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吳府。
吳駒找來張管家,將莊子的鑰匙給了他,並取出三百金。
“這是我在城外購置的一處莊子,老張你明天和章邯走一趟,認認路,然後用這筆錢把莊子上下打點一下,買買家具,裝飾一番,打掃衛生啥的,剩下的錢就當做府上的日常開支所用。”吳駒囑咐道。
“明白,我明天就去辦。”張管家說。
“行,你下去吧。”
“誒,好。”
又是三百金出帳。
“等莊子裝修完,就把那五百侍衛帶進去,安頓下來,日常操練還是交給你負責。”吳駒對章邯說。
“明白。”章邯點點頭。
“時候不早了,睡覺去吧。”
“屬下告退。”
章邯走後,吳駒打了個哈欠,回到院子裡,魏磬早已離開,桌上放著一副絹帛。
吳駒拿來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的墨跡,正是全篇的將進酒。
字體清新娟秀,相比吳駒的字,已經有幾分味道。
見字識人,這字體當真是清秀得和魏磬的面貌一般無二。
“這字寫得,真是失了李太白的狂傲。”
吳駒搖頭失笑,將絹帛折疊,同莊子的地契放在一起,收了起來。
夜深,燭光熄滅。
……
次日清晨,吳駒又雙叒起了個大早,揮毫寫下數張藥方,順手拿了幾株名貴的藥材打包作為禮物,出府便向著官衙走去。
到了之後,找人一問,才知道老內史不在。
拜帖的重要性這就體現出來了,防止撲空。
不過老內史不在也好。
“正好再去會會李騰。”吳駒心想。
老內史雖然不在縣衙,但李騰作為中尉,待的地方往往都很固定。
果不其然,城門口,李騰穿著一身勁裝立於城門之上,一雙鷹眸注視著城門下的行人。
“麻煩通報一聲,我找李中尉。”吳駒對城門口一個軍士和藹的說道。
“額。”軍士愣在原地,冷汗順著腦門下來。
“怎麽了?”
吳駒疑惑,重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軍士,才發現是前幾天在城門口檢查他照身帖的那個軍士。
“真是緣分啊,今天又是你值守啊。”吳駒笑。
“是。”軍士慌亂的點點頭,連忙說道:“我這就去稟報李中尉。”
吳駒目送軍士上了城牆,自己則站在一旁等待。
不多時,李騰從城牆下快步走下,對吳駒拱手一揖:“李騰拜見吳卿。”
“不必次次都這麽多禮的,我又不算你的上司。”
吳駒微笑著將其扶起,自從得出了李騰就是內史騰這個結論後,吳駒看他就越來越順眼。
“非因職位高低而敬,而是因在下佩服吳卿而敬。”李騰說道。
“哦,我有什麽讓你可佩服的?”吳駒笑問。
“吳卿乃當世醫者之首,心懷天下百姓,以藥石治世,自然讓在下佩服。”李騰誠懇的說道。
“過譽了,不過是出一份微薄之力而已。”吳駒暗自點頭。
看來李騰雖然不卑不亢,但絕非木訥,該有的人情世故他還是懂的,這樣的人雖然很難自來熟,但並非無法深交,只是需要費點功夫。
“說正事。”吳駒將話題拉回正題。
他提了提手中打包好的藥材以及幾副藥方:“去官衙找內史大人,結果撲了個空,
乾脆就來找你了。” 李騰恍然,接過藥材和藥方,看了幾眼。
“正好內史大人操勞,可能無暇煎藥,交托給李中尉安排也好。”吳駒說。
“自當盡心盡力。”李騰點點頭,旋即皺眉:“只是這藥材……”
他並不懂醫藥,但卻能看出這藥材價值不菲。
“權當送給內史大人的禮物了。”吳駒說。
“這……”
李騰想要推脫,可還沒說出口就被吳駒一句話堵住。
“藥方上有幾位藥材稀缺,對年份和狀態要求非常高,整個鹹陽也未必有幾株,正好我手裡有,乾脆就當做幫我物色莊子的回禮,你就別推脫了。”吳駒說。
聞言,李騰遲疑片刻,拱手一拜:“既如此,在下代內史大人先行謝過吳卿。”
“客氣客氣。”吳駒說。
李騰乃是老內史的女婿,老內史欠他人情就等於李騰欠他人情。
這交情不就建立起來了嗎?
吳駒嘴角不由揚起一絲笑意。
“煎藥的注意事項我都寫在藥方上了,有什麽不懂的歡迎來我府上問我。”吳駒說。
“在下謹記,有勞吳卿了。”李騰抱拳。
“小問題。”
吳駒,擺了擺手,說:“那你忙著,不用送。”
說罷,他擺了擺手,轉身離開,瀟灑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大道的車水馬龍中。
李騰站在原地,目送著吳駒離開,這才返回城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