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天下不能沒有您啊!”
“請皇爺保重龍體,以大漢江山社稷為重啊!”一旁侍候的老太監夏守忠,滿是憂心忡忡、苦口婆心地勸道。
夏守忠轉過頭對著跪在地上侍候的,眼裡滿是惶恐不安的紫衣小太監,吩咐道:
“小李子,你快去太醫院傳王太醫來養心殿,讓他給陛下瞧瞧身子!”
“路上遇到誰,都不可透露分毫消息!”
“快去!”
“不用了,朕知道自己的身子,治不好的。”
“傳旨下去,不許任何人透露朕的身體情況,違者誅滅三族!”
“是,奴婢保證不會泄露分毫消息。”夏守忠忙趴伏跪在地上,聲音哽咽,悲戚地應道。
大殿裡的宮女太監們,都學著夏守忠的樣子,紛紛趴伏跪在冰冷的地面上,頭也不敢抬。盡管,他們還不知道,剛才大殿裡發生了什麽事。
不知道過了多久,夏守忠在老皇帝的耳邊,輕輕地道:
“陛下,已經午時一刻了,該是時候用些禦膳了。”
“奴婢,剛剛讓禦膳房的禦廚們,準備了些清淡的飲食。”
“皇爺,您還是先用點禦膳吧,龍體要緊啊。”
老皇帝看了眼滿桌的美味佳肴,提起潔白的象牙筷子,隨便夾了幾口菜放進嘴裡,嚼了嚼,如同嚼蠟,他怎麽也沒法下咽。
這時,一個年輕的小太監,焦急地推開了宮殿的大門,疾步走了進來,俯身在夏守忠的左耳邊,低聲細語著什麽。
“夏守忠,外面可是又有新消息了?”老皇帝放下手裡的象牙筷子,回頭看了眼正在和小太監交頭接耳的夏守忠道。
聞聽,老皇帝的招呼,夏守忠連忙擺擺手,揮退了小太監。
來到老皇帝的身邊,俯低身體,滿臉堆笑地對老皇帝說道:
“陛下,陛下大喜啊!”
“榮國公賈代善率領京營兵馬,在北京城光華門外,擊敗了逆賊武成伯高雄英所部的叛軍。”
“陛下,北京城內外的叛軍和白蓮教匪徒,都已經清繳完畢了。”
“另外·····另外······”
“另外什麽,說!”
“是,陛下!”
“武毅伯趙虎,向陛下敬奉逆賊,武威伯秦飛虎的首級!”
“現在,他人已經到乾清宮養心殿殿門外了,正在等候皇爺您的召見呢!”夏守忠看了看老皇帝的側臉,接著說道。
“好啊!都是朕的有功之臣。”
“夏守忠,你馬上去,傳他覲見!”
“朕,就在這養心殿中,見見朕的心腹愛將!”
老皇帝溝壑縱橫的老臉,激動的通紅,單手插著腰,緩緩站了起來,虛弱的身體微微晃了晃,而後猛地一拍他面前的金絲楠木餐桌,哈哈大笑地道。
沒過多久,一個年約三十許,身著古銅色半身鎧甲,肩披赤紅色披風,渾身上下都沾滿了鮮血的黑臉大漢,右手提著朱紅色的寶箱,疾步走了進來。
在離龍椅還有十二三步的地方,這黑臉大漢停了下來,雙膝跪地,雙手將朱紅色寶盒,高高舉起超過了頭頂,恭恭敬敬地對著老皇帝行了,三拜九叩的君臣大禮。
叩首道:“臣豐台大營神機營都督、武毅伯趙虎參見陛下,願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趙愛卿平身吧。”
“微臣救駕來遲,請陛下恕罪。”
“趙愛卿何罪之有啊?!要不是你奮勇殺敵,
朕如何能安坐這皇宮?” “愛卿,不僅沒罪還有大功於社稷!”
“夏守忠,你去給趙愛卿搬個錦墩過來,可不能讓朕的有功之臣就這麽站著。”
“微臣惶恐,謝陛下賜座。”趙虎急忙謝坐道。
“愛卿,這寶箱裡裝的可是秦飛虎那反賊的首級?”老皇帝看了眼,趙虎雙手托舉的寶箱問道。
“回陛下,正是此人的首級。”
夏守忠忙接過寶箱,打了開來,只見一猙獰恐怖的首級,映入眼簾,雙眼圓瞪,面目可憎,不是秦飛虎來,還能是誰?
老皇帝看了眼裝在朱漆寶盒裡的首級,哈哈大笑道:
“哈哈····愛卿立下了大功,非封侯不能酬其功啊。”
“朕,封你為武毅侯,襲三代始降等襲爵,另賞皇莊一座,黃金一千二百六十六千兩,白銀一萬二千五百五十兩,錦緞三百五十八匹。”
“待會兒朝堂之上,朕對你還另有恩旨!”
“微臣,謝陛下隆恩,敢不肝腦塗地以報天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趙虎呼吸急促,臉頰赤紅,激動地俯身跪地叩頭道。
“來人,將這禦膳賜給武毅侯,引他去偏殿用膳。”
皇宮外,光華門大街,到處都是屍體,血流成河,兵荒馬亂;街道兩旁,門戶緊閉,看不到一個百姓的身影。
“噠···噠···”
空曠的街道傳來陣陣混亂的馬蹄聲,好似有大隊人馬往這裡而來。
“末將牛繼宗,參見榮國公。”
這黑臉大漢身著仿唐明光鎧甲,黑色披風,手持方天畫戟,來到一身穿金甲,不怒自威的老將馬前五六步的地方,停了下來,撩起裙甲,單膝下跪,拱手對老將行禮道。
“起來吧,你我叔侄非常時刻,就不用如此多禮了。”
老將飛身下馬,單手扶起牛繼宗道。
“末將不敢,軍中禮不可廢。”
牛繼宗趕忙站了起來,不敢真讓榮國公攙扶,連忙低下頭拱手道。
“好小子,和你老子一樣倔,不過本公喜歡。哈哈······啊哈哈······”
榮國公賈代善把馬鞭,隨手遞給了跟著身邊的親兵,然後死勁拍了拍牛繼宗寬厚的肩膀,哈哈大笑地道。
“說說吧牛繼宗,現在京城的白蓮教匪徒和逆賊高雄英,都清剿的如何了?”榮國公賈代善隨即面容一整,嚴肅地道。
牛繼宗擦了擦臉上猩紅的血跡,喝了口賈代善親兵遞過來的水,聽了賈代善的問話,急忙把水袋還給了賈代善的親兵,擦了擦嘴角的水珠,上前一步道:
“末將幸不辱命,就在剛才逆賊高雄英,已經伏誅。”
“京營副將、世襲三等子、謝成功將軍,正帶領京營三千營將士,全城清剿白蓮教匪徒和剩余的遊兵散勇。”
“神武將軍馮唐率領城防營將士,封鎖京城各處城門要道,許進不許出。”
“京營參將、保齡侯的三弟史鼎,在我等攔截叛逆高雄英和白蓮教匪徒的混戰中,誅殺了白蓮教匪首夏飛。”
“如今,史鼎將軍安頓好京營將士,僅帶著親兵前往皇宮,向陛下請功去了。”牛繼宗看了看榮國公賈代善的臉色,接著道。
“好,好啊!”
“本公定當向陛下,為你等有功將士請功!”
“你等的功績,沒有人能夠抹殺!”
榮國公賈代善環顧四周的眾將士,哈哈大笑著許諾道,仿佛史鼎不是他的妻侄一樣。
“末將等,謝······”
“當·····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