地抽著重新塞進口中的雪茄。
“聽起來多有意思啊,冒險的價值不能用金錢衡量,但是,冒險的初衷呢,卻就是為了金錢。”
烏拉沒有說話,而是沉默不語地繼續喝酒。
耕宏則是繼續哈哈大笑,說,兄弟,我說的都是酒後的胡話,你不要在意,畢竟,每一個人都有決定自己生活方式的權力啦。
每一個人都有隻屬於自己的人生價值觀啦。
但是,在這基礎之上,有錢跟沒錢的區別,卻是可以影響一個人的選擇自由。
換句話說就是…
如果你口袋裡沒有錢,那麽,這個世界,這個社會留給你的選擇可就不多了。
在某種程度上,你是沒那麽自由的。
但是!
如果你兜裡有錢,有大把大把的錢,你就能做很多的事,購買很多你甚至沒辦法想象的東西!
笑貧不笑娼。
這個爛透了的社會歷來如此。
也正是因為這樣,我還打算發展更多的業務,過多一段時間,我計劃開一家美容機構,再開一家當鋪和專門借貸的機構。
我要騙那些女人到我的美容機構裡整容,購買美麗!
如果她們錢不夠的話,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以各種各樣的名義,把錢借給她們,然後再收取一定的手續費,還有高額的利息。
如此一來。
我的產業就能繼續延伸下去!
繼續挖掘她們的剩余價值,甚至把她們的人生給徹底支配!
....
“可是,她們不都是支持你的人麽?”烏拉沉吟了許久,緩緩地說。
“你這樣對待她們,你的良心何在?”
“良心麽?”耕宏不屑地往昂貴的地毯上吐了口痰,還是哈哈地笑,“我最親愛的朋友,你我都應該知道,在這個世界上,要說是,最費錢,也最不值錢的東西…”
“不就是所謂的良心麽?”
“一起冒險的同伴們為了寶物可以相互廝殺,在沒有水,沒有食物的境地裡,本是相依為命的人為了自己能夠存活下去,甚至可以把狩獵的目標,從野獸轉移到自己的同伴身上。”
“或者是...”
“為了讓自己逃出去,欺騙別人,要別人替代自己,被關在那個地方的鬼怪籠子裡。”
“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事,你和我,不應該是早就見多太多了,不是麽?”
“是的。”烏拉繼續沉默了許久,神色有些失落,像是認輸了一樣,“你說的沒錯,耕宏。”
羅德和瓦克默默地看著他,他們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似乎是想要安慰他,又似乎是想和那個名叫耕宏的家夥爭論什麽。
可是到底,他們什麽也沒有說。
或許是...
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每個人都想從別人身上得到什麽啦!”耕宏激動地端起酒瓶,大大咧咧地笑,“那種東西嘛,可能是金錢,可能是名望,也可能是偏愛。”
“但人們一般又不會太直接。”
“一來是害怕被騙,二來是認為這種方式太不高明,不能體現他們自我的價值和高見。”
“於是,社會便開始運轉了起來。”
“這就是定律啦,”耕宏又幹了一瓶酒,臉色潮紅,語無倫次地說,“不管是森林還是城市,人和動物的貪婪,說到底,都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