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詢問的同時,已經摸到斧子,舉起就朝著身邊的王淼砍過來,斧子在王淼眼前停下。
因為他的額頭,被一個冰冷的鐵管指著,他雖然眼睛看不見,聽力卻好得很。聽見手槍套筒拉動的聲音,隻好停住手。
“你們手裡的槍,就是用來對付我這種,瞎眼老漢的嗎?我什麽都沒有,你們還是省點力氣吧!”
老漢側著臉,用左耳去聽,張雲兵沒有放下槍,擔心老漢突然傷人,想等他先放下武器。
“老人家,我們沒有惡意,你別緊張!我們只是遇到了屍群,被迫來這裡暫避一時,等外面的白霧散了,我們就走。”
劉敏在一旁解釋,聽到裡面還有一個女娃子,老漢把頭扭向後方,聞了聞,剛才嗅到的香味,正是從她身上傳出的。
慢慢放下斧子,老漢退後兩步,摸著床邊坐下身子,繼續彎下腰磨起了斧子。
邊磨刀邊說:“這霧,大概會持續兩個多小時,之後才會散。”
見他放下武器,張雲兵也收起槍,防止他再次襲擊,一直警惕的盯著他。
顯然,老漢已經熟悉了白霧的出現頻率和時間。話落,他將斧子立起來,靠在床邊,摸著牆壁走到那口大鍋前。
王淼眉頭皺緊,下意識的往張雲兵身後躲了躲,因為實在不想去看鍋裡的東西。
老漢伸手摸到蓋住鐵鍋的木板,發現並不在原位上,於是問向身後的眾人,“你們打開看過了?”
老漢扭頭之時,兩個眼珠的眼眶,盯著眾人看,劉敏也往朱莉的身後躲了躲。見他們不作答,老人有趣的一笑。
隨後,他自顧自的拿起地上的一個瓷碗,給自己盛了滿滿一大碗,端著碗摸著牆壁走回床邊,眾人紛紛退後給他讓路。
“這是兔子肉,還有一些動物內髒,也就這麽點食物了,我就全部一起給燉了。”
老漢抓起一塊肉,有點燙手,用嘴吹了吹,待稍微不那麽燙了,就放進嘴裡,咀嚼幾下吞進腹中。
那鍋裡的骨頭,並不是人的,而是動物的,鍋邊的“頭髮”,只是在附近的田地裡,撿到的玉米,上面的玉米須。
隻怪老頭吃完肉,掛了滿滿一屋子的骨頭,再加上光線太暗,深處那樣的環境裡,在加上一揭開鍋,看到一鍋的內髒。
很難免,會讓他們胡思亂想。
咕嚕!!!
王淼剛才吐的乾淨,這會腹中空蕩蕩的,肚子抗議的叫了一聲。緊接著,王齊天的肚子也叫了一聲,都盯著大口吃肉的老漢。
望著他的吃相,都饞的直抿嘴,吞咽口水來緩解饑餓感。
“小花怎麽不見了?”
劉敏突然發現,小花並不在木屋裡,其余人都四處望了望,的確沒有看到小花。
剛才的白霧太大了,小花一直拉著劉敏的衣服,難道她壓根就沒有進來,而是走丟了?
劉敏衝向木屋的房門,打開門欲要出去尋找,朱莉這時從後面走過來,拉住她胳膊,“霧太大了,我去找!”
朱莉帶了一把手槍,和一個手電筒,推開門走了出去,張雲兵有些不放心,端起一把步槍,從後面跟了出去。
朱莉沒走幾步,看到張雲兵跟了過來,張雲兵解釋,說附近有喪屍出沒,兩個人一起安全點,能相互有個照應。
隨後,兩人順著來時的方向找回去,樹林本就茂密,再加上白霧的遮蓋,就好像是走在漆黑的峽谷中。
安靜的四周,
仿佛都蟄伏著一隻凶猛的巨獸,張開血盆大口,在等待著你的靠近。 “小花!”
“小花!!!”
兩人邊走邊小聲呼喊,在一顆大樹底下,張雲兵感覺腳下踢到了什麽東西,用手電一照,彎腰將那個小東西撿起來。
是一個小熊錢包,他記得,這個東西一直掛在小花的脖子上,對於小花來說非常重要。
丟下它不管,一定是遇到了喪屍,他們就在這附近開始尋找,順著右邊的樹林走向深處。
前方有一條小溪,水很乾淨,張雲兵趁機拿身上的水壺,把水壺裝滿。旁邊的大樹底下,有一個樹洞,泥土上有幾個腳印。
張雲兵蹲下身子,去觀察那個腳印,從腳印的大小,和鞋底踩出的齒狀紋路來看,是小花的那雙運動鞋,剛才她就躲在這個樹洞裡。
找對方向,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穿過小溪繼續向著前面尋找,隱約可以看到,在遠處有一個農場。
靠近以後,兩人看到農場的外圍,被一圈電網圍繞著,此時上面是通了電的,有一隻喪屍企圖穿過,被電的全身焦黑。
白霧也在此時漸漸消散。
遠處,農場的房屋門前,一個頭戴黑色鴨舌帽,將金黃的頭髮梳成馬尾綁在腦後,臉蛋漂亮的女子,手裡拿著一把槍。
看到有兩個人影靠近農場,以為是喪屍,他對著張雲兵的胸膛就開了一槍, 誰知傳來了“啊”的一聲痛叫。
朱莉也嚇傻了,看到張雲兵中彈倒地,連忙搖晃雙手,大喊:“我們不是喪屍!別開槍!”
女子頓時慌了,不小心誤傷了一個人類,連忙跑向控制櫃,拉下手閘,將農場的電網關閉,隨後跑出去和朱莉一起,抬起受傷的張雲兵去到屋裡。
“爸!有人受傷了,快點救救他。”
女子一臉歉意的望向朱莉,她並不是有意的,只是為了安全,靠近農場的喪屍,都會被她發現後清理。
聽到聲音,樓上一個戴著眼睛,留著絡腮胡的的中年男人跑下樓,當看到胸口中槍,已經因失血過多,而昏迷的張雲兵,頓時如臨大敵,慌了神。
“快,去拿我的工具,準備手術。”
男人也是一個醫生,不過是一個獸醫,但曾經也為中槍的動物取過子彈,有一定經驗。
現在時間上,已經來不及去鎮上專業的醫生,只能硬著頭皮親自上了,晚一秒鍾取出子彈,他就會多一分的危險。
片刻後,張雲兵被放在臥室的大床上,旁邊的櫃子上鋪了一張嶄新的白床單,上面擺放了各種醫用器材。
男人戴上一幅醫生手套,家裡還有最後一個呼吸器,剛好用在了張雲兵身上。隨後朱莉和閑雜人等被趕了出去,在門外等待。
坐在門口的木台階上,朱莉一臉崩潰,事發太突然了,開始在心裡祈禱,希望他平安無事。
這時,用槍誤傷張雲兵的女子,也從屋裡走了出來,坐在朱莉身邊,再次說了聲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