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凌並沒有立刻發動浮空車。
在的車上,衛凌撇過臉,臉頰微紅地解釋道:“不好意思,我沒經過你的同意就……”
宮瀟逸同樣撇過頭,他的心臟狂跳不止:“沒,沒關系。”
隨後,他像是在說服衛凌,又像是在說服自己:“根據萬昌丞的表現,我作為凌姐你的男……男朋友……更為便利,能幫你擋下很多事。”
衛凌發動車子,但是她現在根本沒有心思開車,只能將其調到自動駕駛。
車子裡沉默地有些尷尬。
衛凌率先平複了自己的心情,撲哧一下笑了出來:“今天還真挺值得紀念的,好啦,我剛才感覺到你的身體一直緊繃著,放輕松些。”
但是她的情況一點都不比宮瀟逸好多少。
宮瀟逸深吸一口氣,微笑著回應道:“是凌姐你的魅力太大了,那個萬昌丞只見了你一面就看上你了。”
衛凌得意道:“那是,追姐姐我的人可是很多的!”
宮瀟逸啞然失笑。
衛凌佯怒道:“有什麽好笑的?!”
不到一秒鍾時間,衛凌同樣笑了出來。
宮瀟逸和衛凌各自回到家中。
宮瀟逸趴在床上,將腦袋埋到枕頭裡,臉頰紅彤彤的,就像一個熟透的蘋果。現在他的腦海裡全都是剛才他與衛凌親昵的舉動,比如衛凌給他喂飯,比如衛凌挽著他的手為他挑選飾品,比如衛凌讓他為他自己做一款同款的手鏈,比如……再想下去今天他就不用睡覺了。
衛凌在自己家中,她坐在沙發上思考著今天的表現,萬昌丞問宮瀟逸是否是自己的男朋友的時候,自己毫不猶豫地做出了肯定的回答。衛凌閉上眼,回想著自己與宮瀟逸親昵的互動,自己當時怎麽就情不自禁地給他喂飯呢?自己當時怎麽會說出那種話?衛凌心想,難道自己真的喜歡他嗎?可是,他們才認識半年……
書房裡,坦娜阿感知到衛凌回來之後一動不動地坐在沙發上,出聲問道:“小凌,出了什麽事嗎?”
衛凌沒有反應。
坦娜阿直接在衛凌的腦海中發問:“小凌!出了什麽事嗎?”
衛凌回過神來,撇過頭,用手捂著自己發燙的臉頰:“啊,沒什麽……”
坦娜阿很是擔憂:“真的沒什麽事嗎?”
衛凌的臉頰更紅了:“真的沒什麽……”
坦娜阿見到衛凌的樣子,更加疑惑了,但是,她說沒事,那就當沒事吧。
晚間,衛凌來到宮瀟逸的門口,她按照慣例來蹭宮瀟逸的飯,但是她在門外站立了許久,依舊沒有敲門。最終,衛凌選擇了回到自己的家裡,她覺得現在不是很合適與他見面,她主動要求坦娜阿對她進行訓練,希望高強度的訓練能讓自己回復之前的狀態。
坦娜阿見到衛凌的狀態並不是很好,總是走神,雖然單身了一輩子的她並沒有看出端倪,但是坦娜阿也清楚,這個時候不應該對其進行責罵,只能由著她去了。
宮瀟逸做了一桌子才等著衛凌開飯,但是都過了很久都沒有聽到她的敲門聲,宮瀟逸看著衛凌的方向無奈地笑了笑,也是,他們現在見面多少會有些尷尬。
看著桌子上的飯菜,宮瀟逸再次回想起今天中午吃飯的場景,剛剛褪色不久的臉頰再次紅了起來。
等他回過神的時候,飯菜已經涼了。
今夜,宮瀟逸果不其然地失眠了,他滿腦子都是衛凌的一顰一笑,根本睡不著。
早上,衛凌鼓起勇氣敲響了宮瀟逸的家門,迎面而來的是頂著兩個黑眼圈但是精神百倍的宮瀟逸。
衛凌嚇了一跳:“你昨晚幹了什麽?”
說話間,她抓住了宮瀟逸的手為他注入生命力,調理他的身體。
宮瀟逸撇過頭:“這個……可能是那家的咖啡勁頭太足了……”
這個借口他自己都不信。
衛凌笑道:“看樣子以後不能讓你碰咖啡了。”
宮瀟逸看著衛凌握住自己的手,他忽然間愣住了,他竟然遺忘了一件事情,一件他很想忽略卻無法忽略的事,他一動不動地定在了原地。
衛凌察覺了他的異樣,連忙問道:“怎麽了?”
宮瀟逸對她露出了一個明媚的笑容:“沒什麽,想起了一件事情。”
衛凌關心道:“要不今天你就別過去了。”
宮瀟逸想了想,說道:“今天我去比賽現場看看,今天是第三組的比試,昨天廣麟他們報告說何荃再次出現在了比賽現場,我今天過去看看。”
衛凌想了想:“我把你送過去吧。”
宮瀟逸搖了搖頭:“比賽沒那麽快開始,過一會兒我和青燕一起過去就行,你先去訓練場吧。”
衛凌點了點頭:“這樣也好,你身體不好,路上小心些。”
宮瀟逸笑道:“十三使徒都不在,誰能傷到我?”
衛凌解決了宮瀟逸的黑眼圈,松開了宮瀟逸的手,與她道別後離開了,她不明白,為什麽她的心中會有一絲不舍。
宮瀟逸關上門,臉上的微笑瞬間消失不見,他頹廢地將自己扔到了沙發上,用手臂擋住了眼睛。
到了約定的時間,宮瀟逸姍姍來遲,青燕看著他的臉色很是疑惑:“瀟逸,出了什麽事嗎?”
宮瀟逸笑道:“沒什麽,不好意思,早起有事耽擱了。”
青燕皺眉:“可是你的臉色很不好。”
宮瀟逸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一瞬間,笑容消失,再一瞬間,熟悉的微笑再次回到了宮瀟逸的臉上:“沒什麽,我們走吧。”
青燕有些擔憂:“真的沒事嗎?”
宮瀟逸笑著搖了搖頭:“真的沒事,走吧。”
宮瀟逸和青燕打車來到了比賽現場,宮瀟逸好似回歸了原先的狀態,依舊是那種慵懶但一切盡在掌握的姿態。
果不其然,宮瀟逸再次在比賽現場看到了何荃,上次和上上次的比賽他也來到了比賽現場。
宮瀟逸給青燕指了指何荃所在的方向,青燕立刻明白了宮瀟逸的意思,她來到何荃的附近,開始監視。
宮瀟逸則將精神力探向了比賽用的遺跡內,開始審視著參賽的每一個人。
經過再三確認,宮瀟逸認定,此次比賽過程中,墮落教派並沒有人參與其中,整個比賽場地中只有何荃一個墮落教徒。
難道墮落教派真的只是來物色新人的?
宮瀟逸想了想,撥通了羅君的號碼,是內部的線路:“羅總,我記得您有派人跟著那些奪冠的隊伍。”
羅君說道:“沒錯,目前為止還沒有發現異常,他們也沒有跟可疑人員接觸過。”
宮瀟逸皺眉:“那麽其他開起來比較強的隊伍呢?”
羅君說道:“藥真跟我匯報過,天影眾同樣沒有發現異常。”
沒有異常……
宮瀟逸看了看何荃的方向,此時此刻,那位墮落教徒正在跟著周圍熱火朝天的觀眾一同盯著大屏幕叫好。
宮瀟逸感歎道:“打草驚蛇啊……”
羅君同樣很無奈:“何荃的身後必然有著下線,我們的目的就是如此,收獲是需要時間的。”
羅君掛斷了終端。
宮瀟逸走到了陰影裡,沒有人發現,他的身影消失不見。
宮瀟逸傳送到了一個比賽場內一個無人的雜物間內,他本想用工作來轉換一下心情,至少暫時忘掉那件事,但是,比賽持續的時間不短,再加上青燕的幫忙,讓他有了閑暇的時間。
狹小的黑暗中,他不顧髒汙坐在牆邊,神情低落,久久無言。
比賽快結束的時候,宮瀟逸來到青燕的旁邊:“青燕,有什麽發現嗎?”
青燕剛想回答,卻發現宮瀟逸衣服上的大片灰塵:“沒有……瀟逸,出什麽事了?”
宮瀟逸順著她的視線,終於察覺了衣服上的灰塵:“沒什麽,只是遇到些事,有些想不通罷了。”
青燕看了眼何荃的方向, 發現沒什麽問題後,擔憂地說道:“瀟逸,可以說說嗎?”
宮瀟逸搖了搖頭:“沒事的。”
青燕暗暗記下,她決定將事情給衛凌說說,讓她來問問他。
兩人無言。
比賽結束了,宮瀟逸對青燕說道:“你先回去吧,我去看著。”
青燕擔憂地看著他,張了張嘴,但最近也清楚了他的性情,只是說了聲:“好。”
何荃的形成還是與之前一樣,他每天的工作就是在終端上接一些畫圖的活計,掙的錢不多,但是足以維持生活。
傍晚,衛凌找到宮瀟逸的時候,他正在附近的酒店裡閉目養神。
宮瀟逸笑道:“凌姐,你這樣進一個魅力四射的女孩子進到我的房間裡,有些不太合適吧。”
衛凌進了屋,將房門鎖上,擔憂地問道:“瀟逸,青燕都告訴我了,到底出什麽事了?”
宮瀟逸有一瞬間的恍神,但很快就恢復過來,他避開了衛凌的視線,笑道:“沒什麽事,何荃現在還在老老實實地畫圖,”
衛凌輕柔地說道:“我可以聽聽嗎?”
僅僅一句話就讓宮瀟逸的身體僵硬在原地,他不敢去看衛凌的眼睛,努力維持著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在她的面前出醜。
良久,衛凌給了他一個輕輕的擁抱,溫柔地說道:“我知道了,今晚,我就在這裡。”
之後,衛凌就來到了窗邊,背對著宮瀟逸,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
宮瀟逸一動不動站在原地,就在衛凌擁抱他的那一刻,他的眼淚不爭氣地湧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