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清晨。
許言站在姐姐臥室的穿衣鏡前,認真整理了儀容,考慮到新工作,新氣象,他狠了狠心,去平價市場買了套新衣服。
連帽衛衣,長褲,運動鞋,配上一張顏值不俗的臉,活脫脫像個大學生。
“然而,今天是我上班的第一天。”許言嘀咕了句,轉身返回客廳,確認鑰匙帶在身上,推門下樓,掃了輛共享單車,直奔東五區治安署。
在關店前,他終於修好了拳王的機械手,托人送了過去。
值得一提的是,期間白紙扇親自登門,退回了以往上繳的保護費,令許言大為滿意。
算是小小體驗了把“公權力”。
清晨的城市空氣清新怡人,行道樹蒼翠如玉,早高峰車流呼嘯,不少公司員工急匆匆騎車,蜂擁鑽進地鐵口。
陽光灑在少年的臉上,朝氣蓬勃。
抵達治安署大樓,許言將車放在停車區,邁步走向大門,站在攝像頭前,掏出員工卡按在打卡機上。
滴——打卡成功!
呵……穿越了都逃不過公司打卡……
心底吐槽,許言邁步進入大廳,迎著周圍治安員們好奇的目光,進了電梯,按亮六層。
“咦,許言你來啦。”剛進公共區,就聽小圓笑著招呼道,“要喝咖啡嗎?這裡有白咖啡、摩卡、拿鐵……”
阿姨我想要卡布奇諾……許言心底吐了個陳年老梗,笑著擺擺手:
“不用了,我現在可不困。”
“我剛入職的前幾天,也很有精神。”小圓捧著貼著卡紙的杯子,一副‘年輕人等你挨過毒打就知道了’的表情。
許言左右看了下,問:“我去哪工作?”
“白姐姐辦公室不在這層,你可以去負二層找她……”小圓說著,又補了句,“不過,現在恐怕不行。”
“為什麽?”
“早上探長帶著白姐姐出門了,好像是去接人,處理私事。”
啊這……領導公開帶頭翹班,這單位我算來對了……許言嘖嘖稱奇。
小圓喝了口咖啡,拍了下額頭:
“哦,對了,你的製服發下來了,可以去試試。”
她指了個房間。
“有槍嗎?”許言期待地問。
女文員搖頭,鼓了鼓腮幫:“實習期除非參與行動,否則不給配的。”
好吧……許言大為沮喪,扭頭朝小圓指點的房間走去。
這是個更衣間,裡面一排帶鎖的衣帽櫃,其上標明所屬人員。
許言找到自己的櫃子,拉開門,看到裡頭擺放一套嶄新的黑底白格製服。
鑲嵌警徽的同色大簷帽、白色襯衫、附帶一條淺藍領帶,還有一雙油光發亮的“警靴”。
不同於治安員,聯邦探員其實大多時候並不穿製服,原因也很簡單:
探員查案涉及跟蹤、抓捕,你穿個製服也太扎眼。
生怕罪犯認不出你是哪樣……
當然,平常的話穿也沒關系……反鎖房門,許言脫掉私人衣物,換上製服,沒戴帽子,站在鏡子前照了照。
鏡中的少年黑發抖擻,神采溫文,臉上少許稚氣,也給製服抹除,平添一絲沉穩,整體頗為些帥氣。
“不錯嘛。”許言很滿意,推門返回公共區,頓時引得一群女文員矚目,更有大膽的開起玩笑,逗弄新人,氣氛融洽。
然而就在這時候,突然,電梯“叮”的一聲打開,身材高挑,英姿勃勃的寧蘭急匆匆走出,
臉色頗為凝重,手裡還攥著手機。 “紅博?穿上外套,跟我出趟外勤!”她一眼叫住路過的理工男。
“蘭姐,怎麽了?”八卦精小圓抻長脖子,俏臉滿是好奇。
只看神態,大家都意識到出事了。
寧蘭迎著眾人視線,解釋道:“治安部門打來電話,說轄區剛剛發生一起命案。”
命案!
又死人了……眾人一驚,臉上的嘻嘻哈哈消失,彼此對視,面面相覷。
業務這麽繁忙的嗎……唔,這是否屬於正常頻率……許言拿捏不準,冷靜旁觀。
上一世的工作經驗告訴他,新人多看少說,準沒錯。
“許言?你來了。”這時,寧蘭才注意到他,眼睛一亮,說道:
“正好,沒事的話跟我們一起,也熟悉下工作。”
她知道少年頭腦靈活,有心帶他增長經驗。
“……好。”
許言也沒推脫,點頭應下,很快跟隨兩人下樓。
趁著展紅博去開車的功夫,他好奇道:
“死的是什麽人?不會又是賈文那種……”
“應該不是,”寧蘭褐色眼眸沉穩冷靜:
“說是一起墜樓案……恩,東五區這麽大,每天發生的命案其實很多,但大部分都由事發地轄區的‘治安所’接手……只有少數特殊的, 會呈送到署裡……這裡的‘特殊’不只是涉及超凡,也有其他因素。”
“比如?”
“比如這次墜樓的員工,是攻殼機動公司下屬分部的,也是從公司大樓跳下來的。”
許言愣了下,旋即恍然。
攻殼機動……這個名字他自不陌生,原主父親就是該公司的員工,只是在中環工作……
作為聯邦機動裝甲領域,綜合排名第一的大公司,其體量比行業第二的“扳機動力”高出不少。
攻殼機動背後站著的,則是五大財閥之一的宋閥,壟斷多項尖端技術。
也是無數機修師夢寐以求的地方,原主就曾生出考證後,去攻殼機動面試的想法。
不過,該公司組織龐大,東五區這家,只是其下屬分公司。
可饒是如此,也是政府重點關注的……突然爆發命案,劉署長為表重視,才將案件轉交給他們處理。
呵,沒想到第一次過去,不是以“面試者”的身份,而是去查案……許言心緒起伏間,一輛黑色低調的轎車停在二人面前。
車窗落下,短發,戴黑色邊框眼鏡的展紅博系著安全帶,推了下鏡框:
“上車。”
……
二十分鍾後,三人抵達案發地,遠遠的,就看到正面烙著“攻殼機動”充滿科技感Logo的大樓佇立,燁燁生輝。
樓下,附近的行人都被清空,通往大樓正門的區域拉起了警戒線,身穿製服的治安員們守在四周。
氣氛凝重且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