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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海一劍話桑田》第五十五章 雄兵0萬
  送走焦鹿廷,白玉天又向店小二要了一碗米飯,吃過,一粒不剩。

  張燕兒見白玉天食欲大增,定是心裡有著事情,小聲問道:“白大哥,你還有事情要辦嗎?”

  白玉天見張燕兒像極了肚子裡的蛔蟲,微微笑了笑,道:“我們的馬兒全被人牽走了,我想去要回來。”

  眾人聽過,先是吃驚,後是不可思議,表情一臉。

  卓一飛問道:“誰這麽大膽,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真沒王法了?”

  王子犯法,庶民同罪,願望何其美好!

  可偏偏世人知道了‘通融’二字,加上‘法外開恩’,添上‘刑不上大夫’。

  胡燕青接話道:“王法,上天賜給皇帝,皇帝賜給大臣,大臣賜給地方官員,地方官員賜給當地豪強,豪強們再將它用之於民。一級壓一級,誰地位高,誰就是王法。”

  淨隱道長附和道:“所以啊,從始皇帝到現在,無數人為了至高無上的權力奮勇殺敵,不僅自命不凡,還號稱英雄。極為不齒,實為可笑。”

  明智上人不以為然,道:“有必要這般憤世嫉俗嗎?只要法治還在,自會有人人平等的一天。”

  白玉天笑道:“還是李老看得開,想的遠。任何事物都有著兩面性,你今天因為需要說它好,明天也有可能因為不需要而說它壞。到底好還是不好,交給時間來檢驗,準沒錯。”

  張燕兒道:“白大哥,那我跟你去好不好?”

  白玉天道:“有付出才有回報。你唱首歌吧,大家滿意了,就帶你去。”

  張燕兒小聲道:“白大哥,你真想聽啊?”

  明智上人笑道:“好人唱好歌,好歌送好人,清唱一首遙相知。”

  張燕兒站起身來,將白玉天看了一眼,道:“李老,那我唱了,你可不能笑話我的。”

  胡燕青微笑道:“妹妹,想到什麽就唱什麽,不受拘束的好。”

  張燕兒朝四周看了看,見到店外一樹花兒開的正旺,卻無人欣賞,憐惜之情打從心底起,開口唱道:

  “笑黛盈盈窗外癡,一寸相思玉蘭知。”

  “悄立梢頭人不識,半絲煙雨品多時。”

  幾人給上一陣掌聲。

  張燕兒滿臉紅暈,羞,羞,羞!怯,怯,怯!羞羞怯怯!

  白玉天站起身,帶好鬥笠,向門外走去,留下一語驚四座。

  “淨若清荷塵不染,色如白雲美若仙。微風輕拂香四溢,再見亭亭玉立時。”

  張燕兒聽過,追到門口,只見白玉天跟在店小二的身後,淡淡遠去,像極了一句話:身隨天地走,心被瑣事牽,一蓑煙雨任平生。

  幾經行走,出得小鎮,來到一處村寨。

  店小二在一祠堂外停了下來,道:“公子,就是這。”

  白玉天付給店小二十個銅板,道:“多謝帶路!”

  店小二接過,好言說道:“公子,這裡的人都護著自家的短,你千萬別跟他們一般計較。”

  白玉天笑答道:“好,以德服人。”

  “公子能這麽想,那再好不過。”店小二微微一笑,走離開去。

  白玉天跨入祠堂大門,未見到人影,被一個聲音給擋了下來。

  “先生,大宋如此富足強大,為何老受北邊的欺負?”

  一個蒼老的聲音答道:“石敬瑭那狗東西,為了一己之私,將長城一線的燕雲十六州割讓給了契丹,漢家天下自此失去了由崇山峻嶺組成的天然城牆,

廣闊的山東平原暴露於北方遊牧民族的鐵蹄之下,一覽無余,能不受欺負嗎!”  一個年輕的聲音說道:“先生,為啥不培養自個兒的騎兵呢?這般受盡欺辱,憋屈的很。”

  長者歎息道:“我大宋是有錢,可不善養馬,也不喜歡養馬。沒有馬匹,打造一支強大的騎兵談何容易。”

  一個年輕的聲音:“沒有馬匹,可以購買啊!只要有心,沒有辦不成的事。”

  長者長歎一口氣,道:“太祖皇帝建立大宋,為了加強中央集權,防止手下那些將領擁兵自重,一杯酒就將兵權從部下將領那裡收了過去。再來個釜底抽薪,將精銳部隊全都編成禁軍,拱衛京師,歸自個兒直接指揮。禁軍全都待在京師,無須四處跑動,自然用不著大量騎兵了。”

  一個略顯成熟的聲音:“先生,現在連個黨項人都跳了出來,敢在我大宋頭上拉屎拉尿、胡作非為了。大宋怎就這般不堪一擊了呢?”

  長者道:“那都是‘澶淵之盟’惹的禍。”

  一個年輕的聲音道:“先生,什麽澶淵之盟?”

  長者道:“真宗景德元年,遼軍大舉南下,進攻我大宋。真宗皇帝禦駕親征,渡過黃河,直抵澶州北城,一時間大宋軍心大振。遼軍孤軍深入,遭到了嚴重的挫敗。蕭太后本鑒於兵敗,軍隊士氣低落,提出議和。”

  一個聲音道:“先生,議和是好事啊!戰爭勞民傷財,怎不能無休止地打下去。”

  長者答道:“這次議和,宋真宗因害怕遼軍突破黃河防線,危及京師汴梁,便做出讓步,答應每年給遼國十萬兩白銀,外加二十萬匹絹,以此達成和解,簽訂了‘澶淵之盟’。”

  一個略顯沉穩的聲音道:“先生,澶淵之盟後,宋遼兩國相安無事三十來年,大宋也在雙方往來的貿易中掙取的銀子也遠高於每年送給遼國的歲貢,沒有什麽不好啊。”

  長者冷笑道:“既然和平都能用錢買來,有了和平後,還能將買和平花的錢掙回來,那還要軍隊建設幹什麽呢!朝廷從此失去了對軍事建設的重視,軍隊不需要訓練了,只要保證軍隊內部穩定就行了。這是一種病態的想法,聖人有言,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一個年輕的聲音道:“可黨項就那麽點人,不過百萬。我大宋雄兵百萬,卻一觸即潰,真百思不得其解。”

  長者答道:“有什麽不理解的,大宋的兵馬制度造成的,禁軍與廂軍嚴重失調,內重外輕。邊疆隱患連連,結果守衛邊防的廂軍數量少的可憐,邊境如何能安寧。

  再者,從太祖杯酒釋兵權開始,每次都是外族來犯,地方守軍吃了敗仗,才把禁軍派出去。禁軍不熟悉戰場,不熟悉對手,將領們還不了解自己的部下。用這樣的軍隊作戰,能贏下一兩丈,那些領兵將領已經很不容易了。”

  一個聲音道:“先生,難怪對外戰爭,我大宋敗多勝少,原來是這麽回事。”

  長者道:“平常管軍隊訓練的將領,到戰時不能隨軍出征指揮,而那些指揮作戰的將領,臨時選拔出來不說,還大多是文官,從無帶兵打仗的經驗,又不了解部下的士兵,造成將不知兵,兵不知將,這樣的丈是沒法打的。

  更可氣的是,前線指揮作戰的統帥不能自行做主,每一丈都要先畫好作戰陣圖給皇帝送去,等皇帝批準後方可一成不變地實施照辦。戰場瞬息萬變,這一來一去需要多少時日,等到皇帝的指令送到前線,交戰雙方差不多都回家吃完晚飯睡覺了。

  ‘澶淵之盟’雖帶來了和平,可也掩蓋了罪惡的一切,朝廷再也看不到這些問題的嚴重性了。”

  一個年輕的聲音道:“我大宋雄兵百萬,這支不行,還有那支啊?”

  長者冷笑道:“禁軍全被放置在京師繁華之地,經過幾十年煙火氣息的熏陶,跟真正的戰場無緣見面,早已失去了作戰能力。”

  一個年輕的聲音道:“那還有地方廂軍啊?”

  長者冷笑道:“地方廂軍,那校閱廂軍好一點,好歹每年還檢閱一次,看看到底有沒有做過訓練。那不校閱廂軍連每年一次的校閱都免了,要它到前線作戰,除了能充個人數、搞搞氣場,一旦真正交戰,就是送人頭。”

  一個聲音激動起來,大聲道:“朝廷為何要養著這麽多廢物?苛捐雜稅害的貧苦百姓苦不堪言,到底圖的什麽?”

  長者歎息道:“圖什麽!圖他趙家世代相傳的一句話,只有亂民,沒有亂軍。”

  一個聲音不解,氣憤地說道:“為什麽啊?”

  長者冷笑道:“軍隊是他趙家的,是他趙家在發軍餉,是可以用軍法來管制的,將領們還得靠他趙家吃飯、升官、發財,只要不出現嚴重失誤,絕不會造他趙家的反。

  百姓就不一樣,皇家的一切用途花銷,上百萬軍隊的軍餉和數十萬官吏的俸祿,都是通過賦稅,從百姓那裡搜刮來的民脂民膏。

  況且歷朝歷代的農民起義,主要的組成者都是流民,百姓遇到天災人禍,脫離了土地,除了造反就再無出路,那有不造反的。”

  一個聲音噴了出來:“難怪大宋建國近百年來,只要一出現自然災害,朝廷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招兵,招兵,再招兵。強壯、彪悍的難民全都招到軍隊中來,給與一定的生活補給,只是為了消除流民造反,從未真正把百姓當人看。”

  長者歎息道:“這樣的毒招,確實讓大宋的流民起義大量減少,可軍隊人數也越來越多。大宋立國不過八十年,軍隊超過一百萬了,歷朝歷代那有過如此規模的軍隊數量。養兵太多所帶來的問題,不僅僅是朝廷的財政吃不開,同時也帶來了腐敗,貪官汙吏一條長線,貧苦百姓苦不堪言。”

  安靜了一下,長者長歎一聲:“哎!這致命傷,再不醫治,將病入膏肓,非藥石可以代勞了!”

  言語落,裡邊瞬間安靜了下來,只聽到幾個零散的歎息聲。

  白玉天將鬥笠戴正,甩了甩蓑衣上的雨水,朝裡邊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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