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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滾吧,大明》第41章 初見知府
  “王叔,你打聽到什麽了?”張佑訕訕問道。

  王叔瞧了眼空虛,張佑心知其意,“無妨,你說吧。”

  王叔聲音小了許多,壓著嗓子道:“這天然居實際上有宋知縣的一份並且這宋知縣與胡常還帶有親戚關系。”

  張佑眼睛都直了:“什麽?親··親戚?”

  王叔點頭,“沒錯,胡掌櫃與宋知縣兩人是出了五服的遠親,而且這胡掌櫃每年都會給宋知縣送幾筆銀子,至於送錢的方式據說非常隱蔽,就算是錦衣衛在,估計也很難發現。”

  張佑面容有點苦澀:“看來這兩人之間的關系確實不一般啊。”

  “掌櫃的,這天然居有官府為靠山,而且這關系還不一般啊,我們今後該如何?”王叔道。

  張佑坐在桌邊,手指無意識的在桌面上畫著圈圈,腦子飛快的運轉。看來得是時候給如意樓找個比宋知縣更牛的靠山了。

  沒過多久,張佑的嘴角忽然微微勾起,眼睛也漸漸露出了亮光。

  ········

  這天晚上,張佑拎了一個四層的精美食盒走出了如意樓。

  相對於山陰縣衙來說,紹興府衙建得有點奢華,也算是紹興對外開放的一個形象工程,是要記入當地官吏為官政績的。

  紹興府衙實際是一套四進的大宅子,它位於城南,大門用紅漆塗刷得油光可鑒,門內一堵描刻著祥瑞吉獸的照壁,在陽光下散發出淡淡的威嚴氣勢。側旁的門房外,一個身著淡青色皂衣的小卒正倚在朱紅色的柱子上,冷冷的盯著張佑,張佑不說話,他也不說話。

  此時府衙側門前冷冷清清,兩人就這樣默然對視,頗有些“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的意境。

  氣氛有點尷尬……

  良久……

  小卒忍不住抬手指了指張佑,懶洋洋的道:“哎哎,你……說你呢!幹什麽的?”

  張佑松了口氣,急忙咧開嘴,朝那小卒討好的笑了笑:“這位差爺,相信以您老的聰明睿智,一定能看得出,我……其實是個送盒飯的……”說著還舉了舉手裡的食盒。

  以小卒的聰明睿智,當然不會相信張佑的鬼話。

  不過張佑最後還是順利的進了府衙。

  這世上有一種語言很簡單,也很有效,那就是——銀子。當然還有他的好朋友童永清。

  當張佑忍住心痛,面容抽搐的摸出五錢碎銀塞到小卒手裡後,小卒那張滄桑冷凝的老臉頓時變得如春風拂面般溫柔明媚。

  相比之下,張佑的表情卻苦澀了許多。

  想不到連區區一個看門的小卒也收門敬,據說朱祐樘同志最是痛恨貪官,貪幾十兩銀子的都要剝皮實草示眾,如此強大的打擊力度,還是阻止不了朝廷上下貪墨之風,看來朱祐樘的反腐倡廉工作實在是收效甚微。

  “張老弟,你說你要見知府大人?”童永清一臉詫異地看向張佑。

  “沒錯。”張佑點頭,“我還給知府大人送盒飯來了。”說著又舉了舉手裡的食盒。

  童永清一臉苦笑,“哎喲,我的張老弟啊,你開什麽玩笑呢,這知府大人可是你想見就能見到的。”

  張佑笑了笑,“童大哥,您就放心吧,知府大人肯定會見我,不過得勞煩你去通稟一聲。”

  說著,張佑在童永清耳邊耳語了幾句,童永清聽的是目瞪口呆,“這···這能行嗎?”

  張佑肯定的點了點頭,“去吧,我在這等你的好消息喲。

”  一刻鍾後,童永清領著張佑徑直來到府衙的官驛的第三進院子外,此時紹興知府佟珍正在書房外的院子中品茶。

  張佑遠遠的站定,仔細打量這位紹興知府。

  只見他穿著一身便服,年近六旬,身材中等,不時品著幾口茶,冷硬的面容露出舒坦的表情。

  他的一雙眼睛黑亮如星,品茶時微微眯起,然後忽地睜開,遠遠看去,就像一隻嘯傲山林的猛虎盤踞在桌邊,威風凜凜,卻又神華內斂。

  他的身旁站著一名微微有些駝背的老人,老人動也不動的垂手默然佇立,神態恭謹得像一條蒼老卻忠心無比的狗。顯然這老人應是知府大人的家仆。

  定了定神,張佑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挺直了腰,跟著童永清走到知府大人的桌前,然後不發一語的看著佟知府。

  張佑剛一走近,佇立在佟知府身邊的老仆忽然睜開了眼,眼中暴射出凌厲的精光,張佑頓時感到頭皮發麻,那種感覺就像被一頭餓狼盯上了一般。

  這老仆不簡單呐。

  張佑強忍住心中的懼意,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裝作一副很坦然的樣子。

  張佑拱手道:“草民張佑,見過知府大人。”

  佟知府抬眼一瞧,眉頭一擰,沉聲道:“你有功名在身?”

  張佑愕然,然後搖搖頭。

  佟知府冷哼道:“既無功名,那就是白丁了,見了本官為何不跪?”

  明朝若無秀才以上的功名,那就是白丁身份,見了官是要下跪的。

  張佑自然知道這個規矩,所以那日見到宋縣令便剛忙下跪,但此刻在這知府大人面前,他偏偏就是單純不想跪。

  張佑歎氣道:“草民真的不想下跪,大人若覺得草民犯上,不如下令將草民關入監牢,草民聽說監牢裡管飯,還不用做事。”

  張佑話音剛落,一旁的童永清嚇得渾身一哆嗦,趕忙準備拉著張佑跪下。

  而佟知府銅鈴大眼忽然暴射出精光,那淡淡的殺伐之氣忽然變得濃鬱起來,凌厲的目光像把鋒利的鋼刀,在張佑身上刮來刮去,看得張佑心頭髮顫,渾身開始哆嗦。

  張佑頓時有些搖擺不定了,這是古代啊,百姓性命賤如草芥,當官兒的說殺就殺了,他殺自己如殺一狗爾。

  好吧,跪就跪吧,誰叫自己是個沒原則的人,凡事要懂得變通。

  就在張佑吃不住勁兒,打算屈膝下跪時,打量他良久的佟掌櫃忽然大笑起來:“哈哈哈哈,都說這如意樓的張佑是個很有才的少年,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

  張佑松了口氣,順勢也直起了腰。——幸好!這位知府大人似乎是個豪放派啊,今兒若碰著個婉約派的,這一跪肯定免不了。

  笑完之後,佟知府忽然沉下臉,道:“張掌櫃大晚上的來找本官有何事?”

  張佑笑著將手上的食盒放到佟珍面前的桌上,然後一一打開,“給您送些吃的,這幾道可是我們如意樓的招牌菜,還特意帶了兩壺鮮意醉。”

  佟知府冷笑道,“哦?這就是名震我紹興的鮮意醉?”

  張佑點頭。

  “草民見大人,並不一定是找您有事的,也許……只是純粹想跟大人喝杯酒而已……”

  佟珍楞住了,連他身旁的老仆人也猛然睜開了眼,二人就這樣楞楞的盯著張佑,良久無語。

  突然佟珍目光一陣閃動,終於放聲大笑道:“好,好,好!”

  說完佟珍將頭一扭,對老仆人道:“他要喝酒,老夫就陪他喝酒!”

  老仆人恭謹的低頭應了一聲,轉身進了房內,接著拿出兩隻大海碗,然後又將張佑帶來的小酒杯扔到一旁。

  “砰!”兩隻海碗重重的頓在石桌上。

  張佑臉色變了,額頭冒出一層細細的冷汗。

  艱難的吞了吞口水,張佑望向佟知府的目光帶著幾分求饒的意味。他是萬萬沒想到啊,這尼瑪文人喝酒什麽時候用碗了?

  張佑不知道的是,眼前這位佟知府雖是文官,但卻是軍籍出生。

  “……可以換個小點的酒杯嗎?”張佑小心的朝佟知府笑了笑,心虛的用食指和拇指扣成一個小圈兒,可憐兮兮的朝佟知府比劃:“草民覺得二錢的杯子挺不錯……”

  佟知府“呸”了一聲,然後用鄙夷的目光瞧了他一眼,粗聲道:“二錢的杯子?是爺們兒嗎?用這個!”

  “可··可草民隻帶了兩壺酒過來。”

  “無妨,老夫這還能缺酒嗎?”

  張佑兩眼發直的看著石桌上那兩隻足夠裝兩斤酒的大海碗,有種拔腿逃跑的衝動。

  如果佟知府不笑話他的話,張佑很想狠狠抽自己兩個嘴巴子。

  人與人之間的溝通可以有很多種方法,攀親戚,拉關系,甚至溜須拍馬都可以,只要能達到目的,用什麽方法都不丟人。

  張佑發現自己做了一件蠢事,他選了最愚蠢的一種方法——跟一個看似文官的佟珍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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