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花聞言雙眼一亮,心想還有這好事呢?當即也不再關心桌上金子,為難的說道,“試試就試試,為了日將軍的大事,我吃點虧又算得了什麽。”
周天素淨好多天,雖然身邊有眾師姐環繞,但總是怕關系太亂惹出麻煩,便一直守身如玉,早就急得五脊六獸,看著楊花那成熟的體態,勾魂的眼睛,早已不安好心的周天當即就抬手寬衣。
剛解開第二個扣子,門外就有弟子回報,“師父,日將軍派人來請你過去。”
楊花正在幫周天解扣子,聞言嚇一跳,還以為被日將軍發現了,趕緊松手後退,臉色也由紅變白。
周天也嚇得不輕,瞬間偃旗息鼓,就像偷吃被捉奸一般,直接鑽到了桌子底下。
“什……什麽事?”楊花驚魂未定的問道。
“隻說是請您過去敘話,具體說什麽不知道。”弟子答道。
楊花松口氣緩緩冷靜下來,看來沒什麽事,否則以娥婆羅的脾氣,肯定帶人過來抓她了,當即淡淡說道,“'知道了,馬上就來。”
說完朝桌子底下的周天踢一腳,惡狠狠的低聲說道,“你怕什麽,沒出息的樣子!”
周天不好意思的爬出來,悻悻的反駁道,“說的跟你不怕似的。”
楊花低聲安排道,“你先走我等等再出去,千萬別被日新殿的人看到了。”
周天點了點頭,大步流星就朝房門奔去,卻被楊花急聲攔住,“從窗戶走!”
周天驚醒,不由讚歎道,“專業!”
返身朝窗戶奔去,跳出之前還不忘對楊花說道,“改日再續,你要是喜歡玩元寶,我下次多給你拿點。”
說著一躍而出,消失在窗外。
楊花哪知道周天是給封口費,一聽有金子便雙眼發光,待平複心情後先把桌上黃金收好,才緩步走出屋內,這也是讓周天先走的原因,她實在是放心不下這點積蓄。
周天走在路上忽然發覺不對,自言自語道,“不請我請楊花?難不成娥婆羅也是個男女通吃的主?”
滿腹疑惑回到木行堂,發現馮春外出歷練已經回來,正在聽弟子匯報京中的異事。
周天久不外出,一聽有新鮮事,便放下心事也過來湊熱鬧。
京中忽然多了許多瘋子,人人都吵吵著是神仙,幾天時間已經幾十人,現在都瘋傳城裡鬧鬼,也有的說癡傻是瘟疫,只要被看一眼就會傳上。
“此事欽天監有沒有過問?”馮春謹慎的問道。
“街上確實多了監人在走動,他們更傾向於第一種鬧鬼的說法。”弟子如實說道。
說到這周天終於忍不住了,“呸!神踏馬鬧鬼,這種說法他們也信,不愧是欽天監。”
畢竟多次想殺自己,所以只要提起欽天監,周天便沒什麽好話,受過義務教育的他本就不信有鬼,更何況曾穿越一次,也沒見著什麽轉世神鬼,就多了個黑洞而已,當然更不信迷信那一套了。
馮春見他出言辱及欽天監,忍不住皺眉不悅道,“注意言辭,那可是欽天監,讓他們知道肯定要定你的罪。”
“說的跟平時不找我事似的,他們能有什麽好心眼,把事推到神鬼上,然後要麽無能為力,要麽趁機敲詐百姓,這種事我見的多了。”周天不屑的說道,自己上輩子乾的就是這營生,所以說起來當然理直氣壯。
雖然覺得話不好聽,馮春卻覺得有點道理,畢竟是一堂之主,對世間這些肮髒事也有些了解,
便淡淡說道,“既然有欽天監過問,那咱們就不多事了。” 想著就是這種結果,有了上次一起打怪獸的經歷,周天對馮春已經有所了解,事不關己那肯定要高高掛起,只能打了個哈欠說道,“得嘞,又沒熱鬧看了,找師姐嘮嗑去。”
馮春揮退弟子,皺眉看向周天,語帶責備的說道,“你能不能有點上進心,天天往女弟子裡扎能有什麽結果。”
“沒結果當然好,有結果就子孫滿堂了,說的跟你有上進心似的,到嘴邊的怪獸不打,到眼前的怪事不問。”周天邊走邊懶洋洋的說道。
說他一句反倒被挑了諸多不是,馮春不免心中有氣,只能為自己找理由道,“有上進心也不能壞了規矩,換作是你在乾一件正事,卻被別人搶了,會高興麽?”
鬥嘴皮子周天怕過誰,見馮春這麽有興致,便停下找師姐的腳步,回頭答道,“若是我辦不成的事,有人搶著幹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說的跟你一搶就成似的。”
“你!”馮春被他說紅了臉,當場就要發怒。
周天卻不給她機會,打斷道,“你什麽你,你自己說今天出去歷練幹什麽了?又碰著個有主的怪獸,然後給人家留著了?你這哪是外出歷練,你這是妥妥的日行一善啊。”
或許因為跟楊花的深入交流被打斷,周天被勾起一肚子邪火,說起話來也分外刻薄。
“你給我等著,老娘現在就去捉鬼,捉不到鬼也給你抬幾隻怪獸回來!”馮春是真被說急了,當即轉身便走,要在這逆徒面前證明自己。
周天則嘿嘿一笑,故意煽風點火道,“師父你可得小心啊,別因為搶了東西再挨罵,若是罵哭可就丟人了。”
馮春兩眼冒火,一心要立威堵住他的嘴,便頭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周天則一路悄悄跟在後邊,順利走出總壇。
路上的弟子看到兩人,還以為周天和馮春是一起的,也不再多問。
當然了,不問的原因主要是馮春慍怒的臉色,以及那生人莫近的眼神。
馮春出了總壇便一路向北,朝著傳言中鬧鬼最凶的地方走去,連周天一直跟在身後也沒察覺。
來到一間烤鴨店,這裡由於鬧鬼的事,早已人跡罕至門可羅雀,店內只剩一個看門的,此時正在大堂中間焚香禱告。
馮春走進去四處張望,偌大的廳堂擺滿桌椅,抬眼望去一個人影都沒有,還真是有點陰森,馮春也不禁緊張起來,這時才想起鬥法的本事學過不少,捉鬼這種事還真沒乾過,當即幻化出一張靈符拿在手裡,畫出所有已知的辟邪符號。
夥計正專心致志的磕頭作揖,祈禱別找自己麻煩,身後傳來一個弱弱的女聲,在空曠大堂內顯的格外刺耳,
“這位小哥~”
夥計還以為鬼來了,嚇得兩腿一軟,尖叫著就癱在地上,“鬼仙饒命啊。”
馮春也被他嚇一哆嗦,緊張的問道,“哪呢哪呢?哪有鬼。”
正在她驚疑不定時,肩膀忽然被輕拍一下,瞬間渾身冷汗直冒,回身把辟邪符就拍了過去,拍完閉著眼就向外跑去。
周天臉上糊張符紙,忍不住翻個白眼說道,“就你這還捉鬼呢?你別被鬼捉走就不錯了。”
一直默默跟在馮春身後,見狀本想上來提醒,夥計是被她嚇著了,哪成想話還沒說自己先挨了一符。
馮春聞言覺得熟悉,仔細看去才發現是周天,頓時重新燃起怒火,“你來幹什麽!裝神弄鬼嚇唬人有意思麽?”
周天無奈的說道,“我一直就跟在你後邊啊,是你沒發現而已,還有裝神弄鬼就更是無稽之談了,我隻過來提醒,夥計是把你當鬼才嚇成這樣。”
有周天在旁,馮春瞬間膽大起來,腦子也跟著好使許多,聞言看向夥計,發現還在瞪大眼睛指著自己,當即想清楚怎麽回事,不好意思的說道,“原來是誤會啊,那沒事了。”
周天把符紙扔在一旁,沒好氣的說道,“還沒事呢,你看你把人家嚇得。”
馮春不解其意,再看地上夥計發現褲子早已濕透,瞬間臉色通紅的躲到周天身後。
看起來馮春是指望不上了,周天只能親自出馬,和顏悅色的說道,“小兄弟你好啊,我們是天蓬閣的人,聽說你們這鬧鬼,所以特地趕來湊熱鬧。”
聽到是天蓬閣的修仙人,夥計終於倒上一口氣,顫顫巍巍站起身來,也不管順著褲腿流下的液體,責怪的說道,“天蓬閣也不能嚇人啊,哪有一聲不吭就走進來的。”
哎喲呵,給你鼻子就往臉上爬,周天哪能忍這個,當即沒好氣的說道,“誰讓你不看背後的,大白天怕鬼,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夥計氣的兩眼溜圓,想罵人又不敢,只能悻悻的轉身離去。
“幹嘛去?還沒問你話呢!”周天趕緊喊住夥計。
“我得去換條褲子啊!”夥計也沒好氣的說道。
“站那暖乾!”周天皺眉厲喝道。
夥計當即岔開腿站住不動,委屈巴巴的看著二人。
馮春看著眼前的背影,覺得周天忽然偉岸起來,他這種無賴作風雖然看似不雅,但是別人還真就吃這一套,就像現在若是換成自己,估計好言相勸半天才能步入正題,而他卻一句話解決。
“問吧趕緊,你真想把他凍成冰棍啊。”周天一直等不到動靜,催促身後的馮春。
“哦,那你就說說都誰中邪了,那些人中邪後什麽症狀。”馮春依然躲在周天背後,邊說邊聞面前的男子氣息,不光沒有提神醒腦,還越嗅越迷離。
夥計趕緊把知道的幾個典型說出來,從語速就能看出他急於換褲子的心情。
馮春默默聽著,這些人的特點都是剛開始好好的,忽然之間就說自己是神仙,或者說見過神仙,越聽越像中邪,不知是害怕還是忍不住,馮春又像周天靠近幾分,馬上就要貼上他的後背。
周天聽著也感覺玄乎,皺眉思索破綻,還沒等他想通,就見夥計又緊張起來,指著門口說道,“那人又來了,他估計也馬上要中邪,每天過來轉悠好幾趟,你們要捉鬼從他身上捉肯定有用。”
說完就向樓上跑去,所過之處留下一道顯眼的水印。
兩人向後看去,發現來的是個高個頭公子,一身黃衣風度翩翩,此時像是逛街般步入鴨店。
周天一眼就認出是黃家三人之一,慌忙後退數步,先隔開一段安全距離,然後四處觀察,尋找另外兩人的身影。
來人確實是黃翩,每天都會來轉一圈守株待兔,等待楊花的身影,好從她那打探周天的消息,今天過來離老遠就看到馮春,認出是鳳靈村見過一次的天蓬閣術士,便從大門走進來製造偶遇。
此時裝作剛看到馮春般,驚訝的施禮道,“道友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馮春微微錯愕,畢竟天天外出歷練,本就見的生人太多,再加上黃翩換了衣服,一時間沒想起是誰,隻覺的有些眼熟。
黃翩絲毫不以為意,耐心的提醒道,“您貴人多忘事,鳳靈村,熊怪。”
馮春終於想起來,慌忙還禮道,“原來是道友,你怎麽也在這?”
“我路經此地剛好看見道友,便忍不住前來打個招呼。”黃翩禮貌的說道,言談舉止彬彬有禮,舉手投足不失方寸,盡顯大家風范。
黃翩說著看向已經退到床邊的年輕道人, 只見他英俊瀟灑玉樹臨風,滿身皆是書生氣,衣衫未開浪先聞,竟然與夥計印象中的周天有幾分相似,不禁露出注意神色。
馮春見黃翩盯著周天,記起周天說過黃家要殺他,趕忙輕挪玉步攔在兩人中間。
黃翩疑惑不解道,“這位道兄站那麽遠幹什麽。”
“他是我弟子,平時就怕生,所以看見生人就躲的遠遠的。”馮春隨口應付道,雖然不確定眼前之人與黃家有關,但還是不敢大意。
黃翩哦了一聲,拱手問道,“那敢問道兄如何稱呼。”
“我叫禮拜天,黃兄不用多禮。”周天怕馮春順嘴說出大名,趕緊搶先答道。
李白天?黃翩思索許久,也沒想起總壇有這麽一號人物,既然不是周天,他也就不再感興趣,剛要繼續和馮春說話,卻忽然反應出不對勁,目注周天陰陰的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姓黃?”
周天這才知道壞了,只顧著強調姓名竟然說漏嘴了,心中後悔不已,只能強撐道,“因為上次咱們見過啊,我還跟你們隔遠打招呼呢。”
馮春趕忙點頭附和,心說周天猜的果然不錯,便淡淡說道,“黃兄上次穿的衣服別具一格,所以被猜出淵源也正常。”
黃翩點了點頭,心知沒這麽簡單,上次所穿乃是南海島當地的特製民族服飾,再巧也不能一眼看穿是黃家吧。
身份暴露可不是什麽好事,若是再被發現私放靈獸賊喊捉賊,那時候壞了大事不說,不被召回島上關起來才怪,黃翩當即默默運功,動了殺人滅口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