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了一根長棍,試著揮了幾下,然後對準了拿著大鐮刀的澤塔。
“請。”澤塔示意我先來。
我尋找一種合適的發力方式,向澤塔掄了過去。
澤塔巧妙地用鐮刀的的彎曲製住了我的棍。緊接著握緊鐮刀向後一個翻滾,把棍連棍帶人撬了起來,然後把被撬到半空的我腰斬了。
我拿起了一把匕首,向澤塔衝過去,面對這種長柄武器短兵相接一定會有優勢,我嘗試感受著匕首的靈活與輕巧,覺得這是一種擁有無限可能的武器。
澤塔也向我衝過來,這不是自找苦吃嗎。
我調準一個澤塔難以揮動鐮刀的角度,向澤塔刺去,被澤塔以輕靈的手法用刀柄擋下,我立刻嘗試換一個角度,但澤塔的鐮刀已經從下而上向我砍了過來。
”正面作戰匕首很難用的,你還是輔助型的傳承,放棄吧。“
“你為啥要特意近我身。”
“因為不想你死在路上。”
我將匕首纏上風,直接向澤塔投了過去,被澤塔輕松彈開。
我扛起了一把MG-34,我想不到澤塔要怎麽躲重機槍了。
猛烈的噪音伴隨著衝天的火光,槍林彈雨向澤塔傾斜。
一道巨大的風鐮,大到覆蓋半個小道場,直接攜卷著重機槍射出的子彈,變成一道深灰色的金屬風暴,將我切割為了馬賽克,在風散去之前我一直不能重構人體。
“這就是原象征界的人們偏向用冷兵器的原因。”
“瑪格麗特可以用血為子彈附魔,是怎麽做到的。”
“那是《理學C》的內容,你先把《理學D》完再說。”
接下來我又嘗試了各種各樣的武器與澤塔對練,都沒撐過1個回合。
”我覺得你太強了,我沒有發揮的空間。“我丟掉了手上的圓規。
“你知道我為什麽會選鐮刀嗎。”
“不知道。”
“我握到鐮刀的一瞬間,我就感覺到莫名的輕松,我覺得我仿佛早就接觸過它一般,我天生就能拿捏它刀鋒的弧度,計算它刀柄的長度,我在它身上感覺到了它的一切力學的可能性,它天生就有那樣的美學,與我,與【烈風】共鳴的美學,仿佛它是我缺失已久的一部分。“
”我覺得白歧的劍陣很帥,我想玩那個。”
“你不會想用劍陣的,沒幾個人能玩得起那個,像白歧那樣能控九把劍的已經算天才了,白歧從小就在練那個,還是青丘的長老白渡教導她。”
“她是怎麽禦劍的。”
“將意識與劍綁定在一起,這需要很高的技巧,大部分人都無法讓劍與自己同步,因此相比之下擅長操縱心靈的青丘使用劍陣的更多一些。”
我一直盯著牆上的一把劍,想讓它飛到我身邊來,劍紋絲不動。
“都說了,禦劍是很難的技巧,需要對念力學和心靈學有一定的造詣才行。”
伴隨著一陣震動,道場突然開始喧嘩起來,人員都開始騷動。
“是休謨!怎麽回事?”一個男聲喊著。
我和澤塔立刻向那個方向看去,一隻巨大的,渾身漆黑,獠牙利嘴,有著六條腿的猙獰黑獸突破了道場門口,伴隨著掉落的理岩磚瓦爬了進來,黑獸的頭相當小,除了嘴沒有別的器官,身體比列極不協調。
休謨抬起了細長的脖子,足足頂到了道場的天花板,俯瞰著惶恐的人群,呼出渾濁惡臭的氣息。
”理岩牆壁被輕松突破了,
這至少是總領級的休謨!”一道驚恐的女聲喊道。 教科書上說,休謨對理岩有特殊的侵蝕效果。
“檢察官呢?檢察官在哪!道場附近是一定會配備兩位檢察官的。”人們開始驚慌。
”這裡竟然會出現休謨?恆宇院在搞什麽?這到底是真的假的。“澤塔說道。
仔細一看這條休謨的嘴邊還殘留著血,脖頸粘著乾涸的血跡,顯然受害者已經出現了。
休謨張開了嘴,掉出來一條模糊的,大部分是骨頭的殘缺手臂,手指上還帶著一個鑲著墨綠色寶石的戒指,引起了許多女聲的尖叫。
道場的人都立刻同時往後退,與休謨保持距離,道場內的人都擠作了一團。白歧和瑪格麗特在哪裡我也沒看到。
”那是菲利斯檢察官的戒指.....曼尼老師送給她的。“我旁邊一位橘黃色頭髮,戴著眼鏡的女性用顫抖的聲音說道。
休謨發出了極度刺耳且讓人感到恐懼的叫聲,那聲音像是殺豬,羊叫,馬嘶混合起來一般,讓人產生不安,這種聲音的存在就是對聲音的褻瀆。
”不要畏懼,我們都是擁有戰鬥能力的語言,道場裡也有的是兵器,這麽擠作一團只會毫無反抗之力的被休謨屠殺,大家分散開來,準備迎擊,爭取別的檢察官到來。“一個紅色頭髮的,看起來剛毅穩重的大漢喊道。
突然一道赤色的身影衝出了人群,在空中進一步加速,響起了一道音爆,狠狠地撞在了休謨那畸形的頭上,發出了巨大的悶響,衝擊力使休謨的頭連帶著身體直接裝上了牆,理岩的牆壁直接被撞裂了開來。
那個男人穩穩的落在地上,這才看清是他也是一位紅色頭髮,赤裸上身,渾身肌肉的鐵血猛男。
”【赤龍】哈特萊,鬥戰院五赤中的赤紅之龍。他就是白歧所說的一拳一輛坦克車的家夥。”澤塔念道。
那個男人突然以驚人,不對,嚇人的彈跳力跳到了道場最裡側的天花板上。
休謨緩緩用六條腿再次把自己支撐起來,褐色的液體從休謨都是細小尖牙的嘴裡流了出來,
【高塔的孤夢,龍眠的黎明】
【紅蓮守望】
那位叫哈特萊的男人,背上兩側突然生出了巨大的紅色翅膀,高貴而優雅,強大而美麗,遮蔽萬物,降下死亡之影的,龍之翼。我不禁看呆了。
哈特萊渾身燃起了熊熊烈火,伴隨著每一次翅膀的煽動,都有一陣炎風席卷開來。突然他背後爆出一陣強焰,拖著長長的火光,向休謨急速衝去,仿佛墜落大地的彗星,火光照亮了整個道場,伴隨著與空氣的刺耳摩擦聲,巨大的爆炸在休謨處綻開,一時火光喧囂,煙霧彌漫,無法看清到底發生了什麽。
但有一件事我可以肯定,在場的所有人都能感覺到,休謨絕對沒死。
煙霧漸漸散去,一截翅膀血淋淋的落在地上,休謨雙腳站立,頭已經被轟的灰都不剩了,脖頸的斷處濺射著膿血,4隻手扯著巨大的雙翅,哈特萊渾身沾滿了血。
龍的翅翼被玩具般羞辱。
“王國級的休謨...可惡。”哈特萊少年的聲音不甘而無力地響起。
“別光看著,王國級的休謨即使是哈特萊也不一定能戰勝,拿出你們的骨氣!全力支援哈特萊!”那名紅發的壯漢再次發聲。
”有愈療能力的語言,快去治療哈特萊!“一個焦急的女聲在人群中響起。
光,火,泥土,各種各樣的物質向哈特萊輸送而去,我也將【天水】送往了哈特萊傷口的斷面。
我的水的活動突然開始變的活躍起來,我看到了在人群中向我招手的瑪格麗特。
得到愈療的哈特萊立刻掙脫了休謨,翅膀的殘缺立刻被火焰填補。
【焚燒殆盡的暗夜,籠罩大地的傲慢】
【向世界,投入龍的第一道注視】
哈特萊的額頭長出一對龍角,煽動著殘缺的翅膀緩緩升騰到空中。那對挺拔的角彰顯著龍的權威。
緊接著他突然發散出一陣熱浪,空氣變得燥熱難安起來,哈特萊的胸口出爆發出強光。
【龍曉】
哈特萊向前吐出一道巨大的龍息,衝天的火光以焚燒一切之勢勢向休謨呼嘯而去,整個道場都被火光映紅,如同天之拂曉。
休謨怪叫一聲,四隻手在胸前生成出一個灰色的球,緩緩迎上了哈特萊的強焰。
龍息立刻黯淡了下來,速度也變得緩慢。
”不可能.....這是...“我旁邊那個橘黃色頭髮的女孩不知是極度害怕還是什麽幾乎快跪在地上。
休謨脖子的斷面聚集著不詳的黑色能量,一道黑色的光束向哈特萊襲去。
【盛開吧】
那是瑪格麗特的【黃金】。
龍息再次燃起了赤紅色的烈焰,夾雜著細微的金黃色,並且不斷擴大,逐漸壓製住了休謨的黑光,火焰淹沒了休謨。
緊接著,休謨的頭上出現了大片雷雲,雷雲越來越多。
數道巨大的霹靂擊落下來,紫色,白色,黃色,看來不僅僅只有白歧的雷電。
道場的所有熱兵器都被使用了,被附過魔的子彈如浪潮般席卷休謨。
所有人都開始對休謨展開進攻,冰柱,風刃,火球,光柱,場面一片混亂,強光幾乎一直覆蓋全場。
不知過了多久後道場逐漸平靜下來,除了理岩,道場的一切已經啥都不剩。
千瘡百孔的休謨倒在褐色膿血的血泊裡,大半截身子已經沒有了。
”死了嗎。“那名紅發壯漢喘著粗氣,又向朝休謨身上扔了一把斧頭。
斧頭在休謨身上撞得粉碎,隻刮破了休謨的一層皮。
”你若在野外見到了這些猙獰黑獸,不需多想直接逃跑。“我想起了艾斯提的話。
突然休謨的殘骸又動了起了,黑色能量在全身凝聚,修補著斷肢,並且一個巨大的黑球在慢慢形成,對那種能量我感到本能的恐懼。
”不妙啊,那種程度的原質,整個道場的人都要遭殃。“澤塔看著不斷變大的黑球,有些驚恐的說道。
哈特萊已經在廢墟中昏迷了過去,雖然被愈療了,但似乎已經精疲力盡。
”不要放棄,繼續反抗!“紅發大漢再次喊道。
【雅恩一安德烈亞·斯泰納】
瑪格麗特再次使用了那超新星爆炸般的能指。
赤星向黑球緩緩飄去,在接觸到黑球的刹那消失不見。
接下來將是天地轟鳴的爆炸。
但什麽都沒有發生。
瑪格麗特臉色蒼白,顯然消耗不小。
“原質的濃度太高,強如瑪格麗特的血爆也被吞噬了。”澤塔的聲音有些顫抖,他似乎也亂了分寸。
【劍翔天儀舞,耀日振金聲】
突然數以千計的劍從門外飛射而入,形成了一道道圓環,劍身都放出了烈日般刺眼的光,那似乎不是反射,而是劍本身發出的,擋在黑球面前。
【金輪·決!】這道能指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恨意。
光劍以看似雜亂的軌跡交錯亂舞,密不透風的劍網交織著休謨的慘死。無數劍光流竄,讓人眼花繚亂,膿血剛濺射出就被狂舞的劍光斬斷,黑球以及休謨在劍陣中被碎屍萬段。劍斬的刺耳金屬聲蓋過了休謨的哀嚎,大量折斷的劍身如雨般叮鈴鈴的落下,那些劍的碎片就足以將休謨切成黑泥。
最後一把劍砍在了休謨模糊的屍身上,碎片落入了已堆成山的劍骸上。
突然,全場所有劍的碎片都浮動了起來,白歧之前的靜電吸附像是兒戲一般。
【銀瀑】
一道暴喝。
破碎的劍刃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銀色風暴,極速旋轉起來,將休謨覆蓋。
風暴一點點收攏,最後完全閉合,數以萬計的金屬碎片如萬花筒般變換著運動絞殺休謨,先是高高騰起,後如飛瀑般急墜,大量金屬的碰撞聲與砍擊聲則是瀑布之轟鳴。
進一步消耗的劍骸緩緩化作點點點光斑消散,休謨不可描述的黑色漿糊淅淅瀝瀝的落下。
公孫揚緩緩走了進來,臉色相當難看,怒意難以抑止。
我很想吐槽一下,為什麽這裡出風頭的全是紅毛。
“你玩過伊蘇嗎。 “澤塔突然問我奇怪的問題。
“紅發劍士。”我感覺我們講了個爛到透頂的地獄冷笑話。
休謨那裡已經一片狼藉,黑色的殘渣漸漸消散。
很好,不用打掃場面這一點還是讓人欣慰的。
蘇醒的哈特萊突然朝我這裡看了一眼,我渾身一個激靈。
“休謨能在恆宇院出現,簡直是放屁。”公孫揚咬著牙說道。
“艾斯提掏出了手機,撥通了不知道哪裡的電話。
“你們這群垃圾東西TM的在幹嘛?休謨這種畜生出現在恆宇院,TMD出現在恆宇院!恆宇院的道場!在TM的恆宇院!整整八分鍾過去了才老娘才接到消息,你們這群吃白飯的畜生在幹什麽?道場裡有多少學生知不知道?你們這群垃圾怎麽不也變成休謨?老娘保證把你們切的整齊劃一均勻美觀,【真知】肯定早就感知到休謨了,為什麽休謨還是會出現?還是會與學生交戰!休謨到底是怎麽進來!你們都是邪教的臥底嗎!你們想造反嗎!你們的腦子秀逗了嗎?還是被實在給汙染了?那看來跟休謨差的不遠了。給老娘呆在那別動,老娘要把你們全都切成丁!***********......“
公孫揚對著電話破口大罵,完全不遜色於她剛剛萬劍凌遲休謨,然後她一個輕盈的跳躍,一把大劍憑空出現在她腳下,劃出一道破空聲,瞬間帶著她消失不見。
然後就是遠處某個建築物的爆炸聲,我走出道場門外,公孫揚踩的那把大劍插在某個辦公樓一樣的地方,建築物的上方布滿了劍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