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動作迅如閃電,沒有幾次被抓嫖的經驗,斷然使不出這行雲流水的效果,屋內老漢嫩女嚇得緊貼牆壁,雙手捂臉也很是專業。
馮春呆呆的站在屋外,這番操作雖然不是抓她,也驚的她腦瓜子嗡嗡的,既震驚周天的行為,也好奇周天究竟經歷過什麽,才能練就這番巧技。
隨手扔給男子個帕子遮羞,然後才把馮春迎進屋內。
“叫什麽!什麽關系!誰讓你們白日宣淫的!”周天目注女子,厲聲問道。
兩人以為來的是賊人,大氣都不敢出,女子更是受驚下不住抽泣,即害怕又委屈,不明白周天為什麽不給她個東西遮擋。
“這位好漢,我叫劉忙,這是我夫人,好漢有什麽要求盡管說,只要別傷我們性命就行。”劉忙說著就要跪下。
“站那別動!”周天提醒道,嘴上雖硬心裡卻虛虛的,弄半天原來是夫妻,可是這年齡差距著實有點大啊。
頓了頓周天嘴硬道,“那也不能白日宣淫。”
“以後再也不敢了,不等到晚上刀架脖子上都不答應,好漢饒命啊”劉忙還以為京城突然多新規矩,趕忙點頭答應。
周天又在兩人身上掃視一圈,隨口問道,“再說你這歲數怎麽看也不像夫妻,是不是耍我呢?”
“給我個膽子也不敢偏好漢,這確實是我新娶的媳婦,不信你問她。”劉忙說著趕緊跪下磕頭,攔都攔不住。
周天只是隨口一問,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誰知把人嚇成這樣,趕緊說道,“既然如此,那就饒了你這次,下不為例!”
說完轉身便走。
進屋後便背對眾人的馮春終於忍不住了,厲聲提醒道,“真把自己當抓嫖的了?趕緊問正事!”
對了,還有正事呢,周天不好意思的又轉回身去,看著眼前白花花的兩人,自言自語道,“就這種沉溺女色之輩,也打聽不出所以然來,不如直接去找村長吧。”
劉忙聞言一驚,跪在地上弱弱的說道,“我……我就是村長。”
周天恍然大悟,怪不得房子又大媳婦又年輕,原來是村長啊,當即換了副面孔,客氣的說道,“村長快快請起,年都過去了還行這麽大的禮,使不得使不得。”
說著就把劉忙扶起來,還熱心的拿來被子,幫村長夫人披上,語帶責備的說道,“一看村長就是日理萬機,忙的連衣服都忘穿了。”
馮春隻覺得這輩子的人都在今天丟盡了,把周天拽到身後,無奈的說道,“我們是京城的術士,找村長只是想打聽點事。”
由於周天的出色表現,她連天蓬閣都羞於說出口。
打聽事?有這麽打聽事的麽,劉忙做這麽多年村長,當然不是省油的燈,見對面弱了氣勢,當即就要發飆,只是還沒來及張嘴就看見周天遙遙一指,嚇的重新蹲回地上,老老實實的說道,“原來是京城的仙女,有什麽事您盡管問。”
馮春看了一眼凶神惡煞的周天,心想雖然丟人,但還真挺好使,當即淡淡的問道,“我們收到消息,附近有凶獸出沒,是否確有其事?”
“有,是個熊瞎子。”劉忙答道。
“為什麽我們敲門問路,沒人願意開門?”周天忽然問道。
劉忙偷眼看了下周天,忙又低下頭去,弱弱的說道,“因為這段時間不斷有術士來,熊沒見攆跑,倒是把村子翻了幾個底朝天,吃的花的啥都要,我們也是怕了。”
周天愕然以對,
怎麽把術士說的還不如熊呢,當即疑惑的看向馮春。 哪知馮春卻不以為意,點點頭說道,“既然已經有同道除妖,那我們就不過問了,告辭。”
說完便退出房屋。
周天只能跟出來問道,“師父去哪啊?”
“回去吧,今天歷練結束了。”馮春義正言辭的說道。
“哪跟哪就結束了,你沒聽到那老頭說熊還在麽。”周天說道。
“來前就告訴你了,不能和同道搶活。”馮春皺眉提醒道。
“那也叫同道?那不是活土匪麽!”周天不屑的說道。
馮春停下腳步,嚴肅的糾正周天,“不是每個宗門都能像天蓬閣自給自足,所以有些時候為了除魔,會從當地索取一些補給,這是很正常的,你可以看不上,但不影響他們依然是同道。”
周天聽的一愣一愣的,只能換種方式繼續說道,“那咱們來都來了,何不辦了正事再走,這樣不也省的村民再賠東西了,就當是幫同道個忙。”
見周天不依不饒,馮春雖然不同意他的說法,但也明白他是出於好意,便耐心解釋道,“既然是同道,就要講同道的規矩,否則人人胡來不就亂套了麽。”
說到胡來,馮春忽然想起周天剛剛的行為,忍不住提醒道,“出門在外要牢記總壇身份,看看你剛才,踹門辱罵簡直有辱門風,更胡鬧的是還不讓人家穿衣服,不穿衣服就算了,你瞎瞅什麽瞅!”
周天被說的惱羞成怒,但初來乍到又不敢太過放肆,心說也就是在京城,換杭城老子才不慣著你。
見周天忿忿不平的表情,馮春恩威並施,轉而柔聲勸道,“你剛來京城,很多事不了解,以後呆的久了就習慣了。”
……
屋內的劉忙確認兩人離開後,關死房門惡狠狠的“呸”了一聲,對周天的行為很是記恨。
橫刀立馬準備再續前緣時,卻發現無論如何都已力不從心。
這已經是受到驚嚇迫害的第二人。
周天可不知道無意間又害了一人,此刻正憤憤不平的跟在馮春身後。
正想著要不要半夜跑出來打怪獸,忽然一陣寒風吹過,伴著低垂的夜色,平添幾分蕭殺之氣。
周天雙手緊了緊衣領,卻沒成想前面的馮春忽然止步,一個不留神直接撞上去。
馮春向前一個趔趄,還好配重扎實底盤穩健,勉強立住身形回頭瞪了周天一眼。
周天被瞪的摸不著腦袋,我還沒怪你你一腳急刹呢,你倒先不樂意了,剛要張口辯白兩句,卻被馮春抬手阻止。
風越來越大,周天此時也感覺到不對勁,謹慎的說道,“是不是要下雨了。”
一聲嘶吼響徹路林,馮春趕忙說道,“小心。”
話音剛落地,就見一頭三人高的黑色巨影從身後撲來,周天連忙在地上打個滾避開。
馮春則手捏蓮花,從地上憑空出現一條樹木般的巨藤,一躍而起像鞭子一樣抽向黑影。
周天則趁機躲到馮春身後,看向那傳聞中的黑熊,這是一頭不折不扣的靈獸!
一鞭過去藤蔓落於空處,揚起陣陣黃沙,黑熊靈活的躲過攻擊,飛身撲向二人,馮春見狀拉住周天疾退數步,待距離安全後,將周天拋到遠處,繼續施法阻攔黑熊。
周天沒有被扔的經驗,當即摔的七葷八素,吐出口中泥沙就要掏棍開乾。
忽然一陣破風聲傳來,三個身影出現在路的盡頭。
馮春當即詢問對方來意,只見一個瘦高身形的男子答道,“我們是來驅趕凶獸的,別誤會!”
周天可不敢放松,一是因為黑熊身上的深綠色輝光,表明它絕不是低階之物,比之楊城狼群還要高上不少。
二是因為對面三人的服飾,雖然周天不認識他們,但這身衣服太熟悉了,跟黃屠所穿一模一樣。
周天冷眼看著三人與馮春合力將熊趕跑,心中已經有些明白,怪不得一直攆不走,原來是賊喊捉賊。
待黑熊走遠,馮春遙遙施禮道,“京城天蓬閣先行謝過,不知何方同道出手相助?”
三人也很默契的停在遠處,沒有絲毫靠近的意思,依然是高個子的人還禮答道,“我們一直在追蹤此獸,該感謝的是我們才對。”
周天知道好歹也該打個招呼,正好探探他們對自己什麽態度,當即遙遙施禮道,“不知幾位尊姓大名?”
馮春和三人本就離的很遠,而周天有心戒備下,離馮春又有一段不近的距離,所以他這個遙是真的很遙遠,以至於對面看他就像一個小影子一般。
高個旁邊的人似乎有所察覺,疑惑的提醒道,“公子,你看那邊是不是有個人,好像還在說話。”
高個依言望去,還真有個模糊的影子,但是離這麽遠根本看不清,就算說是個猴也說得過去,當即也不管周天,只是和馮春客套一番便轉身離去。
馮春回頭看到周天遙遠的身影,氣的大聲說道,“你躲那麽遠幹什麽?怕人吃了你?”
周天悻悻的走過來,無奈的說道,“不是你把我扔過去的麽。”
“熊都跑了你還怕什麽!幾個小宗門的人把你嚇成這樣,怎麽能成大事。”馮春恨其不爭的說道,心想大元帥怎麽就淘換出這麽個活寶。
周天則意味深長的說道,“人比熊可怕,起碼熊不會騙人。”
馮春聞言一愣,聽出了話中玄機,皺眉問道,“什麽意思?”
“那三個人可不是一般的小宗門。”周天雙目微眯。
“你認識他們?”馮春驚訝道。
“不確定,但是看起來像是黃家的人。”周天說出自己的猜測。
馮春翻了個白眼,“黃家又怎麽了,先不說你猜的對不對,就算真是黃家的人,你也不至於躲那麽遠吧!”
周天哪敢說刨了他們靈獸的事,只能語出驚人的說道,“他們黃家想殺我。”
這一下可把馮春嚇壞了,立馬護在周天身前,警惕的看向四周,這要是出了事,房還沒圓就先把席人給弄丟,娥婆羅可是翻臉不認人的,不禁後悔帶他出門。
馮春也顧不上黃家為什麽要殺他,當即帶周天快速向京城趕去,一路上提心吊膽,生怕再生枝節。
回到木行堂,發現楊花早就等在這裡,滿臉焦急的來回踱步,見兩人回來才放松下來,不悅的問道,“你們去哪了。”
馮春緊張了一路,剛進門又被楊花堵個正著,只能愣頭愣腦的說道,“去鳳靈村一趟。”
楊花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本來隻以為帶周天熟悉堂內事務,哪成想跑這麽遠,也不管周天就在旁邊,驚訝的說道,“你瘋了?整個總壇都要保護他,你哪來這麽大膽子帶人出城!”
“不是說要教他東西麽,我看他天生愚鈍,實在學不了什麽,就只能帶出去長見識了。”馮春被劈頭蓋臉說了一通,又不知該如何反駁,只能如實回答。
雖然楊花和馮春兩人都是堂主,但楊花到底是娥婆羅的嫡系親信,所以馮春並不敢頂撞,原本堂內趾高氣昂的風范,在楊花面前也消失不見。
“讓你教這個了麽,他過幾天是要做席人的,在你這也就是走個過場,你倒是教他席人該幹嘛啊!”楊花直說道。
馮春當場羞紅了臉,為難的說道,“這我怎麽教,要教你教!”
事態緊急下,馮春也不管那麽多,直接拒絕了楊花的提議。
“你當我不想教啊,不是怕關鍵時刻控制不好,壞了日將軍的好事麽。”楊花的臉也泛起紅光。
周天在一旁聽的滿頭黑線, 你們討論我沒關系,但好歹避避人好不好,這搞得自己都不知道現在該怎麽辦了。
因為要裝童男子,所以周天現在即不能表現的太懂,也不能表現的太高興,掩面奪門而出又不舍得,只能愣愣的戳在那,等待到底由誰教自己。
見楊花不似說笑,馮春只能再次推辭道,“你不行,我就更不行了。”
楊花不理解的說道,“有什麽不行的!他是名副其實的未經世事,你是出了名的石女子,這樣雙重保證,再合適不過了。”
能把處男和性冷淡說的如此清新脫俗,倒是難為楊花了。
聽到這裡,周天終於不再忍辱負重,輕咳一聲打斷兩女爭執,裝作大惑不解的說道,“席人還得學麽?沒人告訴過我啊。”
“你看看,他什麽都不明白,若是到時候壞了日將軍興致,你木行堂還開不開了!”楊花無奈之下,只能搬出娥婆羅來。
“你不知道,就因為是石女子,石的太久了更容易頭腦一熱!我也怕壞了日將軍的好事嘛!”馮春看了周天一眼,繼續說道,
“再說了,你別看他細皮嫩肉的,但是浪勁都在骨子裡,兩個人都沒經驗,萬一走了火我木行堂照樣開不成!”
楊花聞言看了看周天,雖然看似一臉茫然,眼中其實已經春水蕩漾,還真說不好關鍵時刻是什麽貨色,當即也犯了難,幽幽歎出一口氣。
周天第一次打斷失敗,又聽了半天評頭論足,當即純潔的說道,
“雖然不明白兩位堂主所言何事,但我有個辦法,不知當講不當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