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枝頭,索裡亞一家乘著馬車早早離開了海琳娜,只剩下安帶著貝拉在女子技術學院閑逛,他們剛剛結束入學考試的報名,因為逐漸掌握出題技巧的安而增加課題量,貝拉這幾天除了吃飯基本都待在房間裡學習,於是安特地給她也批了兩天假期,在報名結束後到考試前不再需要大量的課題練習,畢竟壓力太大也不利於考試。
報名結束的貝拉興致勃勃地在學校裡散步,學校裡的建築統共只有四棟,一棟宿舍,一棟教務大廳,一棟教學樓和一棟學生禮堂,禮堂後面連著一座花園,花園裡的人工池塘已經完全結冰,不少學生偷偷拉著自己的戀人在上面滑冰,學生禮堂的大門也開著,門口是學生自己做的餐點和小物件,正在擺攤出售,一場和醫學院聯合舉辦的舞會信息張貼在學校各處,兩個學校的聯合樂團正在禮堂大廳排練,馬琴拉的悠揚,可惜鼓手還沒跟上。
兩層樓高的挑空層,由兩大排落地彩窗構成內外兩層,除開天頂的海琳娜徽章,最中央的雕塑是一位體態豐腴的女子,半個月前的安還不認識,而這時的他已經清楚這位能代替聖女瑪麗安被立於此處的女子,是海琳娜快300年前的一位皇后:米勒·瑪麗安。
這位米勒皇后不僅是艾恩研究院的背後支持者,也是海琳娜一系列女子學院的開拓者,是她將女子教育這一概念推廣開來,盡管最開始的理由只是她的一些私人願望,因此,尤其是在幾座重大城市,女子院校裡出現的雕像多為米勒皇后。
米勒皇后一生性情豪邁乃至放蕩,後人給她立的像倒是突顯出幾分神性,畢竟也有傳言,米勒皇后原本曾是聖女的候選者,因起放浪的情感生活才被聖女選拔除名。
安欣賞一邊欣賞雕像一邊回憶著書中的內容,貝拉在禮堂門口的義賣一條街揮霍他的工資,花不了多少錢,而且也是買給索裡亞夫人和薇拉的跨年禮物。
貝拉選了一些小吃和一件手工飾品,回來的半路被一位男生搭訕,安遠遠看著,貝拉並沒有露出困擾的情緒,羞澀地朝自己這兒看了一眼,耐心等了一會兒見她朝自己跑來,便伸手接過東西道:“別玩太久了,我午飯後還要去根植園。”
貝拉紅著臉點頭,小聲地道了一句謝,和那位男生伴著彩排的音樂步入禮堂,他們路上回頭看了安一眼,似乎正在介紹他的身份。
安委婉拒絕了兩位前來邀請的女孩兒,站到了禮堂門口充當休息中的吉祥物,確定那個男生是個安分守禮的家夥後,他稍微放松了心思,把目光看向禮堂外,在來往的人群中看見了眼熟的人影,一頭惹眼的紅發,和一個在簡迪勒家出現過的女孩兒。
阿森納克正抓著試圖逃跑的海辛的小臂,這一舉動已經在學校裡引起了一些注意,後者漲紅臉卻掙脫不了時,看見周圍圍過來的學生,開始瘋狂地踢打阿森納克,大聲朝周圍喊著:“放開我!你這個變態!”
女校裡有更多的女孩兒被吸引了過來,她們紛紛望向這個扎眼的大男孩兒,盡管他那張臉義正言辭,可這成不了證據,他沒穿治安官的製服,海辛也沒給他辯解的機會,幾乎癲狂的哭泣著痛罵他,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麽,幾個女學生帶頭上來勸解,他剛一松手,海辛就跑出了學校的大門。
[出入學校的人限制不嚴格這點其實倒是有些危險,乾脆讓貝拉回家住吧,反正離家也不遠。]
安一邊打趣地這麽想著,一邊看著阿森納克百口莫辯地被女學生們圍住,
扭送往學校教導處。 “安……你在看什麽呢?”跳的盡興的貝拉和那位男生告別,走出來正好看見阿森納克被扭送的一幕,那頭髮,那身高還有那頭在索裡亞家出現過好幾次的頭髮,貝拉很難記不住,“阿森納克先生?他這是怎麽了?他不是首都的優秀青年治安官嗎?”
正好幾個散開的女學生從旁邊過,貝拉隱約聽見了“敗類、玩弄感情”幾個字眼,輕輕地看向安求證。
“他難道是能力優秀卻思想有問題的騙子嗎?”
安不是很想充當這個隨問隨答的老爺爺角色,而且他真的不關心這些公眾人物的情感狀態:“……我覺得他沒那個時間。”
半個月這個治安官就在忙活重刑犯押送,然後是賭博案的抓捕和審問,相關嫌疑人都是這位優秀青年治安官在負責,就在昨天治安局都還在治安局忙的不停。
“為什麽?”貝拉好奇地抬起頭。
“報紙上有報道他最近的事跡,而且我同事昨天才和他搭檔過。”
實際上不止昨天,根植園的巫師大部分都認識阿森納克,不認識也知道, 這是治安局最活躍的優秀治安官之一,而且對根植園持有相當強勢的態度,說白了他不通人情,和根植園合作的時候不懂變通,根植園巫師裡很多人都在抱怨,新人裡流傳著和他合作千萬要謹言慎行的告誡。
二是這個態度強勢的年輕治安官,在行事方面非常符合海琳娜人對卡恩人的刻板印象,為了防止驚動嫌疑人,多次先斬後奏得到教訓後,他有個專挑嫌疑人參加舞會的時候去批逮捕令,然後闖入舞會拿人的習慣,創造了許多舞會笑話,以及他隊長的求人段子。
“那家夥每次進來我們根植園見人就跪,那叫一個順暢,內心情緒變化演的我們人造未知都差點分不出來真假,十分厲害,嘿,也多虧這家夥的魯莽行事,他隊長欠下我們不少人情,我們身上的起訴才少很多。”海藍當時如是介紹滑跪到瓦萊娜婭面前的那個中年治安官,阿森納克的隊長。
“一個男人對工作負責,可不代表他不能是個負心漢!”貝拉板起臉向安教訓道。
“嗯,你說的有道理,那我們走吧。”
“去哪兒?”貝拉發現安沒往校門的方向去。
安把一小包開過的點心還給貝拉拿著吃,等貝拉跟上步伐:“去看看這家夥是不是一個真正的負心漢。”
抱著對阿森納克隊長的可憐,以及對事情的好奇,安決定去看看熱鬧,貝拉說的有道理,但在簡迪勒家與海辛不愉快的見面讓他有些猜想,如果事情不太麻煩,阿森納克說的又是真話,那他不介意幫治安局一點小忙,把他“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