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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崗演義》第三十章 噩夢前朝
  鳳砉城王宮,北中宮後。觀之:美光灶廩,一片煨燼斑斑成山。大石倉糧,十裡煙氣漂漂翻海。

  “一夜之間,大火吞噬王宮所有糧糒,教人如何生活?”竍族君朱滹滹目睹這一切,“兩日來,本君唯用溫水充饑。”

  當下,親王朱琮近前道:“皇兄,我觀此事,皆非灶丁而為。”

  “怎的說?”

  “皇兄可思:夜三鼓,時值安寢,雖有人炊,亦來取粟納米,至宗門齋打火,倉中何來鍋灶?”朱琮道。

  “非灶中遊火,可是天災?”

  “若言天降其災,則亦無據,論電烻之光,本該天雨,而前夜無毛無雪,夜空所掛一輪明月,絕無厘頭。”

  “嗯!”朱滹滹問:“那兄弟如何認為?”

  “我認可有歹人作祟。”朱琮答到。

  “何以見得?”

  “皇兄,自前夜大火後,我至此來見,卻發現東灶廚頭外,有兩具屍體。”朱琮道。

  “屍體?”朱滹滹疑問:“這又從何說起?”

  “來人,”朱琮大喝一聲,“把屍體抬上來。”

  此刻,多個武士舁來兩具屍首,怎個見:面目全非,身上刀痕交錯,雙腿已被砍斷。

  朱滹滹看罷,言:“怎麽回事?”

  “此乃囤中糧胥劉大和王安,以傷跡觀之,為利器所傷耳!我敢斷定,殺死糧胥並縱火焚倉者乃同一人也!”朱琮道。

  “何人如此膽大,敢夜入王宮殺人,縱火斷糧?”朱滹滹怒道。

  “皇兄可又問尋掌灶?”朱琮問。

  “本君未經檢審,誤以為爨灶遊火,故將大廚盡皆處死。”朱滹滹道。

  “皇兄冤害無辜,亦不思,禦膳師宮仁居此四十年,為人忠懇,今七十余歲,怎可持刀將劉大、王安殘忍殺害?主因何不查個水落石出?”朱琮道。

  “琮兒,”朱滹滹道,“你是在埋怨我?”

  “君教臣死,臣不死不忠。我豈敢埋怨君主?”朱琮道。

  “我不怪你,因我急切倏忽,你罵我兩句也好。”

  “君主言重了,且先尋糧用膳再言。”

  “整個王宮,現尋不到半袋米糧,教我忍饑如患。”朱滹滹正言間,其腹中聲聲嘰裡咕嚕作叫。

  “皇兄龍體貴重,腹中不可缺餐,待我尋些乾果野肉請用。”朱琮道。

  “何處尋之?”朱滹滹問。

  “即欲循街乞討,亦使君得一日三餐。”朱琮答。

  “不。”朱滹滹道,“你我弟兄情深義重,當則有福同享,有難共當。卿若不餐,我亦不。卿若便餐,我則幸矣!”

  不等朱琮言語,卻聞聲來,“黛琊公主到!”

  二人此聞,轉身但見,黛琊公主滿面愁容,在侍女攙扶之下,慢走過來,叩行跪拜之禮。

  “禮行於大朝,吾等本為一家,何須問禮?”朱滹滹請起師娘。

  黛琊未言,觀眼下廢燼騰騰,一臉茫然。

  “師娘,因何至此?”朱琮問。

  “聞宮中大火,將宮糧燒得一乾二淨,黛琊久坐不安,特此趕來,能盡點微薄之力亦好!”黛琊道。

  朱滹滹重歎口氣,不言不語。

  黛琊見狀,問:“君主,可曾用過餐沒?”

  “宮中尚無粒米可尋,本君已是饑餓難耐。”朱滹滹道。

  “君貴為九五之尊,龍體固然為重,宮中斷糧,孰能無禍?”黛琊道,“尤府後廚,地下囷窖中存糧甚多,請君隨親王駕臨寒舍,

容我細心照料。”  朱滹滹此聞,忍淚跪下,“師娘恩澤,本君銘心刻骨。待尤將軍擊退敵寇,本君自當重震朝綱……”言罷!即令人備龍輦,並親王同載尤府。

  長紅山東鬥山頭,喬勝威奇與阿裡多布郎身影嵯峨立在邊口,望下方竍族軍馬,並無出動,皆居此懶歇。

  “好一班庸才之輩,不思國土瀕臨滅亡,亦不來反抗,卻有此逸致閑情居息烈火邊緣吹彈歌唱。”喬勝怒道:“待吾取下城池,必使爾等不得好死。”

  “元帥,副元帥。”此刻七聖將報來:“礌石火炮皆已備好。”

  “速發,速發,不可延誤!”

  “謹諾!”

  山下,尤將軍正與蔣葵居坐火畔飲酒密事。不遠,幾個將士打起火來,圍成一圈,支起架子,烤起全羊宴來,正當笑語正歡,突然一顆炮球從天而降,好一聲驚天震地的爆炸,可憐無辜將士,皆被炸的血肉橫飛,屍骨不全。這可教竍族軍吃了驚嚇,此刻一塊巨石落下,將一名將士砸做肉泥。“不好,有埋伏。”文雄速喝令,“全軍速退出十裡開外。”竍族軍手忙腳亂,慌忙躲避。此時,長紅山東鬥山頭:黑風卷起一片,晴空霹靂馳騁。大炮疾發百裡,爆如火山噴湧。滾木密生狼牙,連排滾落從空。巨石投放無數,兵來血肉翻橫。可憐竍族將士,到此一場空夢。言於大鼐如此狂襲,竍族兵傷亡無數,東鬥山口已翻作屍山血海。

  喬勝一觀戰勢,大喜萬分。此時,有將士來報:“稟元帥,竍族將士皆已覆沒。”喬勝道:“尤文雄斷不可留,休教之去矣。傳令南北守軍下山,必尋其來,爾等莫以刀劍相提,但圍之方可,吾隨後到,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將士道:“謹諾!”

  硝煙滾滾,黃霧騰騰,哀鴻遍野殘屍血骨,還有那唯有一息尚存的將士,已被轟的焦頭爛額,模糊的眼睛望著煙籠寒空,漸漸的暗了。正將蔣葵,已被炸斷雙腿,須臾間一命嗚呼。此刻,血泊中,尤文雄氣喘籲籲打死人堆裡爬出來,看他鎧甲已被將士們的鮮血塗紅,滿面血跡斑斑,雙手爛瘡幾道痕,黑血不止。端見其一手緊抓來棄於邊上的青鋒劍,慢吞吞站起身來。此時,蕭蕭一陣馬鳴,文雄轉頭得見,千裡雪驥遠遠馳騖而來。文雄跨上雪驥,欲思返往城門,將行之際,忽聞一陣喊殺聲傳來,“尤文雄休走,留下性命。”怎見喬勝統領數萬大鼐兵,迎面趕來。

  當下,文雄被鼐軍包圍,速下馬來。

  “尤文雄,”喬勝近前,“竍族將士皆已魂赴九幽,還不束手待斃。”

  “我要將爾等碎屍萬段。”文雄言罷,端見其揮起青鋒劍。

  “吾大鼐未損分毫,便教汝幾萬大軍殲滅,單憑汝一光杆將軍,又怎是吾鼐哈克近十萬人之敵手?”阿裡笑道。

  “你莫喜過早!”

  “大言不怍!”喬勝喝令,“來人也!將其拿下。”

  “誰敢前來,我教他灰飛煙滅。”文雄言罷,手舉利刃青鋒,心驚膽戰環顧左右。

  當下,十數個鼐哈兵手執白刃,一齊擁來。此刻,文雄全身已變得僵硬,任從鼐哈兵刀砍斧剁,卻不得損其分毫。須臾,怎見他頭頂泛起一團紫氣,體內迸射出幾道白光,將十數個鼐哈兵劈死。

  “誰敢來?”文雄喝道,“吾教其碎屍萬段。”

  “子休狂野,吾來也!”當下,雙臉怪人瓦塔吉拉欲去單戰,卻被喬勝攔下,“將軍稍安勿躁,不可枉送性命。”

  “元帥,其之猖野,吾難以容忍。”瓦塔道,“待吾此去,取其小命。”

  “不……”喬勝喝退瓦塔。怎見他大步前來,至文雄眼下,敵視其言:“君乃文武真星轉世,吾已知曉。”

  “識趣者且退兵馬,以免遭諸多殺戮。”文雄道。

  “所謂一物降一物,吾嘗從容勸汝,汝不聞,今為時已晚。”喬勝道。

  “那爾欲何?”

  “今後,世間再無竍族,爾等皆為吾鼐哈克之畜也!正是:案板上之肉,任吾宰割。”喬勝道。

  “那就試試。”

  “好!”喬勝喝令,“眾軍聽命,距東南方速退出九百米之外,留其一條路與他。”

  當下,大鼐軍聞令退開。

  一片腥紅冉冉,殘屍遍野的土地上,兩人目放金光,覷面敵對。

  “隻我一人,與汝馬上交鋒,汝若得勝,吾便就此退兵,自此不與竍族為敵。若敗與我,吾當取汝性命,大兵壓境,狂狡屠城,雞犬亦盡。”

  “不殺汝,吾枉為護國大將軍,忠義天文王。”

  “欲審則好,此一城人之性命全寄托於汝身上,這便是汝最後一次機會。”

  “那就來吧!”

  “尤將軍,執好手中之劍,請上馬。”

  當下,倆人同跨馬背。喬勝背懸竍族之寶七星鎏虹劍,手掣水火奪魂槍。文雄一劍搠來,喬勝執槍架住,卻也是武力不足,文雄見狀,死力將青鋒劍架其長槍之上,勁力一躍,雙足踏來,將喬勝踢翻馬下。足見其一個個筋鬥,穩坐馬上。

  “喬元帥,汝非吾之敵手,速速退兵。”文雄道。

  “真得否?”喬勝笑著站起身來,丟掉手中水火奪魂槍,將七星鎏虹劍拔出鞘,“可識得它,所謂:強中自有強中手,一山還有一山高。適才我故意將你體內星氣逼發,則思以其製服與汝,為吾鼐哈克將士不遭劍影灼傷,故將大軍撤出百米。而今,當終汝之時也!”

  “卑鄙,無恥……”

  “兵不厭詐。”喬勝道,“此乃汝自尋死路,怨不得誰。”

  “可惡,惡賊喬勝,納命來!”文雄一劍劈來。

  喬勝見狀,迅疾揮起七星鎏虹劍,瞬間金光四射,烈焰熊熊,任何神兵利器與之相碰,亦如廢鐵一般。當下,鎏虹青鋒,兩劍交揮在一起,鎏虹璀璨奪目,新發於硎,將青鋒劍劈為兩段。喬勝借此時機,又一劍搠去,瞬時卷土揚沙,將尤將軍一身金甲劈破。陣陣煙霧飄後,怎見文雄依舊穩坐馬上,卻已披頭散發,口吐鮮血。

  “哈哈哈!”喬勝道,“尤文雄,死期將至,快些下馬跪降,好教汝痛快解脫。”

  尤將軍戰敗,撥頭轉馬便逃,徑奔鳳砉城方向而去。喬勝亦不追趕,但見其手舉七星鎏虹劍,吹響哨令。不遠處,阿裡見狀,喝令眾軍,“元帥發訊號了,弟兄們,準備攻城,給我血洗竍族,踏破鳳砉——”當下,鼐哈克千軍萬馬浩如山崩,騰似海嘯,一齊擁往奄奄一息的鳳砉城。悲歎:一代風華樂境土,四時煙雨好江山。卻成:無邊幽魂人間獄,百史血海鬼門關。

  鳳砉城君師尤府。君主朱滹滹,同親王朱琮已酒足飯飽,黛琊奉上鮮果,與其受用。

  “吾從未受用如此美味,”朱滹滹道,“師娘之廚藝,絕數鳳砉第一,無人可比!”

  “今我已嫁尤將軍為妻,不再為天崗的公主。”黛琊道,“為君效力,自當如是。”

  “竍族天崗千載交故,本為一家,待皇師凱旋而歸,吾必與其同登龍床,匡扶社稷。”朱滹滹道。

  “小女子怎敢擔當得起。”

  “君無戲言。”朱滹滹道:“此後皇師則如吾之生父,師娘便為吾之生母。”

  “君臣有別,萬不敢當。”

  “言出行必大於做,請受本君一拜。”朱滹滹攜親王屈膝跪拜。

  “黛琊擔當不起。”黛琊道:“君主,親王,快起來……”

  朱滹滹同親王起身,正與黛琊相別之際,忽聞一個久盡將死之音傳來,“君主,快走……”三人面向廳外看去,卻見尤將軍身負重傷,手握一支斷劍,氣息不均,跌跌撞撞走進來,三人趕忙上去攙扶。

  “文雄,你怎麽樣?你怎麽樣?”黛琊心驚肉跳,汗如雨下,熱淚盈眶。

  “皇師,怎奈傷成如此?”朱滹滹問。

  “你們快走……”文雄殘喘道,“鳳砉城……守不住了……”

  三人聞此吃慌了。

  “這麽說鳳砉城厄難來臨?”朱琮道。

  “鼐哈兵……已殺進城來……”文雄道,“我掩護你們,快走……”

  “不!”朱滹滹道,“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文雄正言間,忽聞外頭傳來一陣喊殺聲,格外嘹亮。文雄驚慌失措,“不好!鼐哈兵來了,你們快隨我去。”言罷!速帶三人打後房逃走。

  此時,一群鼐哈兵衝進來,領兵之人乃達尼歐拉,喝令:“給我搜——”眾軍授命,開始搬桌砸椅,翻箱倒櫃,毀門壞窗……

  須臾,眾兵來報:“啟稟達尼將軍,未曾搜到。”達尼喝道:“給我帶上來。”當下,尤府中,二三十個奴仆被鼐哈兵押進來,逼迫他們跪下。達尼道:“吾問爾等,尤文雄者於何所在?”所有奴丁、丫鬟皆搖頭,連說不知道。達尼揮起銀龍鐵尾戟,道:“說出來重重有賞,若不然死路一條。”此刻,一奴丁道,“將軍,我等皆不知他們藏身何處,不敢信口雌黃。”“哼!”達尼怒道,“無論如何,他們休想走脫。”接著,令道:“將此些奴才拉下去活埋,此些丫鬟則賞於爾等。”眾兵謹諾謝恩……

  一片幽森森的密洞之中,黛琊打衣服上撕扯下幾片布,小心翼翼的為文雄包扎傷口。

  “尤府地下密洞,錯亂交叉,鼐哈兵難尋至此,且安心躲兩日,待外風聲小點,我掩護你等出城。”文雄道。

  “可您如何?”朱琮問。

  “鳳砉城慘遭殺戮,吾不可棄父之遺志,當以熱血報疆土,與鼐哈克勢不兩立。”文雄掩淚。

  “在吾心中,尤將軍同吾生身之父。”朱滹滹道:“何嘗聞古今,豈有子棄父歿於戰陣,自己逃卻之理?”

  “對,吾亦不走。”朱琮道:“鳳砉厄難降臨,吾乃皇家子嗣,豈能不顧宗族之生死,而望風奔卻?吾願與皇師共進退。”

  “生乃竍族之人,死乃鳳砉之魂。”朱滹滹道:“我不會走……”

  “此刻誰也不可言死,”文雄道,“君同親王且先就此休息,待這陣子亂過去後,你等速出城去,徑奔於天崗,去投蕭琿瑜聖君。”

  “不……”君落淚。

  “娘子……”文雄血淚模糊,對黛琊言,“請應為夫一言,吾護送你們出城後,你帶他們速往天崗,去見你父皇……”

  “我不……”黛琊潸泫似雨,愁腸寸斷,“你我夫妻同心,大敵當前,或生或死咱們共同。”

  “你別傻了……”文雄謦欬疾言。

  “別說了,”黛琊道,“待你漸好些再說。”

  此刻,文雄乾咳不斷。須臾,便淚暈在黛琊懷中。

  千山帝業君王倒,萬裡江城胡馬嘯。

  多少春秋日月新,搠疾空轉虯畜擾。

  蹀血流盡鳳砉土,冤魂哀聲十裡飄。

  黎民倒懸遭不幸,生死茫茫夢一遭。

  此日夜幕,鳳砉王宮,慘不忍睹。紅牆白塔,青磚瓷瓦,已被鮮血染紅。金鑾殿外,殺戮未止,一班文臣武將皆被雙手反縛,被逼跪下,一排排白刃陸續揮下,便是身首異處。燈火晦暗,稻草滿地的刑牢中,一員竍族高官,被緊縛十字架上,鼐哈兵手執一把牛耳尖刀,將其剖腹抽腸。邊上,一個宮奴手足緊捆,躺在牆角,殘忍的鼐哈兵將一爐火炭倒在他身上,將其活活燙死。悲風嗖嗖,慘霧暝暝的王宮後院,“雙臉怪人”瓦塔吉拉閃現出第二張猙獰的面孔,將好幾十人吸乾精血致死。無數宮娥,被禁於宮中寢室,任人玩虐……

  金鑾大殿,龍床居坐者,並非鳳砉九五之尊朱滹滹,卻是鼐哈惡帥喬勝威奇, 左右居站兩班人皮禽獸,飲酒作歌。“哈哈!”喬勝笑道,“正好要吾做一番帝王。”阿裡道:“竍族君朱滹滹尚未尋得,尤文雄亦不見蹤跡。”喬勝道:“不急,鳳砉城內外兩層重兵把守,況且尤文雄體內真星之氣,已被吾廢除,其遲早乃吾囊中之物。”阿裡道:“今鳳砉已淪為吾大鼐階下之囚,這多竍族人,如何處置。”喬勝道:“諸將鬥戰辛勞,自今起,軍紀解除,此些竍族刁民,皆為奴役使用。”阿裡道:“元帥體恤軍心,當吾軍之大幸也!”喬勝道:“針對此些賤奴,不必心慈手軟。竍族每一位將士,皆有發言權。不服從者,殺!反抗者,殺!直至將所有竍族人殺死方止。”阿裡道:“元帥真乃一代英雄也!自此這個家族將載為世界之史。”喬勝道:“此一來,視普天之下,誰敢與吾大鼐為敵。金貅彼國、月國狼土、竍族鳳砉,便是最好借鑒。”阿裡大笑,咕嚕飲下一壇酒,道:“今登此榮耀,諸將功不可沒,吾具備好一道良肴,就請元帥過目。”喬勝喝令:“呈上,呈上。”當下,卻見四個將士抬一籠屜上來,一股流香之氣飄於諸大將領呼吸之中。七聖將言:“不知何等佳肴,如此這般純香?”阿裡命:“打開籠屜。”四個將士將籠屜掀開,諸將此觀,竟乃一具完整女屍,見兩眼翻白,赤口微張,倮裼之軀,已是鼓爛。阿裡道:“聞食少女之肉,可永葆青春,養顏護膚。所以本副帥便尋得一名,活蒸稀爛,與爾等受用。”喬勝道:“本帥最喜食此美味!諸位將軍,吾等一飽口福。”言罷!諸將皆自取來短刀分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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