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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不好我就回不來了》第59章:梅開幾度
  走出寶塔,身後塔門便自動關閉,消失的封條也再次出現,將這座歷史古跡重新封存。

  周天思考出其中關鍵,這麽多年來陣眼從沒被人破壞,回到第一層的那具骸骨,根本未能將有根之水射入陣眼,所以推門時陣法依舊,死在了最後一步。

  周天剛出來就愣住,只顧的裝逼,完全忘了欽天監的人已被驚醒,此時眾人正圍堵在塔門口,與他對望。

  慌忙轉身想逃回塔內,不出意外被電了一下,看來出陣容易入陣難。

  抽回被電的手,周天回身面對眾人,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都等著呢?”

  雖然在金陵家喻戶曉,但欽天監見過周天的人卻很少,因為輿論戰中他一直隱居幕後,為數不多見過他的人也被留在金陵站,這些疏通水路的監人哪能認識。

  “你是何人,為何能從塔內出來?”其中領頭監人謹慎問道。

  周天松了口氣,原來不認識我啊,那就好辦了,當即挺胸抬頭故作高深的說道,“我乃是六仙,特來助爾等破陣!”

  “既然是同道助陣,為何不打聲招呼,卻偷偷溜進塔內。”那監人能乾成小頭頭,當然也不是頭腦簡單之輩,當即發出質問。

  額……也對啊,周天差點語塞,還好反應過來,“我看你們睡得正香,不忍打擾。”

  小頭頭雖然有頭腦,不過明顯也不多,當即放松下來,“不是賊人就好,剛剛妖塔震動,塔頂水龍珠不翼而飛,應是在同道手中吧。”

  周天下意識捂住口袋,好家夥,我不是賊人你可是強盜,還敢打我水龍珠的主意,當即搖了搖頭,“我沒拿啊。”

  監人立馬又露出警惕目光,探手招出飛劍,“同道師出何門?”

  周天見他準備動手,忙退了一步,知道這是準備搶了,身前幾十人圍著,一人一下他也受不了,趕緊說道,“休得無禮,我可是應你們李海旺的邀請才來的。”

  監人聽到上司的名字,不敢輕易造次,“既然如此,我自會去核實,不過李大人此時正在杭城,兄台需配合欽天監在此處等待,核實後再讓兄台離開!”

  杭城?他不是去破陣了麽?周天還以為李海旺在五湖鎮,所以從報上他的名字,打算緩兵之計後趁機逃跑,哪知道給自己挖了個坑。

  “不用麻煩了吧,我自己去找他就行了。”周天說著,試探性向外走一步。

  “唰”幾十人同時祭出飛劍,不愧是欽天監,個個訓練有素。

  “同道既然是李大人的朋友,就不要給自己添麻煩。”監人最後警告道。

  “哪能呢,都是一家人,快收了兵器,晃的我眼暈。”周天趕忙退回去,幾十把飛劍指著他,這陣勢可不是鬧的。

  當即就被眾人押著向臥房走去。

  周天哪敢過去,欽天監的人不認識他,湖遊觀的小道認識,自己可是扒過他們褲子的男人,那一道道憤恨的眼神,恐怕化成灰也能認出自己。

  眼看離臥房越來越近,已經能遠遠看到湊熱鬧的身影,周天趕緊停住腳步。

  監人隨他停下,警惕的問要幹什麽。

  周天不好意思的說道,“破陣辛苦,一夜未出,忽然尿急,還望通融。”

  “憋回去!”監人怒斥。

  “好嘞。”周天欣然答應,心道你小子等著,哪天老子把你水龍頭關死,讓你丫憋一個試試。

  走過江邊,周天再次停步。

  監人不耐煩的說道,

“你有完沒完。”  周天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歉然道,“憋不住了,這裡自然條件優越,就讓我臨江而立,以瀉腹中之水,豈不妙哉!”

  監人看了看廣闊的江面,確是撒野尿的好地方,心想他也跑不了,便煩躁的說道,“快點!”

  說完吩咐手下把周天團團圍住,監人自己則向前走幾步,也對江站定寬衣解帶,好不負這一江之水。

  嘩嘩聲傳來,兩人各尿各的,聲音一個比一個響,水流一個比一個毒,猶如競賽一般。

  忽然噗通一聲,監人大驚失色,褲子都沒提就向周天處跑去。

  手下的預警聲隨之傳來,“那王八蛋扎尿裡了。”

  江中的周天熟練的像條魚般自在,心中還不忘罵道,老子記著你了,回頭把你扎尿裡,看你還敢不敢造謠。

  回到金陵分院,渾身濕透的周天剛好遇到十二子,正在四處找他。

  “這是怎麽了?”十二子看著滴水的周天,好奇問道。

  “去游泳忘脫衣服了。”事關水龍寶珠,周天路上便打定主意,對任何人都不能提起,懷璧其罪的道理他還是明白的。

  十二子將信將疑的點點頭,“杭城分院的黃廉師叔到了。”

  原是故人來,周天瞬間心情變好,輕松的說道,“來了就好,我先去換身衣服再說。”

  看十二子還想說什麽,周天以為是要催自己,便擺了擺手,不耐煩的說道,“急什麽,讓他等著就行了。”說著便向客房走去。

  十二子欲言又止,只能默默跟在身後。

  寶珠破陣雙豐收,心情自然非常舒暢,唯一落水的陰霾,也隨著濕衣褪去而煙消雲散,周天換好衣服,神清氣爽的走出來,慢步走在石徑上,悠閑的問道,

  “好久沒見了,黃師叔在哪呢?”

  十二子終於等到機會,趕忙說道,“他等不及,自己去金陵站接病號了。”

  周天停住腳步,表情就像塔內受驚的骷髏般,大聲問道,“are you crazy?”

  十二子顯然聽不懂這句話,疑惑的看著周天。

  “怎麽不早說!他去那得瑟什麽?”周天改變方向,往大門口衝去。

  十二子心想不是你不讓說麽,“他說一個分站而已,用不著讓你跑一趟,都是小場面。”

  “呸!什麽狗屁金陵站,現在可是胡小仙在那坐鎮,底下都是李海旺帶來的人。”周天越想越恐怖,不禁加快腳步,向金陵站衝去。

  還沒到地方,就遠遠看到金陵站外站滿了人,

  周天心道完了。

  ……

  確實是出事了,不過並不是欽天監故意為難,而是黃廉自找的。

  此時的黃廉,早已不是原來落魄的模樣,渾身綾羅綢緞,手上還帶著個金疙瘩,充斥著暴發戶的氣息。

  他孤身來到金陵站後,連門都還沒進去,就被把守給攔在外面。

  對方以為來了個財主,剛開始還客客氣氣,隻說是金陵站謝絕外客,讓他自行離去。

  黃廉哪吃這一套,當即表達自己是來接病號的,讓對方少管閑事。

  把門的人哪見過這麽橫的,還以為碰上了瘋子,當即就要轟人。

  若這時黃廉聽話走人,依然不會發生什麽事,可惜膨脹是不受控制的,在候王寨除了四大金剛就數他,杭城分院任布行也不再輕視,更何況其他人。

  原來是沒人正眼瞧他,現在是他把誰都瞧不到眼裡。

  眼看被個年輕後生不耐煩的驅趕,黃廉火氣一上來,早就忘了這不是杭城,更忘了眼前的金陵站是什麽存在,指著看門人就罵道,“你這看門狗憑什麽不讓我進去,我是天蓬閣的金牌教習,你是個什麽東西?”

  那人一聽是天蓬閣的來鬧事,立馬來了精神,“好你個逆臣賊子,還敢自己送上門來了。”

  關於同僚被襲,夜昏街頭的事,雖然上邊沒有明說,但是下邊的人都猜到是天蓬閣所為,個個早都憋著一口氣。

  黃廉深居杭城,半輩子也沒出過遠門,大部分時間都在分院度過,而杭城又是一個欽天監沒有插手的地界,所以他壓根就沒什麽雙邊意識。

  再說了,張仕祠厲害吧,那不也是他拿下的菜麽。

  黃廉聞言不光不慫,反而更有勁頭,上去就是一巴掌,“怎麽跟你再生父母說話呢,不知道黃爺是來搭救你們的麽。”

  那人來不及反應就挨了一下,都是在京城橫行霸道慣的,哪受過這個,當即大怒祭出飛劍,向站內喊道,“來人啊,有人鬧事。”

  黃廉會被他嚇著?當即拿出對付張仕祠的招數,一頭扎進對方懷裡,邊頂邊喊,“你打啊,有本事打死我,讓別人看看你是怎麽對待恩人的。”

  “砰”的一聲,黃廉倒飛出去,跌了個七葷八素。

  “好家夥,動了法術了,欽天監殺人啦!”黃廉頭昏腦脹的爬起來,故技重施大喊道。

  喊了半天發現不對勁,身邊欽天監的人越來越多,個個目露凶光。

  黃廉不禁止住聲音,發現外圍雖然有看熱鬧的百姓,但是人人面色清冷,根本沒把他的喊聲當回事。

  他雖然浪但是不傻,當即換了語氣,怯怯的說道,“怎麽還打人呢?”

  金陵城的人剛度過災情,又經歷了兩方的輿論戰,此時哪敢看欽天監的熱鬧,更何況黃廉那身穿戴也不像正經人。

  黃廉捂住中招的胸口,扭頭想混進人群,卻被兩個監人左右夾住押往院內。

  “放手!我是天蓬閣的,不信可以去問任院長,你們不能抓我。”黃廉沒了剛剛的氣勢,大聲自報家門。

  “賈院長知道,任院長沒聽說過,去牢裡慢慢說吧。”挨了巴掌的監人冷冷說道。

  周天剛好這時趕到,知道此事難以善罷,便讓十二子回去搖人,自己則推開周圍人群擠了進來。

  黃廉看到周天,像抓著了救命稻草一般,當即用力喊道,“大當家救我,大當家~”

  周天聞言恨不得過去踢他兩腳,眼看人要被押走,慌忙喊道,“住手!”

  一群監人攔在周天身前,“欽天監辦案,閑人免進。”

  “誤會了誤會了。”周天看對方嚴陣以待,自己則孤身一人,便換作商量的口氣低聲細語道,就差再遞根煙了。

  一排飛劍祭出,迫使周天退後一步,監人嚴聲呵斥道,“對你警告一次,再不退去後果自負。”

  周天深知這種時候不能裝大爺,便虛晃一槍道,“我要見胡小仙,麻煩幫忙通報一聲。”

  監人聽到胡小仙的名字,猶豫了一下,正準備前去通報,又一陣混亂聲打斷。

  只見賈政景像個老流氓般,帶著一群弟子就趕了過來,還沒到地方就大喊道,“誰啊?誰欺負我周天兄弟,在金陵還能讓人給欺負了?”

  說著便突破人群,站在周天身前,與金陵站的監人成對峙之勢,賈政景關心的問道,“周兄弟沒事吧,誰打的?誰打我周天兄弟一巴掌。”

  周天在一旁聽的懵逼,什麽時候挨打,怎麽我都不知道?

  十二子嬌喘籲籲的從後邊趕上來,“錯了錯了,不是周天挨打,是黃師叔打他們。”

  賈政景在這段輿論戰中順風順水,早就把周天奉若神明,突聞被金陵站欺負哪能忍住,即要為周天找場子,又有心報當日受辱之仇,便領著弟子前來助陣。

  心潮澎湃下哪還能分清什麽被打不被打,反正氣氛都烘到這了,走是不可能的,當即問道,“打他們了?打誰了?”

  被打者以為對方要道歉, 立馬捂著臉站了出來,“打的就是在下。”

  賈政景雖然沒有黃廉膨脹,但也差不了多少,當即斜眼看著那監人,上手又是一巴掌,“打你怎麽了?”

  周天本來想的是搖人施壓,然後大事化小,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只能默默退入人群看他表演。

  欽天監的人立馬衝上來,把賈政景圍在中間,金陵分院的人也拿符的拿符,掏木劍的掏木劍,戰事眼看一觸即發。

  胡小仙終於趕了過來,身後一個手下,正跟在一旁低聲匯報情況。

  “賈院長這是什麽意思?”胡小仙皺眉問道。

  “什麽意思?我天蓬閣都快無立足之地了,還能有什麽意思?”賈政景大喊道。

  周天在一旁暗暗點頭,這句話還像個院長。

  胡小仙身旁的人還在低聲耳語,氣的胡小仙當場發作,怒斥道,“有事就大聲說!有什麽見不得人的?”

  手下慌忙應是,把黃廉打人的事說了出來。

  胡小仙聽的火起,打人還有理了?當即向賈政景說道,“你聽到了?是他過來打人,抓他何錯之有。”

  賈政景聞言,終於冷靜下來,這場面他哪能應付,忙四處尋找周天的身影。

  周天在暗處看著賈政景那手足無措的身影,知道不出面不行了,忍不住心中暗罵,剛剛那嘚瑟勁哪去了?沒本事還敢動手,即罵黃廉也罵賈政景。

  只見他罵完後走了出來,悠悠說道,

  “我剛剛就說誤會了,那位小哥還不聽,你看這又挨了一巴掌,誤會不就更深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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