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色的黃昏,元素院的門前。
哈特萊渾身纏著繃帶,高興的與我握手。
“你的傳承真厲害啊,瞬間就治好了我的傷,翅膀再生也只花了半天。如果當時沒有你我根本不會有第二次反擊的機會。”
“啊哈哈,那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
“以後有什麽困難可以找我幫忙,你對我可是大恩人啊。這是我的聯系方式。”哈特了拍了拍我的肩膀,遞給了我一張紙條。
說實話,道場裡幾十個人,為什麽偏偏你要一個人直接衝出去。
當時我旁邊那位橘黃色頭髮的女孩和呼籲群眾的紅發大漢陪在哈特萊身旁。
“我是萊恩·瑞德,【赤獅】的語言,謝謝你救了哈特萊,哈特萊做什麽總是最熱血的那一個。不過真不好意思,我明明也是五赤之一,沒選擇和哈特萊一起上。”那位紅發大漢說道。
“沒有關系啊,萊恩,你能帶動大夥一起抗擊休謨,是不可或缺的領袖啊。”哈特萊隔著繃帶,衝萊恩笑道。
“你好,我也是鬥戰院的,莎娜·西耶拉,【疾迅】的語言,我也玩過伊蘇。”橘黃色的女孩低著頭說道。
我去,垃圾對話被聽到了,完蛋,名譽掃地了。
“啊哈哈,你玩過伊蘇幾啊。”我嘗試重新塑造自己的形象。
“全部玩過。”
“紅發亞特魯每一作都在拯救世界,每一作都能達到世界的本原。每一作都得到了改變世界的力量,然後在每一作開始又變成了白板。”我仿佛遇到知音。
“是啊,仔細想想那些紅發的傳奇經歷,感覺像做了很長很長的夢一樣。”
“紅發甚至都沒有什麽台詞,刻意不去塑造他的形象,好讓玩家更好的代入。作為長時間生存在次象征界的人,每玩完一作伊蘇,都覺得現實空虛而乏力。回憶每一作扮演紅發經歷了那麽多的冒險,認識了那麽多的人,甚至感到有些荒謬,遊戲世界的荒謬,現實中的荒謬,以及,人類認識上的荒謬。”
”是啊,好像製作組許諾給我們無盡的故事一般,無盡的故事疊加到紅發這個角色上。”莎娜抬起頭,笑著看著我,似乎理解了我的話。
“紅發便是伊蘇那宏大幻想的縫合點,引起一種我們匱乏的現實中最根本的創傷。”
伊蘇是很純真的幻想世界,幾乎沒有什麽別的賣點,那些一個接一個的故事仿佛無盡延續,讓人逐漸陷入其中,現實變的遙遠了一般,因此生活突然變的諷刺了起來。
這麽深入的聊到伊蘇時,我打從心底的感到,悲傷,一種無由的悲傷,空虛的悲傷。
“看來你和莎娜挺聊得來啊,莎娜也是從次象征界來的,平時也不怎麽和別人說話,能夠找到一個聊得起來的朋友挺難得的。”萊恩大笑道。
“那麽再見了,我的朋友,你馬上要回次象征界了,我卻沒什麽別的話可說,總之很謝謝你就對了,祝你學業順利啊。”哈特萊撓著頭,尷尬的說道,隨後便向我招了招纏滿綁帶的手,與我道別了。
“走吧,我學校的作業還沒寫完呢,彼方還有無盡的劫難。”白歧從我背後走來。
黃昏漸漸消沉下去,夜幕降臨了。
“到了次象征界,除非你有特殊許可,不然是無法使用傳承的。所有的【黃昏】都被元老院第十一席【戒律】芙莉德標記過,也沒有一個【黃昏】能逃過【真知】的感知。”
“也就是我也構築不了人體了?如果我的人體死在次象征界了會怎麽辦。
” “你死了會變回元素核,你的元素核說實話也就是一團水,在次象征界的人看來也平平無奇。但一旦在次象征界出現了構築人體的死亡,那麽你也就真正意義上,符號性的死亡了,通俗點就是社死。”
“話說你不也是有元素性的嗎,為什麽你沒有元素核。”
“【幻香】就是我的身體,霧受到傷害我也會受到傷害,【幻香】並不是由某種本體論的核心無限產生的,我只是有元素性,但不是元素。”
“艾斯提當時用四級附魔揍你的時候確實打到了你的霧,你怎麽一點事沒有呢。”
“啊,那個是霧化的雷電。”
“那玩意還能霧化?我只知道雲霧會產生雷電。”
“這我也不知道,至今也沒有幾個學者能研究明白【幻香】到底是什麽。那些複雜的自然科學我也搞不懂。”
“先不說這個,我們得先去融淵的傳送點。”
“哦哦,就是融淵領內允許使用【黃昏】的區域吧。”
“你覺得你作為一個風元素,每秒鍾最快能行進多少米。”
“72米。”
在這幾天我一直在開發我的傳承,已經可以靈活的操縱風與水了。
“抓緊這個。”白歧遞給我一根透明的鎖鏈,看起來是一種特殊的材質。
“普朗克的民用聯言鎖,這可是大牌。”
“聯言鎖?”
“總之就是能把兩種語言聯合到一起的道具。普朗克公司的總裁【聯結】墨攜用傳承生產出來的。”
“資本家竟然是唯一的勞動力嗎,這算是公司嗎。”
“18世紀融淵那裡就發明了量化儀,可以將一定程度的傳承量化。叫普朗克公司是因為在營銷方面還是有大量雇傭勞動力的。這樣的社會分工在原象征界很常見。”
“總之快抓住這條鎖鏈!”白歧說著握住了鎖鏈的一端。
我聽著她的話握住了另一端。
突然一道黃色的幾何圖案出現在鎖鏈上方。
“你是要我用風載你嗎?”我似乎明白了白歧的想法。
“呵呵。”
突然一道紫電騰起,雷光如流星般在空中奔馳,後面拖著一具屍體,也就是我。
雷光在靜謐地夜空中奔馳,奔馳,奔馳,拖著長長的尾巴,奔馳,群星仿佛都注視著這道光亮。
我已經什麽都感覺不到了,如果我不是風元素我早就被耳旁轟鳴的空氣阻力轟成乾屍了。
“我們在幹什麽。”我通過風向那道雷光說道。
“從恆宇院駛往融淵的航班預計於明早11:30到達。”白歧的聲音響起,如果不用風接收聲音我根本聽不見。
我在空中掏出瑪格麗特給我的金懷表,鍾表完全沒有走動。
“現在時間還處於暫停狀態誒。”
“大約12個小時吧。”
“12個小時?你想耗死我還是累死自己?”
“那你下來啊,你沒錢沒人脈沒能力,要怎麽過去?用你那可憐的72米每秒的風速輕飄飄吹過去?”
關鍵是我也不知道怎麽解開這道鎖啊。
“恆宇院到融淵有多遠。”
“大約13300公裡,南極到上海的距離。你又不是不知道。”
“現在是9月,南極那裡不應該是極夜嗎。”
“神代的世界,白天就是白天,晚上就是晚上,次象征界的地理在這裡行不通。”
“那你一開始是怎麽把我帶過去的?”
“爸爸已經在融淵那裡買好機票等我了。”
“機票?”
“千舟,大概類似於航天飛機,只不過不耗燃料,動力源是元老院第十三席【天星】時昭玄製造的小行星核生成的引力,20世紀就有的發明,恆宇院自主研發的。”
“那為什麽不坐那個啊!”
“恆宇院到融淵的的機票價格是2000裡比多,是我每個月零花錢的五倍。”
2000裡比多大概相當於1萬人民幣。
“穆萊特伯爵不給你報銷嗎。”
“我們家一個月的收入也才8000裡比多。還要給我零花錢,爸爸又是個鐵公雞。”
一個月4W人民幣,挺高的收入,但想想穆萊特是一方領地之主,也覺得沒那麽多。
“總之你就這麽受著吧,也是種鍛煉的機會。”
“我的雷電每秒鍾只能行進300米,完全無法和航天飛機比擬,等我練多了,來回往返就快了。”
“瑪格麗特如果和我們一起出發的話還能幫我極化一下雷電,前幾個小時的時速可以翻倍。”
我又掏出金懷表看了看,不禁想起瑪格麗特陽光般的笑容。
“瑪格麗特會直接送我們兩張機票吧。”
“確實。”
就這樣,我被白歧拖著,在沉默的夜空中穿行著。
我早已習慣了高速行進中空氣的壓強,我的感覺已經被風磨平了,原本耀眼的繁星在我看來也逐漸黯淡,深紫色的星河渲染出夜的夢境,那道奔馳的紫電仿佛是夢中漏出的一縷余光,拖著一具難以入眠的乾屍。
一切都靜悄悄的,只有電流的流竄聲和耳旁已經平靜的風聲。
次象征界,我已經5天沒有回去了,我先是被白歧色誘,拐賣到了融淵,然後又被白歧施了幻術,給迷到了天頌殿,丟進去重生了一遍,成了別的種族,然後被送到恆宇院,理解自己的傳承,學習這個世界的知識,打倒了一隻休謨,接觸了更多的人,結識了新的朋友。這一切突然在我看來變的那麽光彩,我很害怕下一秒就會在所謂的次象征界醒來,發現只是一場夢,我看到的仍然是灰暗,僵硬的現實,就像是天賜神力,再次拯救世界的紅發醒來,發現自己又成了渾身白板,打野豬練級的小啞巴。
但我又很清晰的知道,這不是夢,佛洛依德的《夢的解析》上說,一旦夢者在夢中的審查機制失敗而接觸到了自己平日所害怕,抑製的思想而陷入焦慮,夢者可能就會意識到了這是場夢以求自保,夢就會結束,泡影就會破裂。我意識到了這是夢的可能性,我也經歷過恐慌,但我確確實實的,清晰的記憶著每一個我經歷的片段。
但我又如何知道我現在不在做夢呢?就像莊周夢蝶提出的那個難題一樣,紅發亞特魯也可能只是做著一個接一個的壯麗的夢。
“你的周身怎麽纏繞著水,在這種高速行進的狀態下還沒有被揮發。”白歧突然說道。
我注意到四周的水透著碧藍色的光芒,在夜空映襯下十分美麗,分散的點點水珠猶如夏日的螢火般。
隨後光芒黯淡了下去,水珠也立刻被氣流衝走。
“我也不知道,【天水】我也沒搞明白。”
我突然想起一個疑問。
“話說你便為雷光後為什麽衣服沒有落下來?當時艾斯提揍你的時候你變成了霧,也不見衣服去哪了。”
“哈?你都覺醒傳承5天了,原來不知道衣物也可以元素化嗎?”
“怎麽元素化?”
“自己想。”
......
“白歧,你累嗎。”
“怎麽,你要替我嗎。”
“我的衣服掉下去了。”
“你......”
白歧一個俯衝,雷光降落在了我們下面的大地上。
地上漆黑一片,唯一的光亮只能是天上照不下來的星星。
“瑪格麗特給你的衣服還能丟,你就應該當傳家寶供著。”
我赤裸著上身,夜風十分的冷。
“這麽貴的衣服元素化了豈不可惜了。”我縮著肩膀顫顫說道。
“喂。”白歧開始警戒起什麽,解開了聯言鎖。
“怎了。”
“你有沒有發現,天上沒有月亮。”
“很多個夜晚都會沒有月亮,就像每一場雨都不一定打濕心房。”我突然想說騷話。
“每一個早晨不一定氤氳著晨霧,就像閃電只是雲刹那的哀傷。”白歧接道。
“黎明不映旭日,潮濕的風吹幹了月光。”
“黃昏不顯新月,乾枯的雨澆滅了日光。”
“連綿的陰。”
“泛濫的心。”
“嘔。”白岐和我同時發出了怪叫,似乎還夾雜著別的聲音。
“來了。”白岐低聲說道。
突然夜空開始如液體般在我們正上方聚集為一個濃稠的黑色水滴,那些星星如渾水中泛著的白沫般扭曲起來。
那道水滴落了下來,在空中展開為一條身長幾十米的帶著斑點的黑色大鰩魚,發出尖銳的叫聲,向我們遊來。
我和白歧向兩側分散避開,鰩魚撲到了地上,輕輕濺起了塵土。
一道巨大的霹靂立刻接在了鰩魚落地的地方,紫光照亮了鰩魚漆黑的身體,還有這陌生地方的泥土。
我奮力試圖將鰩魚的那一部分身體轉化為風,意外輕松的成功了。
鰩魚再次飛起,它的身體上出現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洞,但立刻就被修補了。
“單純物理的攻擊對夜魔是沒用的,在夜晚它們幾乎是不死之身。”白歧說道。
緊接著又幾道落雷劈下,鰩魚被劈的搖搖晃晃,再次墜落下去,在地上掙扎著。
我將風中被轉化的物質釋放,進一步增強了風力,鋒利的風刃上冒出了深紫色的微光。那是我這5天一直在學習的《理學D》中的七級附魔。
“你已經會附魔了?你不會是某種天才少年龍傲天吧,然後你是不是一個月之內學完《理學S》然後在定級賽扮豬吃老虎成為爽文主角?”白歧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天才個屁,一直在學理學,因為太難了,但沒想到我真的學會了。
風刃拖著紫色的痕跡向鰩魚墜落之處飛射出去,炸成了一片稀薄的紫芒,塵土散去後,是一動不動的鰩魚。
空中突然形成了一個漩渦,漆黑的物質從其中噴湧而出,向鰩魚湧去。
【雷光一瞬,歲轉千衰】
一道巨大的雷柱擎立在天地之間,仿佛擊碎了夜空一般,空中布滿了紫色的裂紋,白歧的【冥殃】會直接對精神造成傷害,沒想到僅是看著便讓我頭昏眼花,如果在傳承登記的時候艾斯提沒壓縮雷光的光估計我當場就昏倒了。”
銀色的光亮擴散開來,我抬頭望去,半輪月亮懸掛在空中。
這隻鰩魚就這樣毫無還手之力的被白歧活活劈死了。
“雖然你學會附魔了,但你現在終究還只是個輔助。”白歧坐在地上,調整著呼吸。
“剛剛那些黑色的東西是什麽,不會是原質吧。
原質是休謨的產生的能量,具有吞噬語言的力量,是語言的天敵,在道場時我已經了解到了。
“那是夜魔的巢,夜魔在遇到生命危險時會用巢中儲備的夜糜補充自己,你不知道嗎?”
“所以那東西叫夜魔?”
“哈?你真不知道?”
“我怎麽會知道?”
“也就是說之前你說的騷話只是你想說?不是為了把夜魔引出來?”
“哈?”
“嘔。”
“夜魔為啥喜歡聽騷話?”
“說騷話的人經常做夢,夜魔喜歡吃這種人的靈魂,適合用來做成夜糜,就像你喜歡吃王子餅乾還是太平梳打?”
我的身旁突然再次圍繞著發展碧藍光芒的水流,向那被劈的焦糊的夜魔流去。
“你犯什麽病。”
“這不是我乾的。”
“你的傳承你自己還控制不了?”
我們追著那些水流跑去,看到了在巨坑中滿身瘡痍的夜魔,巨坑周圍的草因為電壓而被電得焦黑,白歧的這道能指造成的傷害很難被治愈,沒什麽人為乾預的話這片區域應該很長時間長不了植物了。就算夜魔的肉身不被劈爛,應該也不會有靈魂殘留了。
水流在夜魔的身體上流淌著,逐漸滲入了進去。
“混蛋,你在幹嘛,治療它嗎?你覺得夜魔是什麽善良生物嗎?你自己打它一次試試看!而且你治療它的肉身也沒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雷電是什麽樣的。”白歧叉著腰叫道。
“不,我真的什麽都沒乾,不過這水確實是我的【天水】,我也很疑惑。”
“你很有學精神學的天賦啊,現在就可以思考分裂了。”白歧敲著我的頭。
夜魔突然抽動起了身子,緩緩的浮了起來。
“還真治好了?現在我們可以跑了嗎,聖母?”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我衣服呢,沒被雷劈成灰吧。”
“把你劈成灰或者變成夜糜就沒那麽多事了。”白歧再次掏出了聯言鎖,示意我鎖上。
但下一刻夜魔已經衝出了巨坑,降臨在我們面前,巨大的翅膀帶起的風壓讓不是風原素靈的白歧難以維持平衡。
作為元素靈的我沒有感受到敵意,白歧也察覺到了這一點。是感激我把它救活了?希望它別感激白歧把它劈的半死。
夜魔發出一聲低緩的叫聲,如同哀怨一般。
我的周身再次顯現出了大量的水。
“說起來,好像一開始我就沒從這隻夜魔身上感受到明顯的敵意。一般來說捕食狀態的夜魔身長有幾千米那麽誇張,這隻夜魔能製造那麽大的夜空,只有幾十米的大小著實有些奇怪。”
“好像它遊過來後你直接降雷劈它了呢。”
“夜魔都是極其危險的存在,靠吞食生靈的靈魂增強自己的力量,這隻夜魔肯定也吃了不少靈魂了。而且我們一說完騷話它就過來了,很難不當做敵人。恆源教材的《魔物圖鑒》你看過沒。”
“我還沒看,昨天瑪格麗特就幫我把教材托運到融淵了。”
夜魔撲棱著翅膀,在空中轉了幾個圈。
“對不起!夜魔先生!”白歧對著大鰩魚大聲鞠躬道歉。
夜空中再次出現了黑色的漩渦,夜糜自漩渦中流湧到夜魔的身體中,立刻填補了其重傷的身體,白歧再次警戒起來,她已經沒有余力再放一次能指了。
我周身的水放出了更明亮的光芒,在夜晚中尤其閃耀。
我將那些水凝聚為了一個發光的水球,送到了空中,緩緩的融入了夜魔體內、
“你的【天水】,莫非跟天域生物有所關聯?”白歧詫異的說。
“天域生物?”
“指那些誕生於天空中的語言,是天的概念的映射。”
“那麽我的傳承說不定和天也有關聯?我原初的概念是天?那些發光的水是與天域生物產生了某種共鳴?”
“可能是這樣的,席因的【海洋】也使他能夠與絕大多數海洋生物共鳴,不管是魚還是魔物還是鮫人,他應該和你說過。”
夜魔發出了悠長的鳴叫,降落在我們面前,仔細一看這其實是相當美麗的生物。 這條魚的黑色並不是休謨那樣的漆黑,而是帶著點淺色的,更柔和些的夜色,修長的雙翼優雅地扇動著,如舞蹈一般。它也不吃那些腥臭的肉體,而是靈魂,有一種柏拉圖的,形而上的浪漫。
當然,這改變不了它吃人的事實。
但能和這種生物和平相處不禁讓我覺得不可思議,感覺......有點帥。。
我仔細一瞧,發現鰩魚扁平的嘴銜著我的衣服。
我當即雙手抱住了鰩魚,感動的淚流滿面。
夜魔輕微的蹭了蹭我的臉,剛剛對著它一頓暴揍的白歧才是吃人的魔鬼。
“夜魔先生,能載我們去融淵領嗎~不好意思剛剛用雷劈了你,啊哈哈哈。作為補償到達後送你一罐上等的青丘祥夢好嗎~”白歧尷尬地微笑著,將一個小瓶子打開,一團輕飄飄的白霧浮了起來,飄向了夜魔。
夜魔吸收了那團霧之後,身上的那些白色斑點更加閃亮了起來,發出了滿足的呼聲。
“為什麽要夜魔帶我們去呢。”
“夜魔在夜間的行進速度幾乎等同於光速,夜與他們是一體的,如果你把夜也理解成一種光的話,那麽夜和夜魔的關系就像是光和電磁波的關系。”
“光和電磁波是什麽關系。”
“別問我啦!”
說罷白歧掏出了兩條聯言鎖。
月光再次被遮掩,黑夜將我們層層包裹。
但僅是一眨眼的功夫,眼前再次明亮了起來。
浪潮沉吟著,我們已經來到了一片別的夜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