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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第六史躺平等飛升》第29章 諸神的判決
  “盲蛇?我前幾日才見過他,還從他口中救下了面前的這兩個人。”不智凡人開口辯解,“若要有事,也是近幾日的事,他們不可能在短短幾天內就達到能夠殺死他的地步,哪怕是布下陷阱也是需要時間的。”不智凡人自認此話說的滴水不漏,渡鴉卻心裡翻了個白眼,這家夥還真是老老實實什麽都說,將他們交惡的事情說出,不是更加可疑?

  果真,驕陽將視線從笑鶇身上移開,似笑非笑的接話道,“按你的意思,倒是確實可以作證他們之間有什麽仇怨了。”隨後瞟了一眼渡鴉,“可是那位先生可是自稱與盲蛇無冤無仇呢,既然此事不真,那麽他說的其他話估計也都得好好考量一番了。”不智凡人聞言看向了渡鴉,一副難以置信他居然沒有說實話的樣子,讓渡鴉抽了抽嘴角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渡鴉看向一貫能言善辯的笑鶇,希望她可以出來說幾句,可她只是托著下巴看著驕陽,一副探究著什麽似的樣子,渡鴉也只能哀歎,怎麽偏偏是在這個時候。渡鴉算是了解笑鶇,知道她在對某樣東西感興趣時無論周圍環境如何,有什麽風險都是不管的,隻一味的想搞明白自己想要弄清的事,甚至可以無視任何警告。

  面對如此之多的豬隊友,渡鴉只能自行開口辯解,“我們只是那天遇上,七蟠大人也說了他分不清善惡,只是想要找些吃的,我們不想做他的食物,不智凡人大人那日正好路過便施以援手。”渡鴉清了清嗓子,“我是浪潮大人的長生者,自然最是懂得食欲,那日不過萍水相逢,好比我想要摘個蘋果吃卻沒吃到,怎麽能算我與那果子有仇怨?”

  “嗯,言之有理。”渡鴉自覺強詞奪理,沒想到驕陽真的仔細聽完,認真的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自己的解釋,“但你仍舊得自證清白,畢竟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你們,而我必須給每一個受害者一個交代。”雖然與自己想象的有些不一樣,但也算是峰回路轉,渡鴉定了定心,道,“燧石大人之前派我們去給大地之子送信,之後我們就在烏魯克住下幫忙。”

  “此事,大地之子既然到這裡來了,想必是願意為我作證了。”渡鴉期盼的看向大地之子,他也對著自己點點頭,做出讓自己安心的安撫微笑,一本正經的走到了台前,“是的,驕陽大人,我可以作證,他們那段時間幫了我的大忙,想要戰勝阿扎格這樣的對手,是不允許我們分心去做其他事的。”說著望向了七蟠,“七蟠大人是他的父親,應該知道他的力量。”

  “是是,我自然知道,但很遺憾,我貌似小看了大地之子你的力量。”七蟠一手抓住蛇的脖子拽開了它們,一手指尖在桌面上敲擊著,“這便是我要指控的另一件事。”他的目光看向了方才起就保持沉默的燧石,“燧石,我要指控你,你的孩子大地之子,殺死了阿扎格,我認為我們應當排除另一個謀殺犯的證言,介於他們可能互相包庇。”

  “什麽?阿扎格死了?”大地之子聞言愣在了原地,他確實想要一勞永逸,斬草除根,使阿扎格往後不能再作惡,至少是不能再回來尋仇,但與蛇的女兒不同,他從未想過要殺死這個敵人,猛然聽到他過世的消息,他甚至覺得悲傷,為他算是自己的半個兄弟,又是交手了許久的熟人,一會兒後才反應過來自己成了嫌疑犯,慌亂道,“不!不是我做的!”

  燧石伸手抓住大地之子的手腕,拉到自己身後護著,沉著臉盯著七蟠,“七蟠,無憑無據,

有些話可不能亂說。”七蟠坐直了身子,也直勾勾的盯著她,如蛇信子般的舌頭卷起桌上的點心碎片磨碎了,仿佛正在咀嚼著眼前人的血肉似的,讓人不寒而栗,“你還真是護著他,呵。”別以為他不知道,沒有燧石的幫助,與人類同流合汙的他怎麽可能戰勝阿扎格?  “七蟠的懷疑也不無道理,方才大地之子自己承認曾與阿扎格有過一番惡戰,不知是否有失手的可能性呢?”驕陽貌似公允的說,實則幾乎將大地之子的罪名坐實了,七蟠聽得出來,皺眉看了驕陽一眼,並沒有乘勝追擊。大地之子則趁機拋出了證人,“那日阿扎格離開時,謊言之墓的女祭司也在現場,她是您的兒女,想必她的作證可以作數!”

  “若是能請她來,那我就當信了你的。”七蟠聞言哈哈大笑,隨後難得認真的做出了承諾,只是以他往常的風格,這個承諾是否能夠作數是不好說的,而在場的人聽到謊言之墓四個字,想起蛇的兒女們往常的行徑,無不同情的望向大地之子,心中都認定他是個受騙的可憐蟲,唯有驕陽依舊面不改色,派了使者去詢問蛇的女兒,“七蟠,太陽之下,可無虛言。”

  使者領命而去,七蟠翹腳在桌上吐著信子喝酒,驕陽看不過眼,但也知道這就是他的性子,挪開視線繼續了審判,“此事暫且擱下,哪怕刨去這些日子,仍是有一段他們不知所蹤的時辰,那段時間甚至弧月都不在天空,逆孵之卵你們也知道,哪怕目睹惡行也不口出惡言,唯沉默以對。我之前詢問他那段時間他們二人身在何方,做了什麽,他也是一言不發呢。”

  這便是明晃晃的暗示了渡鴉與笑鶇一定是做了見不得人的事,逆孵之卵出於仁慈保持了沉默,但這可不代表他們能因此脫罪。不智凡人知道該來的事情總是要來,深吸了一口氣,道,“那段時間我可以作證,因為他們與我在一起,就在......”說道這裡,他閉上眼睛艱難的開口,卻被另一個聲音打斷了,“就在和我一起,幫我找些東西。”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看向了聲音的方向,光亮奪目的鏡面映照出了每個人不同的神情,也將它們扭曲放大,美輪美奐,最終,鏡中的影像停留在了蹙眉的驕陽臉上,他的美麗使鏡子的魔法失效,只能自慚形穢的保留了他原本的樣子,“驕陽大人,原諒我不請自來,畢竟我不能讓為我打造首飾的工匠蒙受不白之冤。”

  弧月說了謊,不智凡人知道她的用意,雖然無法做到與她一唱一和,但還是領了她的心意,沒有當場揭穿她,只是保持了沉默。弧月見他不配合,也知道他是不願說謊的人,對著渡鴉使了個眼色。當然,說是眼色,也不過是將鏡面上的角色換成渡鴉而已,但仍舊讓他心領神會,替不智凡人說道,“是的,弧月大人想要打造新的鏡子,我們是幫著找材料的。”

  “什麽材料這麽珍貴,要到大漠中去找?”驕陽看了弧月一眼,雖然同樣是自己的具名者,弧月可沒有昕旦那麽老實,雖然他也知道昕旦私自把這次審判透露了出去,但既然大家都心照不宣,自己也不是不能輕輕揭過,但弧月顯然是想要打這個幌子壞自己事了,不過好在,她錯算了自己的目標,“那麽,你們大費周章的,找到了沒有啊?”

  “不是材料珍貴,是在找靈感呢。 ”不智凡人說起這個可就來勁了,竹筒倒豆子一般的將自己的設計說的明明白白,也不管大家是不是聽得懂,拿著提燈的火光便將自己的設想捏造出來,投影在了現場。弧月松了口氣,不管渡鴉這次是真的看懂了自己的暗示,還是單純只是誤打誤撞,無論如何他是幫了大忙了。

  大地之子好奇的撐著下巴看著,拿手指在桌面上比比劃劃,似乎是在跟著不智凡人一同演算。燧石笑意正濃,看著的卻不是投影而是不智凡人自己,顯然,比起這個在她看來有些天方夜譚的設想,興致勃勃的演說自己的設想的不智凡人更加誘人。昕旦睜大眼睛,往前走了幾步都快將自己的臉貼到投影上去了,她簡直迫不及待的想要試試看了。

  但渡鴉聽的昏昏欲睡,甚至打了個哈欠。七蟠在起初還頗為好奇的撥弄著蛇頭看了看,在不智凡人長篇大論的談起永恆時他也失去了興趣,扭頭與那兩條蛇交頭接耳不知道在說些什麽。而笑鶇則依舊盯著驕陽看,從剛才她就將他的一切細微表情盡收眼底,如今他顯然對這個計劃,甚至設計師本人展露出了濃厚的興趣,雖然面不改色,但眼中的癡迷是遮不住的。

  半晌,或許是笑鶇的視線太過熱烈引起了不適,或是驕陽已經完全理解了這個計劃,隻期盼著不智凡人早日做出成品來,他叫停了這次講演,“我們似乎有些離題太遠了,再繼續下去又要有人抱怨我的審判太過拖遝了。”說到這裡他看了昕旦一眼,她縮了縮脖子,站回了原處,“我們還是繼續談論渡鴉先生與笑鶇小姐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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