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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江湖令》第1章 秦淮風月
  ※※※

  山川過雨曉光浮,初看江南第一州。

  路繞匡廬更南去,懸知是處可忘憂。

  這是南宋大家蘇轍初入金陵之時所作的七言絕句,而詩中提及的江南第一洲也就是南京這座大明朝的陪都自古以來都是虎踞龍蟠之所!

  元末太祖朱元璋定都於此並改名應天府,“應天”之名意指“上應天意”,此後幾十年直至成祖北遷,南京城一直都是整個明帝國的中心。即便是永樂朝後期遷都順天府(BJ)改應天府為陪都,但出於種種複雜的原因保留了南京六部衙門,其所轄南直隸“三州十五府”提供了大明朝近半數的錢糧,由此可見南方的半壁河山仍在其掌控之中。

  當然對於文人墨客及普通百姓而言南京除了山川風月、巍巍皇城更有“十裡秦淮,六朝春夢。”,正所謂“江南多佳麗,金陵帝王州。”整個秦淮河不論江面上飄蕩的一艘艘花船,還是橫跨兩岸各式各樣的秦樓楚館,都不乏鶯歌燕語和才子佳人的傳說!

  但傳說往往只是人們對現實的臆想,無論表面如何風光這些青樓女子們其實大多不會有什麽好歸宿。明代從洪武朝開始就設立教坊司專司樂籍與官妓,而官妓的來源多是那些犯官妻女,對敢於在自己手下犯事的官員朱元璋不僅將他們本人剝皮實草,連他們的家屬妻眷也都充入教坊司日夜受人淫辱。

  這種現象到永樂朝發展到了頂峰,“靖難之役”後燕王朱棣打敗侄子建文帝朱允炆而坐上了皇位,由於皇位來路不正,為堵天下人悠悠之口,永樂帝大肆殺戮不臣服於自己的建文舊臣。這些人死得是花樣百出又痛苦萬狀,並且還株連九族、甚至是十族,而他們的女眷以及株連的女眷一律都被罰做官妓,雖然當時僥幸活了下來,但等待她們的是更加恥辱、悲慘的命運。

  所以說這秦淮河上上下下成百上千的風塵女子中有不少原本出身高貴,乃是養在深閨錦衣玉食的夫人、小姐,如今淪為樂籍甚至娼妓心理落差之大可想而知!往往鬱鬱而終!

  ※※※

  秦淮南岸桃葉渡旁的彩鳳樓乍眼看去與上遊兩岸那些形形色色的風月場館並無二致,或許是落於航運渡口之故,此處往來的行人絡繹不絕,當然多是些南來北往的走卒商販。也正因為如此願意叫上幾個相熟姑娘聽小曲喝花酒的不在少數,可真正花上大價錢成為當紅名角入幕之賓的卻是罕見。畢竟這年頭在外賺點銀子也不易,普通的小商小販花些小錢逢場作戲消遣一番尚可,為美人千金一擲揮金如土的豪紳富戶這裡卻是不常見。

  一個身著深色勁裝的高大男子步入彩鳳樓內,門口招呼生意的老鴇見了眼睛一亮立馬貼了上來道:“哎呦!這不是金爺嗎!您可好些日子沒來了,該不會把我那乖女兒彩蝶給忘了吧!”

  那漢子先是一拍老鴇兒的圓臀接著呵呵笑道:“哪能啊張媽媽!我金鵬就是忘了自己的姓,也不會忘了彩蝶姑娘!這不是在外頭辦差嘛,您看我一回來不就來見您和彩蝶兒姑娘了嗎?”

  張媽媽摸了摸微微脹痛豐臀,作嬌羞狀道:“妾身一個老婆子有什麽可想的,金爺只要對我那乖女兒好些,我就別無他求了。”

  “那是自然!”金鵬邊笑別被鴇兒挽著手臂慢慢步上二樓。

  “金爺還是選老地方?”張媽媽笑著問道。

  金鵬點頭道:“不錯,地字二號能看見渡口的那間,媽媽該還替我留著吧?”

  “哪能給您弄丟了!”張媽媽輕捶漢子胸口調笑道。

  二人來到二樓拐角處一座雅間,推開房門只見屋內香爐桌案等一應俱全,往窗外望去秦淮河兩岸的綺麗風光更是一覽無余。

  見金鵬落座在一張八仙椅上,張媽媽堆笑道:“彩蝶正在梳妝打扮,待會兒就過來。”

  金鵬點了點頭道:“準備七八道你們廚子拿手的好菜,記住要有松鼠魚和珍寶鴨,再來兩壇女兒紅要十年份以上的,待會我有個兄弟過來吃酒,酒菜若是差了我可丟不起面子!”

  “得嘞!金爺奴家這就吩咐廚房按頂好的來。”張媽媽當下心花怒放,心道這挨千刀的一段時日不見闊綽了不少,今個竟這般大手大腳。

  見沒了其它吩咐,張媽媽便扭動著腰肢到樓下張羅去了,金鵬則替自己沏上一杯茶後望著窗外有些出神。此刻天色漸晚,江面上大大小小的船隻點亮了明燈,映襯著整座秦淮河有如銀河落地一般美不勝收,兩岸上來來往往的行人穿梭如鯽象如新鮮的血液,給養著南京這座千年古都。

  “大哥!”一個聲音將金鵬拉回現實,只見楊彬正站在屋外以雙手合禮之態愣愣的望著自己。

  “許久不見城內的景色,一時恍惚見笑了,楊兄弟請座。”金鵬很快回過神來他笑著拉楊彬到自己對位的八仙椅上,並將其茶杯滿上。

  楊彬見義兄並無異樣暗松了口氣,他安然入座待環顧四周陳設後有些拘謹道:“又讓大哥破費了,其實咱們兄弟相聚大可去往寒舍,我那婆娘有幾道菜還是拿得出手的,何況年前老家還送來了幾壇美酒正等著大哥回來開封呢!”

  “哦!”金鵬笑了笑道:“你這話我記住了,到時候可不許賴帳。

  咚咚兩聲門響後幾個手上端著各色精美菜品的小斯走進屋來,待酒菜上齊金鵬替楊彬斟滿酒杯道:“去你府上的事不急,等我這回差事辦妥後咱有的是機會。倒是老弟你,若非我此次相邀,恐怕難有機會到這等風月之所。”

  楊彬有些不好意思道:“大哥你都知道,小弟那點俸祿都交由內子打理了。”

  金鵬聞言又是一笑他拍了拍楊彬的肩膀道:“老弟啊!你現如今也是個百戶了,怎麽在家裡還抬不起頭來,像這般老實在張庭芳手下可辦不好差事。”

  楊彬聽了這話卻默然道:“我到情願回到大哥手下做事,兩年前若非大哥將在崇仁辦差不力的罪責一人背下,莫說我這百戶只怕連當初總旗的位置都保不住。隻苦了大哥您此後就被調離了應天,這些日子在外怕是不好過吧?”

  金鵬搖搖頭道:“這些話你對我已經說了不下十次了,希望這是最後一次。那次行動本就是我全權指揮,何況咱們兄弟多年老哥我替你照應下不是理所應當?再說了你怎麽知道我在外頭過得不好,別的不說就憑不用看他張庭芳那張臭臉,老子現在每晚都睡得更香了些!”說罷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楊彬苦笑著搖了搖頭也將杯中酒飲盡,他心知這位大哥素與上司錦衣千戶張庭芳不和,也正因如此“常景案”這個燙手山芋當初才會落到他們頭上。兩年前常林一行逃離他們的追捕後,聽說東廠的人在邊關設伏也沒能拿下,督主劉瑾考慮再三後來並沒有大加責罰。反倒是他們的上司張庭芳,借口辦事不力將早就看不順眼的金鵬調離了應天府,讓其在外“戴罪立功”。

  “今個咱兄弟相聚不談公事,來好好喝今晚不醉不歸!”金鵬說罷將二人的酒杯又都滿上,他臉色泛紅說話間都已經帶上了幾分醉意。楊彬不願掃了他的興致,隻好陪著一杯杯下肚。

  恰在這時一個軟糯嬌媚的女聲道:“金爺你可算又想起奴家了!”

  隨著房門洞開一個身著麗服的年輕女子緩步走入屋內,女子臉上的妝扮不重只打了淡淡一層脂粉且朱唇皓齒、杏眼葉眉頗有幾分姿色,她一進屋就黏上金鵬撒起嬌來。

  金鵬一隻手摟著女子的纖腰一隻手輕撫她的臉蛋道:“彩蝶寶貝兒,我哪能忘得了你呀,你看我這一回南京不就來見你了嗎!”

  彩蝶在情人懷中粉拳輕捶一副泫然欲泣模樣道:“你這冤家嘴上說的好聽,私底下怕是不知跑到哪個狐狸精那裡去了!”

  “哎呦!我的小美人,還有什麽狐狸精比你更厲害嗎?”金鵬對著懷中的美人好一陣寬慰,又是賭咒發誓又是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金銀首飾,不過一會就逗得那彩蝶喜笑顏開。

  楊彬在一旁看著頗為尷尬,他在這方面向來老實本分,當然這也是因家裡有個厲害的老婆。好在金鵬身處溫柔鄉卻還沒忘了兄弟,同彩蝶嬉鬧片刻後金鵬指了指楊彬道:“美人兒這位楊兄弟是我最好的朋友,來你倒上酒去敬他一杯。”

  彩蝶常年混跡於風月之所這等場面對她而言自然不在話下,只見她一溜煙的從金鵬懷中抽出身來,端起桌上斟滿的一杯酒福身道:“早就在金爺口中聽過楊爺,今日得見奴家三生有幸!”說罷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楊彬見狀趕忙起身還禮道:“彩蝶姑娘言重了,楊某一介無名小卒罷了,無須掛懷。”

  他這番手忙腳亂的舉措逗得彩蝶又是一笑,她轉過頭對金鵬道:“楊大哥果然如奴家聽說的那般是個本分人,不像某些家夥不僅心腸花手底下還不老實!”

  金鵬一臉正色的將鹹豬手從彩蝶裙底下縮回道:“鄙人在外時還是頗為端正的,這一點楊兄弟可以作證,也就回到這見了美人會情難自抑!”

  他這副假正經的模樣逗得彩蝶又一陣嬌笑,捏住金鵬腰間軟肉道:“你呀就沒一句正經話,楊大哥這麽忠厚的人怎會交上你這等損友。”

  “這你就要問他本人了!”

  ※※※

  夜已漸深了,金鵬扶著喝得爛醉的楊彬緩步走下樓梯,回頭望了眼身後的彩鳳道:“美人兒先去屋裡候著,我招呼完兄弟回家就過來。”說著使了個二人心照不宣的眼神,彩蝶見罷臉頰緋紅白了他一眼後嫋嫋然步上樓去。

  望著女子苗條的背影咱們金爺心頭一陣火熱,他扛著楊彬到樓外喚來一個龜奴,交待好楊彬的住處後將幾顆碎銀塞入龜奴手中。那龜奴見了銀子自是千恩萬謝,很快叫了輛馬車載著楊彬去了。

  金鵬看著離去的馬車心裡一陣感慨,他倒想找個姑娘讓楊彬今晚住下,可一想起對方那畏妻如虎的樣子。為免明早醒來楊彬和他拚命,最終還是打消了這個誘人的想法。

  一想到樓上還有個溫香軟玉在等著自己,金鵬興奮的搓搓手迫不及待的往樓上去。就在這時幾個健仆揪著一個青衣小廝將其扔到了樓外,那小廝頭戴瓜皮帽臉上一塊青一塊紫顯然已經受過了不少拳腳,他這下摔的不輕倒在地上一陣慘哼。

  健仆中為首的壯漢將一方木盒丟在小廝身前,裡面的瓶瓶罐罐散落了一地。

  “他奶奶的!賣假藥賣到胡老爺頭上來了,趕緊給老子滾,小子今後再讓我看見,打死你都算輕的!”壯漢撂下這句狠話後帶著一幫手下轉身離去。

  樓裡不少的妓女、嫖客被響動驚擾紛紛探出腦袋來看熱鬧,見被打的只是個販賣“虎狼丹藥”的小廝嬉笑過後又接著開始了尋歡作樂,仿佛被扔出去的是隻野狗。

  方才那等事在青樓裡實在見怪不怪,金鵬自然也不會多管閑事,他剛才也就被“胡老爺”三個字稍微吸引了下。可待不經意間再次掃過青衣小廝那一瘸一拐離去的身影時,金鵬忽地沒來由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覺。

  “那人看著有些眼熟,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他自顧自的晃了晃腦袋心道莫不是自己也喝多了,此時夜色已深那人有一副鼻青臉腫的模樣,自己應該是看錯了。想著樓上還有著佳人相候,金鵬很快將這微不足道的插曲拋諸腦後,滿臉興奮的向樓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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