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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女盛宴》一百一十三.進山
清晨的天空,烏雲分裂成朵朵輕雲,明亮了起來。

 南斯睜開眼時,家畜在李家小院裡歡快地叫著,健壯的小牛犢子在母親身邊歡蹦亂跳。

 「南斯!」

 房門外傳來蘇小姐喜氣洋洋的聲音。

 「你快點起來,姐姐要進山發財去咯。」

 真是個死性不改的財迷!

 南斯打著呵欠翻身下來,從窗外看了眼。

 東方天際逐漸大亮,於是,小鎮,十字架、結冰的小河、樹梢的積雪——所有的東西都在陽光下閃爍。在瘟疫肆虐的前期,這個世界展現出來的,是一副生機勃勃的畫面。

 南斯在鏡子前穿上長靴,換上皮大衣。

 「噠~」

 門開了。

 僅從那輕巧的腳步聲來判斷,就知道是李夫人來了。

 南斯回頭看過去,她微笑著走進屋,身上一件讓人眼睛一亮的粉紅T恤,下面是鑲著銀色亮片的長裙。裙擺底下,微微露出潔白的小腳。

 她像是剛剛睡醒一樣,用很懶的聲音對他說「早上好」,就像和經常在家中進出的親人打招呼一樣。

 「本以為昨天和你永別了呢。」她溫柔地笑道,把手上的一瓶酒放在床頭櫃,另外還有一副加絨皮手套。

 南斯轉過身來,正面看她:「你要舍不得清顯就一同回新橫濱吧。」

 「說了不,你就別勸我了。」李夫人一邊說,一邊撫弄著手中的黑色皮手套。她是非常典范的家庭主婦,溫馴地站在南斯面前,稍低著腦袋,顯得有點靦腆。

 「是給我的嗎?」南斯看向她手中的手套。

 「嗯,異獸凶惡,你要拿武器與它們戰鬥,手部要好好保護才行……」說著說著,李夫人略有些難為情地把臉藏了起來,喃喃地說道:「你把手伸出來,我替你穿上。」

 南斯把兩隻手伸出去。

 他的手指修長,指骨分明,手背上凸顯著青色的血管。

 李夫人把手套替他穿進去,指尖精準地落到每個指洞裡,然後轉身拿起剛才拿進來的白酒。

 她酌了兩杯滿滿的冷酒,用溫柔的語氣說:「在進山之前,男人都要喝上一杯踐行酒,這是小鎮的習俗。來,喝吧,把它喝下去!」

 南斯沒有多問什麽,把酒喝了下去。

 李夫人臉上微微發紅,羞怯地垂下了頭。「清顯非要跟著你進山,我勸不動,所以請你一定要保護好她,這是我作為母親最真摯的懇求……」

 說罷,她自己也喝了一杯。

 由於睫眉深黛,她那垂下的眼睛,貼合著杯子的柔軟嘴唇,顯得更加溫順了。

 如果有可能,南斯真想摁著兩位女王以及蘇小姐李清顯瑪蓮這幾個女人的腦袋來這裡看,讓她們好好看,好好學,什麽才叫一個女人該有的樣子。

 「時間不早了,我就不打擾你收拾東西了。」李夫人悄悄地轉過身去,「保護好清顯,我就這一個要求,請你好好待她……」

 她聲音的末尾稍帶點顫音。

 關於丈夫,她提都沒提一嘴。

 南斯無奈地聳聳肩,這是人家家事,他也不好過問。

 「咕~」

 哆啦A咕在被子裡嘲笑他。

 「你敢和女王告狀我就扒光你全身的毛,把你烤了給蘇小姐吃!」南斯惡狠狠地威脅道。

 「咕!」

 貓頭鷹小姐寧死不屈。

 然後它就被南斯按在枕頭上,強行被打開了口袋,裝了一兜煉藥的工具進去。之前用剩下的武器,也都還保存在它體內,必要時能幫得上大忙。

 才剛走到門口

 的李夫人,好奇地回頭看過來:「你可以和這隻貓頭鷹對話嗎?」

 「可以的啊。」南斯笑著答道。

 「女王是誰?」

 「我的boss。」

 「哦。」

 李夫人若有所悟地點點頭。

 能被南斯叫做boss的女人,一定很厲害吧。

 「這貓頭鷹很神奇呢,好像個小孩似的,能聽懂人說的話。」她用優美的嗓音讚歎道。

 「不要把它當成貓頭鷹就覺得正常了。」南斯把哆啦A咕抱起來,放在自己肩膀上,「老實說來,較之貓頭鷹,叫她哆啦A咕更恰當。又或者說「特洛伊鷹」。」

 李夫人揚起臉,不解地看著他:「特洛伊鷹?」

 「聽過特洛伊木馬沒?往木馬空肚子裡偷偷塞入一群武裝的士兵,偽裝成禮品運進敵方城內。沒錯,這隻貓頭鷹,就是以特定目的製作的容器。」

 「真神奇!」

 李夫人眯細眼睛,嘴角漾出驚訝笑意。

 「咕!」

 哆啦A咕明顯對「容器」這個解釋不滿。

 那尖尖的小嘴張開,照著南斯的耳朵啄了過去。

 對於這一人一鷹來說,這樣的打鬧早已是每日必須要上演的日常,要是哪天沒鬧,總會有種「今天白過」了的錯覺。

 「那麽,南斯,」李夫人美麗的眼睛盯住她,非常優美地提高尾音說:「如果我去新橫濱,你能雇我當女傭嗎?」

 「什麽?」

 「我不介意當女傭的。」

 「……我是想讓你當老板的。」

 「我對經營公司的事,一點都不擅長,唯一能做的是照顧人。」李夫人笑著說道。

 女傭有蘇小姐了啊……南斯拍了拍哆啦A咕的腦袋,無奈道:「從山裡回來再說吧。」

 「嗯。」

 李夫人溫順地轉身去找小女兒了。

 南斯整理好東西,也走出門,剛來到客廳,就看到穿著黑色緊身皮衣的蘇小姐在跳健身操。那水蛇腰搖曳間,釋放著色眯眯的風情,被皮衣包裹的凹凸有致的豐滿身材異常誘人。

 看到南斯出來,她馬上蹦躂了過來。

 咬著唇瓣,秋波蕩漾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著他,一副「我超喜歡你」的花癡表情。

 這副姿態是看在錢的份上。

 南斯一把推開她的臉:「只要是我殺的,異獸的皮毛全都給你,所以你就別裝了。」

 蘇小姐眨了眨眼,歪著腦袋看他,膩聲道:「皇帝哥哥……」

 唉~

 南斯默默歎息。

 對於這貪婪的女人,他實在是太熟了。

 「別人打死的,我也盡量幫你爭取過來,行了沒?」

 一聽這話,蘇小姐那狐媚臉上,馬上蕩漾起如花笑靨。

 「啊,皇帝哥哥最棒了!」她雙手猛地摟住南斯的脖頸,一邊和他貼貼臉,一邊嗚嗚地撒嬌:「哀家就知道,整個天底下,就屬皇帝哥哥最疼哀家……」

 門口走廊上和小女兒曬太陽的李夫人看到這一幕,臉色頓時變得緊張起來。盯著蘇小姐的目光,也是前所未有的警惕驚疑。

 「哈~」

 李清顯打了個呵欠。

 作為這個家心思最靈巧的人,她善於從人們的語調、眼神和面部表情的細微差別分辨出人們心中的真實情感。蘇小姐那番話,銅臭味佔了90%,余下的才是發自真心的對南斯的依賴。

 「清顯,你要幫你姐姐。」李夫人揉了揉女兒的頭髮。

 「哈~」

 李清顯又打起了呵欠。

 她穿著一件短上衣,戴著一頂睡帽,腦袋枕在母親的大腿上。

 粉色的辮發散亂在睡意正濃臉頰上,她眯著眼打盹,嘟噥著說:「姐姐是清顯的,誰都搶不走……」

 然後,她細嫩的小胳膊,被南斯一把拽了起來。

 「快點換衣服,不然你在家裡等著我回來。」

 「大叔,你真的好討厭!」

 「蘇莎,我們走。」

 「換,我去換!」

 粉毛少女老不情願地爬起來,慢吞吞地往房間裡走回去。

 看她那皺成一團的小臉,真有種讓她走兩步,就是在要她命的感覺。

 冬日清晨的陽光照進屋簷,廊道上有個空出來的坐墊,南斯抱著哆啦A咕坐下。一邊享受著難得的陽光,一邊給貓頭鷹小姐梳理羽毛,身體暖融融的。

 在他旁邊,李夫人把最近十天的報紙摞在膝上,一張張地閱讀著。

 看到自以為有趣的消息,她便念給南斯聽。

 這樣的相處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南斯習以為常,有一搭沒一搭地說道:「你念昨天的報紙,其實都是三天前發生的事,網絡上早就傳遍了。」

 「我又沒裝電子腦。」李夫人懶懶地說,有點撒嬌的感覺。

 「回頭送你一個。」

 「不要。」

 「裝了會方便很多。」

 「我受不了往腦子裡塞一塊金屬的事情。」李夫人想象著那種異樣感,忽然打了個哆嗦,抱著雙臂說,「所以我寧願一輩子當個愚笨落伍的婦人,也不要電子腦……」

 其實我也是這麽想的……南斯稍稍側過視線看她。

 夫人今年大概四十三四,從下巴到脖頸的線條優美得無法形容,可能是由於是馬尾髮型的關系,完全暴露在空氣中的脖頸格外顯眼,線條細長優美。

 或許是光線柔和的緣故吧。

 在恰當距離的地方從躺著的角度望去,那線條還飄逸著少女般的風采。

 不愧是能生出一雙貌美如花的女兒的女人。

 忽然,夫人湊近他的臉,說道:「如果能打到狼皮,給我留一張。我幫你裁一件狼皮大衣和做一雙皮鞋。」

 說完後,不等南斯說話,她晶亮的眼眸投向北邊的大山。

 晴空之下,雪山閃閃發亮,陽光將她雪白的臉頰映得正好。

 「蘇莎!」

 南斯忽然衝著院子裡耍刀熱身的蘇小姐喊道。

 蘇小姐大咧咧地回頭:「喊姐姐什麽事?」

 「你學學人家怎麽當一個賢妻良母行不?」南斯一手指著李夫人,痛心疾首道:「又煙又酒又賭博,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霉才認識你這麽個女人!」

 頓時,蘇小姐眼裡燃起了怒火。

 而李夫人呢,小手掩著嘴唇,背過身去,笑得肩膀都在輕輕顫動。

 李清顯換好衣服出門時,恰好看到蘇小姐屁股坐在南斯胸口,雙腿緊緊夾著他的兩側臉頰,大聲罵道:「你個變態***控,今天我就要為民除害——」

 「咕!」

 貓頭鷹拍掌似的拍著雙翅。

 母親掌心撐著臉頰,雙眸亮晶晶地望著他們打鬧,嘴角掛著溫柔的笑意。

 少女又忍不住打了個呵欠,心想大人真是莫名其妙的生物。

 ※※※※※

 這天是晴得漂漂亮亮的一天。

 沒有像樣的風,太陽把雪山照得流光溢彩。

 南斯帶著蘇莎和李清顯出門,走向教堂和大部隊會和。

 沿途的一棟棟民居,被積雪壓得瀕臨倒塌。

 白

 雪擠壓發出的嘎渣嘎渣聲,撕碎了清冽早春的大氣,有些破裂的木梁中還露出了耀眼的新木紋。

 因為瘟疫有蔓延的態勢,本就荒涼的小鎮,變得更加死寂。

 村子裡的人此時或許都在睡著覺,不願醒來。

 枯瘦的居民也許夢見了饑餓者常夢見的豪華筵席,勞動者也許夢見了輕松和休息。總之大家夥都不願醒過來,在夢裡吃得很飽,而且自由自在。

 教堂靜靜聳立在雪地上。

 天主神像後面的地面,窗戶紅帳把光反照在地面的積雪上,看起來像是血。

 「早上好,阿德爾先生。」一個老獵人向迎面走來三人打招呼。

 「早上好。」南斯回道,看他手中的老舊的獵槍,「掛滿戰勳的一把武器。」

 「哈哈。」

 老獵人不慎珍惜地摸了摸發亮的槍管。

 一頭獵犬在他身邊跳來跳去,低吠著,一會兒舔舐他的手,一會兒又舔舐他的靴子和槍。

 「喜歡馬——就有馬;狗——就有狗;打獵——就打獵;耕作——就耕作。」這名叫列文的老獵人咧開嘴,一口爛牙露在空氣中,「這才算得是生活啊!多麽好呀!」

 「沒什麽能阻撓你!」南斯微笑著說。

 「阿德爾先生,過來一下。」

 李庭在那邊喊道,南斯和老獵人告辭,走到了他那邊。

 他一把將南斯拉上車,嘴裡嚷道:「快點上車,我們要趕在下雪前到達第一個營地!」

 幾分鍾後,四輛粗糙的自製農用卡車離開教堂,沿著沒有鋪砌路面的小路離開鎮子的北門。

 凹凸不平的路面,車輪碾過去的時候,彈簧發出輕微的隆隆響聲,車上的人也會跟著不停地搖晃身體。

 李庭穿著厚大衣,脖子圍著圍巾,鴨舌帽拉得低低的。

 有經驗的獵人和傭兵在下載的車廂裡,喝著度數不低的白酒。

 冬季進山是一件很危險的事,且不論異獸的威脅,就算有經驗的獵人都要面臨補給和方向迷失兩個大問題。然而獵人的家就在山腳下,他們不得不冒險進山。

 至於傭兵嘛……

 生死看淡,有錢就行。

 車隊逐漸開進山腳,從南面的山路進山。

 冬日淡淡的陽光像被地底下的黑暗所吞噬,重重疊疊的山巒之間,徒然變得昏暗起來。胸脯是白色的不知名小鳥們在樹枝間往來飛躍,靈巧地啄食樹上的紅色野果。

 「記住了,我們這一趟只要暴食異獸。」李庭手裡對講機,又重複了一遍任務內容,「能抓活的,盡量抓活的;不能活的,一定要即使把它們的血抽取出來,交給南斯。其余陣營的異獸,能不招惹,我們就盡量不要招惹, 遇上了也要繞道走,聽清楚了沒有……」

 聽著他上車後的第八遍重複嘮叨,南斯朝車廂外看了眼。

 隨著海拔緩慢提高,雲層比剛才低垂得多,且愈發透出不祥之感。

 幾枚形狀碩大但很稀薄的雪片乘風款款飄向地面。

 很快又要下雪了。

 越來越明澄的空氣,已經露出即將崩潰之態時的緊繃感。

 大家夥都默默握緊了手中的武器,這一趟進山生死未知,但可以預見的是,肯定有很多人是無法活著走出來的。就連對死亡最無懼的傭兵,也會因預感到某種未知的可怕遭遇而戰栗。

 南斯趕在衛星信號即將被大山磁場干擾之前,給時崎發了最後一道消息。

 【——我很快就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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