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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第六史躺平等飛升》第64章 覆石之戰
  “原來是笑鶇。”蛇的女兒點了點頭,她想起了那個最愛畫畫的少女,只是不知道她用了什麽法子,竟然換了面具就像變了個人使得,如此這般,從不以真面目示人的她,所有人認識的都不過是個畫皮的假面,當然,蛇的女兒知道她是彌阿出身,那裡的介殼種確實有些懂得這樣的技藝,但它們往往忌諱談起這些,甚至面露恐懼,仿佛它們真的變成了那張畫皮。

  為了避免引起笑鶇的不滿,蛇的女兒非常明智的換了個話題,問她從何知道此事,是否有什麽對策?這些問題自然都是不問自明的,雙角斧的事情鬧得這麽大,笑鶇這種包打聽豈能不知?再多追問幾句,自然就知道烏魯克的事了,上次見她與大地之子交情不錯,憂心他的生死而來也不算奇怪,至於對策,笑鶇若是有,恐怕方才也不會問怎麽辦才好了。

  笑鶇果然只是說此事說來話長,並不細細展開,原來,那時她將渡鴉從謊言之墓中拉了出來,正在洋洋得意的想要對著浪潮炫耀此事,抬頭卻望見了雙角斧的遭難,浪潮立刻就丟下他們倆趕了過去,聖杯也一樣被留下了,只不過她饒有興趣的看著那個儀式,看著匍匐在地的雙角斧,在門扉關閉之時還說了句,“可惜,我能看得出來她曾是個美人。”

  “怎麽?她現在不美嗎?”原本還對這衝擊性事實感到目瞪口呆,沒能抓住轉瞬即逝的機會,剛架起畫架就不見了雙角斧蹤影,循著自己的記憶畫了幾筆都不盡如人意,將那幾張畫布都揉了,正在氣惱著的笑鶇聽聞這話,沒好氣的對著聖杯說道,聖杯自然是大笑附和,“是美人,是美人,她如今也是美人。”說著看向了渡鴉,似乎是想要他也跟著附和的樣子。

  若是平時,渡鴉自然願意哄這兩位姑娘開心,可眼下他哪有這個心情,聖杯與笑鶇不知道,他可是曾經夢到過自己在一個奇怪的世界,或許是輝光為自己編織的夢境,通過不知該如何形容的方式知道了即將發生的事,那便是覆石之戰!雖然這預言的碎片沒頭沒尾,他不知此事因何而起,但他知道石源諸神不可能原諒謊言之墓的兒女們對雙角斧犯下的罪行!

  此後他們會做什麽呢?若是只是將謊言之墓的兒女們趕盡殺絕倒是還好,但渡鴉知道他們明顯沒有做到,雖然那位族長拉摩克的事情他沒有聽說,但那位女祭司可是活了很久,甚至還在覆石之戰中起到了大作用,想來是沒能做到的了。那麽怒氣未能發泄的司辰們會如何呢?渡鴉知道有人因為被老鼠咬了衣服,而發怒要毒死全部的老鼠,只因他找不到罪魁禍首。

  司辰或許沒有人類怎麽淺薄,但他們比凡人更易屈服於激情,愛自然是其中之一,憤怒當然也是,渡鴉認為他們自然是會遷怒的,遷怒到哪一步,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渡鴉不敢想象,也無法想象,但他知道人類為了存活下去,是不可能乖乖就范的,何況這本就是無妄之災,之後會怎麽樣呢?或許幾乎所有人都會認為,人類只有被趕盡殺絕的份吧。

  如果沒有那些記憶,渡鴉自然也會如此悲觀,他曾經體會過浪潮的偉力,在一開始時他不是沒有想過抵抗,只是一切都是徒勞,而浪潮甚至是他的幾個兄弟姐妹中最不好鬥的那個。但現在他知道,人類存活了下去,而石源諸神被顛覆且放逐去了虛界,第一個便是轉輪,但他仍在弧月那裡默默轉動,想來是保全了性命,但另外幾位就沒那麽幸運了。

  浪潮會被赤杯,

就是眼前這位聖杯所飲乾,不過她現在看上去興趣缺缺,也許是未來發生了什麽變故,但應當不是立刻會發生的事,畢竟她如今打了個哈欠又躺回酒杯裡去了,完全沒那個野心的樣子,若要親眼見證覆石之戰的開端或許還得去林地守候著飛蛾獵殺轉輪,但渡鴉不認識飛蛾也與轉輪沒什麽交情,還聽說他十分厭惡人類,還是不要去撞槍口了。  雖然有些可惜,但等飛蛾盜走了轉輪的皮膚我再去看看弧月是怎麽藏起了他,也是不錯的選擇,渡鴉心想,只要小心不要被她滅口才好,隨後將此事輕輕放過。而覆石之戰另一個不能錯過的名場面便是上校斬七蟠了,如果他所料不差,上校就是那位大地之子,不過以他與此人這些日子的接觸看,他不像是會一言不合便發難的性格,何況此事明顯是蓄謀已久。

  《七步斬七蟠》,渡鴉記得那本詩集,其中記錄了自西方而來的上校先是向眾人陳述了七蟠必須被消滅的理由,隨後被女祭司熄滅了眼中的光,又刻下了渾身的傷疤,憑借著這些,他才得以以凡人之身與七蟠對抗,最終獲得勝利。但事情自然是沒有那麽簡單的,那些傷疤雖然由女祭司刻下,背後卻是“那些背信棄義的司辰”,可惜是誰渡鴉並不知道。

  但即使如此,渡鴉仍舊難以將他認識的那個大地之子與未來的司辰上校聯系到一起,哪怕未來可能會發生什麽變故。因為雖然他們的交往時間十分短暫,但大地之子實在是個魅力非凡且總是能夠吸引人們注視的人,並且他也習慣於這些。能夠讓大地之子發難的理由恐怕只有兩個,其一便是司辰的命令,但那也未免太過悲哀,何況司辰中應該沒有這樣的蠢人。

  直接下令無異於與七蟠交惡,而顯然不可能出現那種不知幕後黑手是誰的情況,而若是旁敲側擊,渡鴉可以肯定的說,現在的大地之子一定會因為難以置信而理解錯誤,因此恐怕這個可能性需要排除了,而那第二個可能性,大概便是,“烏魯克。”渡鴉歎息道,在一旁看著渡鴉發呆猜想著他的想什麽的笑鶇忽然聽到這個,更加好奇的問道,“烏魯克怎麽了?”

  “無事!”忽然被打斷了思路的渡鴉下意識的回答道,但轉念一想,笑鶇在這件事上恐怕是自己的盟友而不是敵人,渡鴉不願意改變預言,笑鶇也只是喜歡看熱鬧的人,而且即使她想也改變不了,帶她一起去還能多幾分安全保障,雖然渡鴉知道他們二人未來都會成為司辰,自然是全都從這場浩劫中存活下來了,但若說因此便不再畏懼,那不是渡鴉的風格。

  “唉,我說的這些都是我的猜測,笑鶇你若是願意信我的直覺,就聽我一言。”為了避免笑鶇追問自己所知道的事從何而來,渡鴉搶先打了招呼,才慢慢說道,“我覺得烏魯克會出事。”笑鶇聞言覺得有幾分道理,“你是說司辰們可能會遷怒於它?確實如此,畢竟他們與謊言之墓的聯系確實有夠緊密的。”尤其女祭司若是去投奔,大地之子沒有不接受的道理。

  “那,你可願意與我一同去看看?”渡鴉發出了邀請,“浪潮大人大約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回來,就算是回來,這酒席也是辦不成了。”想起自己是酒席的主菜,渡鴉忍不住苦笑一聲,“這下我可就沒有用武之地了,說不定會被他隨手拋棄,不知道你可願意收留我一陣?”笑鶇自然是滿口答應,但還是笑罵道,“我那裡來的家來收留你呢?不過一起流浪罷了。”

  不過, 這下我們都是無家可歸的人了。笑鶇心道,而渡鴉雖然與她一同上路,卻仍舊走走停停,似乎還有著其他心事,但烏魯克的事情顯然並非敷衍,或許他又能想出什麽有趣的事兒來呢,因此笑鶇難得的忍住了與渡鴉說笑的欲望,只是靜靜的等待。渡鴉心中所想,自然是另一個死於覆石之戰的司辰,燧石的事了,在傳說中,她被白日鑄爐所擊碎。

  這白日鑄爐自然便是現在的光陰鑄爐了,她似乎對大地之子頗為袒護,與雙角斧也沒什麽親密的關系,想來應當是站在人類一邊了,那難道燧石與七蟠站在一起嗎?也並非沒有可能,畢竟七蟠是她的兄弟,而雙角斧是她的姐妹,但偏偏所有人都說燧石是最為寵愛人類的,以至於到了溺愛的地步,何況她還有不智凡人那位弟子,他正庇護著一眾被拋棄的孩子。

  為他隱瞞此事的逆孵之卵,他的命運更是蒙著層層迷霧,人們說他逃入了輝光,人們說他墜入了虛界,人們說他與不智凡人相融合,成為了一位名叫守夜人的新司辰,甚至有人懷疑正是他的具名者不智凡人謀害了他,種種猜測不一而足,渡鴉不知道哪些更可信,但早在不智凡人選擇成為逆孵之卵的侍奉者而並非燧石的侍奉者這件事上,一切就已經足夠奇怪了。

  想到這些,渡鴉再也邁不動腳步了,在他的眼中,烏魯克會發生的事已經幾乎完全解明,只需景象竊賊與將那日的悲壯永遠的記下,但發生在燧石與不智凡人身上的才是吸引著他的未知的秘密。我應該去星辰神殿,渡鴉想,而不是在烏魯克那裡浪費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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